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她一边哼着童谣,一边接近柜子上的娃娃们。
这些娃娃并不是精致的工艺品,能看出制作人的手法稚嫩,大多数都是用泥巴捏出个人型,还没进行雕刻细节和上色。
褚安辞发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所以她也不知道一起进来的其他玩家是否也是同样的状况。
娃娃的视线范围有限,她只能看见面前的女孩在挑选什么。
一只泥娃娃被取下,然后放到了桌子上,女孩取出一堆工具,似乎准备完善自己的作品。在这期间,她一直哼着不知名的歌谣,声音很小,感觉不太想被其他人听见。
暂时看不出这个副本是什么情况,褚安辞抓紧时间点开任务面板查看。
【任务界面】
副本名称——【泥娃娃】
副本类型——逃生副本
副本任务——成功逃离XXXX
刚传送进副本的她沉溺于自己的思绪,没能听清系统的播报声,所以错过了一些可能跟副本背景有关的信息。
但任务界面的信息,让她感觉跟自己的新手副本就是差不多的类型。
当时那个副本给了明确的时间限制,这里并没有。而因为现在身份的限制,让她也不知道此时身处在何地,要跑到哪里才能算是成功逃离。
不过,看起来这里是小女孩的房间,一言一行都很自在。不是她的卧室的话,大概率也会是她家的一部分。
泥娃娃的身体让她没法转动脑袋,她的视线只能在限定区域内搜索。房间内并没有发现钟表之类显示时间的物品,所以她也没办法知道现在是副本的几点。
“时间很晚了,快点回房间睡觉。”一道成熟女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女孩终于放下自己手中雕刻的娃娃,比起一开始的粗糙,精致了些许。她随便收拾桌面后便把娃娃放回柜子里,然后离开了这个房间。
褚安辞等了会儿,确认对方不会返回后,再次试着能不能移动。
这次身体很快便给出了反应,只是因为泥娃娃的笨重,让她有些行动不便。她张嘴想说话,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柜子上其他玩家也在试着做出什么改变,可除了挪动身体,对于其他的毫无办法。被精雕细琢过的玩家倒是有腿,让速度快上几分,但泥土制作的身体还是带来了一定限制。
当他们发现这一点后不再移动,房间安静了下来。
此时正在翻找系统的褚安辞头脑风暴,只要这个副本不是有什么稀奇物件,是不会有人组队来刷。进来的玩家基本就都是独自行动的,彼此之间很难会遇上熟人,那么在这个副本里的玩家根本没法沟通。
副本内虽然允许加好友,但需要对方的ID,就他们现在这个样儿,话都说不了,还怎么加?
据她对系统的了解,虽然副本对玩家们下手凶狠,毫不在乎他们的安危,但从来没有真的搞一个团灭副本。
主系统好像不是很想玩家们死光光,它应该还是想玩家们相对活久一点?
终于,她在聊天界面翻出了一个无名,但有人数显示的群聊,一看就是系统的手笔。因为她一个好友都还没有加的人,怎么可能会加群。
【无名(10)】
“大家都在群里吗?”
“?!”“这个副本居然有群的吗?”
玩家们随着群聊的提示音响起,也陆陆续续发现了这里,有些惊讶这个副本这么“善解人意”。
“大家现在是什么情况,能行动吗?”
“难,而且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高,如果要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摔碎。”他们是泥土做的娃娃,结实程度很难说。
“诶?刚才被抓走的是玩家吗?”
“是……”
“她当时雕刻,你有没有觉得身体那里不对劲?”
“就是觉得身体变灵活了,其他的没感觉。”
褚安辞静静看着群里的聊天,除了第一句是她说的,就没再说过话,因为她想知道其他玩家有什么想法。
“你们觉得副本任务里的几个X是指这个房间吗?”
