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我帮什么忙？”收回的那只手给程荟倒了杯温水，还朝她的方向推了推。
因为猛的灌了一杯白葡萄酒，她的脸蛋泛起阵阵两片红晕，连眼神都开始迷离。
她一下子熄了火，端起温水，喝了一口，“你能跟我讲讲物联网转型吗？”
原来是这个。
钺慕很聪明，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关键，“我可以帮你。可是果赢不是还需要参加二轮招标会？还是说你们已经内定了？”
虽然她也有点想。
程荟直接摇头，“公司内部出现了传闻，说公关部长收了你们的好处……”
钺慕也不生气，反而笑出了声，“我倒是想给你送。”
程荟……
钺慕，“放心好了，这种手段一看就是恶意打压。果赢靠的是实力。”
程荟也是看到了他们的实力，可是相应的，他们需要付出的成本也就更高。
“抛开技术因素不谈，你们的报价还能降低10个点吗？”
钺慕看她一脸真诚，“你对你的每个合作伙伴都这么诚实？”
程荟自然是摇头，“当然不是。”
钺慕的眸光暗了暗，看来她真的喜欢自己，他更加坚定了这一点，“谈合作的时候不要掺杂私人感情。”
“我没有！”程荟像是被人捅破了秘密，还是被他，她真是大意了。
她羞愤交加，第一反应便是要逃走。
刚想跳下凳子，手腕就被他抓住了。
“以后，我们不谈工作。”
程荟？？
什么意思，不谈工作，只谈感情？
见她不再逃走，钺慕快速松开了手，虽然没用太大的力，她的手上还是出现了一道红痕。
钺慕，“果赢科技的主要负责人是周子霖，他是我表弟，关于生意的事，你可以跟他谈。”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程荟想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突然觉得自己又被他给骗了……太傻了……
“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程荟平复了下心情，“什么好消息？”
面前的脸突然放大了很多，他靠近她，压低了声音：“我分手了。”
程荟感受到他的气息落在自己的耳边，带来一阵清凉的风……
这算什么好消息……
…………
办公室里，姜丽娜半个人倚靠着她的办公桌，“你说到底是谁在背后造谣？”
程荟示意她挪一下位置，她坐到一份报告了……
“肯定是那个张良，我看他才是收了朗右的好处！”姜丽娜见程荟不看她，以为她也不信她。
“姑奶奶，你倒是说个话啊～”姜丽娜站起了身，大红的指甲撑着办公桌，身体前倾，一副撒娇的口吻。
程荟撇了眼她的深V，笑得讳莫如深：“怎么，周总没有跟你权色交易？”
她翘着二郎腿，整个人向后仰，一副舒服的姿态。
“别说了，那个周总，竟然带我去吃印度手抓饭，吓得我饭都没跟他吃……我这指甲可是刚做的，花了我小一千呢！”
程荟捧着嘴笑出了声，“是不是北直路的那家？我吃过，味道可好了哈哈哈哈……”
对上一脸怨妇脸，“我倒是想跟他交易一下，人家也不搭理我呀～”
程荟想了想，给她出了个主意，“不是马上二轮了么，你直接请楼上那位去做决定好了，你看他选哪个。”
姜丽娜一脸不赞同，“你不是也偏向果赢么，万一你爸选了朗右呢？”
程荟淡定地摇头，“我可没偏好，是金子总会发光的，等着看呗。”
看她老神在在的样子，她决定采纳她的建议，急急忙忙去找楼上的老程总。
走到门口突然又回了头，“别忘了你今天晚上要跟我一起去陪华信股份的简总吃饭。”
程荟，……
她真忘了。
…………
程荟端起酒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杯壁，脸上挂着标准的商务微笑。
水晶吊灯的光线折射在红酒中，映照出她略显疲惫的眼睛。
"程总，和我们华信合作，你绝对放心。"简氏集团的小简总又一次将椅子向她这边挪近了些，西装袖口下的腕表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说实话，我很少见到像你这样既漂亮又能干的女性。"
饭桌上其他人和姜丽娜等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姜丽娜刚想替程总解围，被华信的一位高管给缠住了。
程荟感到一阵反胃，但职业素养让她只是微微颔首："简总过奖了，我们两家合作的时间也很久了，希望我们以后一直都可以保持这种互惠互利的关系。”
"程总说得太对了！互惠互利，互惠互利！”小简总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手掌"啪"地拍在桌上，震得餐具叮当作响，"来，为了我们未来的合作，再干一杯！"
程荟看着自己被加满的酒杯，没伸手，她早就听说这位小简总喜欢不分场合地猎艳，只是没想到，对方会如此不加掩饰。看他的穿着倒还衣冠楚楚，没想到是个猥琐男。
“程总这是不给我面子？”小简总晋自拿起了她的酒杯，本想塞到她的手里。
程荟直接站起了身，避免与他接触。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她找了个借口，快步走出包厢。
姜丽娜见她顺利溜走，替她干掉了酒杯里的红酒，“简总，怎么光顾着跟我们程总喝酒啊，来，我陪你喝！”
走廊上的空气清新了许多，程荟深吸一口气，靠在墙边揉了揉太阳穴。手机震动起来，她挑重要的邮件一一回复着，没注意到包厢门再次打开。
"程总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担心你迷路了。"小简总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红酒的气息扑面而来。
程荟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到了墙壁："简总，您太客气了，我正准备回去。"
来人却向前一步，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形成了一个令人不适的包围圈："其实我一直想单独和你聊聊。你知道吗？自从我两年前第一次见到你，我就..."
