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什么鬼啊?”陈昊年走进教室没好气将东西扔给了周净植,“怎么现在外面都在传我和你是一对啊?”

    鹿子霭淡定喝了口奶茶,接过前面同学递过来的语文课代表刚发的作文素材往后传:“谁是0啊。”

    陈昊年皱眉思考了一下0是什么东西:“这重要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难道不是本帅哥苦心经营的形象遭人污蔑吗?”

    对方扔过来的是个被揉皱了的纸团。周净植皱眉随后将那纸团展开,孟渟瞥见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东西,再仔细看她才发现这上面写的正是陈昊年和周净植的同人文。

    鹿子霭毫无关心:“哦。那你想怎么样?去学校广播室在线打假,然后对全校通报你是直男,自证清白?这位清纯男高?”

    陈昊年将手伸进校服口袋,忽然就从里面掏出了手机。他在屏幕上飞快点了两下,随后就将那亮着屏的手机得意扔在了他们的桌上。

    “我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任那破谣言损害我的清誉。”他得意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自恋又臭屁的表情,“刚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咱们学校的贴吧上发了澄清帖了。”

    陈昊年的手机正好扔在孟渟的正前面,孟渟低头就能看见眼前对方手机上的界面,正是他现在要展示给他们看的,他在贴吧发的那条所谓的澄清帖:

    “

    我是高二一班的陈昊年,本人在此严正声明:近日段里有关我和同班周同学行为亲密关系匪浅等传言均属不实!我俩是纯!兄!弟!情谊!请各位同学不要再过度臆想和揣测!

    ps:本人目前单身!谢谢!”

    “我相信这么离谱的传言,”陈昊年拉开椅子,双腿岔开大剌剌便坐了下去,“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是假的,我看着像喜欢男的人吗?”

    周净植皱眉。“哦,”陈昊年反应过来这面前还坐着个正主,“我的意思是,我就算喜欢男的,也应该喜欢我自己啊。像我这么优秀长得又帅的男生,我都要被我自己迷倒了。”

    鹿子霭默默将自己的耳朵堵了起来。她咬着吸管,将吸上来的珍珠咽了下去,还是没忍住吐槽了句:“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自恋的生物?”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漫不经心扫了眼,这时才注意到陈昊年那条澄清帖发过去的这一小会儿已经在学校贴吧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帖子后面跟着好多条的回帖。

    “纯兄弟情谊?更好磕了!”

    鹿子霭噗嗤笑出了声。陈昊年皱眉,急忙从她手里夺过了手机看。鹿子霭刚才念的那条回帖他还没看见,倒却看见其他有过之而不及的跟帖,险些两眼一黑晕过去。

    第3楼:omg!正主亲自下场辟谣?不会给我磕到真的了吧……

    鹿子霭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翻。

    陈昊年甚至怀疑起是自己那双引以为豪的5.3飞行员眼睛出了问题,退出帖子重新刷新了几遍,再点进去看时,那回帖又多了好几条。

    第4楼:在线蹲另一位正主的回应!

    第15楼:原来实验班的人也带手机啊!

    第16楼:回楼上,蔡狗刚从我们教室门前走过去……

    第20楼:你真的是陈昊年本人吗?

    “废话!”陈昊年嗒嗒清脆打着字回复,“问这么傻帽的问题,这智商是怎么进重中的?‘100%,如假包换,ok?’”

    “这里还有一条呢!这位30楼的同学问你,那他还有机会吗?”鹿子霭从旁边伸进只手点进那人的主页,“哇塞!还是个男的!”

    陈昊年破防了:“周净植!”他转头去找周净植,“你手机呢?给我!”

    周净植没空理他。他面无表情将手里那张展开的纸又揉回了团,然后扔进了垃圾桶里,抬起眼皮瞥了眼他:“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为我俩正名了!”陈昊年没等对方回复直接上手去抽屉里掏他的手机,“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散播的谣言?别让我找到他!”

