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袱

    陆静侯当然想了,“你有办法?”

    沈浮趴在陆静侯的耳边一阵叨叨,听完了沈浮给的建议,陆静侯只想说,你果然是阴鸷男配。

    至于温桑宁那边在获得一波同情流量后,又发布了声明,称一切都是误会。她和庄赛两人是高中同学的事是瞒不住的,这层关系被扒出后网友们觉得自己是被遛了。

    之前的善意同情转为气愤,又把温桑宁推上了热搜,只不过这次是骂的。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的,结果对温桑宁来说也算差强人意。

    左潇潇没有动作并不是打算轻拿轻放,她想先把陆静侯的事先处理了。没等温桑宁喘口气呢,警察以过失伤人的罪名对她进行传唤。

    监控都拍下来了,温桑宁无从抵赖。以她现在的身份,这件事情私下和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幸好受害方也愿意和解。

    左潇潇扎着高马尾坐在调解室里,身边坐着的是太亚的法务部总监。左潇潇高扬着下巴,摸着指甲上的钻石一脸不耐,徐总监笑眯眯的推过和解书等着温桑宁的签字。

    背靠公司,但是来谈和解的人只有温桑宁,这件事接触的人越少越好。她看着和解书上的数字太阳穴的青筋突突的跳。

    就像庄赛问她要的三十万一样,现在的二百万她也不得不给。她一咬牙拔掉笔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左潇潇挑眉,这么利索就签了字,看样子要少了。

    和解书一式两份,瞧着律师收了属于陆静侯的那份,左潇潇拍拍手起身,“那和解金你尽快的打到账户里,别又给大家都找不痛快。”

    “没事,就走吧,”左潇潇挥着手撵人,“大概再过二十分钟池胥就来了,当然你要想留下来我也没有意见,你们之间估计也需要一个谈话的契机。”

    左潇潇可听说了,两人被传唤到警局问话的时候,可是弄的很尴尬的。

    温桑宁干巴巴的笑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池胥。她其实是有些怪池胥的,要不是他沉不住气,要不是他拿捏不住左潇潇......

    怪谁都没用,出门前她看了眼正和沈浮汇报进程的徐总监。她以前就见过徐总监,作为太亚法务部的负责人,总是行色匆匆。现在却出现在这里,处理一些对他来说鸡毛蒜皮的小事。

    授命于谁不必说,为了谁也不必说。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想起沈浮喜欢的人是陆静侯她还是止不住的惊讶。以前还想着沈浮只要不和左潇潇在一起,和任何人在一起她都能接受。

    现在才发现话说早了,还不如是左潇潇呢,起码是自己在意了许多年的人,也好多一个自己从来没放在眼里过的人。

    没一会儿调解室的门被推开,池胥走了进来,不过几天没见,他就明显瘦了一圈,神情颓废眼下都是乌青。

    左潇潇偏过头当没看见,示意徐总监直接进入流程,快些完结,她好向陆静侯交差。

    好闺蜜人生第一次求她出面帮忙,她可得把事情解决的漂亮。

    池胥是带着诚意来的,即便职业不如温桑宁的特殊,可他的事业在上升期,负面话题给他带来的影响还是不可估量。

    他做了心理准备,可听见二百万这个数字时,还是不可置信的看向左潇潇。

    对于他的不可置信,左潇潇反而更震惊于他不可置信的表情。左潇潇看着池胥认真的问,“你不愿意和解?”

    这是左潇潇对池胥的反应做出的理解,池胥在左潇潇眼里是有滤镜的,干净骄傲的少年没办法庸俗。

    而池胥则以为是活在宫殿里的大小姐不懂得民间疾苦,便耐着性子道:“潇潇,二百万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个包,一块手表,但是对我来说是不吃不喝两年年薪。”

    “我是带着诚意来的,我希望你们也有诚意。”

    残留的滤镜破碎,左潇潇道:“原来你是嫌多了。”

    “池胥,你不要以为我是漫天要价,来之前我做了调查的。最新的案件,男子和女子在商场起了冲突,打断了女子的鼻梁,加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三十万和解的。那个男人一年挣十万,这场事故他出了三年的年薪,我给你算两年已经够有诚意了。”

    池胥:“不是这么算的,人各有参差啊,赔偿是结合医疗水平薪资水平来评判的,而不是个人的收入。那若是今天是世界首富坐在这里,你难不成让他陪两百亿。”

    池胥在试图讲道理,左潇潇却只觉得厌烦又聒噪,“池胥,你怎么还不如温桑宁呢,她一句话都没说就签字了,钱都到账了。”

    她眼里的瞧不上太明显,池胥捏着虎口只觉得无比窘迫。左潇潇的价值观和他从根本就不一样,他说不通,双手合十拜托道:“潇潇,我们重新约一个时间,让我和陆静侯自己谈好不好。”

