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早上七点就到了破公寓，手指在牛仔裤上无意识地敲打着，既焦虑、又期待。他昨晚几乎没睡——脑子里全是剧本里那场浴缸拳击戏的画面：
夏尔跨坐在浴缸边缘，泡沫顺着她剃短的头发滴落，拳头带着水花砸向他的胸口。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公寓门，嘴角的笑意却瞬间凝固——
角落的钨丝灯下，夏尔正抱臂在和基努·里维斯说话。她今天穿着米白色无袖背心，裸露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像是古典雕塑家精心打磨的作品。那条灰色直筒裤衬得她腿型修长，裤脚随意地卷起，露出脚踝，显得随意又任性。
最致命的是她新打的黑色耳钉，在耳骨上闪着冷光，与她剃短的金发形成锋利的美感——一种模糊了性别的、极具侵略性的魅力。
莱昂纳多注意到片场至少九个工作人员在偷瞄她，包括那个总是板着脸的女场记。
"Leo，马上到你的独戏，做好准备！"副导演喊了一嗓子。
夏尔头也不抬，继续和基努低声交谈。基努的手自然地搭在她后腰，指尖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她裤腰上露出的安全别针——那是她造型的一部分。
达伦走过来，递给莱昂纳多一杯咖啡，眼神带着同情："别在意，她进入工作状态就这样。"
莱昂纳多盯着咖啡杯里自己的倒影——他突然意识到，在夏尔眼里自己可能只是个廉价的替代品，一个因为长得像她前男友才得到机会的菜鸟演员。
基努靠在墙边，目光扫过莱昂纳多紧绷的下颌线。男孩眼中的失落太明显了，但他并不担心——
十八岁的莱昂纳多在他眼里就像只炸毛的小狮子狗，对着夏尔这只真正的野兽龇牙咧嘴，却连她的衣角都碰不到。
"你该去准备了，"基努对夏尔说，普通的音量足以让莱昂纳多听见，"别让小朋友等太久。"
夏尔这才看向莱昂纳多，眼神平静得像在看一件道具："浴缸戏，十分钟后。"
【第十三次NG】
"Cut！"
一向好脾气的达伦摘下耳机，橡胶浴缸边缘被他捏出指印，"莱昂，你躲闪的动作太僵硬了！这应该是野兽般的撕咬，不是高中舞会上害羞的躲闪！"
莱昂纳多抹去睫毛上的泡沫，视线不自觉地飘向角落——基努·里维斯正靠在剥落的墙皮旁，手指转着摩托车钥匙，那双黑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却让他喉咙发紧——他刚才触碰到夏尔腰肢时，分明听到基努的钥匙圈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抱歉，"莱昂纳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我可能需要休息。"
达伦的眼睛看向夏尔——这位才是大金主。
夏尔跨出浴缸的动作像只上岸的美洲豹，泡沫顺着她肌肉分明的小腿滑落。她没有急着擦拭，而是先接过场记递来的毛巾扔给莱昂纳多。
"去年录音《Bad Women》时，"她拧着自己背心下摆的水，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我砸坏了三把电吉他，环球给我开了七万美金的罚单。"
莱昂纳多愣住了，湿毛巾贴在他发烫的锁骨上。
"所以，"夏尔转向达伦，水珠从她剃短的金发滴落在水泥地面，"今天超支的胶片费记我账上，之后我会请大家吃饭。"
角落里的基努无声地笑了。他想起之前夏尔在酒吧里的第一次演出，无与伦无的暴烈与狂热。那时的暴烈与此刻的沉稳奇妙地叠加在一起，构成一个鲜活的夏尔·兰林。
那种与年龄不符的掌控力，总是让他着迷。
