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扬起来

    说完后她转身要走,随风飘逸的丝绸裙摆打了个漂亮的璇,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头对着旁边管家轻声说了一句什么,白丞站在她旁边,轻到听不见的声音被风带着钻进了他的耳朵:

    “给他找个医生。”

    随着她的离开,场景迅速虚化,白丞站在原地以为自己马上就要醒来时,一阵混沌之后,新的场景又突然展现在他的眼前,入目便是穿着轻薄睡裙坐在沙发上的渺渺。

    不同于第一次见她时她脸上高高在上淡淡的倦怠,此刻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又意料之中的事情,长长的睫毛抖出一个惊讶的弧度。

    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背影对白丞来说自然是熟悉的不行,又是那个长着和他一模一样脸却又截然不同的男人。

    白丞敏锐的发现俩人之间不同寻常的氛围,直觉告诉他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他走近,看着明明处于下位,脸上却带着微不可查的势在必得笑容的男人。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和渺渺朝夕相伴吗?

    他愣了一会,被一束不知从哪来的刺眼光芒闪了一下眼睛,低头一看,在灯光下被半跪在地上男人手心托举着的钻石发出耀眼的熠熠闪光。

    “这是你一整个月的工资吧,就这么还给我了?”她眉眼是娇矜的浓稠的,嘴角却压不住小女孩似的纯粹高兴。

    “嗯,为了你一切都值得”

    安渺看到男人形状完美的嘴角轻勾着,仰头看着她的漂亮桃花眼里像是含着浓浓缱绻情意,透亮幽深的瞳孔嵌在苍白的皮肤上,像是被收藏起来的最宝贵的珍物一般,可他却不在意,像是对待什么更为重要的宝物一样轻轻拉过了她的手指,垂眼献吻。

    她睫毛控制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就着他半跪的姿势捏着他的脸在他浓密的眼睫上覆下一吻,呼吸相闻。

    站在一旁的白丞目睹了全程,明明那个人就是他,可看到渺渺对着他着迷的神色他心里莫名有些焦躁。

    或许是见过那个人之前是如何欺骗渺渺夺同情的,他下意识的就觉得他此刻也不是真心的。

    这样不对,他垂眸想着。

    自己是什么样子自己还不知道吗?只要那个人是他白丞,就永远不可能会伤害安渺一分一毫。

    心下稍微安定了下来,可画面还没有结束,他只能看着渺渺和顶着他那张脸的男人耳鬓厮磨,而他连被看到都做不到。

    他心里泛酸,正要从二人身上转移开视线,却见那男人侧着脸睁开了狭长的眼睛,看到在痴迷亲吻着他的女人后眼里竟浮现了嘲讽之意。

    白丞一瞬间愣在原地,寒意随着地面一寸寸攀升至他全身,他喉咙像是被什么塞住了一样,半晌后终于叫出一个短促的音来“别信他!”

    可他的声音像是被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子吞噬了一样,任凭他再怎么喊也进不了他们的耳朵。

    半刻后他声嘶力竭的跪坐在地,这才绝望的意识到自己是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目睹一切却又无能为力。

    凌晨俩点。

    白丞呼吸急促着醒来,梦里残留的不甘和痛苦还停留在他的体内,皮肤上都缠绕着不知名的绝望气息。

    “唔,做噩梦了吗”安渺眼睛都没睁开就跟着摸索着起身,打开了夜灯迷迷糊糊的抬手抚在了半坐起来痛苦喘息的男人背后,音色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带着浓浓的关心之意。

    白丞察觉到靠在自己身上的温软,像是找到什么落脚点一样一抬手将安渺捞在了怀里,是一个充满占有欲的掌箍的姿势,但他脸上神情却茫然,声音闷埋着肩窝有些闷“...渺渺,你爱我对不对”

    安渺停顿了一会,手掌抚上了他的后脑勺,细白的手指随意穿梭在他微微湿润的黑色发丝,将发丝折弯又抚平。

    “当然爱了”

    “梦里的都是假的,不要怕了好不好”

    温柔诱哄的声音在寂静夜里微微哑着,却给此时难得有些脆弱的白丞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安定感和踏实感。

    他呼出来气息渐渐平静,整个人都眯着眼睛徜徉在了安渺带给他的温暖氛围中,这样就够了,他想。

    只要渺渺爱的是自己,无论是那个禽兽,还是梦里那个挂着他脸,却又无耻的欺骗别人感情的奇怪男人都不重要。

    不过是可怜虫罢了,他埋首绵长的吸着女人身上自带的清浅香气,俩个人交颈着密不透风的拥抱,像是生来就是一体般。

    安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目光渐冷,扫过了不自主依恋着她的男性有些汗湿的身体,视线莫名在暴露在她眼下的带着几根青筋的修长脖颈上停留了几刻。

    片刻后,情绪已经平复了的白丞正要从不知怎的就靠着的女人的怀里起来,却感受到了落在侧颈的一点湿润触感。

    很轻,但在这样温情的情景下有些突兀,他有些莫名的抬眼问“怎么了”

    安渺对着他绽开一个笑容,像是层层绽开的花朵映在了白丞眼里。

    “你不喜欢吗”她轻声问。

    白丞摇摇头,不过一个吻而已没什么不喜欢的,何况是来自渺渺的亲近,他自然甘之如饴。

    “那就对了,头扬起来...”

