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凝看了一会儿教师群的消息，随后点开了和褚策的聊天对话框。
她打了几个字：不需要，不用麻烦。
发完消息，云舒凝看了一眼时间，把手机扔到枕边，关上了房间的灯。
消息从聊天框弹到另一方，从呼呼大睡，到辗转反侧。
“叮！”
褚策看到弹出的消息，噌地从沙发上弹起来，旁边的褚宸抿唇看他一眼。
眼睁睁看着他的表情从惊喜到凝滞，然后拧紧了眉头。
“大哥？”
褚宸既关心又担忧，云舒凝的一举一动，已经严重影响到了大哥的情绪，这是他在褚家十几年生活中从未见过的。
褚策轻啧一声，重新窝在沙发里，目光望向屏幕上正在播放的电影，微眯桃花眸，闲适交叠双腿，修长强劲的大长腿被黑色睡袍遮住，线条若隐若现。
“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池家，早点休息。”
“……好。”
昼夜交替光阴转换，次日清晨，褚宸收到云舒凝的消息——
[云舒凝：学校临时开会，关于下周二期中考试的工作，今天不用过来。]
褚宸看着消息，再抬头看看五点钟起床做造型选衣服的大哥，默默上前……
盛望高中行政楼会议室，云舒凝和池落坐在角落，面前摊开学校发的笔记本，耳朵里是嗡嗡的领导讲话声，眼皮更是不听使唤地打颤。
“……以上就是本次会议的重点。”
二人精神一振，云舒凝刚要闪出教室时，领导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叶水，吧砸两下嘴。
“不过，对于下周的期中考试，我有以下几点要着重讲一下……”
云舒凝黑眸无光……再无光……
-
[妈耶，憋死我了，这个周末过得好漫长，终于开播了！]
[怎么大家都换上了校服？十班那群刺头也换上了。]
[好整齐，不会是有大事发生吧？]
[他们学习劲头挺猛，正好陪我上班哈哈。]
[我看好几个人都捧着《学霸A笔记》看，原来我和富二代们还是有共通之处的嘛。]
《职业+++》V：恭喜@豆豆有哒哒哒饼中奖士狮SUV一辆！请关注后台私信，及时与我们的工作人员联系。新的一周新气象，期中考试有喜忧！让我们走近学生们“考试的小喜忧”！
“铃铃铃~”
考试预备铃声响起，学生们和监考老师们一同走近教室。
冷寂的教室瞬间填满温暖和紧张，有的正襟危坐跃跃欲试，有的歪七扭八侃天侃地。
云舒凝抱着密封袋踩进教室，旁边是昨天抽中副监考官的池落，恰好，二人都分到六班监考。
盛望的学生考试顺序，是系统随机分发，在考试当天下发，杜绝任何学生提前到考试位置作弊的可能。
云舒凝放下密封袋，环视进入六班的学生，好几张熟悉的脸，不过除了舒凯和许絮，其他的对不上号。
“铃铃铃~”
考前十分钟的铃声响起，云舒凝和池落开始一一核对学生的准考证和脸，避免替考现象。
[好严格，我记得我们学校普通考试是很简单的流程。]
[盛望不愧是贵族高中，期中考试也这么有仪式感。]
[仪式感？楼上你什么成分？]
“赵煜今天来学校了吗？”
云舒凝指尖落在空课桌上，目光落向距离她最近的许絮。
许絮摇头：“不知道，今天考试，我们直接来的考场。”
“知道了。”
云舒凝跟池落说了几句，池落赶紧出去找总监考官说明情况，再安排人找赵煜，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与此同时，京州街道上，一辆迈巴赫踩着最高限速，急躁往盛望赶。
后车厢，赵煜抓了一把桀骜炸毛的黑发，目光落到面前的反光镜上，不习惯乖乖留黑发穿校服的自己，只能移开视线，焦躁催促：“陈叔，你开快点，我要是迟到，十班就完了！”
司机陈叔笑笑：“煜少爷真会开玩笑，你总分二百的成绩，别有那么大压力，咱们赶得过去就考，赶不过去就回家睡觉。”
“……”
赵煜又羞又急，从小到大，这是他第一次为考试的事情着急，陈叔不理解，他也不好意思多解释。
毕竟他二百分的成绩，说出来不好听，可算到十班的平均分里，绝对有大用处！
“陈叔，你千万要赶到！”
赵煜不停抬腕看手表，屁股下边像是放了一柄平底锅，烧得他上蹿下跳坐不住。
“陈叔，我最近挺有进步的，我想让爸妈和大哥高兴点，你千万要赶到！”
司机陈叔一听，使命感油然而生：“必须的！”
[原来是二勇少爷没来，十班完喽~]