    孟渟打了个喷嚏。鹿子霭关心地问了她句你没事吧孟渟。她微笑摆了摆手说没事,然后讪讪又将头低了下去,假装认真在看刚才班里发下来的作文。

    每次联考结束,他们年段的语文组老师都会筛选和整理几篇段里优秀的学生作文,然后打印出来叫各班的语文课代表分发到自己班级里参考学习。

    孟渟将那作文纸翻了过去,随意扫了眼里面的内容,就瞥见了那纸上最前面赫然印着高二十一班沈程宜的名字。

    “沈程宜?”孟渟念着这名字觉得有些熟悉,“这就是你们和贺陵原之前经常提到的那位文重班的女生吗?”

    前面的陈昊年和鹿子霭他们还在热火朝天翻着帖子下面的跟帖。鹿子霭指着里面那些奇葩的回帖捂着肚子笑,陈昊年焦头烂额忙着自证身份,没差把那26键敲出火星子。

    看得出来他们暂时应该是没空回答她的问题了。孟渟耸了耸肩,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她正要将那作文纸收起来,注意到某人投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看来,你也应该发个澄清帖。”

    “澄清什么。”

    “……”

    “好吧,是我说的。”孟渟故作淡定将作文纸对折夹进了语文书里,“但我只说了你喜欢男的,我也不知道最后怎么就传成了这样。”

    余光里她注意到窗外多了道人影。孟渟回头看,窗外天降了个政教处的蔡副主任。紧随其后的喝声如道惊雷在他们身后响起,顿时也引来了教室里所有同学的注意。

    “陈昊年!你小子!谁给你的胆子敢把手机带到学校里来?还直接在教室里给我拿出来玩?”

    对方那双如高速旋转的机关枪似的三角眼在他们教室里疯狂扫射,随即精准锁定到陈昊年拿着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上。

    他吹胡子瞪眼指着陈昊年手里拿着的那部手机,这时又注意到他那旁边的桌上还放着另一部,手又是一抖:“还是两部!”

    “蔡主任,”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陈昊年笑嘻嘻把脸凑了过去,一口一个蔡主任地喊着,“其实我平时还是很遵纪守法的……”

    蔡副主任最喜欢别人喊他主任。他那脸部两侧的肌肉往往这时候就会条件反射似的剧烈运动起来,眼睛眉毛和那嘴巴都挤在一起,浮现起诡异又得意的笑容。

    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意识到不对,紧急又将那飞出去的嘴角拉了下来:“你少在这里给我油嘴滑舌的!我刚才站在那边观察你很久了!这两部全都没收了,明天把你家长叫过来!”

    “蔡老师?”

    蔡副主任被人打断训话,很不爽地回过了头,看见来人携着教案还有冰美式正站在他身后,显然他们一班这午休结束的第一节课是她的化学课。

    “您这是……”

    周烨环顾了眼四周,看眼前人那神态凶神恶煞的,而教室窗里面正襟危坐着她班里的学生,心里大概就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蔡副主任见来的人正好是周烨,得意将刚没收的战利品从兜里拿出来摊在她的眼前,好叫她看个清楚。

    “你们班陈昊年不仅将手机带到学校来,还当众在教室里拿出来玩,无视校规校纪,行为非常恶劣!我看,只是没收个手机,这处罚太轻了,无法触及灵魂!还需要另外罚他点其他的东西,好让别的同学也引以为戒!”

    平日里他就看不惯周烨偏袒一班的行为,这回总算给他挑到了一班的错。看得出来他铁了心要杀杀他们一班的威风,而这所谓的杀鸡儆猴,引以为戒倒才像是顺道的事似的。

    “无法触及灵魂……”孟渟隐约听见陈昊年拿腔捏调模仿着蔡副主任说话,随即就被旁边的鹿子霭在椅子下面暗暗踢了一脚便老实了。

    周烨皱眉没接话。班里有人带手机这事她早就知道,只不过没说破而已。但她还真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无聊到带两部手机到学校来。

    她又看了眼蔡副主任手里刚从陈昊年那里收缴过来的手机,还是没忍住转头问:“这两部手机都是你的?”

