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可以啊。”君琳自认酒量不错,欣然应允。

    不过,她忘了自己现在这副身体是几百年前的,意识还停留在自己日后千杯不倒的状态,所以喝了几杯后就醉了。

    君琳喝醉后也不耍酒疯,除了眼神有点飘,反应有些迟钝外,不太能看出来醉了。

    裴清反而酒量好得很,他本想酒壮怂人胆做些什么的,可发现君琳竟然喝醉后便收起了心思。

    “师姐,你醉了吗?”裴清没见过这样的君琳,莫名紧张。

    君琳慢慢放下筷子,仔细端详起他,然后眯眼道:“我没醉。”

    在门派内并未严明一定要穿宗门服饰,裴清恰好穿了一身白,君琳混沌的大脑自然而然将他认成前世的魔尊了,下一句话便脱口而出,“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

    裴清眼底浮现疑惑,刚想问,就听君琳又自顾自道:“不会是回来索命的吧?”

    “师姐你……”这下裴清确认她是将他认成别人了,看样子好像还是她的刀下亡魂,嘴里刚吐出个称呼就被一根手指抵住。

    “嘘,要命没有,你不是喜欢我吗?露水情缘要不要?”君琳整个身体都往他身上靠,鼻尖几乎相抵。

    平日里君琳这样呼出的气息早已将裴清的脸撩红,可今日他看着女子眼里陌生的情愫却觉得浑身冰凉,嘴里吐不出一个字。

    她从来没有这样看过他,不,应该是有的,偶尔那么一两次,他那时便疑心君琳是否透过他看别人,现下猜测被证实,裴清却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他甚至怀疑起君琳曾经所说的喜欢是对谁说的。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君琳不等裴清反应,撤下手指就换成自己的唇印上去辗转。

    裴清愣了一下,他第一次想推开君琳,却提前被禁锢住双手不得动弹。

    君琳叩不开他紧闭的齿门,便伸腿挤进他的腿间重重研磨了一下,待裴清禁不住张口呼痛才进入他的口腔内攻城掠池。

    亲着亲着,君琳感觉唇间混进了咸涩的味道,发飘的视线这才有了点聚焦,毫不意外看到他淌泪的面容,便停了下来,捧着他的脸感叹。

    “你手下知道你这么爱哭吗?”

    她这话一出,裴清泪流得更猛了,“我不是……”

    君琳看着却感到莫名兴奋,被酒精侵蚀的大脑遵循本意一点点舔走他的泪珠,直至含上他的浸满泪的睫毛,然后再次吻上呆愣住的裴清。

    桌上的酒杯掉落,发出清脆的响,转瞬间天旋地转,裴清被压到地下,发出的闷哼声成为间奏。

    君琳终于松开手去解他的衣带,被找回一点清醒的裴清按住手,他偏头问:“我是风墨痕吗?”

    君琳顿了顿,盯着他的衣服歪头想了好久,才想起风墨痕好像也经常穿白衣,意识到认错人的她顿时失了兴致,“对,你是风墨痕……”

    裴清整个身体都僵了,他缓慢转过头看她,本想再问,却发现君琳的上半身毫无预兆栽了下来,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发现君琳竟然睡着了。

    裴清只好暂时止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起身将君琳抱起,安置在床上,然后收拾狼藉的餐桌和自己。

    最后他才坐到床边,慢慢回想刚才的荒唐,他一遍一遍自虐般复盘她的每一句话和与之对应的微表情,最后得出结论:自己应当是风墨痕的替身。

    他也想找到证据证明那个人不是风墨痕,可这样就无法解释君琳选择风墨痕为未婚夫的事实了。

    可无论那个人是谁,裴清悲哀地发现自己是替身的结论似乎都不会变,现在再回想当初那句“喜欢”也不过是戏言罢了吧?

    在冰崖下蛰伏已久的心魔似乎又有复苏的迹象,他连忙念清心咒。

    这一夜对裴清而言无疑是煎熬的,君琳却是睡得香甜,哪怕宿醉也无法影响她的好睡眠,只不过会断片而已。

    裴清也是从君琳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发现的,她睡眼惺忪地问:“昨晚发生什么了?你怎么这么憔悴?”

    闻言,裴清神色变来变去,最后直接问:“你喜欢风墨痕吗?”

    这一下给君琳吓清醒了,她警惕抬头,“我们昨晚谈到风墨痕了?我说什么了?”

    倒是忘了酒量这一回事了,她回头定要练回来。

    只是她没嘴大到透露前世的事吧?

    而裴清只注意到她避而不答,眼神黯了黯,又执着地问:“那你对我可有几分喜欢?”

