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绵见母亲不愿借手表,只好看向父亲,软声问道:“爸爸,妈妈不借的话,那你给我买一块吧!不用这么贵,三十万的小金劳就好!”
正好她看中了劳力士黄金迪通拿某一款,在国外时曾想过入手,现在有机会薅一下薛立刚的羊毛也行。
“三十万?”邵梅立刻瞪圆了眼睛,“死丫头你又想要钱?”
薛绵委屈道:“今晚去聚会的要么是富家子弟,要么是市长部长的子女,咱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富豪之家,我再这样寒酸的过去,若是被人嫌弃你们可别怪我。”
“你!”邵梅气得举起了手,却被薛立刚拦住。
“我那张卡的额度只有五十万,”薛立刚跟薛绵解释道,“你昨天一下就花了四十万,买块好表是不够了……”
说着,他转头看向邵梅:“你就借她戴一戴吧,又不是不还你!”
“我这又验资又配货的好不容易买到的!”邵梅十分爱惜她那块表,显然不愿意借。
“那你就把你的卡给她,让她去买块差不多点的!”薛立刚也不想再废话,直接做了决定。
邵梅咬牙想了一会儿,觉得与其让薛绵再拿走几十万,不如把表借她一下,反正还能要回来。
“借你借你借你!”邵梅十分不情愿地、且小心翼翼地将手表摘下,递给薛绵时不忘叮嘱,“你给我戴好了!要是磕了碰了,看我不打死你!”
薛绵没有接表,而是直接把手腕伸过去。
邵梅瞪了她一眼,虽然无奈,还是忍着气把手表给她戴上。
薛绵看着全是钻石能闪瞎人狗眼的鹦鹉螺,笑得十分开心,“那我走了!”
邵梅望着薛绵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对薛立刚道:“你就惯着她吧!”
“你这话说的,”薛立刚不禁叹息一声,“她不是咱亲生的?再说了,她也没说错,出席那种场合,能让人看低了吗?”
“我看她就是想办法管咱们要钱!”
“还能一点不给啊?”薛立刚忍不住白了邵梅一眼,“只要不是太过分,都行!要不然传出去,咱重男轻女,虐待女儿,谁敢娶咱家姑娘?”
邵梅气鼓鼓地还想说什么,被薛立刚直接制止,“好啦,吃饭吧,我饿了!”
***
薛绵上车后,就把手表摘下来,然后用好几张纸巾包好后,放进拎包的隔层里。今晚她要和朋友们去吃火锅,怎么可能戴着这种表去?
她路上有点堵车耽搁了,等到达约定地点后,其他三人早已经到了。
“抱歉抱歉!”薛绵满脸歉意,“没想到路上会堵车这么久……”
“没关系,我们也刚到不久!”其他三人笑着安慰道。
乔胜楠指着桌上的锅底说道:“你没来,我们就先点菜了。还是老样子,鸳鸯锅,还有你之前爱吃的那些菜!”
“别光点我爱吃的,多点你们爱吃的!”薛绵有些不好意思,“我请客,你们随便点!”
焦娇笑道:“放心吧,都点了!而且蕾蕾已经提前结完账了!”
“啊?”薛绵直接看向岑晓蕾。
岑晓蕾笑着解释:“你好不容易回国,老大请完,当然是轮到我请了!”
焦娇接口道:“没错,接下来是我请!”
薛绵十分感动,点点头道:“好吧!等你们轮完,就到我了吧?”
“好姐妹,说那些!”乔胜楠拍了拍她的肩膀,“赶紧的,先涮肉,不然一会儿该化了!”
四人很有默契,喜欢吃哪种汤底,就坐到哪边。岑晓蕾吃不了辣,就只吃清汤的;乔胜楠酷爱红油锅,连蘸料都是辣的;焦娇清汤涮肉和菜,但蘸料是辣的;薛绵则是用清汤算青菜,用红油涮肉、丸子和毛肚等不会卷夹辣椒花椒的。
四人习惯不同,饮食不同,也不耽误他们爱在一起吃饭一起玩,毕竟互相包容,友谊才能走得长久。
终于吃到国内正宗的火锅和新鲜的肉片蔬菜,薛绵不禁幸福地长舒了口气。
“你最近不用考虑身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毕竟刚从国外回来。”焦娇十分理解这种感受,毕竟她也是在国外待过的人。
“就是,你个子那么高,再长十斤也看不出来!”岑晓蕾也赞成道。
乔胜楠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不用管那些狗男人怎么看,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喜欢白幼瘦的就让他死开!”
“没错!”几个人同时举起酒杯,“咱们自个开心就行!干杯!”
等到吃得差不多了,几人这才开始聊起正事。
乔胜楠:“你真要和那个姓霍的联姻啊?”
薛绵:“那也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啊。”
焦娇:“你昨天不是说要搞事,让我查他的行踪和爱好吗?我还真查到一些。”
薛绵:“你说。”
焦娇:“他有个朋友叫徐振洋的,最近新开了一家健身馆,霍青枫在他那办了会员。而且他昨天不是还给那个部长儿子过生日吗?明后天估计会带他一起去。”
薛绵立即问道:“为何这么说?那个方旭阳喜欢健身?”
