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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案子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栖茶馆刚卸下门板,申府管家便带着厚礼登门,态度恭谨地表明退亲之意,言辞恳切,只说申家大公子深感此事唐突,不愿耽误宁家千金。

    宁父宁母虽不明其中详细缘由,但见申家主动退亲,态度又如此谦和,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终究是不用委屈女儿去那高门大户“冲喜”了。

    宁母喜上眉梢,迫不及待想将这好消息告诉女儿。

    她轻手轻脚推开宁非榆的房门,晨曦透过窗棂,恰好照亮床榻。

    只见女儿安然沉睡,而令她瞳孔骤缩的是,一只狐狸,正揣着前爪,安稳地趴在女儿枕边。而那位新来的伙计程迹,竟歪倒在桌旁,头枕着手臂,睡得正沉。

    “榆、榆儿!”宁母失声惊呼,声音都变了调。

    宁非榆被惊醒,缓缓睁眼。几乎同时,那白狐银止警觉地竖起耳朵。程迹也被这动静吵醒,迷迷糊糊抬起头,脸上还带着压出的红痕,一见宁母惊骇的脸色,瞬间清醒,尴尬得手足无措。

    “额…那个,不是您想的那样。”

    房间内,一时气氛诡异。

    宁母看着女儿,又看看那白狐,再瞅瞅睡醒惺忪的程迹,满脑子都是疑问与担忧,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宁母问。

    宁非榆赶忙翻身下床。昨夜与银止、程迹谈事直至深夜,精神松懈之下竟直接睡去,未曾想会造成今早这般尴尬局面,实属疏忽。

    “娘,”她定了定神,急忙组织语言,“昨夜我房里似乎进了老鼠,动静颇大,心中害怕,便唤了程迹大哥过来帮忙驱赶。后来…后来因时辰太晚,他想必是累了,就在桌前暂歇了片刻。”

    这番说辞她自己听着都觉牵强,前言不搭后语的。

    “是这样吗?”宁母眉头微蹙,目光里满是探究。

    她深知女儿有事隐瞒,但见她无恙,终究是没在追问。她转而指向床榻上正试图将自己缩成一团的银止:“那这只狐狸,又是从何而来?”

    宁非榆立刻向程迹递去一个眼神。程迹会意,上前一步,抱起银止,干笑两声对宁母解释:“夫人莫怪,这是…这是我自幼养在身边的宠物,性子温顺,从不伤人。定是它昨夜贪玩,偷偷跟着我溜了进来。”

    他低头,安抚地对银止快速低语了一句“抱歉,事态紧急,委屈你先配合一下”,随即对宁母道,“它怕是饿了,我这就带它下去寻些吃食。失陪,失陪。”

    说完,几乎不敢看宁母的反应,抱着浑身写满不情愿的银止,逃也似地冲出了房间。

    宁母望着程迹匆忙离去的背影,心中疑云更浓了几分。这新来的伙计,言行举止透着古怪,还有那只白狐也属实奇怪,就像能听懂人话似的。

    她沉默片刻,终究将满腹疑虑暂时压下,转而看向女儿,脸上再次露出笑容:“罢了,先不说这个。榆儿,娘来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申家方才来人,已将婚约退了。你不必再为此事烦忧了。”

    “这么快?”宁非榆微感讶异,没想到申玉瑾动作如此迅速利落。

    宁母轻抚女儿的头顶,温声道:“是啊,总算了一桩心事。快去洗漱吧,娘在后院备了早饭,都是你爱吃的。”

    早饭后,宁母便安排程迹去市集采买一批新茶具。原本要与程迹同去的伙计突然告假,说是家中娘子临盆在即。

    宁非榆恰在一旁听闻,便开口道:“既如此,我同他去便是。”

    她转身又朝屋内轻唤一声:“银止,走了。”

    话音落下,不多时,那只白狐便优雅地自里间踱出,安静地跟在宁非榆脚边。

    宁母看着女儿与那抱着钱袋的程迹并肩离去,身后还跟着一只白狐,这般奇异的组合渐行渐远。

    她倚在门边,目光久久未收,轻声对身旁的宁父感慨道:“咱们榆儿好像不知不觉间,就长大了。”

    宁父闻言,眼睛一瞪,手里的抹布重重拍在桌上:““什么长大了,那是家中的白菜快要被人拱了!”

    宁母没好气地轻捶了他一下,笑骂道:“胡吣什么!快去后院把新到的茶叶搬出来晾晒,少在这儿嚼舌根。”

    宁父这才不情不愿地嘟囔着往后院去了。

    视角转到市集这边。

    宁非榆与程迹采买完所需茶具,正欲返回,忽见街上人群骚动,一队神色肃杀的捉妖师风尘仆仆地疾驰而过,方向明确,似乎有紧急任务。

    宁非榆与程迹对视一眼。

    程迹低声道:“看这阵仗,不像寻常巡查。”

    宁非榆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脚边的银止:“跟上去看看。”

    几人悄然尾随,见那队捉妖师径直闯入一处被百姓层层围住的宅院。只听外围的百姓议论纷纷,面带惊恐:

    “听说了吗?老张头一家昨晚遭了狐妖!”

    “死状那叫一个惨啊!像是被活活吸干了精气。”

    “造孽啊。”

    正安静蹲在宁非榆脚边舔舐毛发的银止,闻言动作一僵,莫名的寒意顺着脊背爬上。

    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人群中忽地伸出一只手,直指他所在:

    “官爷!这里!这里也有一只狐狸!”

    为首的捉妖师目光如电,瞬间锁定银止,手中一个罗盘状的法器立刻发出急促的嗡鸣,指针剧烈颤抖着指向银止。

    “探测仪有反应!”

    他看向银止:“此狐乃是修炼成精的妖,恐与凶案现场脱不了干系,”那捉妖师厉声喝道,“即可拿下!”

    程迹立刻上前一步,挡在银止身前,试图解释:“诸位,这是在下豢养的灵宠,性情温顺,绝非行凶之辈,其中必然有误会!”

    宁非榆也冷静开口:“昨夜它一直与我们在一处,不曾离开,如何作案?”

    然而,捉妖师们根本听不进任何辩解,只看那“铁证如山”的探测仪结果。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带走!”

    几名捉妖师不由分说,上前粗暴地推开程迹和宁非榆,用特制的锁妖链套住银止的脖颈,不顾他的挣扎,强行将它拖拽而去。

    “什么人证?就刚刚那个举报的人?那算什么人证!”程迹不服,还想再追,却被宁非榆拉住手腕。

    她望着捉妖师离去的方向:“他们办案,一向如此吗?”

    程迹气急:“死性不改!”

    宁非榆低语,目光扫过周围对他们指指点点的百姓,“有人在借刀杀人。”

    “你说什么?”程迹没有听清她说的话。

    宁非榆将他带出人群,低声道:“此处眼杂,先回去再说。”

    两人迅速离开市集,回到栖茶馆。

    来到程迹房间后,程迹紧闭房门,这才坐在木桌旁,他看着一脸严肃的宁非榆,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现在可以说了吧?”程迹按捺不住,率先开口,“你刚才说‘借刀杀人’,是什么意思?”

    宁非榆指尖轻叩桌面,将自己的推测缓缓道出:“此事恐怕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我怀疑,背后操纵者,不止一人,且他的目的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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