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若是想要比试一下武技不如等你过了笔试再说。”
温云和一把抓住那大汉的手,看了看躲在赵景清身后的李语诗。
名字虽叫语诗却一股子茶味,看得人一股火窝着,真是无论在哪里都甩不掉,她在心里默念着。
“你这小丫头多管什么闲事!”语气很是凶恶。
“你若是要比试不如跟小爷比比。”季可渡肩上扛着一把剑,原先的惟帽也摘了去,头发高高束起,黑色发带随即垂下。
这也看清了面容,长得温雅,忽地倒不像是侠客了。
“你小心些。”
那大汉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么一个弱鸡也敢跟你大爷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拿出大刀什么也不顾,就往季可渡身边砍过去。
“快看快看!这边有人打起来!”
一人在那边吆喝着。
季可渡从他身侧绕一圈,顺便就把剑比在了大汉的脖颈上,那大汉瞬间放下了刀,一脸害怕,不敢低头。
“我这才走过来怎么就不打了?”有几人发出疑问。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朝温云和抬了抬下巴,像是在讨要表扬。
她笑了笑朝他拍了拍手掌,他似乎更得意了。
“你们放了他吧!他是我兄长。”李语诗默默探出来。
“你方才怎么不说!”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我……兄长不会伤人的。”
从那时起,赵景清一万个看不惯季可渡,总是想着法儿的挑他的不是。
待最后一个关卡时,每个人相互隔绝,却又处于同一个空间。
也就是常说的障眼法,每人待到达殿门时显形,随后即是拜师环节。
无情道作为大道分派三个长老门派,分别是白山派,楚天派,晓峰派,其中楚天派位居榜首,是山门第一大派别。
而有情道则只有两个门派,分别是文清派与漱玉派。
青鸾峰群山连绵,各门派相互连通,也来往密切,时常共同探讨山中事宜。
其间景色如画,云雾缭绕,风光旖旎。
“我要去有情道文青长老门下,也就是文清派。”
“那我也去!”季可渡举起手,重重砸向空中,又接着说。
“初见你时,看你有些冷冰冰的倒还担心你要去修无情道呢,幸好!”
“你都说了无情道冷冷清清,那定是凄凄惨惨戚戚,我就没兴趣了。”
话说这一路来有这么一个三灵根的人陪着,比原来快了许多,也能让温云和得偿所愿了,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可下一秒,文清殿上出现了一个熟人。
温云和想不通赵景清修什么有情道,他原本的无情道早已大有所成,再修也不过是照葫芦画瓢,轻而易举的事罢了。
她在山下见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赵景清是她认识的那个赵景清。
“他如今跟着我追过来莫不是还想要杀我,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弄死不成。”温云和不禁想到了这一茬。
与她同门后多得是时间将她解决掉,可到底什么原因能让他追到这里。
原本的他们并不在同一个门派,至于为何认识,纯属偶然。
上山之后温云和因为出身,处处受欺负,赵景清偶然瞧见便救下了她,并扬言“若有人再无故挑事,我必不轻饶,此后,我便是她义兄。”
这也是温云和总叫他赵兄的原因。
他是五灵根,是山上最得宠的弟子,时常在各派间来往。
后面猛的出现一人,正举着剑飞了过来,直直的向温云和刺来,或许是觉得这三人中她的资质最低,便是好欺负了。
“快走!”季可渡一把拉住她就进入了殿内。
环视了她一周,又双手将她头来回晃了几下,温云和心想不过刚刚认识,怎么如此关心她。
不禁想到当时在山中无人可依,任人摆布的日子,多少有些动容。
“你没事吧。”
温云和笑了笑摇了摇头。
殿外之人越来越多,疯狂的想进殿里来,又不停的互相厮杀。
是啊,山中选拔不会制造危险,可人心险恶,谁又能保证人与人不会生出事端。
“长老,殿外怎么办?”
文青长老摇了摇头,“可惜,可惜,好好疗伤送回各自家中便是。”
待诸位散去,安排住所,长老逐一探望。
温云和心里却生出疑虑来,入道之人多是生出恶心,争强好胜而不顾他人性命者,这种人凭什么!
“等等。”忐忑不安了一会儿终于又鼓起勇气。
“长老,修行难道不论善心吗?明明是有情道,炎凉之心如何能入道?”
“知错能改,亦善莫大焉。”
她想了许久,如此行事确实是多管闲事了。
男女各分一院,每院二十人,一人一间屋子,倒也是落得清净。
“等等!”季可渡一把抓住刚要关掉的门。
“你是不是认识温云和啊!”
赵景清与她何止是认识,两人经历生死也是多次。
“我与温姑娘只是初识而已。”
“我看季公子倒是与温姑娘相熟得很。”
赵景清这话说得轻快,却笑中藏着刀般。院中有一棵树,不觉间落下了几片叶子。
“我只是话多,与谁都熟得快。”
“我看你我是左右相邻,还请赵兄日后多多照顾我。”
说罢还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快快快!去大院集合了!”
大院在正中间,自门派成立起就已修建了起来,是弟子练功的场所。
“我先将衣物发放给大家,换完之后,长老将为各位植入仙骨。”
但不过是叫得好听,此处仙骨就如内丹一般,可助人快速吸纳天地之气,而后便于主人融为一体。
各门派衣物各不相同,但都为淡色,颇像戏文中写的那样。
文清派为翡翠色,衣裙为流苏点缀,风吹起时甚是谪仙的模样。
“看!谪仙!”
走出来的正是文清派大弟子元明,他长得并不文弱,加上肤白貌美,又肩宽修长,确如谪仙。
那一手剑法也是舞得极好的,如蛟龙在天,如凤凰涅槃。
“我这样穿难道就不好看吗?”季可渡叉着腰站在一旁盯着,如幼童生气似的,气鼓鼓的。
温云和忍不住笑了笑,“自然好看!”
换上这身倒更加温文尔雅了些,只是一开口,总归是像变了另一个人一样。
“温小姐等等!”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叫住她。
“我还未谢过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