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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山、再度调查

    一只信鸟披着熹微的天光,降落在遣事处的长桌上。

    厅内无人,信鸟在原地蹦跶几下,便化作了原型,一张狂草的纸条落在桌面,等待着执勤之人翻看处理。

    不久,若观岚急急忙忙从居所赶来,眼神一扫,便看见了搁置在桌上的纸条。她也是觉得稀奇,人未回而信先至,这百八十年里没见过这般着急的情况,倒是头一回让她碰上了。她将脑后凌乱的长发重新梳理,一边快步走向长桌前,俯身查看纸条上的内容,顿时脸色大变。

    信上是小师叔祖几行简洁的概述,若观岚翻来覆去地看着,只能从一连串狂草的字迹中看出几个大字:出大事了!她便顾不上平日中的各种繁琐杂务,快步走进侧边的一处藏书室中,快速检索出记载了现今各类江湖势力的资料,一一翻找到各大宗门相关的势力,而后按照对应拟信通知。

    之后,便是思考如何解决小师叔祖的这个任务了。若观岚扯过平日里摆放在桌边的弟子图册,一时间竟想不到合适的支援人选。筑基期?不可,境界过低,容易与小师叔祖一同落入险境。金丹期?境界足够,但此时能紧急调遣的弟子反倒寥寥无几,宗门内的金丹期弟子几乎全处于闭关状态,怎可能被临时派去廉州。

    若观岚最后打定主意,将合适的人选草草写作几张纸条,打乱顺序后随手一抓,将纸条摊开,反倒先被自己气笑,“这可是天定的缘分啊!”

    她快速收拾了长桌上的物件,留下一张告示,便将遣事处从未关闭的大门紧紧阖上。这几日,若是宗门内弟子有何事务需要解决,便恕她无能为力了。

    待到廉州城内逐渐扬起嘈杂的叫卖声,江映蘅才从商行的二楼缓缓走下,她不再将周围人噤若寒蝉的模样视作意外,只当是借用方衍舒名头带来的结果。商行外是廉州内城最为繁华的街市,来往人士都算得上在廉州中小有地位,但她在这般环境中谈听不到任何可能的信息。毕竟,即便那江湖势力与各地世家有何牵连,那朝廷与江湖还是泾渭分明,受倒上层的默许,在双方间隔出了一道障壁。

    江映蘅快步朝着人员混杂的各类场所走去,耳边捕捉着飘散在空中的各类对话,却失望地发现一个事实:即便昨晚朱氏山庄中有人死亡,可对这些追名逐利的江湖人士来说只是寻常。虽有人言语间谈及失踪的熟人,但交流的重点还是放在了连朱氏山庄都要抢夺的机缘之上。

    她快步走过街坊,扫视着奔走的马车和繁忙的百姓,飘转的眼神顿在一处巷子入口。一位粗布黑袍男子方才拐入巷子,行动间神色匆匆,只是那身形与外衣,都像极了昨晚她在朱氏山庄中见到了几位黑袍男子。江映蘅左手轻抚过手边符箓,她早已趁着昨晚休憩,将符箓中的行李拿出,剩下的位置正好装上一把长剑。

    她闪身走进一处商铺,借着视线错开之时,将腰间长剑放入袖口的符箓之中。恰好这商铺又是一个脂粉铺子,江映蘅也就拿着碎银换了点胭脂抹在唇上,又将束起的长发泻下,低低盘在脑后,柔和着身上尚未圆融的剑意,扮作寻常妇女。趁着还在商铺中,她便是稍作遮掩,将弟子玉牌用着隐匿符箓藏起,好留着应对突发的状况。

    那黑袍男子再一次走出小巷,江映蘅便抓着机会快步上前,低头垂眉,特意装作柔弱模样撞上男子的身侧,冲进了小巷之中。她侧耳听着身后有人咒骂,接着脚步声急促逼近,一双大手从身后绕过,捂住她的口鼻。

    “嘿!免费送上的人料,近日倒是好运。”

    这般情况倒还在她的预料之内,一瞬间,一股药味扑面而来,江映蘅运转灵力、屏住呼吸,她倒是认出了之中的几位草药,都是些毒性微弱、致人入眠的药草。她且顺从地将眼睛闭起,任着身后的黑袍男子用麻绳将她四肢束缚,连脸上都被一块沾满了尘土的黑布紧紧缠绕。

    一阵力道向上,江映蘅被颠上男子的肩膀,扛着麻袋一般将她向前扛起,他喘着粗气将江映蘅一路带离小巷。她未曾放松,闭着眼睛记录着路线,只是在颠簸之中变得有些格外曲折。远方动物的腥臭越发明显,耳边还有马匹的喘气声,尚未等到江映蘅反应,她便被推到一处人堆之中,束在身后的上臂与身下粗糙的木板相互摩擦,肩膀碰到了身后仍有些芳香的柔软皮肤。

    马车开始向前奔跑。

    颠簸的路途上,被堆放一起的人相护碰撞,江映蘅压下差点挣脱牙关的闷哼声,装作被迷晕的样子混过身边可能存在的观察。听着周围轻浅的呼吸声,她便知道这迷药没有这么快失效,既然决定要混着打听情况,可不就得要坚持到底。

