偃师想独自划船就划船吧,反正阮红烛有人陪,完全不觉得寂寞。甚至能和兄妹两站在岸边,看着他划船玩。
偃师一边划船,一边大喊:“我说的不是这个划船啊?!还有,为什么是我付的钱啊!!!”
“啊,太远了,听不见你说什么,走了走了。”阮红烛露出了没有道德的笑容,带着兄妹两去逛游乐园,从过山车到激流勇进,从旋转茶杯再到蹦蹦车。
主打就是一个看到什么玩什么,反正兄妹两也不恐高,所以玩起来很是尽兴,还很好的体验了一把现代人的娱乐,觉得很是满足。
选择一个人划船的偃师还是耐不住寂寞,自愿回归大部队中,为此甚至自掏腰包给他们三买了雪糕。
不得不说,大冬天吃雪糕实在是有点寒牙齿,也不知道为什么偃师吃的那么欢。当然,必须要提的一点是,傀儡师没有进食的欲望的,能吃东西的当然是正儿八经的真人。
阮红烛不想探究他之前把本体藏哪儿的问题,低头咬了一口雪糕,被冻得打了个寒颤。
姬元宝倒是很喜欢这种冰冰凉凉还很甜的东西,虽然确实挺寒牙,但不妨碍她吃着很开心。
姬元通皱着眉头啃雪糕,看不出来他对这东西的喜恶,只是觉得他不喜欢浪费粮食,才硬着头皮吃这个。
晃悠了半天,偃师觉得饿了,然后提议道:“不如我们去吃火锅吧?大冬天吃点热辣的火锅,是最好的选择。”
阮红烛手中的雪糕还没吃完,她抬头幽幽地望着偃师,说话的语气快跟手里的雪糕一样冰:“我们还在吃雪糕,你又让我们去吃火锅,一冷一热,你是想让我们拉肚子?”
偃师觉得也是,瞥了一眼阮红烛不算好的脸色,只能干笑着说:“那什么,我们可以过一会儿再吃,对吧,哈哈哈。”
姬元宝还客客气气的说:“偃师哥,你有点不太聪明。”
姬元通直接不留情面的就是一句:“蠢货。”
非常好,兄妹两替她骂过了,阮红烛就不用骂了。尽管她确实很想踹人一脚,但最后并没有动作,而是选择带兄妹两去吃自助。
偃师没有意见,自助他也是可以的,但他只有一个问题:“这次也是我付钱吗?”
阮红烛轻咳两声:“我并没有这么说,但是小辈的孝敬长辈当然不好意思拒绝,所以你付吧。”
偃师:“你是我长辈吗你就说。”然后他转念一想,想到了自家那错综复杂的族谱,只能咬牙认下:“你好像确实是我长辈来着。”
阮红烛看向他,目光带着些许的慈爱还有惋惜:“偃师啊,你这个脑子,确实是没救了啊。”
偃师:……
偃师:“我就是一时没想起来嘛!谁让族谱上那么多人,我又不是记忆力很好的那种人,想不起来也挺正常的吧。”
“听得出来……”阮红烛摸摸他脑袋,叹息着说道:“你肯定从小没被打过,不像我们家,背不会族谱就要被打手心了。”
偃师皱眉,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也有可能是我被揍到忘记了呢?”
阮红烛连忙赶鸭子一样的赶着兄妹两往前走,边走还边说:“走走走,我们离他远一点,傻气是会被传染的。”
偃师跟在后面就是一通抱怨:“你不是吧,你这样我真的会很伤心的。你可是我长辈诶,你怎么能这么对你家小孩这么说呢,要是他们不跟我玩了怎么办?我一个人可是会很寂寞的,我还属兔的呢。”
姬元宝问:“属兔怎么了?”
阮红烛眼神放空:“因为兔子寂寞了会死,所以需要两只一起养。”
姬元通难以理解:“但是他是人,根本不会因为寂寞死掉吧。”
阮红烛点头:“对,所以他在玩抽象。”同时,她还不忘记搞科普:“抽象就是指一个人的言行让人难以理解的意思。”
姬元通瞥了一眼偃师后认真说:“那他确实挺抽象的。”
偃师继续追着他们说:“我才不抽象啊!你们这是污蔑,污蔑!”
不管怎么样吧,反正有偃师在,阮红烛他们的日常确实十分的热闹。就是太热闹了也不好,毕竟偃师的嘴好像不会有休息日,一天到晚的完全闲不下来,甚至睡觉前都得找人唠嗑。
作为在场唯一的男子汉,姬元通不止一次被推出去跟偃师切磋话术,然而最终结果是他去找阮红烛学了言灵,解放了自己的双耳。
四人在燕岭玩的很是痛快,除却有时候觉得偃师太吵的插曲,基本上是比较让人满意的。直到回到家后,姬元宝还有点意犹未尽,甚至去问阮红烛下次到去哪里玩。
偃师替人回答:“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回山上啦,毕竟要过年了,红烛作为大巫需要穿上巫服,去给族人祭天祈福。”
说到这个,偃师扭头问阮红烛:“你说之前给他们两上了户口对吧,那他们算你族人,你有给他们准备族服吗?”
