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寝

    杏花院。

    自打今儿个姜姮在梅林偶遇了四爷的消息传出来,大膳房晚上送来的菜品又更丰盛了几分,而姜姮拉着小荷一起还没将晚膳用到一半,外头院子里又传来了一阵嘈杂热闹的声响。

    眼见着饭是吃不下去了,姜姮起身走到了门口,透过小荷殷勤掀起一半的帘子往外头望去,只见外面不知何时来了一连串儿十来个个小太监,打前头四个抬着个大大的浴盆进了正房最西侧的耳室,后面还跟着些三四个抬炉子的、三四个提炭火的跟着进了耳室旁边的小稍间里忙活着烧起热水来。

    前世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姜姮立马就知道了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霎时间满脸通红,立马就要拉着一旁懵懵懂懂地小荷钻进内室,却不想那串儿小太监里打头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模样的却正好跟自己对上了视线,双眼一亮立马冲到了东厢房明间前头,殷勤地朝姜姮打了个千儿:“奴才小安子见过姜格格,格格吉祥!”

    别看这小安子年纪不大,可姜姮刚刚却是看得真真切切可是他插着手在指挥那十来个小太监干事儿,向来背后总是有些依仗的,故而姜姮也不拿乔推了推小荷示意她进卧室拿两锭银子出来、自己口上也一刻不停的叫起:“安公公快起吧,院子里这是——”

    “恭喜格格!贺喜格格!四爷吩咐了今晚要来杏花院歇息!”小安子顺着姜姮的话音儿站起了身,面上满是喜庆的笑意:“奴才是前院的小太监,苏公公知道姜格格从前没有伺候过贝勒爷,特意吩咐了奴才来帮衬帮衬呢!”

    姜姮心中了然:想来是苏培盛直到了现如今这杏花院中只剩一个小丫鬟一个守门婆子伺候的事儿了,怕耽误了今晚伺候四爷特意吩咐人过来帮忙的,还真是个秒人。

    正巧这时进屋拿银子的小荷也出来了,听了小安子的话,立马将手里两个加在一起价值十辆的银锭子在姜姮的示意下塞进了小安子的手里,然后才满脸欢喜冲他再三作揖道谢,将姜姮扶进了屋子内。

    可是相较于小河的激动兴奋,姜姮倒是显得格外平静,毕竟这一天的到来,她早就有所准备了不是吗?

    *

    戌时初,四爷带着身后一串儿的奴才浩浩荡荡地到了杏花院,小安子领着还留着烧水的几个小太监一起在院子里朝他请了安,他透过烛火映衬在墙面上的阴影隐约扫见一个纤细的身影站起身朝门口走来。

    四爷一个眼神过去,苏培盛立马心领神会的掀起门口挡风的帘子,四爷掠过已经急匆匆赶到了门口的姜姮径直走进屋内,往上方主位一坐,屁股下触感舒适,比起冷硬的实木座椅倒是舒服了不少。

    眼睛扫过四周,屋子里头的摆设尽收眼底,就四爷的眼光看来其实十分穷酸朴实:“你这日子倒是舒服。”

    言语说不清是阴阳怪气还是夸赞。

    姜姮不知道他这莫名其妙的不爽是哪里来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答他这句话,只好趁机补上刚刚没来得及请安的见礼:“奴才请贝勒爷安!”

    刻意放缓拉长的声调落进四爷的耳里,他又觉得心尖儿一痒。

    太柔媚了。

    当着一屋子奴才的面,他忍不住出声呵斥了句:“好好说话!”语气虽然眼里,但比起刚刚的阴阳怪气却好了不止一点。

    但姜姮却仍旧忍不住嘴角一僵,一边在心里骂两句这个阴晴不定的狗东西假正经,一边委委屈屈地抬眸看向对方:“爷,是奴才哪里惹您生气了吗?”

