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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卸任

    见他来,池渊垂下眼睛站起身给他行了个礼:“臣弟给皇兄请安。”

    他面无表情嗯了一声,扬了扬手:“坐吧。”

    池渊重新坐下,此时此刻,心中隐隐觉得有些愧对池晟,因为之前季嫔那事儿。

    自己为给老太后解忧,杀了他的心上人,虽说季嫔狐媚惑主,还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她死有余辜。

    但那些日子听赤月楼的人说,宫中闹得沸沸扬扬,池晟痛心疾首,安顿好季嫔的后事,勃然大怒说要彻查此事,要将凶手捉拿归案,一命偿一命,后来是老太后从中使绊子,加上前朝元老大臣从中劝告池晟,此事才不了了之,暂时放下。

    自打池晟登基以来,自己勤勤恳恳为他的江山奔波,扪心自问毫无私心,对于这位皇兄并无几分惧怕之意,现如今倒像是对不起他似的…

    “母后贪凉,小心西瓜吃多了肠胃不舒服。”池晟说完跟身后人使了个眼色,旁边小太监将桌子上的西瓜尽数收走,连带着安韵太后手里和池渊手里那块。

    安韵太后表情僵硬地看着池晟,心说敢情皇帝后宫死了个女人,他翅膀硬了,今日倒是敢做自己的主了…

    池晟望向她神色平静,脸上挂着温和地招牌微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他心知肚明,心中不免得意,漆黑地眼眸盯着安韵太后又问:“母后今日为何这样看着儿子?可是儿子与往常有什么不同之处?”

    半晌,她点点头,语气中颇含欣慰与深意:“是啊…皇帝今时不同往日了。”

    “还得是母后教得好,天驰国有母后是天驰国之幸…”他话没说完,笑了笑看着池渊:“池渊也是,为了朕的江山东跑西颠,奔波劳苦,前不久出巡,遍访各地,提起监国令的大名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文武百官都赞不绝口,说你不骄矜,与百姓站在一起,朕听着为你高兴的同时,也深深觉得自己德不配位…”

    他说着垂下头,似乎看上去很自责,说出的话夹枪带棒,就差直说池渊功高震主。

    池渊也听出这层意思,他皱着眉头,眼神微眯,心里对他最后的那点儿愧疚也烟消云散。

    他抬起头,神态松弛,拱手笑道:“皇兄谬赞了,一切都是母后安排的好,臣弟身在其位也不能白食俸禄。”

    他心想:看来自己这位哥哥是打定主意要为了帝王之尊与自己一较高下…

    可他却无心与他相争。

    他转动眼眸又对太后笑道:“母后,如今天驰江山已定,有皇兄这位明君如同定海神针一般,天驰必定繁荣昌盛,您也该放我这位监国令卸甲归田了吧?”

    太后一听池渊要撂挑子不干了,当下没忍住,怒气冲冲地瞪池晟一眼,咬了咬牙,又看向池渊,只好无奈地点头,冷声对池晟说道:“先回吧,哀家乏了。”

    池晟将他权力收回,此刻正春风得意,似乎报仇雪恨一般看着池渊,微微笑了笑起身离去。

    他走了之后,太后长长叹了一口气拉着池渊与他商议:“有时候哀家在想,你皇兄到底随了池家的哪位缺心眼儿的根,怎么你们一母所出,他竟是这个样子…哀家是不是该放手让你皇兄认清自己?但这样跟一场豪赌有什么区别,赌的是天驰的未来…”

    池渊看向她,笑容中有些苦涩:“母后,刚才我不是已经赌了吗?”

    “他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是个容易被看穿被拿捏的货,刚刚瞧他轻狂成什么样了…”安韵太后说起来无比嫌弃,池渊低声笑了笑:“母后,一切顺其自然即可,皇兄也该历练历练了,况且,不还有您呢嘛?”

    “你盼着我点儿好吧,如今他翅膀硬了,难不成还肯听哀家的?怕是想气的哀家即刻蹬腿儿归西?”安韵太后冷哼一声,斜睨他两眼,欲语还休。

    池渊知道她埋怨自己卸任一事,只好说了句:“母后,儿臣也有苦衷,一来远香近臭,关心则乱,二来,皇兄是天子,监国令如同摄政王,只手遮天,儿臣素来做事不留情面,不会迂回,得罪人不自知,万一哪天被参一本,儿臣可吃罪不起…”他抿唇笑笑,眼神变得柔和:“三来…卸任一身轻,我想多陪陪阿语,早日将她迎娶过门,这不更好吗?”

