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顾嵘麻袋

    筑基期团队比试终是落下帷幕。“正道之光”这支名不见经传的散修小队,以压倒性的优势夺得魁首,积分榜上遥遥领先的成绩,引得各方势力侧目。紧接着,第三阶段的单人擂台战也进入白热化,战况愈发激烈。小队几人皆在各道比试中大放异彩!

    与此同时,结丹期的决赛,亦在万众瞩目下拉开序幕。

    虞佘选的是符修一道,她几乎碾压势过关斩将,过程却颇觉乏味。她本是压制了真实修为参与此境比试,或许唯有子书淮、林儒生那等层次的对手方能激起她真正的战意。于旁人,实在让她提不起太多耐心。

    结丹期的决赛擂台,虞佘此前虽连胜,却无半分懈怠。每一个对手登台,都郑重还礼。即便实力有所保留,那份对对手的尊重,却从眉眼间流露,分毫未减。只是那眼底深处,终究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如同猛虎逡巡于羊群。

    直到那道清越如玉石相击的嗓音,清晰地响彻擂台:

    “仙盟陆丰长老座下弟子,陆长君,请道友赐教!”

    声未落,人已至。一袭胜雪白衣,手持玉骨折扇,身影卓然立于台上。眉宇间是名门正派的清正,又隐含着少年天骄的锐气。他目光落在虞佘身上,带着审视,更带着棋逢对手的郑重与期待。

    陆长君早已听闻“诡符虞佘”的名号,初时只道是旁门左道,擅使奇诡符箓取巧之辈。此刻亲眼所见,那女子气息内敛沉凝,立于擂台之上,周身自有一股历经百战淬炼出的沉稳气度。尤其当他自报家门,对方眼底沉寂的火焰骤然被点燃,瞳孔中迸发出灼灼战意,如同沉睡的火山轰然苏醒!

    这份面对强敌时的纯粹兴奋,是真正的战士才拥有的本能。他心中微动,收起了所有轻视——此女绝非浪得虚名。更难得的是,她此前连胜,眼底却无半分骄矜,对每一位对手的尊重都发自内心。这份气度,赢得了陆长君心底的一份敬意。

    “散修虞佘,”虞佘猩红的眼眸骤然亮起,如同沉睡的凶兵骤然出鞘,一股凛然气机自行散发。她抱拳,声音清朗,“久闻陆道友大名,请!”腰间南流景嗡鸣震颤,跃跃欲试。

    战意,在这一刻轰然升腾!

    这一战,再无半分试探与嬉闹。甫一交手,便是雷霆万钧!

    陆长君折扇“唰”地合拢,扇骨尖端一点寒芒乍现,数道无声无息却凌厉至极的风刃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瞬间笼罩虞佘周身要害!虞佘不退反进,南流景悍然出鞘,剑光如匹练银河倒卷,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正面迎击!

    “铛——!!!”

    刺耳的金铁交鸣之声炸响云霄!剑锋与扇骨碰撞处,肉眼可见的灵力波纹猛地炸开,狂暴的气浪如同实质般向四周席卷,吹得两人衣袂猎猎作响,擂台地面坚硬的石板竟被震出道道蛛网般的细微裂痕!一触即分,两人身影各自飘退数步,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与棋逢对手的兴奋。

    陆长君身法展动,快如疾风魅影,白衣化作一片模糊的光影。手中折扇或点、或戳、或扫、或打,招式精奇诡谲,辅以风灵根之利,攻势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道道风刃凝练如实质青玉,切割空间,发出尖锐的嘶鸣!

    虞佘剑势陡变,将精妙剑术发挥到极致。时而轻灵如穿花蝴蝶,身形在漫天风刃中诡异地扭动闪避,剑尖精准点破袭来的风刃核心;时而厚重如山岳倾塌,剑身裹挟沛然巨力,硬撼扇骨锋芒,将精妙扇招一一化解。剑光与扇影、风刃交织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死亡之网,纯粹是技艺与力量、速度与反应的巅峰碰撞!

    “道友果真名不虚传!”陆长君忍不住出声赞叹,战意更盛,攻势陡然再疾三分!他左手在袖中一引,数道赤红流火符激射而出,符箓在空中瞬间爆开,化作漫天尖啸的火鸦,炽热的高温瞬间扭曲了周遭空气!

    他折扇猛挥,一道更强的“狂风符”卷起滔天烈焰,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瞬间融合成一道毁天灭地的烈焰龙卷,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气息,向虞佘当头碾压而去!这是他精心准备、引以为傲的风火相济杀招!

    虞佘面色沉凝如水,心知此招绝不可力敌。她足下步伐变幻到极致,“踏雪无痕”的身法被催至极限,身形如同鬼魅般在狭小的空间内连续做出数次不可思议的闪转腾挪,衣角几乎被那毁灭性的高温点燃!险之又险地擦着毁灭龙卷的核心边缘掠过!