    都说“灯下看美人”,此刻借着屋内明灭的摇晃烛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半蹲在子面前娇娇怯怯望着自己的着一双剪水秋瞳,四爷呼吸一窒,眼里闪过惊艳,这个姜氏容貌太盛了。

    长者这样一张芙蓉面,配着这会儿那温言软语的嗓子,四爷发现自己刚刚那股子无名火气还没发泄,竟然就已去了一半。

    片刻后,四爷抬眼觑了一眼苏培盛,后者立马心领神会地扯着姜格格身边那个愣头青般地小丫鬟并着屋内的其余奴才一并退出了屋子,眼见着人伺候的下人都走了个干净。

    四爷这才从主位上站起,弯下腰一使劲儿将一直半蹲在地上没被自己叫起的姜氏拦腰抱了起来,带着人就走进了东稍间的卧室里头,一把扔在了拔步床上。

    姜姮被他这一扔摔得有些头晕脑胀,正要使力撑起身子就被四爷伸出手搂住了腰,她腰上敏感,当即便软软地趴在他怀里。

    四爷伸手抚上姜姮的脸,带着碧玉扳指德大拇指恰好摁在她唇上,来来回回摩挲了好久,姜姮都快要被他按压地痛呼出声,才觉得嘴巴上地力道一松。

    四爷定睛看着姜姮被自己蹂躏了许久的嘴唇,心想:哦,原来不是胭脂。

    “贝勒爷……”

    她的声音也过于软了些,说话时四爷还能隐约透过她开合的唇瓣见到她粉色的舌尖。

    “嗯。”他沉沉的应了一声,然后低头,吻住。

    姜姮一愣,只觉得相对于如今府中已经养着的二子一女三个子嗣,四爷这吻技实在是青涩的可以,但借着半张不张如蝶翅版不断颤动的眼皮看见四爷那双眼紧闭撕扯攀咬的模样,也只悄悄状似不经意间往外伸了伸舌头,果然下一瞬,便是更加铺天盖地地窒息感袭来。

    半响后,被四爷亲得有些神智不清的姜姮才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正趴跪在四爷坚实的大腿上,眼见姜姮目光清明了许多,四爷轻轻拍了拍自己身侧的床榻:“过来。”

    姜姮依言支起身子往前挪了几下,然后顺势依偎在四爷怀中。

    四爷觉得自己今儿个格外地有耐心,倚靠在软枕上,也急着不做其他的,就只是大掌搭在姜姮地后脖颈处用手指不停摩挲她的软肉。

    他从小练习骑射,手掌早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茧子,不多时就见姜姮已经被他摸的浑身颤栗,那段白嫩脖颈在自己拨弄下逐渐染上了一层烟霞色。

    看着这样一位时所罕见的美人任自己予取予求、被自己掌控拨弄,四爷觉得很是满足,他从前竟然从不知道自己竟然也会有这样的劣根性儿,对姜姮笑问道:“你的脸怎的这样红?”

    姜姮细碎地呜咽出声:“爷欺负人家……”

    “这么说是我的错了?”四爷边说便单手解着她旗装的扣子,突然又问道,“这会儿怎么不叫贝勒爷了?”

    姜姮不答他的话,只抓住他解自己衣襟的手掌:“爷还没有沐浴。”

    四爷一愣,几乎要被她气笑了:“你嫌弃爷藏?”

    顿了顿,又才说道:“在正院用完晚膳,洗漱过后才过来的。”

    姜姮这才松开了手上的力气。

    最上头的几个扣子解掉后,上身的衣服就瞬间滑落,堆至腰间,四爷没有抬头,继续解她里面的白色衬衣。

    不过片刻,他就不紧不慢将姜姮的白色衬衣也褪了下来,此时的姜姮已经宛如一颗剥了皮的水蜜桃呈现在他面前。

    而他却衣冠整齐,矜贵的半靠在那里。

    这种独自袒露的羞耻感让姜姮身上立时泛起了一层小汗毛。

    四爷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深入衬衣里头沿着姜姮的腰间来回游走,掌中传来的柔嫩让他很是享受,故而只一边欣赏着姜姮羞涩的媚态一边细细抚摸。

    只是下一瞬,那只捣乱的手掌就被姜姮隔着衣衫布料死死按住,一双欲哭不哭的眼睛迷蒙地望了过来:“……爷就这么爱欺负人家?”