“应该不是吧?”说话的人看向房门,距离不是很远,底下还有那么大的门缝,玩家们一个倒地滚动就出去了。
“这么小的女孩,还有这么一个房间作为工作坊,这里大概率是她家,还是别墅的那种。”
“别墅的话,那跑起来就很难说了,鬼知道我们现在在什么位置。”
群里还在聊什么,褚安辞就没怎么注意了,她盘算着手里的东西能不能让自己安全落地。
【疾行符】能够让移动的速度变快,此时她人站在柜架的边沿,在确认下方没有障碍物后,一跃而下。
噗~松软的羽绒枕成功接住了她,虽然她人变成了小小的泥娃娃,但物资的大小并没有发生改变。不枉费上个副本狂欢日买下做样品,这蓬松柔软的程度让她非常满意。
大部分玩家只看见她跳下去了,惊讶于有人这么勇,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来到边沿处查看情况。
柜子的下方出现了一个羽绒枕在地面上,一个泥娃娃正从上面滚动到地面,调整方向准备滚出房间。
在这期间,胆大的玩家紧接着跳了下来,深怕动作慢了这东西就被对方收走。
褚安辞没有管身后的动静,她贴着门缝扫视外面的情况。
正对面也是一扇门,底下同样有巨大的缝隙,似乎这些门缝是专门为玩家们提供的。她准备滚出去,看看这一层有没有其他空间。
她小心地控制力度,免得滚过头进入那个房间。刚后仰准备利用惯性快速离开,就对上了一只圆圆溜溜的大眼睛。
门缝对于她们这群泥娃娃是很大,但对于孩子来说就很小,她得脑袋一侧贴着地,才能看见外面发生里什么。
把对面的情况拍照发进聊天群后,褚安辞保持动作待在原地,避免引起对方的注意。
还没下来的玩家庆幸自己没动,即使对方进来了也不会注意到他们。而已经下来的,也尽量保持不动,时刻注意一线的玩家行为。
外面没有开灯,褚安辞是通过楼梯窗户透进的月光观察情况。
她处于月光的背面,对方看她这里只会是漆黑的一片。眼睛望向头顶的木板,她没有一直盯着对面,而是用余光观察,因为视线是会被察觉的。
不知过了多久,确认女孩没有再看这边后,褚安辞拍照并发送,同时留下了一句话。
“她没有在那里盯着了,但有可能在其他看不见的地方,你们自己看着办。”
套上保护罩后,她用力转动终于从房间来到走廊了。
在地上滚动发出的声音她暂时不想管,虽然幻境能起到掩盖的作用,但没必要现在就使用。
而且没有系统帮NPC作弊的话,她们是没办法发现自己的。这点声音最多让这个本来就不正常的地方,变得更有恐怖氛围罢了。
房间里的人眼睁睁看着前方的玩家消失,心中的震惊不用多加赘述。
他们没有跟着离开,这般神奇的手段他们可没有,留了一个能自保的玩家在门口监视对门情况,其余人则查看房间内待探索的空间。
走廊的另一边也是房间,很有可能是小女孩家长住的地方。
褚安辞回到楼梯的位置,能看见上面大概还有一层,不知道是房间还是露台之类的。
她不打算上去,这里的楼梯太高,以她现在的灵活性不足以爬上去。下楼的话也不是很好下,容易撞过去撞过来的,就算她有保护罩也不好受。
她准备调整一下自己的保护罩外形,让它变成一个球形,方便她移动。
翌日早,女孩被母亲叫醒,监督她洗漱后,两人一起下楼来到餐厅吃早餐。男主人不知道在楼上忙什么,迟迟没有下来。
女主人似乎对此很生气,她丢下孩子一个人在餐厅,气冲冲地上楼。小女孩仿佛对着眼前发生的事习以为常,自己吃完后便到客厅取出一本图书安静地看着。
楼上开始隐隐约约传来争吵的声音,昨晚千辛万苦爬到展示柜顶部的褚安辞,看着下方的女孩,又看向楼梯。
「这个副本是关于家庭的吗?」
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位大人终于下楼,他们沉默地解决早餐,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开。
女孩放下长久未翻页的图书,眼神看向父母离开的方向,抿着小嘴,好像有些不开心。她转身上楼不知道要做什么,褚安辞把这一情况同步在群聊中。
看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她没有行动。昨晚刚下楼的时候,就已经试过了,一出房门就会被立马传送到原位。
她就知道,离开不会是这么表面的事。
其余玩家感谢她的情报,房间早已在天亮前就收拾好了,现在众人就待在柜子里,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次女孩没有精心挑选,而是随便就拿走一个泥娃娃到工作台,取出刻刀随意地刻着。
被雕刻的仍然是玩家,他想起昨天那位说的,雕刻后会变得灵活,也就没决定反抗。但没过多久,他就感觉自己手臂传来一阵刺痛感,身体没忍住抖了一下。
刻刀的刀尖深入手臂,是女孩心不在焉没有控制好力道,下手重了些。看着眼前毁坏的作品,她感觉刚才对方似乎动了下。
“活的?”
