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容屹和许梨筝还需要多多磨合,至少得保证提木仓上阵的时候许梨筝的哭声不会引来陈三妹的敲门。

    接触两次,容屹身上多处挂彩。

    或许许梨筝嘴里的循序渐进指的是对他的家暴程度?

    陈三妹一早就守着想教训他几句,结果看到他脖子上遮不住的斑驳痕迹,只没好气地斥责:“抢收累不死你?尽胡闹。”

    又是瘀紫又是破皮,简直没眼看!

    容屹无从辩解。

    许梨筝一天都没给容屹好脸,容屹和她说话她也置若罔闻。

    直到下工了容屹凑过来硬要和她走在一起去吃饭,许梨筝冲他翻白眼,结果他赤膊上的一抹青色猝不及防映入眼帘。

    许梨筝定睛一看,皱着眉头嫌恶地远离他。

    他手臂上攀着的是两条肥肥胖胖的菜青虫!

    许梨筝简直想尖叫:“你看你手臂!”

    容屹顺着她嫌弃的目光低头看,无波无澜地“嗯”了一声,表情冷淡地伸出骨节分明的两根长指捏了一只。

    然后,许梨筝眯着眼、嘴唇微张,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只被捏住后蜷缩扭曲的大青虫被他送进嘴里吃了。

    容屹大方分享:“吃吗?”

    许梨筝看他稀松平常的模样忍不住五官扭曲。

    震惊……

    窒息……

    她迅速跑离他三米远:“好恶心啊,你别跟着我!”

    她一溜烟跑走没等容屹,打了饭和女知青们坐在一起,拒绝容屹靠近。

    队里晚饭吃的是辣椒炒四季豆。

    许梨筝看着饭盒里那被炒得略微失水皱巴的一段段的四季豆,猝不及防想起了菜青虫在容屹指尖蜷缩蠕动的模样,又忆起它被送进嘴里的场景,她幻觉般地感受到有什么温温软软的东西在嘴里动弹,吓得一个激灵,忍不住放下饭盒夺门而出在水沟边干呕。

    女知青们担心地跟出来,看她只是吐了几口清口水,松了口气。

    乔红英拍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哪里不舒服?这还没吃呢怎么就吐了?”

    “还不是那四季豆!”许梨筝捂着嗓子苦不堪言,“我看到四季豆就想到菜青虫,给我恶心的!”

    有关注这边动静的大娘接话:“该不是怀了吧?”

    “怎么可能!”

    她和容屹连衣服都没脱过。

    她已经明确否认了,可当她回到家没一会儿就看到陈三妹急匆匆跑进门,边跑边问她是不是有了,要带她去看赤脚医生。

    许梨筝:“......真的没怀。”

    她是否认了,可话传着传着就多了艺术加工的夸张成分,最后甚至变成:她确实怀孕了,但她害怕大家会嚼舌根说她和容屹婚前就不老实,所以她反应激烈地否认,还打算私下把孩子打掉来个死无对证。

    幸好这种谣言没传到她耳里,否则她得活活气死。

    陈三妹看她如此笃定,还是不放心地问一句:“你两婚前没乱来吧。”

    他们结婚才这么点时间,要是有症状了那指定是婚前怀上的。

    许梨筝又生气又委屈,恨不得把容屹这个罪魁祸首大卸八块:“当然没有!”

    陈三妹这就放心了,未婚先孕确实不好听,她都有四个孙子孙女了,也不是很急。

    容屹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皎白月色下他看到在院子角落蹲着不知在数蚂蚁还是数蜗牛的某人。

    昨晚观月,今夜对地,什么趣味?

    “站起来。”

    某人视他为无物,原本在地上乱画的手扔开木棍,双手抱膝,头低下去越发地蜷成一团。

    容屹走过去拍拍她的脑袋:“不难受啊?”

    依然被无视。

    容屹学她的样子蹲下去,打趣:“听说你怀孕了,你这样我的孩子不难受吗?”

    不说还好,一提起许梨筝就炸了,张牙舞爪让他胳膊上多几道战绩。

    她挠完还不解气,口不择言:“我生谁的孩子都不可能生你的孩子。”

    她说完也自觉失言,咬着唇撇开脸不去看他。

    片刻后只听到容屹冷冷地丢下一个“行”字就起身进屋了。

    许梨筝鼻尖一酸,捡起木棍继续胡乱戳地。

    之后,容屹出来院子里洗澡也没有搭理她。

    再然后,各房都已熄灯睡觉,月色愈发亮堂,洗澡水烧开了一遍又一遍。

    容屹靠着大门,双手环胸,看着她依然保持着两三个小时前的姿势,本来平实的地面被她挖出一个大坑,她手上身上都沾了泥土。

    容屹制止她苦大仇深的刨土行为:“去洗澡,热水在洗澡房了。“

    许梨筝不理,继续扎小人。

    “去洗澡。”容屹又重复了一遍,“一身的泥巴不嫌脏?”