当莱昂纳多再次沉入浴缸时，他没有再看向基努的方向。调整过的泡沫配方散发出淡淡的薄荷味。这次他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真的是剧本里那个绝望的青年。
"Action！"
夏尔揪住他头发按进水里，他挣扎时肘击她腹部的力道没有控制好，下手重了点，但夏尔却面色不变。
"对，就这样。"夏尔在镜头拍不到的角度喘着气说，泡沫粘在她新打的黑色耳钉上。
他们在狭窄的浴缸里翻滚，膝盖相撞时莱昂纳多发现了她右肩胛骨上的牙印——像是被什么人咬过。
"你这里..."他鬼使神差地用拇指蹭过那道印记。
夏尔猛地把他掀翻，水花泼湿了监视器屏幕："这不在剧本里。"
基努咬碎了嘴里的薄荷糖。
他当然看得出莱昂纳多眼中的迷恋，但更让他注意的是夏尔的状态——她掐着男孩脖子时微微发颤的指尖，可以看出野兽捕猎时的兴奋。
"要喊停吗？"副导演小声问。
基努把备用毛巾搭在椅背上："拍完再说。"
他知道夏尔需要这种危险的游戏，就像吉他需要失真的效果器。而他足够耐心——真正的战利品从来不在镜头前争夺。
浴缸戏份拍得很成功。
达伦盯着监视器回放，浴缸里纠缠的剪影在泡沫中若隐若现，夏尔剃短的金发和莱昂纳多湿漉漉的卷发形成奇妙的对比。
"完美，"他搓着手，转向正在擦头发的夏尔，"这绝对能摘得MTV年度音乐录影带大奖。"
夏尔把毛巾甩到椅背上，让助理打座机电话点餐："Pierre's？对，三十人份的龙虾意面，再加六瓶Dom Pérignon。"她瞥了眼目瞪口呆的场记，"记我账上。"
角落里，基努正用吹风机打理夏尔后颈的短发。热风掀起她耳后新打的黑色耳钉，金属光泽一闪而过。
"温格今早又传真了五版宣传方案，"夏尔仰头靠着基努的腹部，声音混在吹风机噪音里，"说要给我打造'叛逆女神'人设。"
基努关掉吹风机，手指穿过她发间："你本来就是。"
"我要的是音乐人设，不是只有噱头的情场浪子——"
"嘿！"灯光师突然鼓起勇气打断，"能...能请两位来段即兴表演吗？"
大家都开始起哄，虽然夏尔的脾气在各种小报口中都是“极差″“超难伺候″，但真跟她接触，会发现她脾气包容，意外的好相处，只是话少而已。昨天收音师玛丽不舒服，夏尔不仅让助理送她去医院，还给她报销了所有医疗费，是很有良心的金主妈妈了。
听到这话，夏尔只是挑了挑眉："想听什么？"
"《Stairway to Heaven》！"道具组的小伙子脱口而出。
夏尔轻笑一声，抄起靠在墙边的道具吉他——一把做旧的Gibson复刻款。她随意拨弄琴弦，音准分毫不差。
"贝斯手？"她看向基努。
基努从器材箱里翻出备用贝斯，背带斜跨在他黑色T恤上，衬得肩线格外利落。
夏尔的嗓音像陈年威士忌般流淌出来。很多人都有唱摇滚只靠吼的认识，其实这纯属瞎扯。就拿夏尔来说，她算女中音，但能轻松拿捏从G3的低沉吟唱到B5的华丽高音，音域跨度超高，非寻常女中音可比。她对音乐节奏的把控也是顶尖级别，别人费好大力气
才能唱出的高潮部分她还能即兴发挥一下，在“and she's buying a stairway to heaven”处加入蓝调转音处理。
基努的贝斯线稳如心跳，偶尔与她对视时，眼底的笑意让几个女场务捂住胸口。
莱昂纳多坐在角落的电缆箱上，手指无意识地模仿着夏尔的按弦动作。达伦拍了拍他肩膀："别灰心，孩子。虽然她看你的眼神和看那把吉他没什么两样。"
最后一个和弦余音中，外卖小哥推着餐车愣在门口。不知谁先开始鼓掌，整个片场沸腾起来。
夏尔把吉他塞给场记，顺手从餐车上抽了瓶香槟："今天所有人——"她利落地用戒指撬开瓶盖，"工资双倍。"
泡沫喷涌而出的瞬间，基努揽住她沾着水珠的后颈，在欢呼声中吻了她发顶。没人注意到莱昂纳多悄悄捡起她掉落的拨片，放进了贴胸口的衬衫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