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薇站在落地镜前，轻轻抚摸着已经明显隆起的腹部。五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身材发生了奇妙的变化——原本纤细的腰肢变得圆润，胸部更加丰满，就连脸颊都带着孕期特有的红润光泽。阳光透过纱帘洒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好了吗？"唐海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他走近，将一件淡蓝色的风衣外套递给她，"再不出门就很晚了。"

    乐薇接过外套，转身时故意用隆起的腹部轻轻蹭了下唐海涛，"急什么，爸爸妈妈又不会怪我们。"她注意到唐海涛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嘴角不自觉扬起。怀孕后，这个男人看她的眼神总是多了几分她读不懂的深意。

    穿戴整齐后，乐薇突然开口："今天我想一起去看看奶奶。"

    唐海涛正在整理花束的手明显僵了一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今天是爸的忌日。"

    "可奶奶也是他的妈妈啊。"乐薇走到他身边，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就当是为了宝宝？"

    唐海涛深吸一口气，目光落在乐薇明显隆起的腹部上。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孕期特有的柔和曲线——圆润的肩膀，饱满的胸型，还有那隆起的腹部线条。

    最终，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随你。"

    车子驶入墓园时，乐薇注意到唐海涛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她假装没看见，转头望向窗外。春风拂过，带着新叶的清香。

    在父母的墓前，唐海涛的动作格外轻柔。他单膝跪地，仔细擦拭着墓碑上的灰尘。"爸，妈，我带薇薇来看你们了。"他的声音低沉温柔，"你们要当爷爷奶奶了。"

    乐薇站在一旁，看着阳光勾勒出唐海涛挺拔的侧影。自从怀孕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容易为这样的小细节动容。她将手中的白菊放下，轻声道："爸，妈，我们过得很好，你们放心。"

    祭拜结束后，乐薇主动牵起唐海涛的手，"去看看吧，就当是散步。"

    唐海涛的嘴角绷紧，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她向家族墓区走去。乐薇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忽冷忽热，知道他内心并不平静。

    老太太的墓碑比想象中简朴。乐薇刚想开口，就感到唐海涛的手微微用力，似乎想要拉她离开。

    "就一会儿。"她轻声说，手指安抚地在他掌心画圈。

    唐海涛沉默地站在墓前，下颌线条紧绷。乐薇注意到他喉结滚动了几下，像是在吞咽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

    "奶奶。"最终，他还是开口了，声音干涩得像是许久未用的齿轮突然转动，"我和...薇薇来看您了。"

    乐薇惊讶地转头，看到唐海涛的睫毛微微颤动。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还有您曾孙。"他补充道，目光落在乐薇隆起的腹部上，冷峻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乐薇突然感到腹中的宝宝轻轻踢了一下，她"哎呀"一声按住肚子。唐海涛立刻紧张地扶住她："怎么了？"

    "没事，"她笑着拉起唐海涛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宝宝在跟太奶奶打招呼呢。"

    掌心下传来的胎动让唐海涛怔住了。他单膝跪地，将耳朵贴在乐薇的肚子上，声音闷闷的："老实点，别折腾你妈妈。"

    乐薇忍不住笑出声，手指穿过他的发间。她抬头看向老太太的墓碑，恍惚间似乎看到墓碑上的字迹柔和了几分。

    回程的路上，唐海涛异常沉默。乐薇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等红灯时，她感觉到唐海涛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累了？"他问，声音比平时低沉。

    乐薇摇摇头，突然说："谢谢你今天愿意去看奶奶。"

    唐海涛的嘴角绷紧了一瞬，"我只是..."他的目光扫过乐薇明显变化的身体曲线，最终叹了口气，"算了。"

    乐薇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只是屈服于她的请求，为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这个认知让她心里泛起一阵酸涩的甜蜜。她伸手覆在唐海涛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感受到他手背突起的青筋。

    "我知道你不情愿，"她轻声说，"但我很高兴你最后还是去了。"

    唐海涛没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指。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温暖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