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一边的弟子用胳膊肘捅了捅说话的弟子。
那弟子忙噤了声。
叶舒白听到他们在谈论自己,脸涨得有点红,现在师妹知道他是走后门进来的了,好像有些丢人。
想到这些人除了他,还议论了师妹,师妹听了一定会伤心,他安慰道:“那个...师妹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白岁星走过去,将几个小弟子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他们面前已经空了的餐盘。
“吃完了?”
几个弟子点头。
“还没筑基有空在这儿议论别人,吃完了还不赶紧去修炼!”
“是!”
几个弟子听了白岁星的话一溜烟跑了。
直到膳堂消失在眼前,他们才停下脚步。
几个弟子回头看着善堂模糊的红房顶有些疑惑,同样是弟子他们干嘛要听她的。
只是刚刚江盈盈说话时怎么莫名有一种威严?
白岁星训完弟子才发觉自己现在和他们一样只是个小弟子,看来以后得收敛点了。
“咱们来得晚了,只有这些了。”叶舒白带着白岁星走到食堂档口。
白岁星看着档口处所剩不多的几样吃食,盛了一碗白粥夹了两个煎包。
许是许久没有吃过人间五谷了,以前无比嫌弃的宗门膳堂饭菜竟变得好吃起来。
白粥又香又糯,煎包是牛肉陷的外皮焦黄酥脆里面的陷鲜嫩多汁。
白岁星吃完两个又去夹了几个。
林逍在叶舒白的识海里看着面前的女子吃了三碗粥,五个包子。
有些嫌弃,可真能吃,不过看她吃得这么香,他也有些想吃是怎么回事?
吃了顿饱餐,白岁星满足地出了膳堂。
弟子堂就在不远处,跟着叶舒白走过去,一路上凡是路过的弟子都会多看她几眼。
白岁星这才知道过了一晚上,她在无极宗已经成名人了。
她本是想隐姓埋名,没想到却名声大噪,还是以资质差这种方式名声大噪。
默默跟在叶舒白身后进了弟子堂。
“师兄,师尊让我带师妹来做登记。”叶舒白朝正在翻登记册的长老道。
“叫什么名字?”负责登记的长老头也没抬地问。
“江盈盈。”白岁星报了名字。
低头执笔誊写的长老顿了顿抬头看了她一眼才将名字登记上去。
他登记完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两套弟子服递过去。
白岁星接过弟子服在身前比了比,这件衣袍她穿似乎有些宽大,江盈盈太瘦了。
“玉牌是无极宗弟子身份的象征,可出入山门一定要保存好。”
另一名长老从侧抽屉中拿一块拳头大小的小鱼状翡翠提笔在上面写上江盈盈三个字,灰墨色的光点瞬间渗进玉牌,字与玉牌浑然天成了。
白岁星接过玉牌挂在腰间随手拨了拨,没想到几百年后,她还能重新戴上弟子牌。
办完这些入门前的事宜,白岁星同叶舒白一起离开弟子堂。
还没走出弟子堂的大门白岁星听到里面传出对话声。
“真羡慕她能成为严宗主的弟子,当年我跪在严宗主殿前三日严宗主都没收我为徒。”
“成了宗主弟子又怎样,凭她的灵根筑不了基。”
“你说宗主收江盈盈为徒是不是因为她眉心那颗红印位置和白宗主的一模一样。”
“她灵根残缺,白宗主可是灵根绝佳,她怎么能和白宗主比。”
白岁星:有没有可能她们的躯壳里住着同一个人?
*
新入门的弟子要上七天理论课。
严泰宇拿给她几本修行入门的书,白岁星她带着书正要去上课,叶舒白来到她的院子将一本小册子丢给她。
“给你这个!”
“这是什么?”小册子有些泛黄,白岁星接过翻了翻,里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笔记!”
林逍有些不耐烦,仙门中人真是麻烦,上个课还要什么笔记,他睡得正香就被揪起来了。
应该是叶舒白以前上课时写的笔记,白岁星又翻了几页,看得出来他上入门理论课时很认真。
白岁星想起叶舒白刚入宗的时候才十岁,刚刚换牙,在家中锦衣玉食养得白白胖胖。
每次见到他,远远的就能听见他唤师叔,漏了风的门牙有些含混不清。
那时候他乖乖巧巧的模样让人很想捏捏他的脸。
白岁星想着手伸了过去,在靠近面颊时转而摸了摸他的头。
孩子长大了长成大小伙子了,总不能再摸脸了,何况她现在是师妹不是长辈。
头上被柔软的手抚摸,像是卷了的书页被抻平。
来时困意和起床气都被抚平了,打算回去睡回笼觉的叶舒白整个人僵了僵。
“要迟到了。”白岁星丢下叶舒白抱着书跑出殿门,白鹤已经在殿门处等她了。
白岁星骑上白鹤飞往学堂。
“钉铃铃。”上课铃声敲响,白岁星在陈长老踏进学堂前坐到了座位上。
陈长老在入宗修行前曾经是一位教书先生,于是负责为无极宗新入门弟子教授理论课的任务就落到了陈长老身上。
“从今日起我会在这里上七天课,七日后进行考核,考核前三名可以进入小秘境取一件法宝,大家要认真听讲。”
陈长老从袖中取出一只狼毫笔,在宣纸上画了一只小白兔子。
那画上的小白兔子竟从画里出来,蹦蹦跳跳地出了教室。
“那画上小兔子活了!”
“这就是仙术吗?”
众弟子发出惊叹。
陈长老将狼毫笔举至面前朝台下学生们晃了晃。
“这支笔就是法宝,小秘境中法宝可不止这一样。”
“长老能画出金子吗?”
“长老,这支笔能画出美人吗?”
陈长老拿出戒尺敲了敲桌子,“小小年纪满眼都是财色,以后还怎么修得大道!”
刚刚出声的弟子惭愧地低下头。
“好了,现在开始讲第一课,大家要认真听,考试才能考出好成绩。”陈长老拿出书正式开始讲课了。
“人体有三百五十六个穴位,十二正经,八条奇经,大家翻到第十页上面有图。”
风吹动书页,白岁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实在是陈长老讲课太过沉闷,她听得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