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不误

    医馆里有六十个傀儡和十个病人已经熟悉修道,剩下十七个病人和家属后来才开始学习修道。其中三十个傀儡次日要跟着司马和独孤离开,出去教其他人。

    染宁和陆潮生以外还有七个修道人士在医馆。

    算上三个大夫,最后加起来一共有六十九人留在医馆。

    要让远山恢复生机得出去一些人,后来的病人和家属得有人照看。白品轩估计还会过来偷袭,也得有人应对。

    因此最后决定五个病人、十五个傀儡、五个修道人士跟染宁和陆潮生出去,医馆留下四十二人。

    当然这里没算上要离开的三十个傀儡。

    如果将他们也算上,那么医馆暂时留下七十二人。

    吕灵安和罗瑞在跟那三十个傀儡紧急教学,然后又请病人和家属过来演示。教什么,怎么教,教到什么程度,三更半夜都还在说个不停。

    由于他们两个通宵达旦忙个不停,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最后就只有三个修道人士去东边远山。

    要出门的丁鸿方充满干劲,曹阳也不出门,因此觉得只有自己靠得住。

    另外两个修道人士看他亢奋成那样,都不想跟他说话。

    次日天一亮,所有人都已经起床,前所未有地积极。

    吕灵安打着哈欠跟要出门的病人、傀儡千叮万嘱,罗瑞则又跟那三十个傀儡说起来,陆潮生则是将好运一人一份发出去,不过这时的好运比昨天给何泽平的要少很多。

    吕灵安感觉还没说完,于是就让染宁在路上继续说。

    染宁说着教学方面的内容,带着一大帮人,跟着陆潮生出门去了。

    那群人才离开医馆没多久,段亭舒就拍手道:“好了,今天的重点估计在医馆,大家打起精神,别露出可趁之机。”

    才送走麻烦,又迎来问题。

    不过事到如今,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顶多就是皱皱眉。

    “有这么严重吗……”苏云小声感叹。

    段亭舒很肯定:“他一定会来。”

    要来的那个苏云当然不会对付,刚好这天天阴,就有种不吉利的感觉。

    心中不免浮现出“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重点是不复返,没有回头路。

    “你打得过吗?”她有点担心地问。

    “打不过,”段亭舒一顿,话音一转,“不过我有办法。”

    “那我可以骂他吗?”苏云小心翼翼,毕竟她不会打只能骂。

    以前都不准她骂人,但今天除了骂人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段亭舒同意曾经绝不允许的事,苏云顿时两眼放光。

    ——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何泽平不由后退一步,她骂起人来都能上天入地,仿佛是在说评书。

    获得允许的苏云问:“他要是打我呢?”

    “他没空打你。”段亭舒保证。

    她身手如何苏云曾亲自领教过,因此说出这句话就很有保障。

    既然不会被打,那就随便怎么骂。

    苏云放心地说:“那我就按你之前说过的来说。”

    “不要太离谱……”段亭舒叹了一口气。

    苏云肯定:“肯定不会连累其他人。”

    ——听到这里,何泽平只能确定她绝对会被打。

    毕竟苏云的骂人谁都受不了。

    因此只能指望段亭舒能挡住对面攻击。

    这时还是上午,众人练的练学的学,吕灵安和罗瑞就坐在一边休息,曹阳则带着一群人出去练功。

    看起来一切都很平静,但也仅此而已。

    就在众人忙碌时,段亭舒发现窗外飘来一抹细丝,无色透明却又泛着光,一看就知道不同寻常。

    “来了,快点布阵设防!”她大声提醒其他人。

    曹阳率先冲回医馆,其他人跟在后面。

    病人和傀儡早就做好准备,段亭舒话才说完,阵法已经铺开。后来才学习修道的病人和家属则在其中小心提防。

    不过即使有所准备,白品轩的到来还是带来不小冲击。

    “准备充分也没用,”白品轩慢悠悠地说,“反正都是待宰的羔羊。”

    曹阳踩中阵法里一个加强防护的点,然后径直冲过去打起来。

    他剩下的功法还有一点,阵法里也有点功法,二者相加看起来还像模像样。

    不过在白品轩面前,这些就少得可怜。

    一个阵法就削去曹阳半层功法,尽管他继续打过来,但连灰尘都吹不动。

    白品轩气定神闲等曹阳打过来,只想到时候让他一败涂地。

    可是就在这时,段亭舒打开反噬阵法。

    白品轩周身气息骤然一滞,然后就被曹阳一拳打中。

    之前出现过类似情况,当时也是段亭舒出来做铺开阵法的动作。

    白品轩怒了,这种时候他居然还被曹阳打中。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于是他冲过去跟段亭舒打起来,只是反噬阵法虽然曾被白品轩化解,可现在又再次出现。他没工夫再化解反噬阵法,曹阳又冲过来打他,其他人则在旁边布阵,医馆众人齐心协力竟然还真的挡住他一会儿。

