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掐碎的声音如此清晰。
如同一种劣质的玻璃,历经大冷、大热,终于发出不堪折磨的迸裂声。
他掐住盛意的下颌,咬她的嘴唇,试图从亲密的动作里获得安慰。
唇间滋味是咸涩的,或许来自于她的海盐牙膏,也或许来自垂落的豆大水滴,抿化在他们吞吮的唇舌间。
他的花招又多了。
舔舐丰软的唇瓣,刻意将吸吮声音放开,口液在舌面、齿间成为最好的乐器,摩擦着无数细小神经,发出暧昧的水泡挤裂声。一下、一下,撞得她耳膜发酥,丢盔弃甲地沦陷进去。
“等……”
待她挣扎地清明意识,双腿已经自发地勾在他的腰上。
梁雾青只当没听见。
探进衣摆,手掌不轻不重地团着、掐着,指尖刮着,撩拨她的兴致,制造所有能留下所属的痕迹。
被残酷地一把推开。
“……等一下,”
盛意喘着气。
脸上的绯色未褪,眼里春波未消。口中的话却残忍如斯:“我明天要早起,现在该睡觉了。”
她看也没看他,熄灯翻身向另一边。
徒留他变回一只翻着肚皮的小猫,委屈地淌泪。
现在连身体都不喜欢了吗?
它明明看了很多教学……
它伤心欲绝地扒开盛意的被窝,躺在她的脸上,轻轻叫唤一声。
到底要怎么做?
没有答案。
只换来盛意的一巴掌,她轻轻拍了一下它的屁股,“……重死了。”
呜呜。
还骂它。
闹钟响起的时间是早上六点,盛意疲倦地把身上的小猫推到一旁,揉着眼睛走向洗手间。
内衣湿透了。
在镜子前站直,使得湿透变凉的地方远离。在振动牙刷的嗡鸣里,端详稍肿胀一些的嘴唇,又想到几小时以前在这里发生的吻。
她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牙膏的海盐味道一如昨夜。
小猫还在睡觉。
大约是哭累了,它今日格外觉沉,嘴里偶尔叽里咕噜两句梦话,抱住她的被子不撒手。
没有吵醒它。
轻手轻脚地换好衣服,便听见门外轻微的门铃声。
探头一看,是裴暨前来接她。
今日白天他们要再一次正式彩排,其余妆发在午饭以后进行。
几名雇佣的年轻人,已经把华贵的裙子小心抬出房门,裴暨看向摆放着面包、浓汤的餐桌,示意她可以吃完早饭再走,不着急。
他问:“紧张吗?”
“还好。”盛意低头喝汤。
“也是,”他笑了,“我看你脸色很好,昨晚睡得应该不差。”
她咬着勺子看过去,“你也不差嘛。”
应该被他们的说话声扰醒,小猫不见盛意在身边,着急忙慌地跑出来,“嗷呜——嗷呜——”地乱叫,以为自己又被撇下了。
看见她在吃饭,才松一口气。
正要跳上她的腿——
被另一双手中途拦截过去。
?
它尖叫一声,毫不容情地在他的手上留下数道血痕。
滚开啊!
作为宠物医生,裴暨很快找到控制猫咪的手势,使得小猫挠也挠不到,咬也咬不着,只能咪咪大喊地向盛意求救——她正没良心地笑得勺子都握不住。
他再去看伤口,低嘶了一声:“你的猫脾气真大。”
“它怕生。”
“我们都见了好几次了,”
裴暨将小猫转过来,以面对面的形式,微笑地说:“以后,我就要做你的爸爸了,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