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通讯车底盘下，肉垫被柴油浸得发黏。系统把德军密码本翻译成猫语后，我才知道这辆改装过的欧宝卡车能直接联系狼穴——真够朋克的，希特勒的紧急热线居然藏在生锈排气管里。

    "建议优先破坏无线电模块。"系统贴心地标出发光路径，"或者您想试试用尾巴缠断输油管？"

    我盯着头顶纵横交错的管线，突然发现金属表面开始扭曲。那些齿轮和轴承像被无形的手揉捏，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这算什么？意念操控？我上辈子倒是常幻想老板的咖啡杯突然炸裂。

    "检测到【金属操控】技能觉醒！"系统突然放起《命运交响曲》，"需要查看技能说明吗？"

    "关掉！"我压低耳朵，"没看见卫兵皮带扣在发光？"

    但已经迟了。那个解手的德军下士提着裤子转身，钢蓝色瞳孔在月光下收缩成针尖。我发誓听到了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接着是划破雪夜的刺耳哨声。

    通讯车瞬间活了过来。天线杆自动弯折成牢笼，排气管喷出带着硫磺味的浓烟。我弓身跃起的瞬间，车底盘突然弹出带倒刺的铁网——这特么是通讯车还是变形金刚？

    "温馨提示：阿尼姆·佐拉博士亲自监督了车辆改造。"系统居然还有闲心配子弹时间特效，"顺便说，您2019年转发锦鲤的记录正在加载中..."

    我后爪蹬在之前被拆掉的铁板上借力，肉垫被烫得滋滋作响。当念力扯断第三根输油管时，整辆车突然发出垂死巨兽般的轰鸣。仪表盘迸溅的火星中，我瞥见自己瞳孔里流转的金色纹路——这可比心灵疗愈师说的"灵性觉醒"带劲多了。

    二十米外突然传来履带碾雪声。我以为来了坦克，结果看见个更荒诞的玩意儿：四个德军抬着蒸汽朋克风的铁棺材，里面传来野兽般的嘶吼。棺材盖弹开的瞬间，我的胡须感应到了不祥的震颤。

    那是个半机械化的士兵。左眼装着红色目镜，胸腔裸露着齿轮组，右手直接焊接着MG42机枪。当他转头锁定我时，油表指针在目镜里疯狂跳动——敢情这是个喝汽油的杀人机器？

    "第17382号实验体。"系统突然严肃起来，"约翰·施密特特别批准的‘战地清道夫’计划。"

    我龇着牙后退，尾巴扫到个冰凉的东西。是先前被扯断的天线杆！当机械士兵的枪管开始旋转，我下意识将念力灌注进金属杆。那截铁棍突然暴长成三米尖矛，带着破空声扎穿了他的液压中枢。

    黑红的机油喷溅在雪地上，像幅抽象派油画。我喘得像个破风箱，却发现更多红色目镜在树林间亮起。系统弹出血红提示：【能力过载】，同时我的视网膜上开始滚动高中时期所有中二病的□□签名。

    "你故意的吧？！"我撞开教堂后门时还在干呕，"这时候放黑历史？"

    "本系统向来信奉疼痛教育。"机械音居然带着笑意，"不过您刚才那招‘以彼之矛’真是精彩，需要帮您上传TikTok战场精彩集锦吗？"

    我窜上忏悔室屋顶，爪钩勾住了管风琴的青铜音管。追兵撞进来的瞬间，我对着最大的音管猛踹。当《婚礼进行曲》混着金属轰鸣炸响时，最前面的改造士兵突然抽搐倒地——他的机械耳蜗过载了。

    剩下三个居然开始同步死机，齿轮卡壳的声音此起彼伏。我趁机将念力注入管风琴，数百根音管顿时化作暴雨般的飞矢。看着钉在墙上的机械化士兵，我突然理解灭霸集齐宝石时的心情。

    【任务完成！正在清除2018年深夜非主流自拍...】系统的烟花特效中，整座教堂开始坍塌。

    逃出废墟时，我撞进某个温暖的怀抱。是昨晚那个络腮胡大兵，他把我举到面前仔细端详："上帝啊，你该不会真是圣母派来的？"

    我望着他映着火光的瞳孔，突然发现自己的倒影戴着虚幻的荆棘冠冕——这系统连特效都要搞神圣崇拜？

    当士兵们对着废墟画十字时，系统悄悄告诉我：【刚才您同时摧毁了德军三个机械化步兵连】。我舔着伤口没说话，但某个角落的、被氟西汀泡烂的灵魂，似乎轻轻震颤了一下。

    雪落在烧焦的皮毛上，居然不怎么冷。

    ——

    我在柏林郊外的变电所顶棚踱步，肉垫下的雪花被电流烤得滋滋作响。系统把新任务标在九头蛇标志上时，我还没意识到这和那个穿星条旗紧身衣的家伙有关——直到看见运输车上的骷髅标志与机械士兵胸口的九头蛇纹章。

    "温馨提示：该设施为咆哮突击队明日行动的前置目标。"系统突然弹出美国队长档案，"顺便说，史蒂夫·罗杰斯是第9426号拒绝者，理由是'不能让布鲁克林小子抢风头'。"

    我差点被电缆绊倒。所以那个翘臀甜心也曾收到过系统邀请？但更震撼的是虚空弹出的全息影像：1943年的史蒂夫蜷缩在征兵处角落，瘦得像个被雨淋湿的纸片人，而系统对话框正在他眼前闪烁。