    那群人打得不可开交,没空留意周围其他人,于是苏云开口说话。

    “你说你姓白,结果比黑还黑。之前好心收留你,你还非要将我们赶尽杀绝。只能说田大夫识人不清,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白品轩正忙着跟人打架,没想到更远的地方突然传来声音。

    他还没反应过来说的什么,后续就接着来了。

    “你想挑事,拿医馆所有人当垫背,田大夫当然要制止。他虽然只会治病救人,但这种时候也得救人!只是没想到你看起来病弱,实则深藏不露。”

    白品轩虽然功法高超,但涉世未深,一时有点迷糊。

    “田大夫想尽办法、拼劲全力也无法制止你,最后只能舍生取义,以他一人之命换医馆数十人的命!我们都是他救下来的……”苏云长叹一口气,摇摇头,“想不到你还没罢休,又来祸害我们!”

    这话白品轩听明白了,就是在污蔑他。

    他以前从没跟人吵过架,因为所有人都毕恭毕敬。

    但之前染宁两次胡说八道都吵得他头疼,谁知现在还有人光明正大污蔑他,真是欺人太甚。虽然没空过去揍苏云,可他又不是哑巴。

    于是在打架间隙,白品轩也说起来:“他之前去镇上救人,态度也不认真,感觉就是在糊弄。如今你将他抬这么高,难道还想瞒天过海?”

    这句话是编出来的,白品轩还以为这样就能一招制敌,可惜他面对的是编故事大王苏云。

    而且他一开口就将苏云的胡说八道弄得货真价实。

    “如今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可也得将你的真面目公之于众,”苏云说出一个引子,然后就滔滔不绝起来,“三年前田大夫去镇上救治病人,谁知遭人暗算,结果落下病根。我看那个病跟你的病是一路的,八成就是你拿田大夫练手。”

    她说话的时候还伸手指向白品轩,仿佛真有其事。

    其他人纷纷一看,不由就觉得白品轩阴险狡诈。

    ——而且两个人都说起来了,难道还有假?

    “可他之前也去镇上救过你,没想到你竟下此毒手,如今还痛下杀手!”

    苏云声情并茂,又是悔又是恨,其他人见状就难免深信不疑。

    “我之前没见过他!”白品轩一声吼。

    “他一把年纪治病救人,你年纪轻轻却危害一方,真是天壤之别!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尽心尽力救助他人,你却始终费尽心机拿人垫背!”

    “还有脸说别人不理你,别人敢理你吗?!”最后这句话苏云说得格外清晰。

    之前医馆众人虽然都知道白品轩是个魔头,可没想到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方法,如今苏云一说,他们瞬间看清白品轩的真面目。

    白品轩被苏云尽心尽力的污蔑气死,之前只发现她脾气差,没想到为人这么阴险。不知情的还真可能被她骗过去。

    “真要找人练手,也该找个精壮年轻人,谁要找个老头练手?”白品轩说出破绽,按理来说其他人听了应该有些疑惑,可在他们看来这就是狡辩。

    而且苏云还有准备:“我看你用来练手的人不止他一个,说不定周围的人都惨遭你暗算!你家境显赫,还不能不过去帮忙干活,因此只能小心提防! ”

    “好不容易保住一命,结果还要被你污蔑,你真是畜生都不如!”最后这句话苏云喊得痛彻心扉,任谁听了都会说白品轩不是人。

    ——听到这里再怎么离谱都会信了。

    于是有人大喊:“我前天摔了一跤就是你搞的鬼?!”

    “由此可见已经物资匮乏到什么地步。”苏云轻声点评,说得白品轩像是在路边乞食的恶鬼。

    在场众人都受到过田衡帮助,现在知道他曾经被人暗算,还惨遭污蔑,顿时就气起来。

    之前得知他惨遭毒手,还没完成任务,就想帮他了却心愿。

    如今发现他很早就被暗算,尽管如此还尽心救人,没想到魔头还来阻止他救人,最终想让他们全部陪葬。

    ——是可忍,孰不可忍。

    众人之前不明白的在此刻全都搞清,就此加强阵法阵型,调整诸多漏洞。之前还打得不相上下的局面,瞬间就变成力压白品轩一筹。

    这完全出乎所料,谁也没想到病人他们还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局面彻底失去掌控,而且关键还在医馆病人。

    白品轩气急攻心,一时胸闷气短,顾不得还在跟人打斗,转过身去就要打苏云。都是因为她胡说八道,才导致这种后果!

