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后面,陆言不跟着余好了,他也开始相亲了,连着七天,地点就在公司对面的咖啡馆里。

    余好听来的八卦小旋风:陆言喜欢制服诱惑,来相亲的女方都是统一着职业装,高矮胖瘦不定,重点是都貌美。

    余好心里堵得慌,在公司里面见到陆言觉得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丑的很,怎么就那么招人烦。

    元旦到了,公司组织了一场元旦晚会,说是晚会,实际就是一次大型团建,地点由室外变成室内。

    自愿报名参加,晚会最后有抽奖环节,第一名公司珠宝一套,第二名山地自行车一辆,第三名带薪休假五天。

    晚会是在一家星级酒店的宴会厅举行的,余好本来不愿意去的,往年她去的次数少。但架不住带薪休假的诱惑,瞎猫碰上死耗子这种事也是有可能发生的,概率这件事也是有运气成份的。

    考虑到元旦是个特殊的日子,公司还是很人性化的,把开始的时间提前到五点,表演,抽奖和应酬加起来最多三四个小时,三四个小时后才八九点,八九点以后该约会的约会,该全家桶的全家桶,互相不耽误。

    主持报幕,下一个节目:钢琴独奏。

    全场灯光熄灭,只余下台上钢琴那一处,那人从容的走到钢琴便坐下,抬手,下一刻,熟悉的旋律响起:

    ......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亲密

    慢慢聊自己

    慢慢和你走在一起

    慢慢我想配合你

    慢慢把我给你

    慢慢喜欢你

    慢慢的回忆

    慢慢的陪你慢慢的老去

    ......

    余好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失态前快速的起身,走廊上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陆庭的未婚妻。

    她拦住余好,自我介绍说叫陆离,是陆言的妹妹。

    余好问:“陆小姐这是做什么?”

    陆离笑吟吟的说:“找个地方坐一坐吧,顺便聊一聊旧事。”

    “我与陆小姐到现在只有三面之缘,并没有旧事可聊。”余好发现,陆离虽然面带笑意,眼神却很深沉。

    陆离指了指走廊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实在不是一个说话的地方,到楼下咖啡厅吧,我们之间虽然没有旧事可以聊,你和陆言的旧事能说三天三夜呢,你就不好奇,陆言离开你的这些年去了哪里,过的好不好。”

    “他忘记我了,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

    “他说的,哎,人呐,总是喜欢自欺欺人,他弹的钢琴曲你肯定知道,要不然你为什么急匆匆的出来,坐不住了吧,你也在欺骗你自己的心呀。”

    余好最终还是和陆离去了咖啡厅,两人进了一个包间。

    陆离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照片给余好,余好接过一看,是一张红底的两寸证件照,照片上是多年前的自己,齐刘海,满脸的胶原蛋白和青涩。

    服务员敲门送进来两杯饮品,陆离说:“我知道你不能喝咖啡,给你点的果汁,放心,鲜榨的。”

    余好闻到了味道:橙汁。

    陆离慢条斯理的往咖啡里面加牛奶和方糖,说:“与我们的一家合作公司,老板姓吴,他有一个女儿,不知道是通过什么途径看到了这张照片,自作聪明的去整容,变成照片上的人,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陆言的垂青,你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吗?”

    余好并不想知道结果。

    陆离自顾自的继续说:“他用了一个月时间就把那家公司收购了,那家公司你应该知道,你脚上这双鞋就是他们公司生产的,收购后改名:好缘,与好有缘,呵呵。”

    余好脚上的这双黑色小皮鞋是个小有名气的牌子,价格算是中高档。也正是因为这个牌子的名字里面带着一个好字,余好对这个品牌格外的喜欢,是这个品牌的会员,这也是她多年来花钱花的较大的唯一的一件事。

    陆离又加了一块方糖,慢慢的搅拌咖啡:“我们家其实很有钱的,成江珠宝就是我们家的,陆言为了留在你身边,煞费苦心,这些他都没有跟你说吧,以后让他自己慢慢跟你说,我今天来,只为了跟你证明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打脸啊,他不是说忘记你了吗?我们就来证实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忘记你,还是因为怂不敢直接跟你说。”

    陆离接着说:“最后一件事,我拿到这张照片的代价,就是你前段时间北京设计珠宝的费用。”

    余好一头雾水,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

    闭眼的那一刻,仿佛看到了那些久远却又鲜活的过往。

    很多年前,三月初三,重庆某镇,天气晴朗,风力三级。

    五点,闹钟准时响起,床上的人睁眼,起床,穿衣服,洗脸刷牙,穿运动鞋,出门,小区隔壁就是公园,因为早,公园里面跑步的人几乎没有,少年跑了一个小时,身上除了少许汗,并没有上气不接下气,这就是长期锻炼的成果。

    回到房子,一家之主已经起来了,正在厨房里面忙活早饭,少年进厨房帮忙。

    一家之主一边翻炒锅里的肉丝一边对少年说:“周言,把余好那丫头片子从被窝里面揪出来。”

    周言说:“好。”