[听说赵家最近惹了大麻烦，集团董事长都换人了，二勇少爷不会是辍学了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赵家再穷也不会穷成我们这种牛马，操什么心！]
[好几辆车上下来了穿行政夹克的人，咋了？盛望领导贪污了？抓人来了？]
[搞教育的，内部消息，来盛望展示一下京州的教育面子工程，譬如师资力量、高科技教具和教育环境之类的。]
[有病吧！盛望是贵族学校，肯定各方面都是最优，为啥不来我们普普通通的十一中？]
云舒凝坐在讲台椅子上，指尖随时钟秒针有节奏律动，池落匆匆进来，压低声音。
“学校说来视察的领导已经来了，还带了他们宣传部门的媒体，学校要关大门，没来的学生今天放假，不让进，还有，领导们要先去看高三的学习状态，然后再来看高一的期中考试状态，有随行的摄像师跟拍。”
云舒凝黑眸稍冷，蹙眉问：“有病？”
从周六晚上得到消息开始，周日周一不停开会，搞环境抓纪律，就是为了……“出片”？
她最近刷视频，才学到的新词，放在这里，似乎没有不合适。
“你们班的赵煜应该是进不来了，刚才年级主任说，让你去趟学校门口，一会儿劝劝他，别让他在学校门口惹事。”池落为难地说。
云舒凝摘下脖子上挂着的“主监考官”牌子。
“我现在过去。”
池落心脏一突突，盯着云舒凝这张过分冷的脸蛋，她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刚要再叮嘱几句时，云舒凝一抬步，没了人影。
许絮举手：“老师，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池落瞄了一眼直播镜头，对共识的潜规则无可奈何，只能再讲了一遍考试守则，“距离考试还有最后五分钟，大家再检查一遍文具，如果有问题，请及时举手更换。”
[云舒凝下楼干啥？不监考了？]
[学校门口？她要离校？咋滴，买菜去啊？]
[好奇怪，今天学校门口的摄像头关了。]
[跟拍咋不跟上去了？]
[节目组经费又不足了？]
云舒凝到学校门口时，正好看到跳下车的赵煜，风风火火拽着考试文具袋冲进学校……
冲不进。
大门锁了。
“锁门干什么？老何！给我开门！”
赵煜冲保安亭的老何叫了一声，老何也没起身，朝赵煜抡胳膊：“回家吧孩子！回家吧！你放假了！”
“？？？”
赵煜愣了一下：“考试推迟了？”
“不是，学习来领导了，不让迟到的进，说迟到的全放假，回家玩去吧！”老何眼珠子一转，“帮叔往学校旁边的超市买包烟行不？”
赵煜脑瓜子嗡一声，急得噌噌晃门：“开门，还没考试，我……”
“叮铃铃~”
紧凑的铃声从教学楼方向传到大门口，虽然微弱，却也打断了赵煜的话，他脸色瞬间从火烧眉毛变成臭粪坑。
“Cao！”
赵煜冷着脸踹一脚门，踹的门闷声嗡响。
云舒凝快步走近，跟保安老何说：“开门。”
赵煜、老何以及守在大门口一直不出声的两个白衬衫看向她。
“抱歉，这位……老师。”一个白衬衫上下打量云舒凝，最终敲定称呼，“今天有领导视察，这位同学迟到会影响盛望学校的校容校风。”
云舒凝语气认真：“迟到十五分钟以内，允许学生进入考场，这是标准的考试规定。你们部门定下的规定。”
白衬衫脸色僵了一瞬，似乎是觉出了尴尬，觉出了云舒凝是个硬茬，体面笑了笑：“这位老师，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因为放任违纪学生而遭受处分，严重点丢掉工作，你也得不偿失不是？”
“哦。开门。”
白衬衫面色稍恼：“这位老师，请你尊重我们的工作。”
“也请你尊重你所在部门定下的准则。”
“……你！死脑筋！不可理喻！”
白衬衫气得把话挑开，说得更明白。
“不要为了一个学生丢掉工作，明白吗？”
“哦。开门。”
“……”
赵煜站在学校门外，又好气又好笑，尤其是看着威风凛凛疑似面瘫的云老师为他争取，心里又暖又酸。
脑海里蹦出一段鬼畜视频。
“你为谁拼过命嘛！”
赵煜刚勾起的笑容僵在脸上，赶紧把没用的破想法甩出去。
“云老师，别跟他们吵了，我认栽！本来迟到就是我的不对。就是要麻烦你，这次十班的平均成绩别算我的，否则不公平。”
云舒凝抽空回赵煜一句：“那不行。”
赵煜愣了一下，指着自己鼻子，瞪大眼睛：“云老师，你仔细看看，我是友军！”
云舒凝瞥他一眼，严肃问白衬衫：“还是不开门吗？”
白衬衫忍不住发笑，倨傲地单手插兜，挺阔的身体越发外放，像是一头标记领地的雄兽，面上还是撕不破的体面：“领导有规定。”