    何泽平意料之中的事果然发生,但那边打架的谁都没功夫过来拦住白品轩。千钧一发之际他想起陆潮生给过他一点好运,只好冲过去挡住攻击。

    医馆要是再死一个大夫,那就真的一命呜呼。

    好在白品轩不擅长拳脚功夫,因此用的阵法攻击。

    攻击阵法打过来时,何泽平身上的好运还真帮他挡了一下。虽然之后他就被风刃削了两下,但致命一击已经过去。

    何泽平被打翻在地,口吐鲜血,白品轩又再打过来。

    紧急时刻,一个人影从窗外跃进来,跟白品轩大打出手,然后又有一人冲过来打他。那两人联手将白品轩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周围其他人变动阵法布局,曹阳和段亭舒也冲过来打他。

    最后白品轩无力对抗这么多人,只能紧急撤离。

    司马和独孤的到来救了医馆众人一命,当然最重要的是救下何泽平,因此苏云就赶紧过去抢救。

    他们说外面天翻地覆,没想到医馆这边还留有一点曾经的样貌,段亭舒就马上叫他们带傀儡出去帮忙,医馆这边有所准备,所以还能应对。

    那两人原本是来看医馆这边有什么问题,没想到还获得帮助,因此立即就带着三十个傀儡离开。

    医馆那边打得不可开交时,东边远山上的陆潮生和染宁却只能沉默不语。

    不是没问题而是问题太多,多到都不知从何下手。

    这里有生机也有问题,那里有问题也有生机,错综复杂纠缠不清。

    明明是座枯黄的山,可土里和树下又像是哪里都藏着一点要冒头的嫩芽;明明看起来有嫩芽,但转头又是一堆干枯的枝叶,甚至还带着点白霜。

    仿佛哪里都能生,又像是到处都要死。

    陆潮生和染宁怎么都想不通。

    “田大夫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许万祥问。

    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可是在陆潮生和染宁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答案时,就像天边云霞,虽然摸不到碰不着,但是好看,让人精神一振。

    虽然之前病人和傀儡配合田衡放烟花,但他们当时都四散开来,即使之后走来,也错过很多信息。

    “那个人以为田大夫能独自放烟花,定是功法了得,于是就过来夺取功法。”陆潮生立即解释,“不过田大夫就是骗他过来抢功法,以此暴露真面目。”

    许万祥很疑惑:“这种事……说一下就行了吧?”

    “空口无凭,你们很难相信。”染宁说。

    许万祥感叹:“这事也太小了,不值得……”

    其他人也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看起来都没想通。

    “这也算是以小博大,”陆潮生说,“令你们清醒就可以让你们出力,你们出力就能救医馆,救下医馆也许还能救更多人。”

    “更多人说不定就是天下人。”染宁补充。

    许万祥不敢相信:“这也太大了吧……”

    “要是嫌大就多出点力,白品轩也就一个人,他都敢翻江倒海、肆意妄为,我们有什么不敢的?”丁鸿方说出对比。

    白品轩的所作所为相当匪夷所思,但是又千真万确。

    染宁见状编起来:“他家财万贯是骗人的。”

    “……啊?”

    染宁继续编:“其实他就是有点小钱,嫌自己钱少,又嫌别人没他厉害,所以编出个有钱阔气的身份,让别人不敢动他。”

    “看起来出手阔绰,其实背地攒了很久的钱。”丁鸿方说得很嫌弃。

    陆潮生说出最终评价:“他看起来深不可测,其实都是仰仗天地万物,因此天地衰败他就急了。”

    “……也就这样?”周围有人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说起来,都是平日里的细枝末节,之前还觉得他高不可攀,现在发现也不过如此。

    “所以他能做到的事,你们也能。”陆潮生说出答案。

    “姓白的把医馆这边搞得天昏地暗,那你们就能把他的阴谋诡异都化为空谈,”染宁重点强调,“你们人多,绕都把他绕晕了。”

    一阵烘托渲染,医馆众人都觉得自己足够应对眼前局面。

    因此有人指出:“东南方向有个苗好像都快出土。”

    这是修道人士不可能察觉的事,于是陆潮生和染宁马上冲过去找,一看到那颗即将出土的嫩芽就叫所有人过去布阵。

    “这里有嫩芽即将出土,就说明有明确生机。你们将这个生机分担开来,然后散播到其他地方,”陆潮生赶紧说明强调,“其他地方也有嫩芽,只是还没到即将出土的地步,你们散播生机过去,那边的嫩芽也就会冒出土。”

    “然后你们再分担再散播,如此重复几轮,这一带草木就会重新焕发生机。”

    陆潮生说得很简单,可丁鸿方又疑惑起来:“要在医馆这边一直重复,直到覆盖全境?”

