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太子早早地便邀穆清前往太子府,为他庆祝高中探花之喜,林墨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一同作陪。
太子府内,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皇家的气派与威严。宴席之上,珍馐美馔摆满了一桌,酒香四溢。太子满面笑容,兴致勃勃地讲起三人儿时的趣事,那回忆仿佛将时光拉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太子的眼神中透着亲切与感慨,声音爽朗地说道:“想当年,我们一同玩耍,鉴心自幼读书就比我和林墨强,整日捧着书本,如痴如醉。如今鉴心高中探花,也是实至名归。来,我们为鉴心干一杯,祝他前程似锦。”说着,太子率先举起酒杯,站起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穆清。
穆清和林墨连忙起身,三人共同举杯,杯中酒水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穆清的脸上洋溢着谦逊的笑容,说道:“谢太子夸赞。还要感谢太子在陛下面前帮我美言,鉴心才能提前两年顺利承侯。而且以太子学识,若是能参加科举,必能高中状元。”
“哈哈哈,云峥,你看看,一向木讷的鉴心也会奉承人了,果然,进了官场就是不一样。这还没上任呢,就如此会说话了。”太子仰头大笑,他一边笑着,一边看向林墨,调侃着穆清。
“太子殿下就不要取笑鉴心了。”林墨看着涨红了脸的穆清,连忙打圆场道。
“好好好,对了,云峥,禁军的吴将军对我说十分赏识你,估计过两年,你这个小队长很快就会升到校尉,那就是大晋最年轻的校尉了。”太子将目光转向林墨,脸上带着期许的笑容,对他说道。
林墨听出太子与吴将军有私交,却装作不知,只举杯对太子说:“承太子吉言。”他的神色平静,眼神中透着自信与沉稳。
随后,三人继续把酒言欢,欢声笑语在太子府内不断响起,气氛热烈而融洽。
接下来的日子里,穆清的生活变得忙碌而充实。每日都有各种各样的宴席等待着他。先是林墨单独为穆清庆贺高中探花,当然,穆明俪也一同参加。包厢里,三人回忆着往昔的点点滴滴,为穆清的成就感到由衷的高兴。
之后,穆清又和平时交好的世家子弟一起庆贺一番,大家在宴会上交流着诗词歌赋、官场见闻,彼此的情谊也在这一次次的聚会中愈发深厚。族中亲戚也纷纷设宴,为穆清庆祝,穆清一一答谢,尽显谦逊有礼。同时,他也不忘答谢恩师上官大人,带着厚礼登门拜访,向上官大人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
重阳节那天,天色刚破晓,穆清便早早起身,他身着一袭庄重肃穆的黑色礼服,面料上乘,绣工精细,领口与袖口处用金线勾勒出古朴的花纹,彰显着家族的尊贵与荣耀。这身礼服曾是历代长平侯祭祖时所穿,今日穿在穆清身上,更添几分沉稳与威严。
他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向家族的宗祠。宗祠内,香烟袅袅,一排排祖先牌位整齐排列,在幽微的烛光映照下,散发着岁月的沧桑感。穆清在祖先牌位前缓缓站定,身姿笔挺,神情凝重。他伸出双手,接过侍从递来的香烛,烛火在他指尖轻轻摇曳,映照着他坚毅的面庞。
穆清微微俯身,将香烛插入香炉,而后双手合十,缓缓弯腰,行起了叩拜大礼。他的动作缓慢而虔诚,每一次俯身都饱含着对祖先的敬重与追思。在这静谧的宗祠中,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往昔的画面:从年少时在书房中苦读的日夜,到父亲离世,二房的谋算,再到此次高中探花并顺利承侯。如今,他从长平侯世子转变为长平侯,身份的巨变让他深感责任重大。
穆清在心中默默念道:“列祖列宗在上,穆清幸不辱命,高中探花,如今又承侯位。往后定当殚精竭虑,振兴家族,不负家族传承,不负祖先期望。”
行完大礼后,穆清久久伫立在牌位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祖先牌位,仿佛在与先辈们进行一场无声的对话。
其实,每年殿试结束,新的官员入职前都有假期,让高中的进士们回乡祭祖,也就是所谓的衣锦还乡,然后再去任上赴职。一般这个假期都是三个月,有的家远的甚至还要更久。但穆清因就是京城人士,又是做翰林院的编修,所以假期比较短,才一个月便要上任。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过两年。
穆清在翰林院当值,每日负责编修前朝书籍和记录永昌帝的日常起居。虽然只是官居七品,但作为天子近臣,他的前途不可限量。他每日早早地便来到翰林院,一头扎进书海之中,认真地整理着前朝的文献资料,力求做到准确无误。在记录皇帝起居时,他更是严谨细致,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的努力和才华得到了众人的认可,逐渐在翰林院崭露头角。
林墨也在这两年中得到了晋升,成为了禁军校尉。如今的他,负责京城治安,每日带领禁军巡逻于京城的大街小巷,维护着京城的秩序。他的官威更甚以往,整个人看起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宝剑,散发着凌厉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如画现在每次见到他都会噤若寒蝉,连穆明俪也很少打趣他了。林墨在训练士兵时,严格要求,一丝不苟,他亲自示范各种动作,教导士兵们如何提升武艺和战斗技巧。在他的带领下,禁军的战斗力得到了显著提升。
而穆明俪,每月施粥的善举风雨无阻,从未间断。期间,上官若兰也常常来帮忙。两人一起忙碌在施粥现场,为那些贫困的百姓送上热腾腾的粥食。她们的感情也在这一次次的善举中日益深厚,如今已是情同姐妹。因穆清也时常来城郊接穆明俪,所以与上官若兰也日渐熟悉。两家人自从上次鲁王世子的事之后,来往也密切起来。穆清与上官若兰郎才女貌,又家世相当。于是在今年年初,两家人就定下婚约,等走完彩礼嫁妆,将于八月十五完婚。
