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好嘛,原来在这等着呢。

    沈笑笑生无可恋的趴在窗户边,她就猜到了,这皇帝与霍小世子不合,这是给他一个联姻用来牵制住他啊。

    皇帝也不可能不知道今天早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那个推她的力量,说不定就是皇帝的人,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都入局,既给了霍小世子难堪,又能完成皇帝的计划。

    而沈笑笑又代表着太尉,据秋月话中来分析,现在朝中有些混乱,有不少势力在明争暗斗,而太尉一家,估计是属于皇帝一党的。

    即是皇帝的人,那成为皇帝手中的棋子,用来帮他牵制别人,理所应当,可霍小世子和他叔父,卫大将军,能这么心平气和的同意吗?

    他们肯定不会和皇帝对着干,那么就只能从太尉这边下手了,莫非皇帝是想要他们两家互斗,然后,再来个坐享其成?

    沈笑笑觉得自己之前猜想的没错,她就是个棋子,没什么重要的,她还猜想,她应该就是魂穿了,估计是前一个沈笑笑知道自己要被利用了,心有不甘服毒自尽了,这才让在外面发传单热晕的自己穿越过来,顶替了她。

    可是,冥冥中,她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像是还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了。

    “哎。”沈笑笑仰天长叹,“救命呐,我果然不适合动脑。”

    穿越就算了,还不是内宅的各种心机内斗,直接来了个大的!朝堂风云,好家伙,这要是电视剧她能活几集啊。

    沈笑笑知道自己学习不好,历史也不知道多少,更不会医术,更没有什么屌炸天的技能,连系统,金手指也没有,怎么看,这高低都是炮灰的命啊!!!

    沈笑笑躺在床上,如闲鱼躺尸一般,生无可恋。忽然,她脑中灵光一闪,连忙问道:“秋月,这诏书上,有大婚日期吗?”

    秋月说道:“回小姐,这诏书上并没有大婚的具体日期,只说是择良辰完婚,是要交由礼部和钦天监共同操办的,想来应该是很快就会算出吉日来吧。

    “吉日,”沈笑笑嘴里念叨着,连忙从床上翻身坐起,继续追问道,“秋月,这个吉日很难算吗?”

    秋月说道:“回小姐,这个秋月确实不知,不过奴婢想若是宫里的人算起来,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沈笑笑一听就明白了,那就是可以算出来的意思,婚约都下了,大婚日期却不定,她凭着直觉觉得这里面有些奇怪。

    “呀!奴婢想起来。”秋月又连忙说道,“宫里来的公公还说了,最近阳城出了个连环杀人的案子,陛下还封霍小世子为大理寺少卿,命他去阳城辅助办案,起码也要三个月后才能回来。”

    “呼——”沈笑笑长舒一口气,又仰头躺了回去,心想这是要等着霍小世子回来才算大婚日期吗?

    三个月......三个月.......她要是逃婚,是不是就会株连九族,那她现在这个父母也会死......可她要是不逃婚,总不能真的留在这里嫁人,当他们朝廷争斗的棋子?

    可她就算逃走了,那又要去哪才能找到穿越回去的办法,她无法确定自己究竟是魂穿还是身穿,刚才的魂穿不过是她的猜测,她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

    一想到这,沈笑笑又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真是愁人,难道是老天爷看她清闲太久了,故意给她找点事吗。

    宴席散尽后,皇宫内。

    官员们三三两两地走着。

    “咦,今日这么大的场合,竟也不见国师大人啊?”

    有人回道:“害,陛下与国师大人不合,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不来倒也正常。”忽然那人想起什么,又话锋一转道,“只是今日这件事才真是奇怪,陛下说要赐婚给小世子的人,居然是太尉之女!”

    旁边的大人想了想,又说道:“沈笑笑,我记得是太尉独女吧,按家世来说两人倒也算相配。”

    也有大人满脸疑惑的问道:“啧,这名字,我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

    “哎!我听说今天一早在安宁街发生了一件大事!”说着还不忘环顾四周,确定无人注意后,才低声的说道,“本来今天陛下都打算让霍小世子受封了,这就在安宁街上,可这时,突然从天下掉下来一个人来,你们猜这人是谁?”

    众人皆问道:“是谁啊?”

    “正是太尉之女——沈笑笑!”