“行。”
云舒凝点了头，所有人都不清楚她到底是不是妥协了。
只见，她冷着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挪到老何面前，摁开他的面前的开门按钮，并一巴掌拍碎。
“滴——”
高级智能锁大门轻易被打开，且开关键失灵。
老何双眼瞪如铜铃：“嚯！好家伙！”
赵煜见门开了个缝，越开越大，一溜烟似的往里一挤，窜了进来。
白衬衫指着云舒凝厉呵：“你这是犯错误！我让你丢饭碗你信不信！”
云舒凝朝赵煜抬了抬下巴：“去考试，这里我来解决。”
赵煜焦急看看云舒凝，又看看教学楼方向，来不及多想，一咬牙扔下文具袋：“我迟到我承担！”
“去考试。”云舒凝黑白分明的眼睛又凉又渗人，攥拳威胁，“需要再重复一遍？”
赵煜默默吞咽口水，弯腰捡起文具袋，一步一回头，往教学楼方向去。
旁边一直不吭声的白衬衫黑脸：“同学，你现在进去就要受处分，难道你想被记录在档案上吗？你要你的人生多一个污点吗？”
赵煜奇怪扫他一眼，意味不明哼一声：“污点？狗屁档案还能定义老子的人生？今天这学校，老子非得闯一闯！”
扔下狠话，赵煜大长腿一迈，往教学楼方向奔去。
云舒凝见他终于磨磨唧唧往考场去，转头跟老何说：“校门是我弄坏的，监控可以作证，你要跟我去找相关负责人？”
“去！”
“行。”
“去什么去！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在这学校干了！”白衬衫扯扯领带，喉结上下滚动，不出彩的脸庞瘦削又严肃，“你回家等辞退通知吧。”
“你说了算？”
云舒凝反问，眼底浓稠似的黑。
“当然！你一个小小的老师，难道我还管不了？”白衬衫趾高气昂，眼睛快要斜飞出来，“保安，把她赶出去，快点！不然连你一起开。”
老何脸皮一抖，为难地看向云舒凝：“老师，你看……要不你就自己出去？我这把年纪换工作挺难的……”
“行。”
云舒凝没为难老何，师父说过，山下人都奇怪，凡事别冲动，别连累无辜的人，至于对于不喜欢的人，等他不设防的时候再搞他。
云家沟的崽，不能白受欺负！
阴招也是招。
云舒凝摸出手机，边往外走边给池落发消息：今天我休息。
发完消息，她看到门口的连锁快餐店，步子一迈，朝快餐店走过去。
折腾这么一会儿，她都饿了。
-
“就是他们！他们逼走了云老师！”
乌泱泱一群人冲到校门口，像围年猪似的圈起两个白衬衫。
赵煜为首，气得眼睛通红，指着两个白衬衫。
“就是他！刚才云老师还在，就是他逼走的！”
白衬衫当即皱眉，眉眼渗出高傲，语气不咸不淡：“你们是哪个班的？不知道现在是上课时间吗？还不赶紧回去，都想挨处分？”
“他刚才就是这么说我的！”赵煜指着他，冲褚宸吱哇乱叫，气得整个人像气球似的，即将炸开，“他狐假虎威！宸哥，弄他！”
褚宸眼皮一颤，默默拿出手机——遇事不决找大哥。
“你？”白衬衫上下打量褚宸，随后冷眼环视围住他的所有学生，“你们是哪个班的？刚才那个就是你们老师？教出你们这样的学生，她活该被开除。再不离开，你们全都记大过！”
“揍他！”
赵煜抡胳膊，一声令下就往前冲。
白衬衫往后退，后边的学生推他向前，扑腾出一个趔趄。
“狐假虎威的东西！”
“那啥……要不先别动手？事情闹大了也不好。”
“怕什么，我们还能怕他们？上！”
“打！”
冲锋在前的学生拳拳到肉的闷响不断，观摩在后的学生拉扯同学，试图阻挠这场战斗。
一时间，学校门口混乱无比。
“热闹了，盛望校门口打起来了！快走！去看看……”
快餐店里闹哄哄一团，云舒凝吸可乐的动作一顿，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
赶到校门口时，两个白衬衫已经被打得看不出人形，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十几个学生们一人一脚往他们身上踹，骂骂咧咧不重样。
倒是有几个劝架的学生，但到底人少力量小，没能拦住。
云舒凝：“！！！”
这群祖宗在做什么头脑发热的智障事？
“赵煜。”
云舒凝玉质的嗓音特别有辨识度，乍然响起，十班的学生们全部呆愣住，纷纷回头望过去。
校门口围观的人群几乎人人一部手机，要么打开摄像头拍摄，要么直接开直播。
[原来二勇少爷一个班一个班的喊“十班的谁不走谁孙子”是这个意思！打群架！]