玩家被吓得那是一点也不敢动,看对方没有反应,女孩把刻刀往下一按,一节初具雏形的手臂落在桌面上。
巨大的疼痛让玩家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伤口,但身边的危险让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可他那一瞬间的颤抖,已经让女孩确认了自己的想法,手掌无意识用力地握着娃娃,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展示柜。
有些娃娃还没来得及雕刻,却已经自动开始变化。
「他们来了。」
女孩心里这么想着,手上这个暂时放下,她拿下柜子里几个可以算成品的泥娃娃,削断了他们用泥土做的双腿。
玩家们虽然因为想活命强忍痛苦,可身体还是发生了轻微的颤抖。
女孩生怕弄碎桌面上的娃娃,轻轻地把他们放进身旁的小筐子里,然后来到柜子的后边的空间,是她用来做泥胚的地方。
里面有一桶还未干涸的泥土,她取出些许放进一旁的小盆中,然后把泥娃娃们一个一个放在盆中站立。为防泥土粘不住,她还淋了点水在泥娃娃缺口处,确保干涸后它们会是一体的。
筐子剩下来的断肢一一敲碎,然后洒进桶内搅和搅和。
她相当满意自己眼前的操作,一直待到了泥土干涸,娃娃缺口的位置和泥土融为一体后,才离开这个房间。
正试图从各个口子出去的褚安辞瘫在地上,完全想不明白这个副本要怎么离开。就在这休息的间隙,她看了眼从某一时刻开始唰唰发着信息群聊。
“怎么回事,她难道一直知道我们会出现?”
“很难说,有些副本的自由度高得离谱。”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我们在她眼前真的活了,又有什么意义?”
“可能跟她的父母有关吧……”
“啊?”“!”“???”“不会吧?”其他玩家一时有被吓到,秒回的信息表达着自己震惊。
“你们想想副本的名称。”
“泥娃娃那首童谣?”
大多数人已经很久没有听过儿歌了,咋一提起让人没有联想起来。麦兰伯要不是因为家里刚好有小孩,还有点记忆,怕是短时间内也想不起歌词来。
“歌词中有一句好像是说,要做泥娃娃的爸爸妈妈。要是她以为自己是我们的父母,对我们所做的这一切,是她对父母的理解,她的父母又会是什么样的呢?”
“啊?夫妻俩的关系好像确实不是很好,但对孩子应该还是不错的吧?”
早餐时段的吵架,位于二楼的玩家们虽然听不清吵的内容是什么,可两位家长下楼后,并没有听见对女孩大喊大叫或者打骂。
女孩关门离开房间,门缝透进的影子显示她正往楼梯那边走,似乎准备下楼。
“有没有人先下来拉我们一把?”