    "所以你们专挑心理创伤者下手？"我撕开通风管栅栏，"真该给这破系统颁发诺贝尔变态奖。"

    "准确说是生命能量异常者。"系统在我视网膜上绘制能量图谱，"罗杰斯先生被血清改造后反而失去了候选资格——就像你把特斯拉偷偷改装成柴油发动机，形态尚在，本质已变。"

    潜入主控室的过程异常顺利，直到我撞见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金发大胸。好吧，不是撞见，是隔着观察窗看见他被绑在金属实验台上——九头蛇科学家正试图把某种荧光绿的液体灌进他静脉。

    "实时战况更新：您正在观看美国队长首次被俘直播。"系统贴心标注，"建议解救，可解锁【咆哮突击队荣誉顾问】成就。"

    我盯着实验台上微微抽搐的胸肌，突然理解霍华德·斯塔克造盾牌时的心情——有些弧线确实值得用振金来铸造。但更实际的是，系统在倒计时旁新增了条款：【任务失败将公开您收藏过的所有盾兵同人本】。

    利爪切入控制台线路的瞬间，整座基地响起刺耳的警报。我没想到的是，金属实验台与我的金属操控力产生了谐振，那些束缚带突然像活过来的蛇群般扭动。罗杰斯湛蓝的眼睛猛然睁开，精准锁定通风管缝隙后的猫瞳。

    接下来十秒堪称魔幻现实主义巅峰：金属碎片在空中拼出猫爪图案，九头蛇守卫的枪管自动打结，而我被反作用力弹飞时，正巧落在那片著名的翘臀上——感谢超级士兵血清的弹性，让我体验了史上最贵的猫抓板。

    "抓住那猫！"某个军官的尖叫变了调，“它是银鬃死神！”

    银鬃死神——一个在九头蛇间流传甚广的代号。

    美国队长翻身滚下实验台的动作像慢镜头，他徒手掰弯铁门时，我正用念力给他拼了条临时裤链——鬼知道为什么九头蛇要扒他裤子做实验。当盾牌呼啸着撞飞追兵时，我瞥见他耳尖泛红："不管你是谁...谢了。"

    我们背靠背站在环形走廊，他举盾的手势像在保护什么珍宝。我喉咙里滚出威胁性的呼噜声，实则是在和系统对喷："你他妈没说会触发【美队内衣收集者】成就！"

    "本系统根据接触深度自动解锁成就。"机械音毫无愧意，"顺便提醒，巴恩斯中士的狙击镜已锁定您左耳尖。"

    玻璃爆裂的声音与子弹同时到达，但我先听见巴基的惊呼："史蒂夫！你什么时候养了战术宠物？"我的念力场让子弹悬停在鼻尖两厘米处，像颗该死的命运暂停键。

    "后退！"史蒂夫突然用盾牌罩住我，"他们在启动激光阵列！"他脖颈后的汗珠带着超级士兵血清特有的香味，这味道让我想起上辈子某次自杀未遂后被灌的新版洗胃液。

    当整个基地开始坍塌时，我不得不分神操控钢筋撑起逃生通道。美国队长抱着我冲出火场的姿势，活像米开朗基罗那幅《创造亚当》的倒错版——如果亚当穿着星条旗制服，而上帝是只骂骂咧咧的银渐层。

    "队长！"咆哮突击队成员围上来时，我正用尾巴拍打他胸口的五角星，"这猫怎么在玩你的...呃，战略缓冲垫？"

    杜根突然瞪大眼睛："你们看它爪子！在画九头蛇基地结构图！"

    其实我是在用肉垫汗液写脏话，但系统把痕迹转化成了等高线地图。更绝的是，霍华德·斯塔克捡起我操作后掉落的金属碎屑时，那玩意突然在史蒂夫的盾牌上悬浮成猫耳形状："这小东西和盾牌有金属谐振！"

    深夜营地篝火旁，我蹲在木墩上听他们争论。巴基试图用牛肉干引诱我，而史蒂夫擦拭盾牌的动作温柔得不像话——他绝对发现我在偷偷强化振金分子结构。

    "你要留它当吉祥物？"菲利普斯上校的烟斗都快咬断了，"战略科学储备可没编列猫粮预算！"

    史蒂夫用指腹轻挠我下巴，血清强化的温度透过皮手套传来："不是吉祥物，是战略合作伙伴。"他蓝眼睛里晃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今天有十七次，它提前预判了射击轨迹。"

    系统突然在火光中展开只有我能见的全息屏：【美国队长好感度已解锁，需要查看他写过的情诗草稿吗？】

    我一爪子拍灭提示，却听见身边的史蒂夫压低声音："你也在对抗什么，对吗？"他指尖点着自己心脏位置，"那种...快要被压碎的黑暗？"

    积雪从帐篷顶滑落，远处传来狼嚎。我望着他映着火光的瞳孔，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布鲁克林的小个子，或许比任何心理医生都懂溺水者抓住浮木的心情——即便那浮木是只满嘴烂梗的抑郁症患猫。

    当菲利普斯上校最终拍板让我随队时，系统弹出了新成就：【咆哮突击队编外成员】，附带奖励是永久删除我浏览过的所有盾兵同人文。而史蒂夫给我设计的小号星条旗围巾，在雪地里红得刺眼，像道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