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密计划

    闻晏池一边向她解释,说花瓣能够掩护她的行踪,除以之外对她没有任何坏处。一边卖惨,说自己目前灵力不够没有办法去除花瓣印记。

    但是在云榆的强烈要求和威胁下,闻晏池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将花瓣印记去除了。

    至于平怨剑的行踪,在两人签订完契约后,云榆提起了这件事。

    闻晏池绘声绘色地跟她描述:“可惜你没亲眼看见,当时闻疏一看到你那把剑,气的胡子都要烧起来了。那表情,可丰富了。要不是你那把剑毁不掉,你别想再看见它第二面了。”

    云榆:“所以,它现在在哪里?”

    “被他带走了呗。”闻晏池耸了耸肩,提出合理的猜测:“没准正在跟魔器相依为命呢。”

    或许是从云榆看似淡漠的神情里窥见了什么,闻晏池连忙补了一句:“放心,凭我的本事,肯定能帮你找回来。”

    云榆敷衍地“哦”了一声。

    闻晏池看起来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

    有人匆忙进殿,全程恨不得把头埋到地底去,声音颤抖:“左护法有急事想找少主。”

    闻晏池面色沉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拂袖离去。

    两人的对话就此中断。

    不久,李异进殿,弯了弯腰,笑呵呵地通知云榆:“师……张姑娘,少主吩咐我带你去寝殿。”

    云榆刚从护卫手中拿回剑,正在检查剑上有没有什么异样。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头也不抬地问道:“他就是你在魔域的亲戚?”

    事到如今,两人的身份几乎已经是挑明了。

    李异自觉理亏,笑笑,什么也没说。

    云榆:“张四呢?”

    李异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张四是谁,挠了挠头,腆着笑说道:“少主托人把他送回客栈了。”

    云榆:“……”

    李异带云榆出了殿,右转走了几分钟,就在一座规模和大小与雁池殿差不多的寝殿前停下了脚步。

    李异:“这以后就是你的寝殿了。”

    她的寝殿?

    一个贴身护卫的寝殿,和少主差不多。

    云榆抬头望了一眼,勉强控制住了想要转身就走的脚步,冷静发问:“几个人住?”

    李异:“你一个人住。”

    云榆转身就走,被李异一把拉住:“诶诶诶,别走啊。”

    云榆冷着一张脸说:“不走可以,给我换个地方住。”

    李异东望望西望望,确认过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出没后,才小心翼翼靠近云榆,轻声说道:“这是少主周密计划中的一部分。”

    闻晏池的计划?

    云榆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决定信闻晏池一回,跟着李异进了寝殿。所幸的是,寝殿内部并没有雁池殿那么繁华,整体设施的布置都是偏简约的。

    然而很快,云榆开始后悔选择相信闻晏池。

    闻晏池口口声声说要干掉闻疏,但对具体的计划缄口不言,只说让云榆当时候配合他就行。

    提起为什么不让周净远留下,先是顾左右而言他,见实在糊弄不过去,小声嘟哝道:“我不喜欢他。”

    注意到云榆黑下去的脸色后,他一本正经道:“开玩笑的,我只是不想多余的人参与我们的计划。”

    云榆怀疑自己上了一条贼船。

    可眼下后悔也没用了。

    连续几天,闻晏池基本上都在殿内处理公务或是写写字画会儿画,偶尔心血来潮去街上东逛逛西逛逛凑凑热闹,甚至还一度想要云榆陪他喝酒。

    在酒楼的时候,闻晏池告诉云榆这是他最爱喝的酒,宣称云榆不喝这酒会后悔一辈子。云榆看了看他一本正经的脸,又看了看酒杯里绿色的液体中漂浮着的漆黑色不明物质,表示敬谢不敏。

    接着,闻晏池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

    云榆:“……”厉害。

    在街上闲逛的时候,但凡云榆的目光扫过某个地方。闻晏池下一秒就跑到那地方,随手拿起上面的东西,笑意盈盈地问她喜不喜欢。

    当然,云榆的回答并不重要。就算云榆说不喜欢或者是沉默,他都会装作没听见转而买下那东西。

    在日常处理公务的时候,他也不忘把所有人赶出去,殿中唯留云榆一人。但云榆一开口,他又让云榆别打扰他工作。

    于是云榆就被打发到雁池殿后面的空旷处练剑去了。

    没过几天,少主对新来的贴身护卫情根深种的事已经传遍了魔域大街小巷。

    “可是少主不是喜欢凌云宗那位大师姐吗?”

    “那人说不定都已经死了,少主移情别恋再正常不过了。”

    “别提那人,真够晦气的!”

