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母亲很少再下那么重的手,我们的日子逐渐趋于寻常,随着小付苓会走路说话,他们的精力投入到小店里。
2006年8月,我开始进入五年级上学期的学习。
楼肖从二年级进校开始,每学期都是第一,每学期都拿三好学生,开学第一天,他站在主席台上做学生代表发言。
我因着他会教,去年也拿了个三好学生。
成绩稳定在了全班前五名。
五年级第一节课,是班主任教生理健康课,我们的班主任换成了原来的语文老师——王老师。
这节课,只允许女生上。
“各位同学,老师先恭喜大家进入五年级的学习,其次呢,我们有些同学是不是发现自己身体有些奇妙的变化呀?”
王老师举起一张图片,上面是一张赤裸的女性图片,她羞红着脸道“大家从今年开始,胸部为慢慢隆起,这些是正常现象,所以大家回去,要告诉妈妈,请妈妈给大家买小衣,我看班上已经又女生开始穿了,小衣的款式很多,以舒适为主,大家不要害羞,要正确表达自己的需求。”
......
这节生理课,从老师到学生,上得所有人满面羞红,我坐在下面,画着老师手里那幅图,若有所思,怪不得今年我和楼肖要分床睡了,是因为我们长大了吗?
第二节课,还是生理课,不过是体育老师给班上的男生上,女生自由活动。
自从三年级偷项链那次事情之后,谢小云和张迷主动离我远远的,我没再主动去交什么朋友,只和班上两三个女生说说话。
我坐在教室门口的花坛边,发呆。
班上有个女生被谢小云、饶敏、封彩雪、张迷几个围在女生厕所门口。
我也渐渐明白这几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惯会扎堆欺凌弱小,仗着家里有钱耀武扬威的。
那个女生是班上发育最早的女生,上学期就开始发育的,甚至在班上被人扒了外衣看过她的胸*衣。
一群人将她堵在厕所里,让她示范怎么用卫生巾。
封彩雪或许是觉得无趣,丢下那群人拍拍手走出来,她脖子上两根小衣的系带格外好看,是粉色蕾丝的,衬得她的脖子白皙纤长。
“微微,在干嘛?”她凑过来看我的画本。
“发呆。”我合上画本,道。
“你说老李头儿会教他们男生什么?”她在我旁边坐下,一股轻盈的花香味从她身上传来,浅浅的萦绕在我的鼻尖。
“不知道,没去听,你想知道可以过去偷听。”我建议道。
“不用听我也知道,你知道接吻吗?”她问道,明媚的五官在丁达尔效应之下,格外美丽。
“不知道。”我准备离这个人远点。
“我和楼肖就吻过,亲嘴知道吗?在文庙门口的公园里。”她道。
我要起身的动作停住,楼肖吗?我怎么不知道?
“他是不是没告诉你?话说,我和他在一起,还要喊你做姐姐呢。你记得给我准备见面礼呀!”封彩雪道,语气骄傲又自然。
沉默了许久,我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给我说的话,再说吧。”
晚上,因着父母要参加酒席,家里就我和他。
主卧添了一张小床后,父亲搬回主卧和母亲一起睡,父亲原来的卧室用一张帘子隔了两个空间,一边摆一张床,窗户前摆了一张书桌,我和他一人一半。
“姐,吃饭。”他现在很会做菜,尤其很会做我爱吃的红烧肉、港式蒸排骨、拔丝土豆、青椒炒豆皮......
“不吃。”我道。
没一会儿,他端着我爱吃的拔丝土豆从外面进来,“确定不吃?”
我撇过头,在画本上胡乱画着“不吃。”
“谁惹你了?”他拉开帘子,在床边坐下,附身看着我,小心问道。
“我问你,你和封彩雪接吻了?”
“接吻是什么?”他天真道。
......接吻都不知道,就去亲人家?我......铅笔狠狠扎进画本里,我要怎么给他说,接吻就是亲嘴,亲嘴就是一男一女在一起。
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脸越热。“我要吃饭。”
随着我们年龄的增长,身体的变化,那些肮脏的事逐渐浮出水面。
“吴倩那个血,边走边流,流得地上全是,真是丢死人了。”
“在哪儿?我去看看?”
“她现在被人围在楼道上呢!快去看。”
吴倩是我们班最先发育的女生,她体型微胖,身材丰满,哪怕她总是弓着身体走路,她那丰满的身材遮也遮不住。
劳动委员白珑魅拿着自己的外套跟着人群跑了出去,这个老好人又去做好事去了。
“不去看看?我可以让你。”我那黄脸同桌黄河卫道,他坐走道边,我要出去的话,得他让一下。
“不去,没意思。”
“助人为乐也不去?”他调侃道。
“那是劳动委员的事情。”劳动委员白珑魅是上学期转来的,什么事情都还没理清楚,就被班长委以劳动委员的重任,人称渣渣委员,不过,这样的外号丝毫不影响她继续助人为乐。
班上所有人,几乎都得到过她的帮助,哪怕是我也是,有时候我不幸和封彩雪那几个排在一起值日,白珑魅总会留下和我一起打扫。
所以,班上不管男生女生,总有些是领她的情的。
比如现在的我就会。
从南马实验小学到我家,距离1.8公里,途径一条小河流,那条河附近有临城最大的城中村,白珑魅家就在那里面。
楼肖因为要帮老师整理作业,今天我先回家买菜做家务。
途径河边时,远远便瞧见白珑魅被人堵在小巷子里,她身型纤长高挑,皮肤头发通体银白,在幽深的小巷子里,很显眼。
我将书包丢进灌木丛里,捡起地上的石头,大声问道“干嘛呢?”
那群人我认识,饶敏她哥饶俊那一帮,每天无所事事,靠到处收保护费过活。
“哟!是楼校草的姐姐呀!要见义勇为吗?”饶俊站在人前戏谑道。
“俊哥,白珑魅是我和饶敏的同学,放她一次。”
饶俊双手揣兜,流里流气的踢着地上的小石子,慢悠悠道“只怕是不行。”
我用仅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等会儿抓住机会就跑!”
白珑魅紧张地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动手吧!重点打白色那只,最好是打到满身乌青最好。”饶俊道。
打手们冲上前,我挡在白珑魅身前,拽紧手里的石头,以做抵挡。
几秒的喘息,足够她乘机跑出这不大的巷子。
饶俊带着人去追,我捂着肚子躺地上,久久没缓过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