    白丞下意识的照着她的指令做,双手又被她按在了自己身后,所以只能躬着身被动的仰着头接受着落在绵延落在脖子上的舔舐。

    “渺渺...唔”白丞眼里蓄满了薄雾,眼睫上都沾着晶莹的泪珠,舌尖从嘴巴里乖顺的探出,颤颤的落在了空气里,下巴被控制不住滴落的涎液沾的亮晶晶的。

    听到声音后女人抬起了头睨着眼看过去,红唇上莫名的湿润水光被她随意舔去,目光落在了他湿漉漉的脸上。

    “继续伸着”

    白丞不知道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不是他做了噩梦后渺渺安慰他吗,他无措的被命令着伸着舌尖,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强大男人明明濒临崩溃边缘但还是乖顺听话的样子看起来竟有些可怜。

    安渺顿了一下,手掌捏住了他僵硬的下颚,湿润的舌尖暴露在了她隐隐透露出兴奋的瞳孔里。

    “咽进去”

    白丞羞耻的脖颈红了一大片,却还是下意识的听她的话,乖乖咽下了不属于自己的液体后,奖励自己似的环臂抱住了看着他的动作有些愣神的女人。

    空气都凝滞了一瞬,片刻安渺也迟钝的伸手抱住了他,音色是女性特有的柔美中带着沙哑“白丞,你讨厌我这样吗”

    她顿了一下,红唇在暗处有些落寞的抿着“我是不是很坏...”

    白丞起身将床头的小夜灯调亮,捧着她的脸认真道“你是最好的,不许这样想”

    说完后他神色不自然的漂移到别处“至于别的,只要你喜欢...我没关系的。”

    他能隐隐感受到渺渺在这种事情上超乎寻常的掌控欲望,他身为男性,自然没有与她相匹配的被掌控欲。

    但他爱渺渺,只要她能从自己身上获得满足感,自己也可以尝试包容她。

    他承认,自己一辈子都拒绝不了她。

    ——

    白丞这段时间都没有去接案子,但或许是昨晚的事情让他起了一点莫名的危机感,在确认了让他们查的人还没有头绪后,他选择亲自去查。

    当然,找到他后他肯定不会带给警方,这段日子的温情没有让他忘记自己是顶替了别人的幸福,他不可能让那个畜生再次出现在渺渺面前的。

    他会让那个男人永远消失。

    永绝后患的代价就是这段时间都不能在家里陪着渺渺了,她没有身份证,只能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每天的任务就是等着他回家,这种情况在极大程度上满足了他的独占欲。

    不过白丞在享受每天回家就能在门口看到渺渺的同时,也会担心她无聊,于是告诉她附近有什么可以逛的地方,无聊的时候也可以出去买买衣服喝喝咖啡。

    “我先回去了,今天有点下雨,你们到点了也早点下班吧”

    白丞说完后拿着把伞就离开了,正想发消息问渺渺今天想吃什么,却看到了她率先弹出的聊天框。

    渺渺:老公,下雨了来接我好不好

    附近新开了一家咖啡店,白丞估计她是去尝鲜了,让她发了条地址后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启动车子后他视线落到地址上后神色一僵,脸上的血色消失殆尽。

    店名叫“暗涌”,他之前偶然听组里的师弟讲过,那是一家专门来猎艳的酒吧。

    靠近这座城市的红灯区,去那里的人目的都几乎不加掩饰,互相对眼了就可以一夜情,甚至可以直接当场表演,并且只要进去,就必须成为狩猎的人或者被狩猎的一员,欲望和疯狂是那个地方的代名词。

    白丞捏着方向盘的手指控制不住的发颤,胸膛里像被大石压住了一样憋的他喘不过气来。

    种种让他整个人处于崩溃边缘的情绪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在他身体里融化,和他的血肉融为一体,只要静待时刻就可以用沸腾时的温度将他烧化成血水。

    车门被他大力关上后发出巨响,白丞没打伞而是任由风雨裹着他进了酒吧,场内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尖叫着欢呼着,只有白他一个人格格不入的裹着冷气绕过一个一个摸在他身上的手,终于在角落发现了形似渺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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