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山山下有灵脉,是整个祁连山灵气最充沛的地方。
收拾好房间,白岁星盘膝坐在床上尝试引气入体。
很快灵气在体内流动,冲破淤堵的筋脉。
像是河流冲破拥堵的淤泥,冲刷两岸。
白岁星尝试凝聚灵力指尖闪出灵流,可只有星点光芒,瞬间就熄灭了。
心脏处传来隐痛,刚刚引入体内的灵流断了。
窗炅处映出一道人影,白岁星从床上下来推门出去。
严泰宇正站在窗前那棵木兰树下看着木兰花愣神。
“师尊?”白岁星唤他。
严泰宇回神,从袖中掏出一只乾坤袋。
“给你的拜师礼。”
拜师礼?她明明还没有拜师。
“师尊茶准备好了。”叶舒白端着茶盘小跑进院子。
木兰花树下有一张石桌,叶舒白将茶放到石桌上。
严泰宇坐到石桌前,白岁星会意提裙向严泰宇行跪拜礼,行完将桌上茶双手捧上。
“徒儿给师尊敬茶。”
严泰宇接过茶用盖子撇去茶沫喝了一口,算是受了这拜师礼。
“起来吧,愿你以后恪守门规,勤奋修炼。”
“是。”
“这乾坤袋,可以容纳两座无忧山。几乎每个修士都有,为师今日把它赠给你。”
"多谢师尊。” 白岁星接过乾坤袋打开,里面装着几瓶丹药。
爬上云岭应该很累了,严泰宇没再多留起身道:“早些休息吧!”
“师妹...”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严泰宇拎起叶舒白将人拉出院子。
严泰宇和叶舒白走后,白岁星从师尊给她的乾坤袋里拿出丹药吃了一粒。
心脏像是被温和的灵流包裹,钝痛消失了。
白岁星再次尝试凝聚灵力,灵流在掌心闪过又再次熄灭了。
她才刚刚引气入体,或许是吸收的灵力还不够,白岁星继续盘膝静坐。
不知不觉已到半夜,月光顺着窗户洒进来,白岁星只觉耳聪目明,周围的动静尽入耳中。
她悄悄探出神识,掠过青山翠树落在扶摇山。
那里是她师尊空空道人的住处。
“师尊赤焰崖是什么地方?”上官瑾瑜歪倒在亭亭如盖的槐树下手里提着酒壶,面颊上泛着浅淡的红晕,显然已经喝了不少。
空空道人眺望远处的连绵山脉,目光放空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半响才道:“赤焰崖曾经是神的刑场,用来惩罚犯错的神,跳进去将受赤火焚身之痛直至灰飞烟灭。”
“赤火焚身、灰飞烟灭、她一定很痛。”上官瑾瑜举起酒壶仰头灌进去。
乌云遮住了月光,一旁石桌旁坐着的严泰宇默默为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师尊,小师妹有没有可能还活着?”他问。
空空道人摇头,他以手做扇在空中挥了挥,遮挡月亮的乌云顿时消散,皎洁的月光重新照耀着那方小院。
“古往今来没有一个神落进赤焰崖还能活着,更何况是未为神的修士。”
“咔嚓!”严泰宇捏碎了手中酒杯,“若不是林逍和小师妹一样魂飞烟灭了,不然无论如何我都要杀了他。”
“师兄,为何要收那位叫江盈盈的女子为徒?”上官瑾瑜朝无忧山方向看了看。
空空道人道: “怎么你嫉妒了?嫉妒你师兄又收徒了,你一个徒弟也没有?想收徒去山下寻一个?”
“师尊,徒儿不是这个意思。”上官瑾瑜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为师早就说过让你和岁星生一个小的,现在不至于羡慕你师兄。”
她的师尊又开始不着调了!
白岁星听着扶摇山上的说话声心道:师尊岂会不知她和上官瑾瑜成婚不过因为小时候那一纸婚约。
他们从没有像情人般相爱的时刻,又怎么会有肌肤之亲,更遑论生儿育女。
上官瑾瑜不再说话,丢了手上的空酒壶重新拿起一壶酒打开酒塞仰头喝起来。
气氛安静下来,谁都没有再说话,三人默默喝着酒。
酒至三旬,地上堆了一堆酒壶。
上官瑾瑜醉眼迷离,他仰头看着头顶上槐树道:“槐花开了,岁星最喜欢吃槐花饼了。”
他还记得她喜欢吃槐花饼,可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早就不喜欢槐花饼了。
空空道人伸出手指在酒壶里沾了一下轻轻一弹,小院上方凝聚起一团乌云,淅沥的雨从云层中落下。
她现在灵力弱,神识不能长久在外,白岁星收回神识重新闭上眼睛。
一大早被饿醒,白岁星才想起昨天一天没吃东西。
她以前修为高不用吃五谷杂粮,可如今她才刚刚引气入体 。
高阶修士可以不吃东西,但重新变菜鸟的她还得吃些东西填饱肚子。
太阳已经高照,可院子里静悄悄的,白岁星摸到厨房想找点吃的,却发现厨房里落了一层厚厚的土都结了好几层蜘蛛网,看来很长时间没用过了。
白岁星走到前殿,翻找了半天只找到了半盘绿豆饼。
有绿豆饼总比什么都没有好,她拿起绿豆饼吞起来。
严泰宇迈过大殿门槛踏进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岁星狼吞虎咽的画面。
“几时了,昨天晚上为师是不是没给你师妹饭吃?”严泰宇问身后的叶舒白。
“没给,师尊我昨天晚上就想说.,..”
叶舒白话没说完被严泰宇捂住了口...“吾...您让窝明天说。”
“几时了?”严泰宇看了看挂在东方的太阳, “膳堂是不是还有早膳,带你师妹去吃早膳之后再去弟子堂登记。”
被收进宗门的弟子行完拜师礼后要去弟子堂填写弟子名册,领完弟子令牌和弟子服才算是正式入无极宗。
吃早膳的时间已经过了,膳堂只有星星两两几个人,
“你听说了没有,严宗主收了一位女弟子。”
“听说了,这事都传遍了,那女弟子灵根差还有心疾,长老门都不愿收。”
“宗主收叶舒白是因为叶师兄家族每年给宗门供养,这女子只是一个粗俗的村民也不知道严宗主看上她那儿了?”
“若她都能成为宗主的徒弟,那我也能做。”
白岁星刚进膳堂就听到有人在蛐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