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惜命？”

    她坦诚地说：“对，我怕死，一只小兽不至于让我站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贝利尔忽然笑了，眼尾弯成浅淡的月牙，周身的冰像雾一样化开。在她耳畔轻声道：“下次说谎前，先问问自己的心跳。”

    她的心跳突然短暂地停了下。

    捏紧他臂弯的手被松开，男人一跃上了舞台，“这只狐狸，我买了。”

    ——

    于是，这狐狸成了这场宴会最大的热点。贝利尔以一块封地的代价换了一只即将要死的牲畜。

    赛琳娜起初以为他是开玩笑，当看到男人身后眼眶泛红的少女，瞬间就明白了。于是她开出自认为他不可能答应的筹码，没想到对方一下子就答应了。宴会的尾声，大家都在庆祝贝利尔“送”给她的生日礼物。甚至有人认为她是永夜公爵的未婚妻的首选。

    雕花白柱后，赛琳娜死死咬着牙，恶毒地看向某个方向。

    舞池边上，莉多莉亚的裙角不小心踩到了红酒，侍者领她去到更衣室，刚推门进去，两个女仆已经在等候着。

    “玛蒂娜小姐请跟我们来一趟。”

    她犹豫了会儿，还是答应了。被带到一间餐厅，两米长的桌上摆满镶金边的瓷盘，每一道菜肴都精致得像艺术品。赛琳娜端坐在主位，指尖轻敲高脚杯，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莉多莉亚行了一个标准的屈膝礼说：“赛琳娜小姐生日快乐。”

    作为生日宴会的主人，赛琳娜一点都不快乐，她能接受贝利尔不喜欢她，但也不能他喜欢别人。

    她用银叉戳弄盘中食物，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听说你是维特来的，你们那里一定吃不到这些昂贵的皇家美食吧。”

    莉多莉亚露出得体的笑容，“食物的本体都是一样的，只不过烹饪的技术不同所以呈现出来的味道不一样，但是在我看来还是食物本身的味道最美味的，要不然维特山上的羊也不会直往王都里运，您说是吗赛琳娜小姐？”

    “真是无礼！”有女仆站出来呵斥道。

    她耸了耸肩，“只是实事求是。”真正的玛蒂娜脾气哪能像绵羊一样乖顺呢？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钓个金龟婿吧？泰特男爵怎么样？他虽然只是次子，但这样的身份和你刚好相配，又或者说你想兰瑟王子的情人也是可以，只要你想，我可以站在中间替你们牵线搭桥。”

    硕大的鸽子蛋宝石在发光，她神情高傲，似乎刚才提出的建议都是抬举她。

    莉多莉亚装作认真地想了想，两秒后笑盈盈地看着她，“可是我只喜欢表哥，贝利尔公爵。”

    女人的表情这一刻再也维持不住，化着精致妆容的面容变得狰狞，赛琳娜将桌布直接掀了，盘子噼里啪啦落在地上狼藉一片。

    “这……可是女王陛下送来的。”女仆惊呼道。

    “是啊，你为什么要把它毁掉？”赛琳娜突然掩面痛哭，“莉多莉亚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桌带有皇家标识的美食表示了女王陛下对妹妹的支持，掀翻她就代表着向皇室宣战。

    仆人们的脚步声匆匆响起，这是一个十分严重的事故。不久后玛蒂娜的名字将会在这里扬名，不——应该是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