如果阮红烛忘记了,偃师肯定会大肆嘲笑她的,他都准备好要笑了,结果阮红烛转头进房间拿出来两套绣着烛龙花纹,通体黑红色的汉服出来。
偃师难以置信的问她:“不是我记得他们来也不是很久吧,你什么时候做好的衣服的?你这个手速是不是有点恐怖了啊?”
阮红烛也一脸的难以置信,甚至上手敲他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海水:“我们族里有专门做族服的人,你不要因为我会做衣服就认为我什么都能够做。”
“而且我太久没做衣服了,手生,要是做丑了对不起祖宗,同时我也会想跳楼的。”
偃师:“那你也太认真了吧,也不至于跳楼这么严重吧?”
阮红烛把衣服给兄妹两,让他们去试一下合不合身,而后才对偃师说:“就是一个比喻,别说得好像跳楼我们会死一样。”
偃师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哦对,我们不是普通人来着,跳下去还能用符飞。”
阮红烛不太想搭理偃师,她忙着欣赏兄妹两穿着族服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的同时还不忘记拉着兄妹两拍照。
偃师在那边拉长了语调说:“别拍啦~门铃响了。”
阮红烛忍不住一脚踹了过去:“你没事干为什么不开门,你是腿走不动了吗?”
“我靠,你这一脚下去我真得残废了。”偃师揉了揉自己的腿,龇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去开门。
阮红烛不认同他的污蔑,选择用事实讲话:“我压根没用力,我真用力青铜门都碎了,你觉得你的腿还能在吗?”
姬元宝举起手说:“我证明,在镜渊的时候红烛姐姐就是一脚把门给踹碎了,超级帅的!”
偃师有些哽住,转头问她:“孩子,你觉得这是值得炫耀的吗?正常人听到,会被直接吓跑的吧。这只会是在给你家红烛姐姐的单身之路,多增添一笔辉煌记事。”
阮红烛无所谓的说:“比不上你,取向从人直接变成傀儡,以后也只是跟傀儡结婚的命。”
这时候有人搭话了:“偃师的傀儡基本上都是按照他自己的样貌做的,真要跟傀儡结婚,那岂不是水仙?没想到哇没想到,你还挺时髦。”
来人将手搭在偃师肩膀上,露出一张明媚艳丽的脸,笑眯眯的问他:“嘿,偃师,我怎么不知道我家小姑奶奶养了别的小孩儿?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虽然她笑的格外的灿烂,但偃师却感觉到一股寒意顺着脊背往上走。他知道要是不说清楚,阮红烛、姬元通和姬元宝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有事,但有事的一定是他自个。
但嘴比他脑子更快一步:“阮沉烟你看上去就像是老公出轨的原配。”
被他称为阮沉烟少女微笑着握紧了拳头,然后松了松筋骨,就这样当着阮红烛他们三人的面,把偃师拖出门外去了。临走时,还不忘记把门带一下。
姬元宝有些担忧的问:“偃师不会有事吧?”
姬元通摸摸妹妹的头,丝毫不为其担忧,有的只有漠视:“谁让他说话不经大脑,活该被教训。”
阮红烛看上去比姬元通还淡定,甚至还有闲心泡茶:“别担心,偃师皮糙肉厚的,被小沉烟打一顿完全不碍事。”
门外十分安静,就连偃师的叫声都传不进来,阮红烛默认阮沉烟用了静音咒,所以她很淡然的继续泡茶,还给兄妹两一人倒了一杯饮用。
没过多久门铃又响了,这次是姬元通开的门。
进门的阮沉烟瞥了他一眼,就直奔阮红烛而去,在人跟前停下,委委屈屈柔柔弱弱的拉着阮红烛说:“小姑奶奶我不是你最爱的小孩了吗?你不能因为你新收养的小孩长得好看,就把我给忘记了呀。”
“我天天等,日日盼,都没能得到你的一通电话,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阮红烛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搭话,只觉得这一代的小孩一个比一个戏精。她闭了闭眼,有点想不通,只能硬着头皮说:“你正常点,别这样,我有点害怕。”
“话又说回来,我喜欢阿通和元宝我觉得是应该的,毕竟你也知道你这个样子,不太——”
她一脸纠结,终于找到能够准确形容阮沉烟的词:“不太正常,十分抽象。作为一个正常人,我没办法接受你这个样子,我有点想推荐你去看看脑子。”
鼻青脸肿的偃师举起手说:“同意。”
姬元通也说:“附议。”
姬元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点点头说:“这个姐姐确实有点抽象。”
被点评抽象的阮沉烟完全没有生气,她正双眼发光的看着姬元宝,十分夸张的叫道:“天呐,小姑奶奶你从哪里骗来的小孩,这么可爱啊!我觉得我缺一个妹妹……”
姬元通觉得这话有点耳熟,但不妨碍他把妹妹护在身后,并对阮沉烟严词拒绝:“你想都不要想。”
最开始也有过这种经历的阮红烛拍拍阮沉烟的脑袋,十分宽容的对她说:“这恐怕不行,因为从辈分上来说,小元宝喊我姐姐,所以你应该喊她什么呢?”
阮沉烟:????????
阮沉烟只感觉天都塌了,瞬间哀嚎出声:“什么?!我不要喊比我小的小女孩姑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