第 10 章

    贺嘉茵舒展了眉头,喝了口水,安定下那刚刚受了惊吓的心,放下茶杯道:“多谢姐姐关怀,妹妹这几日着实是累了。”

    “四弟,过来。”

    贺嘉敏并没有接贺嘉茵的话茬,而是朝着贺少晨招招手,贺少晨小跑到贺嘉敏跟前,贺嘉敏拍了拍贺少晨身上沾着的雪。

    “四弟想不想二姐姐呀?今天在二姐姐院子里玩好不好?”

    贺少晨狠狠的点了点头,君长安看着那书架上有着不少的游记,倒是觉得贺嘉敏与别的闺阁女子有些不同。

    “三妹妹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赶快回去吧,四弟今日就留在我的院子里,免得吵着三妹妹,春华,去送送三妹妹。”

    贺嘉茵快步离开这儿,君长安拿了一本书坐在一旁,道:“别的闺阁女子喜看那些话本子,你倒是特别,看这些游记。”

    “话本子哪有什么好看。”

    这儿的话本子和那现代的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没什么两样,无非就是成了婚以后,丈夫为了正室主动遣散后院。

    “难道你不想话本那样?”

    贺嘉敏用手帕擦了擦贺少晨吃糕点残留在嘴角的残渣,抱起贺少晨,轻笑道:“话本子里头的,为一个女子放弃那荣华富贵,一群美娇娘的男子这世上又能有几个呢?”

    君长安哑然,是啊,这世上的人都是自私的,谁会放着荣华富贵和美娇娘不要呢?

    “我能。”

    贺嘉敏怀里的小人抬头看着贺嘉敏,贺嘉敏看着贺少晨那认真的神情,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真的吗?那你以后要好好对人家姑娘,知道了吗?”

    书架上的书籍尽管有光照上去却显得略有些暗淡,窗台上的盆栽朝着外头努力的生长。

    回到院子里的贺嘉茵长舒一口气,白氏端着一晚琼叶糕站在门口,把那琼叶糕递给站在门口的琥珀,二人对视一眼,琥珀接过糖水进了屋。

    “三姑娘可是为事烦忧?”

    贺嘉茵抬眸,只见一明媚的少女端着精致的琼叶糕轻轻的放在桌面上。

    “你可是知我为何而烦忧?”

    贺嘉茵轻笑,琥珀低眉顺眼,道:“奴婢不知,但奴婢可为姑娘解忧。”

    贺嘉茵转过身,坐在梳妆台前,思虑着什么,只道了句:“你很聪明。”

    琥珀心中一惊,连忙跪下,应声道:“姑娘,奴婢实在是罪该万死,不该私自猜测主子的心意。”

    琥珀不敢抬头看去,只见贺嘉茵站了起来,衣裙摆动,不知贺嘉茵现下的表情,头顶上传来那清脆的声音。

    “罢了,你起来吧,可没有下次了。”

    白氏走进来,后头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姑娘,白氏把琥珀赶了出去,屋子里头只剩下三人,那姑娘倒是机灵,先行行礼自报家门。

    “奴婢乔楹。”

    “乔家?”

    贺嘉茵思索着,才想起这乔家并不是出自贺嘉茵外祖的,而是出自祖母庄子上的一屠虎,家境倒也算是富足。

    眼前的少女低眉顺眼,容貌不算出众,还算合贺嘉茵的眼缘。

    “不错,今日你好好的在我跟前服侍,日后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在贺家待了一天,天色渐晚,贺嘉敏恋恋不舍的与贺潍告别,贺潍摆了摆手,道:“你夫家离这儿不远,有空常来,别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贺嘉敏听罢,立马放下帘子坐了回去,君长安有些哭笑不得。

    贺府里,白氏带着乔楹出来,走在回乔屠户家的小路上。

    “你可瞧见那琥珀了?你要记住精明些,可别自作聪明,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白氏仔细叮嘱着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家里头,只见院中还有一老妇人在院子里洗着衣服,那老妇人站了起来,指着白氏的鼻子骂。

    “你个不会下蛋的把这赔钱货带走作甚?害得我自个儿洗了这么多的衣服!”

    白氏的脸上毫无波澜,似乎也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叫骂,只是淡淡的说着:“阿楹日后都不会回来了,她今日回来收拾东西,就要去三小姐身边伺候了。”

    乔屠户从后院出来,身上还沾着温热的猪血,那衣服油腻腻的,已然不知穿了多少年了,身材肥硕,满脸横肉的。

    “娘,你别找事了,老太太已经去世好几年,我们家现下全靠她娘俩在侯爷面前得脸,再这样下去您还是回弟弟家去吧。”

    乔老太一噎准备往地下躺起来,招呼邻居过来瞧瞧,乔楹在一旁看着道:“祖母,周遭邻居都知我爹娘如何待你,你这招不管用的。”

    那一家子散开,忙自个儿的事情去了,留下那乔老太愣在原地。

    承恩侯府花园里,盆栽的花凋零的所剩无几,只有几支应季的花开着,一眼望去只有那绿叶,兰心顶着那寒风在亭子里头穿着单薄跳着那娇媚的舞。

    元氏听闻皱着眉,心里想着那唐氏送来的果真是个狐媚子。

    屋里的香炉上萦绕着淡淡的檀香,元氏放下手中的笔,叫人把桌上的佛经拿下去,起身问一旁的婆子。

    “安哥儿可是说要去花园?”

