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泽醒来后，状态好了很多，眼神清亮黏在海棠身上。

    “一直待在房间里，有点无聊。”海棠看着窗外。

    殷泽握住她的手，声音温柔：“那……那我们做点什么？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出去走走吧。”海棠站起身，“花园。”

    “好！”殷泽找来一件外套穿上，想在她面前得更整齐一些。

    两名保镖的陪同下，两人来到后方一个高墙围起的小花园。

    角落有一个秋千架。

    海棠走过去，坐在秋千上。

    殷泽跟过去，小心翼翼开始推。

    他的动作很轻，生怕让她不舒服。

    秋千缓缓荡起，微风拂过海棠。

    她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搭配白色的修身长裤，简单干净。

    柔和的阳光下，她的冷冽淡化了些，透出罕见的温柔。

    阳光在她瓷白的皮肤上镀了一层浅金，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是在思索什么。

    殷泽看呆了，心脏酥酥麻麻的。

    “海棠……”他忍不住低声唤道，声音带着满满的爱慕，“你今天……真好看。”

    “像……像画里的人一样。”

    海棠闻言，侧过头来看他。

    殷泽迅速地俯下身，轻轻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

    海棠的身体僵了一下，她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举动。

    “对不起，海棠！”

    殷泽亲完就后悔了，脸上血色尽褪，语无伦次地道歉：“我……我就是……”

    “就是一下子没忍住……”

    “你别生气。”他急得不敢动，害怕她离开，“我以后不会了！”

    海棠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他。

    殷泽心里不安，表达自己的心意，带着卑微哭腔：“我只是……”

    “只是太喜欢你了……看到你就……就控制不住……”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越来越小，“你别讨厌我……我知道错了……”

    微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

    秋千缓缓停了下来。

    过了好几秒，海棠终于开口：“没关系。”

    “真……真的？”殷泽抬起头，眼中燃起希冀的光芒，“你不生气？”

    “嗯。”海棠淡淡地说：“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好！好！我们回去！”

    殷泽连忙应道，只要不生气，说什么他都无条件服从。

    他跟在她身后，贪婪地望着背影。

    回味短暂亲吻的触感，脸颊微微发烫，心里揣了一只欢快的小鸟。

    海棠走在他前面，表情漠然。

    这种程度的亲密，更好巩固催眠效果，让他死心塌地。

    ……

    晚餐是精致的病号餐，由专人送来。

    殷泽吃完后，拿起水果刀和苹果，坐到海棠对面的椅子上，开始笨拙削皮。

    他的动作慢很多，一个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递到海棠面前。

    殷泽像一只等待夸奖的大型犬。

    “海棠，给你。”

    海棠接过苹果，却没有吃。

    殷泽察觉到她走神。

    他感到不安，仿佛海棠会从世界抽离，消失不见。

    他心中一阵慌乱，拿过她手中的苹果，直接递到了她的唇边。

    “海棠，吃一点，很甜的。”殷泽想要用这种方式将她拉回自己的世界。

    苹果碰到嘴唇，海棠咬了一小口。

    果肉在口中咀嚼，味同嚼蜡。

    甜腻的汁液勾起胃里的不适。

    她立刻侧过头，吐了出来。

    殷泽伸出手掌，稳稳地接住了。

    湿濡的果肉落在掌心。

    他丢到垃圾桶，卫生间洗干净手。

    “我……我再去给你换别的水果。”殷泽回到海棠面前，轻声问：“是不是……不好吃？还是你不喜欢苹果？”

    海棠问道：“殷泽，你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

    何止是不舒服。

    殷泽的大脑就像被风暴肆虐过的废墟，滔天的恨意，想要撕裂海棠的喉咙；蚀骨的爱恋，恨不得一直抱着亲吻她。

    这不正常。

    他知道自己可能真的……疯了。

    海棠知道，会不会害怕他，

    厌恶他，然后……离开他？

    “我……我很好。”

    殷泽抬起头，挤出笑容，“没有不舒服。就是……就是有点困了。”

    海棠看出来了。

    什么都没有说。

    没有点破，没有追问。

    殷泽见她不再追问，心里松了口气。

    他拿起海棠咬了一口的苹果，默默将剩下的部分全部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