群聊突然安静了下来,柜子上面的玩家担心女孩杀个回马枪,又把他们也搞残疾了。已经废了栽在泥盆里的玩家,着急恢复自由身,更是忧心女孩接下来的操作。
褚安辞看着下楼安安静静看书的女孩,又看向群聊里玩家发上来的惨状,一时有些没想到小女孩是这样的人。
在知道泥娃娃可能有生命,还下这么狠的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她没有回应群聊里的求助,爬楼再下楼太麻烦了,而且看说话的人表达正常,显然还没有生命危险。
不知道两位家长是去工作还是做什么去了,直到下午才回来。女孩自己做的午餐吃,完全不需要人操心。
大人敷衍地夸了两句孩子,就随便弄了点吃的然后上楼了。
女孩没有跟着上去,似乎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她只是坐在窗边看向外面的世界。
两人在楼上突然又吵了起来,似乎还在砸东西,声势大得让一楼的褚安辞差点滚走,她连忙稳好自己的保护罩。
下意识抬头望向女孩,想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夜色早已黑下,女孩没有开灯,只是维持着最初的动作看向窗外,仿佛变成了像她们一般的泥娃娃。
褚安辞的视角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对两个大人间的事情是否了解。但她无意识的颤抖、逃避,很好的反应了她对此的感受。
楼上的阵势愈演愈烈,夫妻俩丝毫不顾及会被楼下的孩子听到。
随着巨大的摔门声响起,两人之间的争吵终止。妻子气冲冲地下楼,拽着女孩的手臂就把她拖着回到二楼,完全不管这番动作是否会弄疼女儿。
但女孩好像早已习惯了对方的操作,沉默顺从地跟着对方。
两人移动的方向是女孩的卧室,妻子尖锐的声音时不时响起,不知道在对孩子说什么。
褚安辞发信息让楼上的玩家注意说话的内容,顺便说了下直接离开房子的方法不行,让他们看看工作间里有没有重要讯息。
“没说什么,就是母亲语气不好地催促孩子洗漱睡觉。”
“楼下怎么样?”
“一切正常。”
“他们在楼下很安静,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知道,他们很少待在这里。俩大人早上吃完早餐就离开了,直到下午才回来。小女孩在楼下看书,但感觉她并没有看进去。”
群内有些安静,大家心里都有着自己的小九九。
“直接离开房子真的不行?”
“你要不信,可以试试。”
褚安辞滚着保护罩来到落地窗前,透明的玻璃分割出两个世界。外面其他的别墅也不能说是灯火通明,但都热热闹闹的,看起来就是家庭和睦的那种。
衬得自己这边异常冷清,这么大个房子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女孩躺在床上,看向母亲正准备关上的门。对方似乎已经平复好心情,注意到了女儿动作,问她:“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去看一眼娃娃们再睡觉吗?”
母亲感觉自己的额头突突地,就怎么喜欢那男人给的那堆泥巴吗?但她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不悦,让女儿去对面看一眼,自己则根本不进去,非常排斥这个地方。
女孩检查好泥盆里的娃娃没有动,柜子上也没有出现有异常的娃娃,随后便乖乖地跟在母亲身后回房间睡觉了。
母亲掖好被子,轻轻地关上房门离开,只是脚步声还是没控制好,重了几分。
当下是进入副本的第三天早晨,今天女孩是由父亲叫醒的,对方一边催她赶紧收拾好自己,一边看向大开的房门。
女孩习以为常,快速地收拾好自己,然后跟着父亲下楼。
母亲早已弄好了早餐,仿佛没有看见男人,把孩子抱上椅子,自己坐在她的右手边一起吃早餐。
父亲很不高兴这样被妻子忽视,他不断地通过询问孩子来引起对方的注意力。
女孩乖乖回答,一家三口“温馨”的时光非常难得,即使很虚假,她不想打破现在的氛围。
但女人根本不买账,吃完早餐后,收拾好自己面前的餐具,她径直向大门走去。
男人看妻子这完全没有消气状态,饭也不吃了,直接丢下孩子去追对方。
女孩慢慢吃完自己的那份早餐,把餐桌收拾好后,顺便把水槽里的碗洗了。
这一通下来,并没有过去多少时间,擦干手,她决定上楼对自己的娃娃们进行加工,他们变人的速度太慢了,得去推上一把。
一进门就能发现柜子上的娃娃似乎移动了些许,但自己目标不是他们。女孩端着干涸的泥盆来到工具桌旁边,然后选出里面最精致像人的那一个,然后浇了点水在腿部,成功取下对方。