[打得也太严重了。]
[好家伙，这热闹可大了。]
“云老师，你不用担心，他狐假虎威欺负人，我们保准给你出口恶气！大不了记过呗，我们不怕！”赵煜一拍胸脯，老气横秋。
“你们不参加考试了？”云舒凝皱眉。
“这关头参加什么考试！当然是给你撑腰！”
“……”
“你们一个都别想跑！”两个白衬衫互相搀扶爬起来，嘴巴肿成香肠，眼睛眯成缝，龇牙咧嘴指云舒凝和十班学生们，“你们学校领导马上就到！”
“到就到！谁怕谁！我叔是学校校董！”
“我爸爸也是学校校董！”
“我奶奶也是学校校董！”
学生们不断放着狠话，云舒凝仰头看天上的云，指尖烦躁揉捻衣角。
他们不考试，她不监考，那么这几天起早贪黑听主任开会又算什么？
义务劳动吗？
年级主任很快就到了现场，校外直播被强制掐断，迫于舆论压力，学校门口的直播再度开启。
[两拨人谁也不无辜哈，反正是狗咬狗。]
[盛望也是摊上了一群活祖宗，这下好了，要么得罪领导，要么得罪领导。]
[十班有什么错？你们老师被欺负了，你们不冲上去？]
[云舒凝挑拨的吧？]
[那俩猪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弹幕上骂个没完，直播间被顶到各个短视频平台，一时间讨论者无数。
年级主任先安顿好两个被打的白衬衫，随后拉云舒凝到一旁。
苦着脸喊：“姑奶奶啊！你们班这是做什么啊！大好的日子，怎么就干这种事！”
“现在不应该解决问题吗？”云舒凝打断年级主任没营养的话，“十班动手是他们不对，赔偿、道歉，处分；另外被打的人是成年人，他们和学生起冲突，追究他们责任，同样道歉处分。”
“说得容易！”年级主任盯着云舒凝纯澈的眼睛，恨铁不成钢，“你以为让他们道歉容易？给他们处分容易？你懂……你爸是首富，算了，你也不懂！”
年级主任拍大腿叹气：“祖宗！一群活祖宗！”
云舒凝瞥他一眼，绷住小脸的忧愁，朝十班走过去。
“云老师，你放心，他们绝对不能赶走你！”
“就是，两个小卡拉米，还想动我们的人？”
“就是欠收拾，本少可是很久没动手了。”
杂七杂八的嗡嗡声吵得云舒凝头疼，她抬手摁下他们狂热的“拥护”。
“好了，他们挑衅在先不对，但你们没轻没重下手也不对。”
“凭什么反抗也不行？”
“我看你们这些大人就是跪得太久了！云舒凝，你怕个嘚啊！你爹是首富，你没了这个工作，他能养不起你？”
“就是，干他们！绝对不能低头！”
“整顿学校，从我们做起！”
“我们没错！”
云舒凝看他们热血难凉的愤慨，忍不住赞同，其实她看那俩白衬衫也不顺眼。
“云老师，刚才学校商量，学生们冲动行事，情有可原，记过一次；刚才那两位说话方式也有问题，回去后会加强培训。”年级主任跑过来说学校的解决方案，一脸的难为情，“至于你，擅离职守，没能及时监考，学校决定让你停课一周，你就好好休息……”
“凭什么！”赵煜先忍不住，横眉白目，“事情的起因是我迟到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云舒凝木着脸，忍住想点头的冲动，矜持开口：“我拒绝。”
年级主任僵起丧尸般扭曲的微笑：“云老师，你看……”
“这件事错在我，我接受处分，你们想怎么记过就怎么记过，随便！”赵煜脸色黑漆漆，“其他同学也是我叫下来的，他们动手也是因为我，全记我一个人头上就行。”
“你们不应该反思规定的悖论吗？”云舒凝询问年级主任，“赵煜迟到时间在合规范围内，但作为规定的制定者，他们主动拒绝按规矩行事，这才有了这次的打斗。”
年级主任瞪大双眼：“云老师，你可不能瞎说大实话！全网都看着呢！”
云舒凝刚要开口，旁边插进来一道嚣张异常的声音。
“这点破事也解决不了？盛望干脆倒闭算了！”
一刹那，所有人的视线朝校门口望去。
是一辆威风凛凛、声音巨大如龙啸的黑色超跑，驾驶座倚着个黑色衬衫，锁骨衣领半敞的年轻男人。
“褚少！”
一瞬间，全场焦点落到褚策身上。
褚大少爷开车门、下车，倚在车前盖，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全身的时尚装扮展露无遗，尤其是锁骨处的玫瑰银链，衬得他整个人像刚从山上妖精洞化形出来似的。
“云老师，作为学生家长，我想听听你想怎么解决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