    那婆子应声答是,又说:“夫人嫌现下天气冷,花园里又没花,索性回了院子,侯爷看夫人回了院子,觉得无趣,回了书房忙去了。”

    “看来有人是白忙活了。”

    元氏有些嘲讽,在寒风中的兰心有些绷不住了,道:“你不是说侯爷会来花园么?”

    侍女支支吾吾的,兰心跺了跺脚,咬着牙离开了,回到屋子里把自己裹在被窝里,派了个侍女出去打探打探。

    唐苘听到自个送到君长安的兰心为了吸引君长安硬是在花园冻了半个时辰,直接被气笑了。

    “这倒是个蠢的,争宠都争不明白,我当时是怎么就挑了个怎么个玩意儿送过去,罢了到时在送个丫鬟过去好好调教,你挑个会易容的丫头送到那蠢货身边,让她把那贴身丫鬟给……”

    唐苘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一旁的丫鬟心领神会,退了下去。

    君长安的另外两房妾室听到这个直接乐了,各自派了丫鬟到兰心院子外头说着这些事情。

    “哎呀,有人争宠居然不先找人留意主君的行踪冻了半个时辰,可别把身子冻坏了。”

    紧接而来的则是几个丫鬟的笑声,院子里的直接抄起一旁的扫帚冲出去把那几人给轰出去。

    兰心绞着帕子,狠狠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这下可能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经过这事兰心安静了些日子。

    贺嘉敏今日寻了些玩意去了元氏那儿,二房和三房的夫人均在,吃着点心,聊着天。

    二房的夫人呷了口水,道:“大嫂,不是我说,你这儿媳妇性子也未免弱了些,那妾室如此,居然不罚,到时候如若真的闹出点什么事出来,就很难收场了。”

    元氏放下手中的糕点,拍了拍贺嘉敏的手,说:“这妾室呀,是我丈夫屋里那唐通房借着我丈夫的手送过去的,她若是罚了,传出去便是不孝,到时我叫过来我好好调教便是了。”

    看元氏发话了,那两位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二夫人只是有些语重心长的说:“你呀,明面上好吃好住的供着,私底下就扣点月例和用度就是了,不得宠爱,那些下人也是惯会这样的。”

    这两位夫人自从嫁进来听闻丈夫上头的大哥宠妾灭妻,心中便警铃大作长子尚未出生前,那些年轻貌美,心思不安分的全都发卖了,留下几个样貌不出众老实本分的。

    姨娘通房与主君过完夜,那避子汤更是如补品一般,源源不断的送过去,所以两位老爷膝下的庶子庶女并不多。

    “侄媳妇谨记婶婶们的教诲。”

    两位夫人对这个侄媳妇颇为满意,觉得样样都好,孝顺又听话。

    待贺嘉敏回到梧桐苑时,与何氏有几分相似的女子站在屋檐下。

    “都说外甥女像姨母,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贺嘉敏笑着,上前打量着她,抬脚进了屋坐在那主位上。

    “进来吧,闺名叫什么。”

    “回夫人话,奴家叫陈娴。”

    春华搬来一张小凳子放在陈娴身旁,贺嘉敏点了点头,陈娴坐下来。

    “不必拘谨的,你就与何嬷嬷住一块吧,春华,把她的包袱拿到何嬷嬷的屋子里,晚些顺便带她过去瞧瞧吧。”

    陈娴抬眸看着座上的人又迅速低下了头,端庄,与其他的主母相比,这位似乎更好相处,何氏脚步匆匆的进来。

    “二姑娘。”

    贺嘉敏颔首,起身,道:“陈姑娘舟车劳顿,嬷嬷带她下去歇息吧。”

    何氏带着陈娴下去,关起门来劝慰陈娴,语气柔和的说着:“放宽心些,夫人最是良善,你家姊妹众多,不然你娘亲也不至于把你托到我这来,等你到了年纪,再求夫人替你寻一好的婚配,成了婚有侯府夫人做靠山,也比嫁一山村农夫,辛劳半世好多了。”

    陈娴的眼眸里的光闪了闪,暗了下去,何氏摇了摇头,替陈娴铺好了床铺。

    兰心摸着放在床榻上那带着异域风情的衣裳嘴角勾了勾。

    “姨娘穿上这衣裳,奴婢也得被姨娘勾了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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