    一听所有人都是一愣。

    “啊!这么大的事陛下能不知道?”

    那人又说道:“沈小姐从天上掉下来,还扰乱了安宁街的秩序,毁坏了街道。本来卫大将军的队伍都到了安宁街了,结果被这事一闹,听说是陛下下旨说不吉利,这不就取消了受封,还说要礼部重新计算各吉日呢。”

    这时有个大人笑道:“难道太尉就是因为这件事,才答应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草包?打算卖女来息事宁人?”

    “慎言啊大人!我等岂敢妄自揣测!只是可惜了长公主与霍侯那样的人物,没想到生出的孩子,哎......”

    “不是,那这一来二去的,霍小世子岂不是要恨上沈小姐了?那今日陛下这赐婚,是想要两家结亲和好?”

    有人搭腔道:“和好?那可不一定吧,看来这都城又要热闹一番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帝这是等着霍小世子和太尉一家斗起来,而太尉又是皇帝一党的,不论最后结果如何,皇帝都会是那个坐收渔翁之利之人。

    忽然又有人提道:“话说今日陛下在朝堂上说起那桩连环杀人案,你们觉不觉得有些熟悉。”

    顿时许多人都不再出声。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才又有人犹豫的说道:“就像二十三年前的......”

    此言一出,立刻有人打断道:“哎,都是过去的事了,这世上哪来的真多巧合,明日还要上朝呢,大家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看样子其他人也是不想谈论的样子,此话一出周围官员纷纷附和道着:“是呀,是呀,我夫人还要我去买菜呢,回见,回见。”

    “啊好好,我想起来我也有些私事要去处理,回见啊,回见。”

    .......

    不远处,卫长行与霍景熠并肩而行,从一旁走过。

    卫长行目视前方,语气平淡道:“闲言碎语,你不必在意。”

    霍景熠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恭敬地回道:“是,叔父。”

    走到马车前,卫长行偏过头来,看着霍景熠:“不久后我将回边疆,此番陛下命你辅助大理寺卿,前去阳城办案追查细节,伍桓和文崆会跟着你,记住,万事谨慎,三思而后行。”

    霍景熠郑重地行了一礼。

    “是,景熠定会谨记。”

    伍桓和文崆都是战争中的遗孤,年岁与霍景熠差不多大,入了军队后因为年纪过小,就经常遭人欺负,有几次被霍景熠看到救下了来,此后两个人就铁了心的要追随霍景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帮他做事,要说他们是兄弟倒也没错。

    上了马车以后,霍景熠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叔父对于今日之事,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卫长行淡淡的看了霍景熠一眼。

    “陛下赐婚你与太尉的独女,其中各种利害你应当清楚,还需要我讲什么吗。”

    霍景熠直言道:“我清楚,只是,现如今只怕是人人都要觉得,陛下要出手牵制我的权利了。”

    沉默了许久后,见霍景熠不再答话,卫长行便开口问道:“可是在思考今日早晨的事情。”

    霍景熠低头思索了片刻,答道:“是,也不全是。”

    世人皆知他是九州长公主与驸马忠义侯的独子,一旦继承父亲爵位,就意味着还会继承属于她母亲,九州长公主的虎符,继承元国最强大的兵力。一个异姓人,却拥有元国的兵力,不论是皇上还是大臣,都很难不起疑心。

    他虽然常年生活在边疆,但是因为有卫长行在,他还是了解一些有关于朝廷上的事情,除了现在朝廷上的势力分为三党以外,还有朝中几位有权利的大臣,又各自归属那几党的情况。

    今天皇帝为他赐婚的沈家,就是皇帝一党的,其权利也是最大,可这也是让霍景熠怀疑的一点,按女子适婚年龄,确实只有沈笑笑最合适,可皇帝这一举动,也无疑等于在自断右臂。

    自从安宁街事出以后,他便着人去调查了此事,得到消息,这事确实是因沈笑笑而起。按照民间传言,这沈太尉爱女如命,又怎么会舍得让他的女儿,成为皇帝手下的一颗棋子,若是沈太尉当真对皇帝如此忠心,连亲人都可以舍弃,那他也不得不防,只是不知,这沈太尉的女儿,又有着怎样的心思。

