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木棍敲桌子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白岁星睁开眼入目是一把戒尺,顺着戒尺向上看是一张古板严肃的脸。
“江盈盈!”
听到陈长老唤她,白岁星坐起身应了一句,“长老。”
“站起来!”陈长老道。
白岁星这才将凳子往后移了移站起来。
“我刚刚讲到哪了?”陈长老问。
刚刚她睡着了根本就没有听长老讲课。
白岁星很诚实地实话实说,“弟子刚刚睡着了,没听清楚。”
陈长老教导新入门的弟子已经很多年了,被他提问到问题的弟子若是不知,都会默默低下头或是惭愧地涨红了脸。
还没有人把自己睡着了没听课,说的如此坦然,好像在课堂上睡觉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若他因为这件事情惩罚这位弟子倒是不应该了。
“看在你诚实的份上,今日就不罚你了,下不为例。”
陈长老以为这位弟子会感谢他,却听那女弟子又道:“长老,我可以坐下了吗?”
他都说不罚了,身为师长总不能食言,只得道:“坐下吧!”
晚上下学回去,白岁星继续在床上打坐吸纳灵力,次日去学堂上课。
为了不让自己把陈长老的讲课声当成催眠曲,白岁星在叶舒白给她的本子空隙上画起一个个小人。
学习修行的理论知识就像是打地基,地基打的越牢越好。
陈长老经过她身边见她心不在焉的模样直摇头:灵根差还不认真学,等七日后考试时有她哭的时候。
一连几天白岁星白天在课堂上摸鱼,晚上静坐,却始终没能召动灵力。
哪里出了问题?
她拿出严师兄送她的几本修行入门书随意翻了几页,现在的入门书和之前她看得没有几处改变,差别不大。
白岁星把书丢到一边没再看了。
自有记忆以来她就跟在师尊身边,师尊说她是个孤儿,当时见她根骨好是个修仙的好苗子,便将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她带回了门派。
来到无极宗,她跟师尊开始修行后,从炼气一路升级,百年修至元婴,三百年修至大乘初期,几乎没遇到过瓶颈。
可能是她修行的路太顺利了,老天让她重来一遍受些苦。
灵根差的人都是怎么修行的?
她记得宗门有几个长老家族很有钱一身元婴修为都是用丹药堆起来的。
灵根差要多吃丹药补一补。
白岁星从腰间拿出严泰宇给她的储物袋从里面倒出几瓶丹药。
师兄虽然嘴毒倒是很大方,给的丹药都是好东西。
白岁星把那几瓶丹药一股脑全吃了,重新盘膝坐下,开始聚气。
闭上眼睛,脑海中的时间渐渐停止,直到夜半金光大盛。
她突破了练气初期。
无忧山一片寂静,只有几只飞鸟在上空穿梭。
若此时有修士从山间路过一定能感到,整个无忧山的灵力朝着一个方向汇聚。
练气中期。
炼气后期。
白岁星徒然睁开眼,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修士不惜花费重金也要买丹药,丹药真是个好东西。
修行就要一鼓作气,白岁星凝神入定继续冲击筑基期却遇到阻碍无法再突破,看来得再找些可以帮助突破筑基的丹药。
这时白岁星想起了自己的小金库,她曾经得到过很多珍贵的丹药,但她根本用不到便被丢到仓库了。
若是能从朝阳峰顶小金库里拿出几瓶可以增进修为的丹药来吃应该能筑基了。
此时夜半无人,猴子上树鸟归巢。
白岁星再次悄悄探出神识掠过几座山顶探进朝阳峰。
她的住处今晚也亮着灯。
???
怎么还有人?
她将神识探进去。
上官瑾瑜正侧躺在她的床上,磕着眸子呼吸均匀显然是睡着了。
无极宗很大,师尊给他们师兄妹三人一人一座山峰,并且都分了房。
上官瑾瑜不在自己的房间睡跑她房间做什么?
此时当务之急是去小金库找丹药,白岁星没再管上官瑾瑜继续探出神识探到了她的小金库处。
小金库门上有封印,封印是她封上的,并不难解。
她尝试通过神识解开封印,却打不开了,门上的封印被换了。
感受到封印被碰触,睡梦中的上官瑾瑜睁开眼探出神识,金库门外没有人。
他将神识朝四周探过去,只有几根树枝在随风摇晃。
他刚刚明明感到封印被触碰了,难道是错觉?
急急忙忙收回神识的白岁星有些生气。
她死后上官瑾瑜不仅霸占了她的房间还霸占了她的小金库。
她的小金库中放了很多法宝丹药,还有人间最值钱的珍珠宝石,上官瑾瑜竟然换了封印将其据为己有了。
还有她的房子,她这才没死多久,尸骨未寒,上官瑾瑜就明目张胆地搬进去了。
话说夫妻双方其中一个亡故另一个就能继承财产。
她死后她的院子她的小金库理所当然由上官瑾瑜继承。
都怪她没有提前就写好遗嘱。
唉!忙碌半生终是为了他人做嫁衣。
拿不了小金库中的丹药,就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白岁星伸平盘着的腿,仰面躺到床上睡了。
*
七日理论学习结束了,随后要进行考试。
试卷发下来,白岁星将上面的题目一一略过。
这些题目比她以前考试的时候简单多了,现在的弟子们还是太幸福了。
几束阳光顺着窗户照射进来,微风吹来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花香,白岁星向外看去。
教室门口一棵苦谏花树下有位少年,少年身穿无极宗靛蓝色弟子服抱剑而立,神情冷峻倨傲。
记忆里的叶舒白一直是单纯乖巧的,冷峻倨傲与他沾不上边。
不知为何她会想起这四个字,又或者是她的错觉。
白岁星咬着笔想再看过去,视线被一道阴影遮挡住。
陈长老的目光落在她平铺的试卷上。
四周一片奋笔疾书的沙沙声,她的试卷一片空白一个字都没写。
陈长老横眉冷竖。
白岁星觉得如果生气有形状,陈长老此刻头顶一定在冒火。
白岁星忙提笔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