    安韵太后佯装生气地瞪着他,没一会儿笑了,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脑门儿,咬牙切齿道:“你啊!既如此,那就歇歇,好好陪陪小唐,你身边有个知心人不容易,早日成就好事给哀家生孙子孙女~”说着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天色已晚,池渊在太后宫中用了晚膳,再出宫时已是亥时左右。

    他出了宫门,大步流星地走在路上,心情愉悦时不时吹着几声口哨,回头看看长长狭窄的长街喃喃自语:“这监国令给你就是,谁稀罕~”

    他翻身上马离开,回到陵阳。

    他走了之后,在陵阳的唐软语闲来无事,在屋中躺了会儿,三不五时就要出去看看,竖起耳朵听听有没有马蹄声过来,阿心嗑着瓜子安抚她:“小姐你别急,估计老太后病的厉害,王爷得进宫伺候呢?这几日来不了也正常…”

    她听了觉得阿心说的有理,一直到天擦黑都没有等到池渊回来,她两眼空空地看着房间,耳边似乎有幻听一般,老觉得池渊在叫她,但出门去看,又没有人影,连一阵风都没有…

    她无心饮食,晚饭都没吃,只吃了点红豆冰酪便躺下了,这一躺下闭上眼睛想着池渊竟沉沉睡去。

    她刚睡下没多久池渊便赶回了陵阳,将马拴好,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小阁楼,走到唐软语门前,轻轻推开虚掩着的房门,蹑手蹑脚走进去,看着床上背对着自己躺着的唐软语心里纳闷儿:她一向是个小夜猫子,怎么今日睡的这么早,池渊嘴角微扬,以为她听到自己回来在装睡。

    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唐软语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她呼吸均匀,似乎是真睡着了。

    池渊看着她,微微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她醒了,缓缓睁开眼睛与他对视,池渊偷亲被抓个正着,有些尴尬地笑笑:“阿语…你怎么醒了?”

    唐软语咬着下唇,眨巴眼睛看他,池渊低下头又要再亲一口,唐软语跟他嬉笑着捂住他的嘴巴,坐起来拉着他的手问:“老太后如何了?怎么这么晚了还回来,以为你会在宫中歇息呢。”

    他的手温暖干燥,手背如同缎面一样凉凉滑滑的,生的骨节分明粗细均匀,又白,简直是长在了唐软语的审美点上。

    刚与他相识时,看着他这双手就觉得手感不错,如今细细抚摸,她爱不释手。

    池渊被她逗笑了,低声问:“你就这么喜欢?”

    “喜欢啊…”唐软语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眼神亮晶晶的,或许是太喜欢了,张嘴就要咬一口,说要留下专属印记。

    被严词拒绝后,唐软语贼心不死,与其周旋,终于逮到机会将他扑倒在床,啊呜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不疼,但留下了她的牙印,她笑眯眯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继续追问:“你还没说呢,老太后怎么样了?”

    池渊揉着手,无奈又宠溺地看她:“老太太装病呢,不知道又想什么招儿了,之前父皇在世时,皇祖母就说过,宫里这么多嫔妃,就属她最闲不住,如今一看,确实如同皇祖母所说…”说罢搂着唐软语:“随她去吧…反正一切与我无关了…”

    唐软语听着他的话音有些藏不住的失落和忧心,疑惑不解地看他,柔声问道:“怎么了?心里不舒服就跟我说说…”

    池渊垂下眼睛看她,轻轻一笑,用手捏捏她的脸,卖了个关子:“没什么…”

    她看出这里面有事儿,自从认识他以来,就从来没见过他这幅笑容都很勉强的样子,她不依,觉得不开心的事说出来才行,憋在心里会把自己闷坏:“你说说嘛…”

    卖关子的目的达到,池渊假意叹了口气,往她怀里一钻:“阿语,你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权势滔天的监国令了…”

    他将今日之事跟唐软语说了个一干二净,说完还用脸蹭蹭她,一副可怜兮兮地模样问她:“怎么办?为夫无能,养家大任只有靠你了。”

    唐软语看似在发呆,心里实则在痛骂池晟,为池渊鸣不平。

    从未见过如此糊涂的君王,池渊为他的江山鞍前马后,他倒好,过河拆桥,行不义不悌之事…

    若池晟是等闲之辈不是君王,唐软语怎么着都得搬个小板凳撸起袖子坐在他家门口扯开嗓子骂上几个时辰为池渊出气!