"简总，"程荟厉声打断他，声音依然保持着礼貌但已经冷了几分，"我们还是在商言商比较好。"
"不，你不能连我也拒绝吧……”小简总的眼睛亮得惊人，“如果你可以答应跟我在一起，我可以提供更大的让利。”
程荟倒没想到她还有这种招数……
“你觉得我是那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人？”她毫不留情地拒绝。
见他依然没有要离开的想法，程荟的指尖掐进了掌心，思考自己该如何体面地脱身。
万一，他真敢对自己……
他可能真的不怕死。
思索间，程荟的余光瞥见隔壁包厢的门开了。
见那人似乎没注意，她故意加大了音量：“放开！”
钺慕的脚步微微一顿，他本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所以没注意这边的情形。
可是，竟然是熟人……
随即，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朝这边走来。
“钺慕！”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声音里的惊喜掩饰不住，“这么巧？”
钺慕挑眉，脚步直直地停在他们旁边，他冷冷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荟荟～”
简总听到男人的声音，还喊程总荟荟，自然猜到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不情愿地直起身，皱眉打量着这个不速之客："这位是？"
程荟见自己脱离了恶心的包围，想也没想，快速站到了钺慕身侧，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华信股份的简总。”她率先介绍，咬牙切齿。
简总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扫视，他自然注意到了程荟地小动作，关键是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不是一般的帅气，还自带气场，站在那里就让简总不敢妄动。
钺慕光明正大地突然出击，主动搂住了她的窄腰。“怎么还需要你亲自出来应酬了？”明明是“情侣”间的悄悄话，他偏偏用了不高不低的声音，是故意要让对面的男人听到。
程荟身体一愣，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猜到他的想法，很有默契地配合着他，“简总可是我们公司多年的合作伙伴。”
听到这话，钺慕的嘴角才勾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好像是卖了程荟的面子，才朝他伸手：“简总。”他伸出手，姿态从容不迫。
小简总最会看人，这个长相帅气的男人一看就不是自己可以惹得起的，他快速地伸手：“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程总有男朋友。”
他说。
钺慕挑眉，收紧了一下她腰间的那只手，两人的距离骤然靠近。
“怎么？是我拿不出手？”他嗔怪道。
怀里的人抿嘴一笑，“讨厌～你怎么在这？”
看两人光顾着说悄悄话，不搭理自己，简总尴尬地返回了包间。
走廊里一时只剩下两人。程荟长舒一口气，顿时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太谢谢你了，你出现的太及时了。”
钺慕挑眉，意味不明，“你经常会遇到今天这种事情？”
程荟，“第一次遇到。”
对面的男人点头，“你不会还想进去吧？”
她确实不想进去了，特别是不知道小简总进包厢后会跟在场的人说什么。
看她摇头，钺慕心领神会，“走吧，送你回家。”
“你不用回去了？”程荟手指他后面的包厢。
“我妈。”钺慕眨眼，“还是你想进去见见？”
程荟……
…………
程荟钻进汽车副驾：“你没喝酒吗？”
钺慕点头，“你好像喝了不少。”他从扶手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她。
程荟顺势接下。“不算多。”应该是姜丽娜喝的更多，突然想到自己先走，她会不会被人为难，程荟当着钺慕的面，给她打了个电话。
“我先走了，需不需要给你喊两个保镖？”
电话那头还是觥筹交错的声音，“放心好了，他马上被我们的人灌醉了。”
确实。
“听说程总有男朋友？”姜丽娜八卦地问，“还英雄救美了？”
程荟啪挂断了电话。
她的声音不小，钺慕掀了掀嘴角，“你好像确实需要一个男朋友。”
程荟有种不好的预感。
“程总能不能考虑考虑我？”
程荟听到这话，吓得一口水呛到喉咙里，她强忍着伸手从中控台取了张纸巾。
幸好……
不然他的宝贝车可能要被弄脏了。
“你不用这么激动吧？”
程荟，……
她盖上了矿泉水瓶盖。
“你别开玩笑了。”
钺慕笑了笑，继续，“我没开玩笑。”
程荟彻彻底底的傻眼了，她紧张的抠起了指甲，“你好像才刚分手，这么快就……就……”
她就了两声，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描述他这一无缝衔接的行为。
男人一边开车，一边说，“所以，你考虑我吗？”
……
看她有真的在考虑的样子，钺慕没再逼她，“算了，不急。”
他怕逼急了，猫咪会找地方躲起来。
还是得先喂几条小鱼干，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