    余好那丫头片子一个人霸占着一套房,定的闹钟不是闹钟叫她,而是她叫闹钟,为啥,因为定的晚,她起床了闹钟都没有响,要不然就是刷牙洗脸的时候响,要不然就是吃饭吃一半的时候响,最迟就是她出门了才响,总之就是没在正点上,家人提议直接关掉省事,她是这么回答的:“为什么要关掉,我花钱把它买回来可不是让它当摆设的。”

    可事实是,你就是把它当摆设的。

    当然,这话就放在肚子里面发芽就好了,因为如果说出来后面会有十句乃至几十句等着你。

    为了家庭和睦,少说几句吧。

    余好的头发十年如一日的不过肩,短发,并不是钟爱短发,只是因为短发好打理,早上起床岔开手指抓一抓就好了,梳子都派不上用场。

    正式介绍一下这家人的情况:

    一家之主:余伟东,四十五岁,重庆本地人

    一家之母:刘翠翠,四十三岁,重庆本地人

    独女:余好,年芳十七,高一年级九班,马上升高二,成绩马马虎虎,性格开朗,余伟东的说法是过于开朗,刘翠翠的说法是“皮猴子”一个。

    余好名字的意思就是:不好的统统走开,余下的就都是好的了,简洁明了。

    干儿子:周言,十七岁,高二年级一班,马上升高三。成绩:优异中的优异,俗称:尖子生,性格稳重,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好孩子,老师眼中前途无量的高材生。

    为什么是干儿子不是亲儿子呢,请听我一一说来。

    很多年前的某一天,也就是小余好四岁左右的时候,对门新搬来一家,当时搬家的时候挺轰动的,两点原因:第一是搬来的这家女主人长的好看,第二就是家具多,尤其是那架看着就价格不菲的钢琴。

    一个星期后小余好就察觉出问题来了。

    新来的小哥哥没有爸爸,妈妈也不常在家,家里负责家务和三餐的是阿姨,可能是阿姨的厨艺水平有限,小哥哥每天早上都会自己出去买早饭。

    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小余好的父母就是经营着一家早餐店,豆浆包子油条粥啥的。而且就在两家住的小区门口。

    两人算是不打不相识了,小余好单方面出手的。

    事情是这样的:这天,小哥哥也就是小周言再次去店里买包子和豆浆,刘翠翠女士看着小周言瘦瘦的小身板一时母爱泛滥,多拿了两个肉包子,好巧不巧被余好看到了,死活不肯,怎么劝都没用,还把小周言推到门外,让他去别家买,小周言也是个倔脾气,你让我走我偏不走,一个推,一个死死抓着门,最后把小余好惹火了,一脚把小周言踹出了门,滚到台阶下了,台阶只有三阶,没有大伤,但是小孩子皮肤嫩,胳膊还是破了点皮。

    结果就是两个家长带着小余好登门道歉。

    小余好没心没肺根本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睡觉倍儿香,小周言却上了心,具体表现就是再也不去小余好家的店里买包子了,改吃煎饼摊的煎饼。

    不到一个星期就吃出了问题。

    小摊子嘛,卫生条件自然是没法和正规店面相比,小孩子又没啥自律可言,只管好不好吃,至于吃多少,口味重不重,卫生条件啥的根本不在考虑范围。

    几天后的深夜,小周言满头大汗的敲开了小余好家的门,小孩子娇弱的胃扛不住了,最后被送进了医院。

    拔出萝卜带出阿姨,小周言的母亲周汀女士匆忙赶回,屋里杂乱无章,厨房垃圾桶里满满一桶方便面袋子,冰箱里面的豆芽已经发霉,气的周汀女士两眼发晕,当即报警,最后辞退阿姨,并索要相对应的赔偿。

    周汀是临时请假回来的,在医院守半天就要匆匆回去,阿姨被解雇,一时又找不到可靠的人,陈母心软把小周言接手,周汀走的时候留了一大笔钱用作医药费和后面的生活费。

    余母当时的想法是这样的:小姑娘:备注,这里的小姑娘是周汀,周汀是未婚先育,年纪轻轻一边带娃一边还要拼死拼活的工作,肯定很辛苦,身上那三两肉不知道能不能熬得住,能帮一把是一把。

    后面才知道周汀只是体质问题瘦,身体好的很。

    小周言出院后吃住都在小余好家了,头两天两个小家伙还是很和谐的,小周言住院的时候,小余好也跟着去医院呆了两天,看到病床上柔弱苍白的小周言,她以为是不让小周言吃她家的包子,饿坏的,吓到了。

    刚出院的孩子,家长肯定是会多关心一些的,小余好又不乐意了,跟小周言暗暗较劲,一定要做家里唯一的宝。

    半个月后,周汀女士回来了,把小周言接回去了,请了新的阿姨,姓刘,小周言对新阿姨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就是饭吃的少,新阿姨来的时候,周汀女士反复交代要关注小周言的饮食状况,阿姨见小周言吃的少,直接给周汀打电话,经过沟通,小周言才说,家里的阿姨做饭没有余叔叔做的好吃。

    没办法,周汀只好带着小周言到小余好家,说明来意,一日三餐能不能在小余好家吃,就只是吃饭,当然会给报酬的,其他的家里阿姨来做。

    就多一双筷子的事情,邻里邻居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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