    “不用,”陆潮生摇摇头,“只需要激发这座山的生机,等山上这一片都冒出点绿色,那么生机就会传到下一座山、下一块平地。”

    他说得不够详细,因此其他人还没听懂。

    “就是春夏秋冬会自然变化,”染宁赶紧补充,“如今世间诸多事务都紊乱,但我们可以趁机利用这一点,让这座草木凋零的山重新生长发芽。这座山重获新生,下一座山就会被影响,如此会接二连三传递下去,就不用我们再操心。”

    许万祥问:“就是一传十,十传百?”

    “还有百传千,千传万,万传……”丁鸿方说着说着就被染宁一巴掌捂住嘴。

    “啪”一巴掌把众人都吓一跳,不过也就此吓清醒。

    吓清醒的众人马上开始干活,他们布阵分担那个嫩芽的生机,然后再传播到其他地方。其他地方获得生机以后,居然还真的冒出一点绿色。

    众人欣喜万分,于是就继续努力,继续传播生机。

    不过如此重复三轮,生机就不再显现。

    这当然不应该出现,还好问题不大,于是陆潮生说:“你们不能只分担一个地方的生机,要想不断传播,就得接连分担不同地方的生机,如此才能传递下去。”

    病人和傀儡听到这个话,但一时想不通究竟是怎么回事。

    另外两个修道人士只是跟着做事,没有留意其中关键。

    最后是丁鸿方出来说:“就像是一碗酒,从长桌这头传到那头,传到一个人就喝一口。可碗就那么大,如果只有那么一点酒,早就喝完。因此要在途中不断续杯,保证碗里始终有酒。每次喝的时候,只要不把碗里的酒喝光就行。”

    “我没喝过酒……”有人小声说,接着还有几个人点头。

    丁鸿方宽慰道:“今天做的好,下次就知道你们喝得好。”

    医馆众人听到这个话,感觉是要出门喝酒吃肉,瞬间就充满干劲。于是又认认真真施法布阵,传播生机。

    “你觉得有问题吗?”陆潮生小声问。

    染宁皱眉不语,既然他这么问那就肯定有问题。

    具体是什么问题,暂时不清楚。

    不过周遭又有一点变化,那种变化不像自然生成,仿佛是受外力影响。

    染宁看着树下被土石覆盖的地方,突然冒出一抹绿,可是又立即枯黄。

    很快众人又发现问题,那就是他们无法再传播生机。不仅如此,远处飞雪似乎就要飘到这里。

    这种时候他们也顾不得传播生机,关键是已有生机的地方不要再次凋零。

    众人马上布阵防守,以免刚出土的嫩芽被冰雪覆盖。

    但他们的功法无力支撑这种事,眼看阵法就要消散,陆潮生赶紧过去施法,撑起众人的阵法。

    丁鸿方和另外两个修道人士没有功法,只能过去调整阵型,好让众人能多坚持一会儿。

    “我发现问题了,”染宁走到陆潮生边上说,然后传功给他,功法就像涓涓细流融入他的手臂,“这里的功法不足。”

    “加上你的也不足……”陆潮生很无奈。

    “你不足我不足,但是有人足,”染宁说着就转身下山,“你们先撑着,我去去就来。”

    之所以这么做,当然是因为她早有准备。

    病人这边功法不济,自然得从白品轩那边抢功法过来。

    反正他功法也是抢的,就看谁抢得过谁。

    染宁一路狂奔冲回医馆,刚才看到的嫩绿又枯黄估计来自这边。

    “姓白的是不是来过?!”染宁冲进医馆大喊。

    这时何泽平才刚被救回来,就被她一声吼给吓到。

    “小声点,我们又不是聋了!”苏云赶紧帮何泽平拍背。

    段亭舒慢悠悠地说:“之前被我们打跑。”

    “他去了哪个方向?”染宁问。

    段亭舒指着东南方一条小路:“往那边跑了,估计不会很远。”

    “你来干什么,怎么就你一个?!”苏云也喊起来。

    “——有急事!”染宁马上冲出医馆,又回头大喊一声,“腿脚利索的都跟我来!”

    正说着,又传来一个声音:“只能撑两个时辰,丁鸿方叫你快一点。”

    从远处跑来的是许万祥,他明显刚跑下山。

    “他怎么不上天?!”染宁气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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