    能有他吃菜青虫脏?

    嗤。

    “我说,洗——澡——”

    他刻意强调这两个字,到底有多嫌弃她?许梨筝恼羞成怒,把棍子随手一扔,跑进房间翻箱倒柜弄得哐啷响,等容屹走进房间的时候就看到床上堆成小山的被翻得乱七八糟的春夏秋冬各种衣服,有她的也有他的,床角还散落了各种小物件。

    许梨筝随手抱了两件衣服,经过他的时候还煞有其事地解释一句:“我找睡衣。”

    容屹看着她走出去,闭了闭眼,认命地收拾。

    等他把所有东西归置好,许梨筝洗澡还没出来。

    至少有半小时了。

    他走到洗澡房前,里面没有动静。

    “许梨筝?”他敲门。

    许梨筝坐在自己特意拿进来的凳子上,对着洗澡房的门翻白眼:“洗澡呢。”

    我呸!他是谁啊?他叫她洗澡她就要照做?

    偏不!

    容屹冷声警告她:“趁我还有耐心,赶紧出来。”

    “都说了洗澡呢,”许梨筝跟他叫板,“我不洗干净怎么配上你的床睡觉啊?”

    “洗澡连声音都没有?”

    许梨筝揪着自己的辫子研究:“还不都是因为你在这影响我。”

    “快点,我在这等你。”

    “你变态啊?”

    容屹浑身的低气压引得吹来的风愈发大了。

    过了几分钟,容屹耐心告罄:“你出不出来?”

    “我还没洗好呢。”

    容屹手用力一推,栓门的插销钉子直接崩退,门应声而开。

    洗澡房里,他提来的热水没兑过,还有点热气。许梨筝穿着脏衣服,浑身上下哪有半点过过水的痕迹?

    她吓得花容失色,猛一下站起来:“你疯了?”

    容屹慢条斯理捡起钉子把插销钉回去,而后拴上门,面无表情:“我帮你洗。”

    他毫不费力徒手将钉子摁进木头的实力让许梨筝心头一紧,那根钉子仿佛钉进了她的心脏。

    暴风雨前的平静更为危险,她快速转动大脑给自己找补:“我,我不是故意不洗的,是太累了坐在凳子上睡着了。拿凳子进来是因为不舒服,想坐着洗。”

    容屹走到她面前手指灵活地解开她衬衫纽扣,速度之快让许梨筝甚至来不及反应。

    反应过来后,他这不由分说的架势也让许梨筝挣扎的动作一弱再弱。她一边双手环抱守住自己的小背心,一边柔声说:“你累一天了早点休息吧,我现在缓过来了可以自己洗。你早点睡,然后明天我去扯点肉给你开小灶怎么样?”

    小心翼翼的,生怕火上浇油把他引爆,让自己落得和插销一样身首异处的下场。

    容屹缄默到底,铁了心要把她的顽劣洗去一层。

    她守着上半身,他就蹲低身体一把将许梨筝的裤子扒到了脚踝,她白嫩细直的双腿完全暴露,淡蓝色的小裤也无处遁形。

    “......”许梨筝一颗心吊在嗓子眼,想开口说话,一开口心先摔了出来,于是话也跟着死了。

    许梨筝绷紧双唇恨恨看了他一眼,双手垂下,放弃挣扎,还主动抬脚让裤子顺利脱离。

    容屹起身的功夫慢了半拍,紧接着便干净利落地把她扒了个精光。

    衣服是被脱光而不是被撕光,这让许梨筝心中稍定。反正脸皮也被他扒光了,许梨筝干脆破罐破摔,梗着脖子装死。

    到这一步,到底是谁被赶鸭子上架已经说不清了。

    容屹也没细看她身子,就跟收拾野兔一样手法粗糙地洗了个大概。

    容屹现在看她不大顺眼,她挺翘突出的臀首当其冲,被不轻不重地打了几下。

    许梨筝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屁股,对他打小孩一般的打法感到不可思议,她已经好多年没被人打过屁股了!

    她怒目圆瞪:“你打我?!”

    容屹不把她的惊乍当一回事,拿过她精心挑选出来的冬季棉睡衣往她身上套,似乎并不觉得有哪里不妥。

    许梨筝看他抖了抖棉裤要好人做到底的样子,忍不住瘪嘴哭了,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容屹这个大好人十分关切地开了尊口:“太冷了?快穿上。”

    许梨筝边哭边控诉:“你故意的!”

    早前还担忧他们没办法进行深度交流,现在看来他们根本没法进行任何交流!

    “这不是你把房顶掀了非要找出来的?”

    许梨筝气鼓鼓地扯过棉裤自己穿上,抽抽噎噎,眼泪汗水一起下:“不跟你过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

    容屹帮她把脏衣服归拢好,看她汗水比泪水还大颗,真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和小孩过日子。

    “不好吗?我看你被感动得汗如雨下。”他拍拍她的屁股,“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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