两家定亲后,便通知了所有亲朋。通知林墨那天,正好是林穆两家一起为林母苏氏庆生。苏氏知道后,一个劲地埋怨李氏下手太早,说道:“我也喜欢上官若兰那姑娘,只是看我家那石头一样的儿子,怕委屈了人家姑娘,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定下了。”李氏抿嘴笑而不语,眼中满是笑意。只是林墨突然说了句“原来如此”,惹得大家侧目,可他又不肯说“如此”什么了,只是有些了然的看向穆明俪。让穆明俪摸不着头脑。
至于练武方面,林墨也曾尝试教穆明俪兵器的使用方法。他耐心地讲解着各种兵器的特点和使用技巧,亲自示范动作。然而,穆明俪实在没有什么学武的天分,在学习过程中状况百出,为了她的安全,只好作罢,还是让她继续练些拳法。如今,穆明俪也就能勉强自保,在面对一些小麻烦时,能够有能力保护自己。
最大的变化还是在学医方面。这两年,穆明俪在胡大夫的悉心教导下,认识了上百种的草药。胡大夫也正式收穆明俪为徒,并且开始教授她诊脉和背药方。如今,穆明俪已经能在回春堂帮忙看诊。因拜师是大事,要行磕头敬茶之礼,还要拜医圣上香,宴请亲朋。此事当然不能再瞒李氏和穆清,母子二人知道后,少不得说了穆明俪一通。连林墨也被训了一顿,怪他太过宠穆明俪,和她串通一气。但是木已成舟,而且胡大夫医术高明,医德也好,穆明俪也算学有所成。于是,李氏和穆清也就随她去了,并且还亲自上门给胡大夫送拜师礼,表达对胡大夫的尊重和感激。
如今,穆明俪在施粥的时候,主要为那些老弱妇孺看病问诊。她认真地为每一位患者检查身体,耐心地询问病情,然后根据自己所学,开出合适的药方。时间久了,百姓们都亲切地称她为“穆大夫”。连平日里李氏、苏氏、穆清、林墨等人病了,也都是穆明俪给治好的。她的医术得到了家人和百姓的认可,成为了大家心中的小神医,用自己的所学,为身边的人带来健康和希望。
一日,林墨在京城巡逻时,恰好碰上一伙盗贼当街行凶。他立刻带领禁军上前缉拿,在激烈的搏斗中,林墨为了保护一位百姓,手臂被盗贼的匕首划伤,鲜血直流。但他依然咬牙坚持,最终成功将盗贼全部制服。
受伤的林墨被紧急送回将军府。消息传到穆明俪耳中,她心急如焚,立刻放下手中正在施粥的事务,带着自己的药箱匆匆赶往将军府。
一进林墨的房间,穆明俪看到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林墨,眼眶瞬间红了。“林墨哥哥,你怎么样了?”她焦急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林墨看到穆明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俪儿,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
穆明俪坐到床边,轻轻打开药箱,拿出各种草药和器具。“别说话,我看看伤口。”她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林墨手臂上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绷带,看到那道长长的伤口,心疼得眉头紧皱。“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这么深。”她小声嘟囔着,一边仔细地为林墨清理伤口,动作轻柔而熟练。林墨看着专注的穆明俪,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即使伤口传来疼痛,他也浑然不觉。清理完伤口,穆明俪又拿出自己亲手配制的草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这是我新研制的药膏,愈合伤口的效果很好,你忍一忍。”林墨看着她,坚定地点点头,“我信你。”
在穆明俪的悉心照料下,林墨的伤口恢复得很快。几天后,林墨的伤势已经好了许多,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禁军继续工作。穆明俪知道后,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你伤还没完全好,再多休息几天吧。”林墨却笑着摇摇头,“不行,京城治安离不开我,而且我已经好多了。”穆明俪无奈,只好叮嘱他一定要小心,又为他准备了一些伤药带在身上。
林墨在一次巡逻中,听闻有个偏远的胡同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病症,已经有好几个人病倒了。他立刻联想到穆明俪一直在研究各种病症,或许能帮上忙。于是,他急忙赶到长平侯府,找到穆明俪。
“俪儿,城郊那边有个胡同里有人得了怪病,你能不能去看看?”林墨焦急地说道。穆明俪一听,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当然可以,我们现在就走。”两人立刻带着一些药材和工具,前往那个胡同。
到了胡同,穆明俪看到几个患者躺在床上,面色苍白,不停地咳嗽。她立刻开始为患者们诊断,仔细地询问他们的症状和日常起居。经过一番诊断,穆明俪发现这是一种因为环境潮湿和饮食不洁引起的病症。她立刻让林墨帮忙,一起为患者们煎药。林墨虽然对医术一窍不通,但在穆明俪的指挥下,认真地帮忙烧火、递药。在他们的努力下,患者们的病情逐渐好转。百姓们对他们感激不已,林墨看着忙碌的穆明俪,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穆明俪和林墨之间的感情愈发深厚。每次林墨执行完任务回来,都会第一时间去找穆明俪,和她分享京城中的趣事,听她讲述学医的心得。而穆明俪也会在林墨受伤或者疲惫的时候,用自己的医术和温柔,为他缓解伤痛,给予他安慰。两人在这京城的岁月里,相互陪伴,共同成长,他们的感情如同陈酿的美酒,越来越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