    除去这些这些人外,还有不少,目前还未站党的大臣,其中不少人曾经是他母亲与父亲的手下,皇帝此举,也是为了警告那些人,不要以为他回来了,这帮人就忘了自己到底是在为谁卖命。

    卫长行:“就算没有这次的婚约,也未必不会再出现别的,倒是你,也该好好想想,接下来去阳城要怎么做了。”

    “是叔父,景熠谨遵教诲。”霍景熠恭敬回道。

    他掀开帘子一角,发现马车已经驶离皇宫了,但无处不在的压抑感,始终萦绕在四周,直教人连口气都不敢喘,连阴暗的天空,都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未来。

    霍景熠低声喃喃了一句:“她是棋子,我亦然。”

    接了圣旨以后,沈笑笑是一晚没睡啊。

    躺在床上,是翻来覆去的琢磨,想自己将来到底该怎么生活。首先,她回想了自己这二十一年来看过的所有的穿越小说,包括里面的各种套路,生存技巧的等,又思考了自己没有主角哪些牛逼的技能,自己又该怎么自保等,再之后又总结出来了一系列的条条框框,沈笑笑简称这些为——“生存自保法典”。

    法典第一条,学点武功自保。

    因为按照穿越小说的各种套路,里面肯定会有各种绑架情节,与其坐等着人来救,为什么不能依靠自己自救。

    法典第二条,了解这个世界的常识。

    这里是一个朝代,一个国家,那肯定就有它规定的法则吧,就是律法,她好歹也得知道知道,不然万一那天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再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真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惜点命总没有坏处吧。

    法典第三条,了解一下皇族。

    小说惯用套路,总有一些王公贵族喜欢与民同乐,然后碰巧遇见,结果却因为不认识对方身份,为日后埋下了巨大的祸患,而且就凭太尉之女的这个身份,不认识那些人,说出去鬼信?

    法典第四条,了解一下各种八卦秘密,无论皇家还是民间。

    还是小说惯用套路,在这些故事中,传言多半是假造的,但其中可能也掺杂了一些真的,但不论真真假假的,总之多了解一点还是好的,有备无患。

    法典第五条,根据她是都城第一才女的身份,要精通琴棋书画无,还有各项礼仪。

    毕竟沈笑笑现在的身份是个大小姐,见个人什么的,该有的礼仪还不能丢,不然万一在外面闹出来什么笑话,被人怀疑,这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

    终于将“生存自保法典”写完了,沈笑笑合上书,随手将笔放在一旁,伸了个懒腰,长舒一口气:“哎,先写这么些吧。”

    怎么来的可能是想不明白了,那就还是先想想活命的办法吧,不过,最让沈笑笑犯愁的,还是自己该去哪里,才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她之前就不是个多么健谈的人,在大街上看见认识的人都会躲起来,看见人走了,自己再出来的那种,更没有什么聪明绝顶的智商,更不会像那些小说中的人物那样,活的精彩又肆意。

    她现在有的,只有无尽的迷茫与无助。回想昨天,她还借着生病的借口,说自己忘了不少之前的事情,又像秋月询问了许多。

    沈笑笑试探性的问道:“诶秋月,那个你还记不记得我的朋友们呐?他们现在还好吗?”

    秋月听到这番话满脸疑问的说道:“朋友?小姐你不是素来喜欢清净,不喜欢结交都城中的那些名门闺秀的吗,又怎么会有朋友呢?还是小姐在秋月不知道的时候结交某位小姐呢?”

    沈笑笑听了倒是一愣,又继续问道:“哈哈这不是考验一下咱们得默契嘛,那接下来我再考你几道问题,你还记不记得我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最喜欢的......”秋月这次倒是思考了一会才说道:“可秋月记得小姐从来都不挑食,什么菜都是喜欢吃的,倒也算不上最喜欢哪道。”

    啊?她不挑食?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沈笑笑无奈扶额,果然问一问还是很有必要的。

    “小姐你是最近喜欢上哪道菜了吗,您和秋月说,秋月这就去厨房吩咐给您做来!”

    “不不用不用不用!”沈笑笑连忙摆手拒绝,“我就是故意考考你的哈哈。”毕竟这些事要不是她问,估计是一辈子也想不出来,要论挑食,她可真是挑的不能再挑了,“咳咳,我再问问你,我......我有没有......青梅竹马之类的,就是从小就一起玩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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