方旭阳就是那个高干子弟,如果薛绵没记错,当时沈冲就是这么跟焦娇介绍的。
焦娇点点头:“对,他叫方旭阳,确实也喜欢健身。他爸爸才调到中央来,而他的工作单位在吉省一个市的政府部门,他休假过来看他爸爸,过几天就回去了。”
“那我懂了,”薛绵瞬间了然,“霍老二一定会好好招待他的。”
说着,她拿出手机看了下天气预报,然后微微一笑:“明天有雨,户外活动是不可能了,他们八成会去健身。”
乔胜楠:“那你打算怎么办?跟过去?”
“我……”薛绵忽然停顿了一下,“我一个人去有些尴尬,你们谁有空陪我走一趟?”
乔胜楠:“我可以啊!”
薛绵:“你能忍住不往他那边瞅,假装不认识吗?”
乔胜楠:“呃……好不容易遇上,我肯定忍不住,得好好瞅瞅!”
几人一听,不禁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焦娇:“那这么说,我也不行,霍老二认识我。”
岑晓蕾推了推眼镜:“看来,就得本小姐出马了!”
“诶,不对啊!”焦娇看向薛绵,“霍老二也见过你呀!”
薛绵微微一笑:“那,考验他眼力的时候到了!”
“噢——”焦娇恍然大悟,“难怪你昨晚非要打扮成那样……”
乔胜楠听得云里雾里,急道:“你俩在说什么?”
焦娇解释道:“昨晚,薛绵故意打扮得土里土气,明天她换身装扮,霍青枫他们未必能认出来。”
“还得演戏啊?”岑晓蕾顿时有些紧张起来,“需要我做些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薛绵冲她笑笑,“你只要除了我,谁都不认识就可以。”
“哦,那可以!”岑晓蕾松了口气,“本来我也不认识别的人。”
焦娇:“明天你俩去就行呗?那我忙自己的事去了。”
薛绵微微颔首:“嗯,你和乔忙自己的吧。”
几人吃完饭后,薛绵和焦娇喊来自己的保镖兼司机,按照顺路原则,焦娇负责送乔胜楠回去,薛绵送岑晓蕾。
老许将车开到岑晓蕾家小区门口时,岑晓蕾嘱咐薛绵回去时路上小心,薛绵却顺口回了一句:“我不回去,我就在附近找个酒店,明早正好来接你。”
“你不回去?”岑晓蕾有些惊讶,“你爸妈不会骂你啊?”
“回去才容易挨骂!”薛绵冲她眨眨眼,“昨晚就是在外边躲了一宿。”
“那你如果真不回去的话,来我家吧!”岑晓蕾拉住她的手说,“正好最近几天我妈请假去看我爸了,就我一个人在家。”
薛绵想了想,答应下来。
老许把车停在路边停车位上,然后送她二人到家门口,这才转身离开。
两个女生洗漱完后,直接钻到一个被窝里,天南海北聊了起来。
聊着聊着,薛绵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问道:“对了,蕾蕾,有件事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
“什么事?”
“前年,还是你在群里通知我的,我爸妈把一整套公寓楼过户到我弟名下。我记得你当时说过,我妈因为我爸有小三的事大闹一场,逼得我爸不得不把一部分资产转移给儿子。”
“是呀,”岑晓蕾接口道,“因为你爸当时那个相好的,是体制内的人,所以我妈她们很多人都听说了。”
“能详细讲讲吗?”
岑晓蕾便将知道的都说了一遍。
薛立刚之所以能这么快起家并立住脚,是因为认识了一个在住建局工作的女人。这个女人长得还行,但当时刚离婚,带着一个刚断奶的孩子,薛立刚知道她叔叔就是新上任的区长后,便开始各种示好与关照。一来二去,两人便勾搭在一起了。
对于这件事,邵梅不可能不知道,但她为了公司利益,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个女人的叔叔也很厉害,没过几年又调到市里去了,女人也跟着调到市住建局了,薛立刚隔三差五地过去,和古代有外室的男人差不多,邵梅只能继续忍。
前年,女人的叔叔被纪委的人带走后,邵梅立即和薛立刚翻脸,要求他和那个女人划清界限,并把之前转出去的钱财要回来。
薛立刚还是很喜欢那个女人的,毕竟那女人年轻又有文化,跟邵梅一对比更是温柔解意。他觉得作为一个男人,哪能给出去的东西再往回要呢?况且人家叔侄俩没少帮忙,便没答应邵梅的要求,只说会保持距离。
邵梅以离婚分一半公司为要挟,逼薛立刚将一栋公寓楼划给儿子,而那个女人也辞职离开了京市,她这才肯原谅他。
“蕾蕾,”黑暗中,薛绵盯着模糊的天花板,轻声开口,“能帮我查一下那个女人的信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