    她看向池渊,心中替他委屈,张开双臂抱住他,轻轻拍拍他的后背,温声细语安慰:“池渊,我知道你受委屈了,没事没事,君子论心不论迹嘛~咱们伸张正义,是本性使然,又不是因为什么冠冕堂皇的官职,有就有,没有就没有,谁稀罕~”

    池渊听完一愣,心里暖烘烘的,搂住她的腰,头埋进她的颈窝里瓮声瓮气道:“阿语你真好…”

    唐软语笑笑,轻捶了他的后背一下嘟囔道:“傻不傻…我又不是因为你是什么监国令七王爷才跟你在一起的,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其他的不重要。”她捧住他的脸看了会儿,心里心疼他,慢慢靠近在他额头上印上一吻,池渊回亲她一下,抱住她的腰说自己乏了要睡觉。

    她望着往后倒下的池渊,心里咯噔一下,歪头问他:“你…在这儿睡?那我睡哪儿?”

    池渊撑起脑袋,坏笑着拍了拍他身边的位置:“这里啊,给你留位置了。”

    她小脸一红,指着门口:“你你你…你回房去睡,别闹。”

    池渊听到逐客令之后,眉头蹙起,一副众人皆弃我而去的样子,看着她不说话。

    装可怜这一招对唐软语有奇效。

    她顿时心软了,觉得自己相当不应该在今天这个让池渊心里难受的日子拒绝他,她只好从柜子里拿出几个枕头放在床的中间当做分界线,正儿八经道:“咱们…谁都不要越界,睡吧。”

    池渊眼神放光,点头说好。

    次日清晨,唐软语还在睡梦中,池渊先醒了。

    头天夜里唐软语拿来的几个枕头纷纷被她踢到床下,自己身上盖着的薄被子全都被她卷了去,一只手臂和一只脚搭在自己的身上,正睡得香甜无比。

    池渊笑了笑,没动弹,也不想吵醒她,重新闭眼,闭目养神。

    约摸过了一刻钟,池渊困意来袭,握住她的手再次入睡,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唐软语才睁开眼睛。

    她的手被池渊握在手中,她正裹着被子,睡相极其蛮横豪迈的攀着池渊,心里一惊,忍不住骂自己,好歹是个女儿家,怎么会这么不拘小节…

    前膝不知顶着个什么东西,硬硬的,猜想可能是池渊身上别着的那把短刀,可这个想法很快被她推翻,因为那把短刀被她用来杀赵宁了,刀也被池渊丢掉,她心中疑惑:那这是…

    她低头看看,池渊小腹下面那隆起的布料让她娇躯一震,瞬间脸红,心跳加速,她的动静不小,池渊醒了,她情急之下,果断装睡。

    池渊放开搂着她的手,在她脸上吻了一吻,翻身下床了,他走后,唐软语翻身背对着门,顾不得暑热,将自己裹在被子里面,脑海中不受控制的回想着刚才映入眼帘让人不可忽视的那啥…

    脑中清明一片,左右是睡不着了,她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起来铺床叠被,等阿心再进来喊她吃饭时,她已经洗漱完毕了,阿心挽着她:“小姐今日怎么起的这样早?”

    “呃…受到了惊吓,睡不着了…”唐软语说完抿紧嘴巴,看着一头雾水还想追问的阿心,连忙快步离开。

    坐在圆桌前正准备用早饭,看了一圈儿池渊不见人影,问了阿乐才得知,池渊沐浴去了,听话音,阿乐也奇怪,自家王爷从未早上沐浴过。

    她嘴里嚼着包子,正心神不宁,忽听得门外传来嘈杂之声。

    没一会儿,楚云诡和云安两个人并肩走进来,他们似乎一夜没睡,脸色都不太好,眼底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儿。

    即使这样累乏,楚云诡还不忘调侃她:“呦,醒了?脸怎么这么红,早上也不热啊…”

    她没有回答而是问道:“你们去哪儿了?”