    “话说你们有见过那位贴身护卫吗?我可真想好生瞧瞧那人生的什么模样。”

    “诶!我还真在前两日见过那人一面……”

    “说到贴身护卫,我认识一个大人物可不得了……”

    ……

    眼见着话题已经歪到九霄云外,周净远悄悄从人群中退出,提着热乎乎的梨糖糕回客栈去了。

    “一、二、三、四……”客栈大堂处的头正美滋滋地数着自己抽屉的钱,看到冤大头客人回来,正要上去打个招呼。

    一抬头对上那张冷冰冰的脸,满嘴的吉祥话瞬间噎了回去。

    周净远径自上楼回到了住处,先是取出储物袋里珍藏的茶叶泡上了一壶热乎乎的茶,然后透着窗户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景色。

    随即推开了云榆那间卧室的门。将梨糖糕放到了云榆卧室的桌子上,在油纸包上覆了一层灵力以维持其温度。

    他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云榆的卧室,反而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执着地嗅着那人早已消失得差不多的气味。

    想到云榆过会儿会来,心中翻涌的暴戾情绪被压了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敲门声响起,周净远才恍然惊醒,心中藏着几分窃喜,快走几步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那个心心念念的人,他细细打量着眼前人。几日不见,她的一切都如往日般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眉目间似乎多了几分愁绪。

    他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只闷闷唤道:“师傅。”

    云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周净远闻言“哦”了一声,侧身留了位置让云榆进来,然后关上了门。

    迟钝的思绪开始运转,周净远问道:“师傅,你怎么提前来了?”

    云榆事先通过交互纸告诉过周净远自己今日回来,但眼下的确比说好的时间早了半个时辰。

    “计划有变。”云榆走进房间,一股甜香味顺着空气传了过来,紧绷的大脑得到了放松,“你这几天没遇到什么麻烦吧?”

    周净远抿嘴一笑:“师傅你放心,我没事。闻晏池他没有为难你吧?”

    云榆轻轻摇了摇头,她想起之前答应周净远的事,顿了顿,吐露了一些内容:“我和他目前是合作关系。”

    周净远垂着眼睫,看不出什么情绪,直挺挺地站在云榆身前,问她:“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

    云榆抿了一口茶水,心彻底静了下来,她给予了肯定的答复:“嗯。”

    周净远唰地一下抬起了头,一双桃花眸亮晶晶的,显出几分稚气来:“师傅,你尽管说!”

    面对周净远陡然转换的态度,云榆哑然失笑,很快正色道:“我需要你这段时间帮我注意一下大街小巷的消息,着重关注一下与魔尊、闻晏池,和左右护法有关的消息。另外需要你想尽办法打探一下左右护法的过往,得到的消息越详细越好。”

    “我需要你”这四个字在周净远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一不小心把自己整害羞了,脸颊泛着红。

    回过神来后,他轻咳了两声,大声应道:“我知道了,师傅,有什么情况我随时通知你。”

    “还有其他需要我做的事吗?”周净远没有丝毫的不满,满眼都是希望接到更多任务的欣喜。

    “唔,如果有空的话,传送阵的相关事情可以稍微打探一下。”云榆绞尽脑汁想了想,终于想起一件事来。末了,又补充道:“但是记得保护好你自己的安全,这是最重要的。”

    “好的,师傅。”

    不知道为什么,云榆觉得周净远的情绪似乎低落了下来。

    明明他的声音依旧高昂,嘴角翘起,笑的弧度也没有什么改变,却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云榆颦了颦眉,犹豫了下要不要追问。

    在她思考犹豫的时候,周净远突然转身走向了她的房间,再次出来时,手里捧着热乎乎的梨糖糕。

    他将油纸包递给云榆,眉眼弯弯:“师傅,趁热吃。”

    云榆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意,也弯了弯眼睛,接过油纸包。

    云榆:“谢”

    两人的指尖在不经意间碰到了,周净远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猛地一下收了回去,将手藏到身后。

    云榆说到一半的道谢塞了回去,手里拿着油纸包,微微仰着头,茫然看着他。

    周净远偏过头,窗外的光打在他泛红的耳尖上,他用拙劣的话语转移话题:“……师傅,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啊。”

    “还有一个时辰吧。”云榆没有过多纠结他的反应,估摸着时辰回了他的话。

    她此次出来便是借着回客栈收拾东西的名义,就这个理由,磨了半天闻晏池都没同意。直到她的剑架到了闻晏池的脖子上,闻晏池才松口应下此事,但还是规定了她回来的时间。

    云榆对此感到无可奈何,但是没办法。迫于形势而言,她暂且不能和闻晏池撕破脸皮。

    “传送阵”有关的内容涌入脑海,周净远心情有些低落。但是他认真想了想,还是不愿意放弃自己原本的安排,鼓起勇气开口道:“那你可以教我练剑吗?”

    还没等云榆给出答复,他一股脑说道:“我偶然在附近发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很适合练剑,而且很近,来回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师傅,你放心,那地方荒无人烟,一般不会有人去那里的。”其实是因为他花了大价钱租下了那地方,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说完这些话,他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角,忐忑不安的等待着云榆的回答。

    “好。”

    “其实不可以也没关系……”

    反应过来的周净远瞪大了眼睛,偏头对上云榆笑意盈盈的眼睛,耳旁响起了清晰跳动着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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