    “啊?”迎上周烨的目光,还在和周净植挤眉弄眼求助的陈昊年即刻收回表情,摆出副笑脸,“对啊,这两部都是我的……”

    相比眼前这位纸老虎只会叫人去扫大堂的蔡副主任,他还是更怕眼前这位真的会上手拿教案砸他头的周女魔头。

    他搜肠刮肚,总算想出了个勉强听得过去能解释自己为什么要带两部手机的理由:“如果一个被没收了,这不还能有另一个嘛。谁让咱们蔡主任英明神武,直接将我一锅端了!”

    这声主任又叫到了蔡副主任的心坎里去。只看他那嘴角又忍不住飞到了耳边:“我看他啊,应该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后续学校的处罚他也跑不了,你就不用再说他了。”

    周烨回以微笑:“这好话坏话你一人全都说了,我也说不了什么话了。”

    前面的鹿子霭憋笑得椅子连带着孟渟的桌子都在抖。蔡副主任在他们学生当中名声向来不是很好。孟渟与周净植对视了眼,又心照不宣移开了目光。

    她低下头去,故作淡定喝了口水,将嘴角那抹不显眼的笑意压了下去。

    好在这时预备铃打响,蔡副主任也不好再说什么,无论如何这回是他占了上风,便得意揣着他的战利品,留下了道潇洒离去的背影。

    “但好在最后时刻!”看陈昊年虽被没收了手机但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是那副乐天派的笑脸,“我把你的澄清帖发过去了!”

    周净植把手从陈昊年的手里生硬地抽了出来。周烨平白被人贴脸恶心了,刚才还不错的心情现在显然很不好。

    她抱着胳膊站在窗外,俨然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抬眼冷漠瞥了眼他们:“另一部手机是你的吧。”

    蔡副主任这回误打误撞,除了鹿子霭的,倒还真将他们一锅端了。陈昊年殷勤地拿书给周净植扇风:“好兄弟,今天请你吃饭!”

    “他是故意的。”周烨轻飘飘看了眼周净植,颇为头疼地叹了口气,“这阵子我倒有够被烦的了。”

    周净植翻着手里的习题册,骨节分明的食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着,像是刚才发生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似的。

    鹿子霭从书包里掏出个广播室的钥匙抛给了陈昊年:“下午高三那边在办成人礼,你那时候进去,老蔡应该没时间管你。”

    “这么快又成人礼了?”陈昊年接过钥匙,“去年高三在他们楼下摆了一圈的蛋糕台,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你们去不去?”

    “下午我有事要出学校一趟。”周净植淡然将抽屉里的化学书拿了出来,“那几只猫生了病,我带它们去医院看一下。”

    孟渟问:“是上次音乐楼的那只黑猫吗?”

    鹿子霭原来还在犹豫,听见周净植这么说,啊了一声,随即转头对陈昊年说:“那我还是去吧。”

    她从小就特别怕猫狗,所以对于周净植提出的这类活动,她向来是不参与的:“你不去问问贺陵原去吗?”

    陈昊年满不在乎摆了摆手:“他铁定会去的。最近蔡狗抓早恋抓得严,他不好去找沈程宜,成天闲得没事干,比我还喜欢凑热闹。”

    鹿子霭将头转了回去,毫不留情迎面浇了盆冷水:“喏,人家就不会被传是gay。”

    这该死的话题又转了回去。而这谣言所谓的“罪魁祸首”,孟渟遭罪似的急忙拿书隔开了陈昊年和鹿子霭这对欢喜冤家。

    “好,好,我们知道你绝对不是……”孟渟总算将陈昊年哄了回去,回头看周净植却显然是一副见怪不怪的姿态,“你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习惯就好了。”对方淡定转着笔,将手里的书翻过了一页,“我比较好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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