虽然说是最像人的,其实也就是泥胚粗加工了一番,让人能一眼认定他是人罢了。
女孩心中早有了一份图纸,她举着刻刀在泥娃娃身上比划着,思考先对哪里下刀比较好。腿部暂时不打算安上,她决定先把娃娃的脸雕刻出来。
粟忆能感受到脸上的刺痛感,居然快比得上昨天的断腿之痛了,她怀疑之前的痛觉不是百分百同步。
对于脸部雕刻的技艺女孩已经相当娴熟了,一般没什么异常情况,她都是先对脸动手的。
这对泥娃娃来说确实是非常好的一件事,但对于附身其中的玩家那可是大大不妙。现在正体验着的粟忆,感觉自己像在进行一场无麻药的的整容手术,那酸爽别提了。
女孩没有对娃娃做多么精细的雕刻,娃娃们还处于变化状态,随着时间推移会发生改变,她现在也就是限制一下,让他们别自己长得太过,不符合她的要求。
盆里的几个玩家都惨遭整容,几个身形不一的娃娃,却拥有着同一张脸,咋一眼看过去相当瘆人。柜子里向下偷望的的玩家,纷纷收回自己的视线,顿时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幻痛起来了。
满意地看着自己作品的女孩,重新把他们固定住,然后放回柜子后边。做完这些,她来到柜子前面看着上面的娃娃。
这些很乖,不需要她多做什么,就会乖乖地待在这里。
她不知道这次活过来的娃娃会有多少,但现在这些已经足够她撑到下一次。
随着房门关上,玩家们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虽然现在还没有一个玩家死亡,但总感觉脖子被一道无形的绳索勒着,让人有些呼吸不上来。
群聊里的内容变得焦躁了起来,这个副本目前跟玩家们一点关系也没有,小女孩也不对他们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地做自己的事,让他们搞不清自己在副本中的定位。
这个副本就叫【泥娃娃】,结果他们一点戏份也没有,就算是离开房间的那位玩家,似乎也没有引起娃娃主人的注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的只有大人间的争吵,而且程度正在逐步走向不可控的方向。
今天家长回来得更晚了,女孩这次没有待在客厅,而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出门回来的两人并没有和好,不知道是不是孩子不在的原因,进门后就直接吵了起来。
一楼的褚安辞感觉自己根本听不清争吵的内容,似乎被什么隔绝了起来,只能看到两人吵得非常激烈。他们不止吵,更是动手打砸身边的东西,甚至最后两人还扭打了起来。
女孩无声地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褚安辞现在的位置正好能够看见对方的影子投射。
不知道她看了多久,直到两人分出胜负,丈夫丢下倒地不起的妻子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时,女孩早已离开。
女子扶着身边的沙发撑起身子,没有管周边的一地狼藉,径直上楼朝自己的目标走去。
二楼的空间是父母和孩子一人一半,由中间的楼梯对半分开,上楼右拐的女人显然不是回房处理伤势,也不是找男人再打上一架,而是意义不明地去了自己女儿的房间。
褚安辞在群中连发三遍此重要讯息,让他们注意女人的行为,要不是系统没有开录像功能,她早就甩一个视频上去,告诉他们这件事的重要性。
还在泥盆中的粟忆表示自己会注意,但没办法近距离查看情况。她倒不是没有一点办法让自己离开,而是这被雕刻过的脸太显眼了,要是被女孩发现,绝对会少其他部位的。
柜子上有玩家自请前往查看,这个副本的重点肯定跟孩子有关,吵架并打起来的母亲上楼找孩子,显然是非常不妙的情况。
褚安辞遗留的枕头被他们再次用了上来,好在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灵活了些许,他们不再只能靠滚移动了。
玩家趴在门后的地面上,通过高高的门缝正好看见女人站在女孩的卧室门口,没有任何动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们打量对方身上的伤势,对楼下的打架斗殴有了一定的了解。
最终女人还是敲响了房门,房门几乎是瞬间打开,仿佛女孩一开始就站在门后等着这一刻。双方没有交流,女人自然地进入房间,等母亲完全进来后,孩子轻轻地关上门。
她看见了对面门下异样的影子,想来明天娃娃们就是“成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