    只是她体感这马车开始拐弯,一路向上、向上,她不由和昨日夜访朱氏山庄时的路线默默比对,二者实在过分相似了。既是这般,那——江映蘅警觉,昨晚那一处血气冲天的别院,怕不是专门放置这些‘人料’的位置。

    黑布之下,江映蘅的眉头紧皱,若真如她的猜测相符,那往日被送上朱氏山庄别院的那一群人怕是凶多吉少,这便能解释别院的泥土中那浓厚的腥香了。她体内的灵力开始不断运转,只待进入朱氏山庄后应对可能出现的情况。

    马车停下,先前的男子继续将车上的人料一一取下,江映蘅只能感受倒她先被抗在肩上,而后又被放在拖拽,细碎的石子剐蹭着身下的布料,将与地面接触的皮肤蹭出血痕。一听见一声落锁,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而后别院之中重归寂静。

    江映蘅数着时间,保持着原本的位置,脸颊紧贴着地面尘土,一动不动地聆听着门外动静。听那再无走动之声后,她手中积攒的灵力从周围抽出水汽,凝成一片水刀划过手上的麻绳,挣开身上的束缚。江映蘅狠狠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凌乱的发丝散在脸侧,勾勒出一张带着凌厉杀意的面容。

    “倒是没想到,江道友竟和我一般打算?”一道轻笑在不远处低低响起,江映蘅抬头对上鹤紫霄空灵的双眼。

    “鹤道友也是调查朱家山庄?”

    “这倒不是,我是跟着那城中失踪人口的线索,方才找到先前的那些黑袍男子。也就将计就计地找上有些牵连的柳释非稍作逗弄了一番,这第二天便被药走了。”

    鹤紫霄摇摇头,沾上灰尘的白色发丝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整洁,她狡黠一笑,捆在身上的麻绳纷纷落下,右手伸出从腰间抽出了一把染着青翠的软剑,随手挥动着剑刃,一股清灵之气便冲散了别院中的音乐腥风。

    “那便是凑巧了,这房内还有些平民,怕是动静不可太过。”江映蘅看过空旷的房内,还有两位妇女一左一右地倒在周围,依旧尚未清醒。她从袖中抽出长剑,右手在剑锋之上划过,便在此处实践着她与方衍舒一并想出的符箓组合。

    好在这次并没有如先前一般,只是空气多少变得沉闷,江映蘅心满意足地顿下绘制符箓的右手,她侧头见着鹤紫霄眼神紧紧盯着她绘出的血符,眼中充满好奇却不曾眨动,她便随口解释了一番,“一些改版的隐匿符箓,这间厢房应当就直接掩盖在所有知晓之人的记忆中,虽说不是万无一失,但也能在我们离开之时保证她们的安全。”

    “离开?”

    “当然是去找那些黑袍男子了,最好能抓住几个探查底细。”江映蘅走至厢房门口,隔着距离将门锁震裂,便拉动木门走出关押的房间。

    “抓住?我看困难,江道友还是做好杀敌的准备。”鹤紫霄朝着江映蘅笑笑,手中的软剑虚虚靠在肩上,宛若一根玉柳枝,脚尖如同起舞般踮起,便从江映蘅身边冲过,衣袖掀起一股灵力,打翻别院的窗门。

    江映蘅提着长剑,便从另一个方向跑去,手中还未凝结的伤疤此时倒有了新的用处,她一抬手便在原地设下静音的阵法,将所有的打闹动静全部留在别院中,以免打草惊蛇。待得准备完成,江映蘅便学着鹤紫霄一般,一脚将房门踹开,一间间巡查着可疑人员的踪迹,之后便趁男子尚未反应,手中的剑鞘一掷,便将人砸晕在原地。

    一直到别院的最后一个厢房,她与手中缠着滴血柳枝的鹤紫霄再度碰面。她见着鹤紫霄身后一片狼藉,只有三位昏迷女子被安置在别院中央的假山上,多少明白鹤紫霄已经将那些黑袍男子全部处理干净。还未等她回首将原先厢房内的两位女子救出,便听见一声带着恶意的沙哑男声在远处响起。

    “两位姑娘,要是不想看到这位无辜女子受倒你们的牵连,就赶紧给我把武器放下。”最开始被江映蘅打晕的男子已然清醒,脸上满笑容狰狞,手中一把匕首刺入女子脖颈,艳红的鲜血缓缓滴落在她棕色的衣物之上。

    “江道友……”鹤紫霄低低说着,提着手中的柳枝便是要向前冲去。

    江映蘅摇头阻止,想来她还是经验不够,一时仁慈倒惹上了这般后果。她深呼吸一口,缓缓将眼闭上——

    一股神识迅捷如电,探入黑袍男子胸前,便是挟着他体内的血液开始逆着流转,硬生生打乱体内的生理循环。江映蘅睁眼,漠然地看着男子百般痛苦地捂着胸膛倒下,手脚抽搐一阵后便再没有呼吸。

    “让鹤道友见笑了。还是先将这些女子送出别院为妙,免得夜长梦多,再生波折。”江映蘅踏过男子倒下的身体,温柔抱起瘫倒在地面的女子,右手带着灵力抚平伤疤,而后脚尖轻踏,将她安置于不远处的偏僻丛林中。江映蘅留下些防护的符箓,借着灌木掩盖人迹,而后又再度返回别院,将其余的女子带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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