    两场谈判以一成一败告终,左潇潇的志满意得被打破,她带着一肚子的火回了酒店,逮着陆静侯就是一阵吐槽,直把沈浮贬低的一无是处。

    送走了左潇潇,陆静侯和沈浮相视一笑,“已经到这个程度了,差不多了吧。”

    沈浮轻轻揭开她的纱布,为她上药,细致又有耐心,温柔的声音从上方传过来,“保险起见,你还是不要出面,也不降价,只让左潇潇去周旋,撕巴两次估计就彻底没戏了。”

    “好了。”沈浮戴上手套,剪下新的纱布遮住了伤口。室内开着暖气,陆静侯还是戴上了帽子。

    把碎发别到一边,陆静侯道:“其实二百万是太多了。”

    从穷苦日子过过来的,一下子张嘴要这么多,她有些不好意思。

    沈浮将换下来的纱布丢进垃圾桶,又整理起换药的工具,“对别人多,对他们来说刚刚好,卡在左潇潇觉得不多,池胥觉得不少的线上。”

    “至于温桑宁,也该叫她长个记性了。”他凑近陆静侯道:“好了,别多想了。”

    沈浮想亲亲眼前的红唇却被躲了过去,他捏住陆静侯的下巴说道:“陆静侯,你这两天很奇怪啊。昨天晚上不让抱,今天又不让亲。怎么着,才没几天就开始嫌弃我了?”

    陆静侯脱口而出道:“我是怕你嫌弃我。”

    她躲过钳制,从肩膀上抓了一把头发放在鼻子底下,嫌弃的皱眉,“医生不让碰水,从受伤那天到现在我都没有洗过头了。这个味我自己都嫌弃。”

    趁着人不注意,沈浮飞快的在陆静侯嘴上亲了一下,他捧着陆静侯的脸,在手底下挤成一团,迫使陆静侯的嘴巴嘟起,然后又亲了一下,“陆静侯,你竟然能在一起形象了,你还记得意浓装修的时候,你每天不修边幅像个捡破烂的在我面前溜达吗?”

    脸还被人拿捏在手里,陆静侯嘟着嘴巴艰难控诉,“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像个捡破烂的了。”

    沈浮摇晃着陆静侯的脑袋,“陆静侯,你是不是喜欢我一些了?”

    要不然怎么会在意呢?

    陆静侯眨巴着眼睛不说话,告白什么的她从来没做过,总觉得难以启止。

    唇再次被堵住,这个吻又深又长。一吻结束沈浮揪着她羽绒服帽子上的毛哄道:“再坚持两天,两天就能拆线了,就能洗头了。”

    “可是很脏很丑很难看。”

    沈浮佯装恼怒,“你现在才是胡说八道呢,明明可爱的不得了,漂亮的不得了,香的不得了。”

    也不知道谁在胡说八道,管他是谁呢,陆静侯的心情是好得不得了。

    陆静侯拆线当天左潇潇和池胥又进行了一次谈判,明确表达了陆静侯已经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她负责。池胥明显不信,当着左潇潇的面联系了陆静侯,确认左潇潇话里的真实性。

    这一行为让左潇潇对池胥更加深恶痛绝,甚至扬言一想到喜欢了池胥这么多年,都想把眼珠子抠了。

    最后沈浮给陆静侯支了最后一招,打个折扣,要个一百八十八万。

    十二万的差距对左潇潇来说相当于没差别,可池胥忙不迭失答应的模样,又给了左潇潇一击。

    左潇潇在这件事情上耗费了太多的情绪和精力,一百八十八万到账,她拿着和解书逃离了调解室。

    从医院回来的路上,陆静侯看着手机里一百八十八万的到账信息,再看着左潇潇发来的信息。

    十来年的纠缠执着竟然以这种戏剧化的剧情收尾。

    陆静侯收了手机,盯着前方倒计时的红绿灯,“应该不会再死灰复燃了吧?”

    语气里有害怕也有怅然若失,沈浮说道:“他们俩都是骄傲的人,经此一遭老死不相往来都算好的。”

    沈浮:“你没发现嘛,池浮把高中群大学群都退了。”

    陆静侯还真没发现,她点进群里,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争吵的那天。她搜索群成员,还真没了池胥。不但如此,温桑宁也退群了。

    她又扒拉起自己的好友,也没了池胥。

    池胥既然能删除她,那一定也删除了左潇潇。他若是做了删除好友的举动,那就意味着真的结束了。

    困扰自己许久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还轻松的拿了将近四百万,突然就成小富婆了,陆静侯心头松弛到甚至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沈浮时不时的看向身边的人,看着陆静侯望着天边的模样,他眉头微皱。

    明明已经得到了,明明已经被承认了,可他总是没什么安全感,他甚至不知道这种缺失从何而来。

    到酒店的时候刚巧遇见收工回来的温桑宁,她事情处理的快准狠,舆情没有发酵,综艺节目这边商谈恰当,拍摄进度并没有受影响。

    明明有能力,有手段,有美貌,偏偏缺失了一份坦荡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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