    四爷的呼吸陡然一重,眼中闪过一丝讶色,只是还没等他再多想些什么,姜姮就抬起头笨拙地朝他脸上胡乱亲了过来。

    四爷先是被姜姮的突袭搞得措手不及,但立马伸手捏住了姜姮的下巴,端端正正地又亲上了她的嘴唇,一边单手解着自己身上的衣袍。

    “四、四爷……”唇齿交缠间姜姮口中有细碎的声音穿出来。

    四爷凝神细听,却是微微一愣,侧过头嘴唇在她脖颈处游离:“乖,四爷疼你。”

    说罢用牙齿在她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

    等两人胡闹过两三次之后,姜姮已是眼波迷离、脸上尽是一片胭脂色,而四爷面上却是一片平静,若不是看他双眼酡红,姜姮还真看不出刚刚那个在自己身上玩闹的人是他。

    四爷胸前的寝衣大敞平躺在床上,姜姮累得瘫软在他的身上微微喘气,这样不守规矩的温存让四爷格外新奇,特意伸手摆弄了下姜姮软塌塌的身体

    让她趴在自己身上。

    手掌一下又一下轻轻拍在她不着一缕的光滑背脊上,姜姮一头如瀑青丝散落在后,黑白分明,四爷忍不住用尾指勾起了一缕头发,姜姮被他逗弄地痒痒起来,忍不住瑟缩求饶道:“贝勒爷被闹了……”

    四爷双眼快速眨了眨,抿抿嘴角咽下了将要出口的话,开口问道:“叫人进来伺候洗漱?”手上的小动作却没停。

    姜姮嗯了一声。

    四爷手掌往下拍了拍她的屁股:“先起来把衣服穿好。”

    但姜姮这会儿浑身酸软,根本动不了一点儿,只能委屈巴巴抬头看他,这副模样,看得四爷格外自得,于是心情颇好地起身将姜姮捞进了怀里,可等想替姜姮穿衣服时,他这才发现姜姮的寝衣已经不知何时被挤到了地上去。

    事已至此,四爷只能屈尊降贵地下床将那寝衣捡了回来亲自替姜姮穿上,然后才提高音量开口朝屋外叫人:“苏培盛,滚进来伺候!”

    ……

    晨光熹微,透过云母窗片薄薄地打在四爷的眼皮上,他猛地睁开眼,望着窗外大亮的天光,先是一惊,然后整个人又从头到脚放松下了——

    是他忘了,今年已经封玺了。

    虽说已经放了假,但是他也难得有这样睡到自然醒的时候,刚想动动胳膊,却只觉得动也动不了,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被压着了。

    侧头一看,四爷立马全部都想起来了——

    昨夜在正院用晚膳时和福晋话不投机多喝了几杯闷酒,到了杏花院在酒劲上来闹得实在有些过头,姜氏是正经大选出身的官家女眷,昨夜那样着实不好。

    只是……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绝色佳人,又是不用当值的冬日里,四爷一时间真是不想起床了,怪道古人都说“英雄气短,芙蓉帐暖”呢。

    手掌顺着姜姮腰肢一路向上,又在她肩上揉了两把,直折腾的人皱着眉头不满的哼出声才算完:“四爷别闹!”

    四爷手下一僵,觉得自己的酒可能还没醒全:……不是说了这样不好吗?

    似乎是听到了屋里有动静,苏培盛的声音在外头连着试探地喊了好几声:“主子爷?主子爷?”

    四爷抽出手,补偿似的隔着被子在姜姮身上拍了拍,眼见着她眉目舒展开,这才停下,外头的苏培盛喊了许久也没见四爷招呼人进屋内伺候,又缩着脖子钻进了点着炭盆小耳房躲起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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