    他拿了个包子啃了一口:“还能去哪儿,去蜜幼馆去了呗…”说完笑笑:“哎,自从跟你们结识后,本庄主积德积大发了~”

    楚云诡昨日带人去了陵阳边界那座蜜幼馆,里面掌柜的看着来人声势浩大,站在前面的这个又是满脸的诡魅,心中猜想大约是个硬茬子,但开这种馆子他也不是吃素的,叫来几十个打手与他们苦斗一番,最后被楚云诡一网打尽。

    “池渊还真没猜错,事情没这么简单,我们去的时候,还遇到几个坐轿子回来的小孩儿,有的都站不起来了,面色苍白的…一看就是服侍哪个达官显贵去了。”楚云诡饿坏了,接连吃了两个包子,嘴里塞的鼓鼓囊囊的跟她说道。

    正说着池渊换了一身衣服,淡蓝色的长衫倒衬得他清爽亮眼,唐软语抬眼凝望着他,眼神中有些害羞之色,与他对视后又连忙垂下眼睛。

    池渊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包子心里疑惑:怎么还跟自己生分了…

    “皇兄你昨日真应该跟我们一起去的,用你监国令的身份好好审一审这帮杂碎!”云安喝了一口银耳红枣粥抬头对他说,语气中带着恨意。

    云安不知情,哪壶不开提哪壶。

    池渊说道:“从昨日开始,我跟母后卸任了,让皇上另请高明吧…”

    她身在宫中,就算漠不关心,也难免会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如今看池渊的样子,话音格外疏离,她便知道这不是普通的卸任,她停住舀汤的手,嘴里嘟囔:“你做的好好的,皇兄他想干嘛啊?定是又受了哪些大臣的挑唆!”

    “女孩子家家不要沾染这些事儿…”池渊看她一眼说道:“你在宫外也鬼混这些天了,真就准备在这长住了?”

    “阿语都没说什么…你叨叨什么啊…”云安不高兴的看他一眼,敢怒敢言。

    池渊瞪她,楚云诡看了看云安,与她同仇敌忾似的回瞪过去,池渊没心思跟他俩闹,冷声问道:“你们二人昨日去蜜幼馆发现什么了?”

    “蜜幼馆有个小册子被我手下人搜出来了,应该是他的大金主们,云安看着上面有不少人名她都熟悉,细想想,似乎有几位还是为官做宰的…”说着他从怀里拿出那本小册子,池渊接过来看了两眼,果然有几个眼熟的人名,他眼神一冷,将册子放在手边。

    那几个人名他倒是有印象,平时看着那几位个个和蔼可亲,却没想到私下里竟是这样的人物…

    吃完饭后,他将云安拉到一边:“并非我执意要你回宫,依照现在的情形看,皇上拿我开刀只怕是第一步,我卸任之后人走茶凉,往日我提携起来的官员,或者与我私交密切的官员只怕都会被连累,其中就有阿语的父亲,大理寺卿唐江,还有陵阳知县魏临安,只怕都会受不白之冤。”

    他往后看了看,见唐软语没过来,心里微微放心了些,看见云安的脸色也有些凝重后,又开口道:“你回宫帮我盯着前朝动静,每隔三天让太监往王府里送一封书信,日后你与楚云诡若真是两情相悦,哥哥帮你摆平宫中。”

    这话说出来,云安低头娇羞一笑,眼神闪烁看着池渊要与他拉钩,池渊无奈伸出小拇指:“拉钩拉钩…”

    交代完之后,云安跟众人告别,下午上了轿子回宫了。

    唐软语受到了惊吓,今日一整天都躲着池渊,这让池渊百思不得其解,他四处找寻唐软语,最终在庭院的一角圆桌边找到了楚云诡和她。

    他们面对面坐着,楚云诡气坏了,一边喝酒一边骂骂咧咧,声音都有些飘了,大着舌头道:“哎…我这么大的云安,让他说送走就给送走了,唐唐!他什么人啊!不过是云安的哥哥…凭什么干涉她…”说完看她一眼嘟囔:“你也是,也不管管他,锁房里亲嘴多好,省得他出来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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