    同时,她毫不犹豫地祭出“厚土符”,一面厚重的土黄色巨盾瞬间升起,堪堪抵挡住狂暴的烈焰余波!“轰!”逸散的恐怖能量如同重锤般狠狠撞在土盾上,震得她气血一阵剧烈翻涌,喉头泛起腥甜,嘴角溢出一丝鲜红。仙盟长老亲传,底蕴深厚,杀招果然非同凡响!

    趁着土墙遮蔽视线、灵力波动混乱的瞬间,虞佘强压翻涌的气血,指尖连弹,数道不起眼的“藤绕符”悄无声息地没入地面石板缝隙。

    陆长君一击未果,攻势毫不停歇,如影随形追击而至!他手中折扇如刀,凌厉斩下,欲破开土盾!脚下藤蔓骤然爆发,坚韧如铁索,缠向他双足!陆长君反应快如闪电,折扇下斩之势不变,同时左手掐诀,“金光护身咒”瞬间亮起,金芒流转护住周身。“嗤啦!”藤蔓被扇风割断大半,护身咒也挡住了突袭。就在这旧力刚去、新力未生,身形因破藤而出现极其短暂微滞的瞬息。

    虞佘已如潜伏已久的猎豹般,从土盾的阴影中暴起!南流景剑光内敛,却带着一往无前、洞穿一切的决绝杀意,直刺其因挥扇破藤而露出的肋下空门!这一剑,快如惊雷!准若鹰隼!狠似毒蛇!

    危机临身,陆长君瞳孔骤缩!空着的左手瞬间闪电般结印——“震字诀”!嗡!一股沛然莫御、仿佛能震碎山岳的无形震荡波悍然以他为中心爆发!虞佘只觉剑身传来恐怖巨力,手臂瞬间酸麻欲裂,虎口剧痛,体内气血如同沸水般翻腾,灵力被震得一片紊乱,整个人如同被巨浪拍飞,被硬生生震退数步,每一步都在擂台上踏出深深的脚印,碎石飞溅!

    陆长君得势不饶人,折扇如影随形,直点虞佘胸前大穴,同时数道凝练如实质的风刃无声无息地封死了她所有闪避腾挪的空间!台下惊呼骤起!

    千钧一发之际,虞佘强压翻涌欲呕的感觉和几乎失控的灵力,一直隐而不发的阴剑之力骤然调动!并非实体攻击,而是一道阴寒诡谲、直指神魂的剑意瞬间扰乱了周遭灵气,让那些致命的封路风刃轨迹产生了极其细微却致命的偏移!

    同时,她袖中那张看似普通的“刹那腹痛符”,无声碎裂。

    正全力进攻、胜券在握的陆长君,身形猛地一滞!那股熟悉的、源自丹田深处、无法抵御的撕裂般的剧痛瞬间爆发,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掐断了他所有灵力运转与后续的致命攻势!一秒,仅仅一秒。痛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虞佘的南流景,剑尖已稳稳停在他喉结前三寸。冰冷的剑气激得他皮肤泛起细小的疙瘩。她气息急促,脸色因灵力剧烈消耗和硬接“震字诀”而微微发白,额间布满细密的冷汗,但握剑的手稳如磐石,眼神亮得惊人,如同淬火的星辰,燃烧着纯粹的、属于胜利者的光芒。

    陆长君动作彻底僵住。他感受着体内迅速平复却依旧残留痛楚的灵力,喉间清晰地感受到那冰冷剑尖传来的森然剑气。脸上最初的震惊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由衷的、对于强大对手的敬佩,甚至带着一丝棋逢对手后的酣畅淋漓之感。

    他缓缓散去周身最后一丝灵力波动,后退一步,郑重拱手,心悦诚服,声音带着一丝激战后的沙哑却无比清晰:“虞道友技高一筹,剑术精湛,符箓运用更是妙至毫巅,虚实相生,令人防不胜防。陆某……输得心服口服。”

    “陆道友,道法精妙,承让了!”虞佘客气回礼!

    陆长君儒雅随和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点钦佩的苦笑,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意味,“只是道友这‘刹那腹痛符’,时机把握之精准,着实……令人印象深刻,永生难忘。” 这份“印象深刻”,已非单纯的恼怒,更是对虞佘战斗智慧与对时机把握能力的最高认可。

    虞佘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全身骨头都像散了架,但精神却异常亢奋。她露出一丝带着疲惫,却又狡黠如狐、无比真诚的笑容:“陆道友过誉了。道友道法精纯深厚,风火相济之术炉火纯青,震字诀更是威力绝伦,逼得虞某不得不绞尽脑汁,手段尽出。此战,获益良多,畅快淋漓!” 这份“畅快淋漓”,是对陆长君实力最好的肯定。

    两人相视一笑,虽分胜负,更添惺惺相惜之意。这场战斗,不仅让“诡符虞佘”之名与“强大”、“可敬”紧密相连,更在陆长君心中,刻下了一个难以磨灭的、值得尊敬的对手形象。

    苏璃急吼吼地冲来祝贺,激动得小脸通红:“真厉害啊,虞佘!对了,决赛结束,我们每道的前三名都会来论道台,切磋或者是论道!可热闹了!”