    只要她说喜欢,他便信。

    这样哪怕是替身……也无所谓。

    君琳听着这颤抖的话,终于感受到不一般的气氛,眨了眨眼,认真地回答:“我自然是喜欢你的。”

    裴清笑起来,他将君琳拥住,眼底红光明明灭灭,“我也喜欢师姐。”

    君琳却觉得他好像又要哭了,咦,为什么是又?

    裴清这时出声打断她的思考,“师姐昨晚一喝醉便直接睡了,什么也没发生,就是我没有师姐陪说话,又睡不着,不开心而已。”

    君琳半信半疑间他已经起身往厨房走去,“我去给师姐准备早点。”

    自此君琳就发现裴清经常穿白衣了,行为举止也越来越得体,与那些世家公子如出一辙,也与魔尊越来越相似。

    “你为什么喜欢穿白的呢?”后来某一天她突然好奇。

    裴清沉默了一下,反问:“师姐不喜欢我穿白衣吗?”

    君琳神色一晃,前世裴清也问过这个问题,她也如前世一般回答:“喜欢。”

    “师姐喜欢我便喜欢。”他的回答也是一样的。

    当时她没有多想,可现在她不禁怀疑起是不是因为这个裴清才常穿白衣的,想想又觉得自己未免过于自恋。

    应该,不至于吧?

    ……

    风洵这几年来觉得诸事不顺,先是手底下的长老挨个出纰漏,然后是合欢宗和灵虚派联合起来给他找麻烦,接着是几个世家常年合作的几条暗线也莫名其妙被端了,进而影响到仙盟的财政,幸好自己的心腹吴年办事一直很靠谱,从未失手过。

    他满意地看着下方恭恭敬敬的吴年,夸奖道:“做得好,吴年,本座果然没看错你!”

    吴年接过旋迴草,跪地叩谢,“谢盟主。”

    其实君琳给他的旋迴草早已绰绰有余,只差最后一件事便能得到乾元丹,而风洵从未向他许诺过乾元丹,不过是想一直拿捏他去做那些脏事。

    风洵点点头,十分受用吴年全然臣服的姿态,照例敲打道:“只要你好好干,你弟弟就不会有事。”

    吴年默不作声。

    风洵也知道他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响,很快放他离开了。

    随后风墨痕从外面进来,与吴年擦肩而过,再站定弯腰行礼,“父亲。”

    风洵放下茶盏,上下扫视这个大儿子,然后点点头,“化神初期,不错,应当与君琳不相上下了,近来和她的关系可有生疏?”

    风墨痕低头,没说君琳去年已经化神中期了,只道:“回父亲,我与琳琳情意甚笃,并无一丝摩擦。”

    “那便好,你做好准备,这两年你们的合籍大典就要提上日程了。”风洵通知他。

    闻言,风墨痕想起自己在君明沐笙那逐渐被边缘化的状态,虽然君家人都待他一如既往,可直觉现下还不到时候,便出言提醒:“父亲,是否操之过急,不如再等等?”

    “还等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把握掌控玄云派么?本座不是在和你商量。”风洵神色冷了下去,他向来是不容忤逆的。

    风墨痕也知道自己父亲刚愎自用的性子,只劝了一句便住口了,他相比风洵多了几分谨慎,也只能在事后多做几重保障了,“是,父亲恕罪,我会做好的。”

    风洵冷哼一声,“哼,最迟明年冬季,这婚事得给我办了!”

    风墨痕深深弯腰以示赞同。

    “什么?!明年冬季?风洵这是狗急跳墙了吧?”君琳看到吴年的报信,气笑了。

    这简直比前世提早了至少五十年,看来风洵确实有了被针对的危机感,想尽快落实与玄云派的结盟了,或者说,更快掌控整个玄云派。

    面前的影卫低头一动不动,企图再降低存在感。

    君琳将信扔火盆里,“既然他这么迫不及待,咱们也早些送他上路,吩咐下去,各处增加人手,再送风洵几个小礼物,记得让吴年保护好自己,近些日子就不要联系了,让他想办法参加合籍大典。”

    影卫领命下去。

    裴清这时刚好敲门,喊君琳用膳。

    君琳正好心烦不想干活,便直接开门了,直奔美食。

    裴清看到书房又是一团乱,无奈笑笑,随手帮她简单收拾一下,不小心踢到了火盆,幸好没倒,他小心扶稳,不经意看到最上面的信纸还有几个字还没有被烧毁。

    他下意识辨认了一下,下一瞬火舌便将其燎黑了,可良好的记忆力还是让他记住了上面的字。

    “风……明年冬……合籍大典……”

    裴清怔愣住,想起进门前听到的模糊对话,似乎也提到了“合籍大典”。

    是和风墨痕的合籍大典吗?

    这么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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