    木禾却咬牙切齿地盯着不远处长生门区域,顾嵘正大摇大摆站在一处论道台前,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是啊!可热闹!”木禾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虞佘目光扫过不远处长生门顾嵘那阴鸷的身影,一个计划在脑中成型。她揽过苏璃和木禾,低声道:“伙计们,来活了。”

    嘿嘿有点坏,准备更坏了!

    几人眼神一对,无需多言,心领神会。

    虞佘眉毛猛地一挑,朝身旁的子书淮使了个眼色。

    子书淮连睫毛都没颤一下,袖中手指微动,一道几乎融入光线的幻阵纹路悄然蔓延,精准地将顾嵘及周围三丈笼罩。阵内景象依旧祥和,阵外修士看到的,仍是顾嵘从容准备论道的假象。

    “开工。”虞佘压低声音,团队几人眼神瞬间亮了。

    苏璃第一个动手。她指尖一弹,那根平时捆妖兽的玄铁锁链如毒蛇出洞,“嗖”地缠上顾嵘脚踝,猛地发力!

    “哎哟卧——”顾嵘猝不及防,被拽得双脚离地,以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姿势摔进幻阵中央,啃了满嘴灰。

    尘埃未定,木禾已如猛虎下山。少年手中金光灿灿的破魔棍带着风声,劈头盖脸就砸:“让你惦记小爷灵根!黑心烂肺的腌臜货!打打打打打!”

    顾嵘瞬间成了滚地葫芦,抱着头惨叫,声音却被幻阵完美隔绝。他试图掐诀反抗,孟鹤洲指尖绿光一闪,一道“凝滞毒”精准命中,让他灵力运转慢了半拍。

    “道友,论道贵在专心,莫要分心他顾。”孟鹤洲语气温和,手下却毫不含糊,又一道回春术拍在顾嵘身上——专治皮外伤,确保他能清醒地享受全套服务。

    虞佘看得手痒,一个助跑起跳,鞋底精准印在顾嵘臀部:“这一脚,替木禾踢的!”

    林儒生他慢条斯理地上前,看似要扶起顾嵘,脚下却“不小心”一绊,整个人摔下去,手肘“恰好”重重撞在顾嵘腹部。

    “抱歉,道友,”林儒生面无表情地爬起来,拍了拍衣袖,“地太滑。”心中却翻腾不已,还是和虞佘在一起有趣啊!这生活多刺激?

    除了虞佘谁敢在长生门地界打长生门的内门弟子?

    阵外,陈艺和云闲一左一右守在幻阵边缘。

    陈艺背对“案发现场”,一旦有人靠近,他便热情洋溢地迎上去:“这位道友,里面正在进行深度符道研讨,不便打扰。不如我们探讨一下五行遁术?”

    云闲则亭亭玉立在通往幻阵的必经之路上,面对好奇张望的修士,他神色清冷,语气却不容置疑:“长生门顾道友正与友人进行私人论道,诸位请留步。”

    幻阵内,顾嵘在“被打—治好—再被打”的循环中深刻体会着人生疾苦。孟鹤洲的医术此刻成了最可怕的刑罚,每次回春术都精准地缓解他最表层的伤痛,同时确保内里的酸痛和心灵创伤持续发酵。

    “差……差不多了吧?”苏璃甩了甩有些发酸的手腕,有些心虚,看向虞佘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她安定下来,心中只有干坏事的刺激。

    虞佘勾起嘴角意犹未尽地咂咂嘴,看了眼地上蜷缩成一团、眼神涣散的顾嵘,终于点了点头。

    孟鹤洲会意,最后一道强效回春术拍下,确保顾嵘能自己站起来,除了心灵创伤外看起来一切正常。

    子书淮指尖微动,幻阵悄无声息撤去。和虞佘在一起之后,什么九霄楼矜贵的少楼主的早就消失不见,早与虞佘臭味相投。刚开始还是被迫,现在则是一样的焉坏!

    外界修士所见,便是虞佘一行人“意犹未尽”地拍了拍顾嵘的肩膀,顾嵘则“一脸疲惫但收获巨大”地拱手行礼。虽然他脚步虚浮、眼神涣散,但在孟鹤洲那口“毒气”的支撑下,勉强维持着“醍醐灌顶”的假象。此毒,在他的呼吸间又会消失无影无踪。根本无从查证!

    “顾道友果然见解独到,”虞佘笑得人畜无害,“今日论道,受益匪浅。”

    顾嵘嘴角抽搐,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彼……彼此彼此。”

    虞佘小队几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迅速融入人群,深藏功与名。

    待他们走远,顾嵘再也支撑不住,腿一软瘫坐在地。感受着浑身散架般的酸痛和心灵深处无法磨灭的创伤,他望着那群“恶魔”消失的方向,内心只剩下无尽的悲愤。

    这他娘的就是“相谈甚欢”?这分明是披着论道皮的群殴地狱!

    而始作俑者虞佘,此刻正勾着苏璃的脖子,笑嘻嘻地讨论晚上去哪打牙祭。

    至于顾嵘?不过是替自家孩子讨回公道的小插曲罢了。毕竟,坑人这件事,他们团队向来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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