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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果(2)

    “孙强,还在上课……”

    “我们俩还需要在乎这些吗,走,哥请你喝奶茶。”

    “……不,我不饿,我要回去。”

    蒲冰的声音颤抖着,好像要哭了。

    “马上放学回去干嘛?”

    “我还有东西没拿,先回去……”

    “别给脸不要脸啊。”

    陶宁揣着兜往外走,绕过教学楼就是一片没怎么修整过的小树笼,能看到里面树影不正常的摇曳晃动。

    孙强把蒲冰强硬地拉着,不顾蒲冰的拒绝和挣扎,推推搡搡朝学校后门走去。

    没多想,陶宁直接就过去了,“没听到人家说不饿吗?”

    孙强一转头就看到陶宁一脸邪笑地站在他身后,吓得跳起来,“卧槽!”

    陶宁又瘦又小,大概是太瘦了,眼睛就看起来很大,乍一贴脸确实渗人。

    “你特么有病啊,在这里装神弄鬼,”孙强被吓出丑态,但因着蒲冰在旁边,竟是一时间恼羞成怒,“呵呸!疯婆子一个,妈的,他们怕你,老子不怕你,老子今天就要教训你——啊啊啊啊啊!”

    大部分少男最脆弱的东西叫作韧带,陶宁深谙此道。

    她向前一脚,把人的双腿前后劈叉,大有把人往下按的势头。

    孙强想要挣脱,但他根本没想到陶宁有这么大的暗劲,陶宁看着孱弱力气却不小,一时间他的下胯被搞得痛得不得了。

    “蒲冰,他刚刚欺负你了,来,”陶宁看着在旁边愣神的蒲冰,眼神示意孙强的脆弱部位,“往这里来一脚。”

    孙强那瘦短的身躯一震,“陶宁,你特么敢!”

    “害怕了?”陶宁用力,把人又往下一按,又是一阵惨叫。

    “害怕了就应该求饶啊,没人教你吗?”

    “疯子……别以为就只有你有人罩着!像你这种……”

    孙强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什么,陶宁只是一味地看向蒲冰。

    “好机会啊,真不来一脚?”

    蒲冰往后退了一步,她低着头捂住脸,最终逃跑了。

    “诶!”跑什么啊。

    陶宁拍拍手放了人,又头也不回地闲庭信步往外走。

    在她身后,孙强疼得趴在地上,嘴里还不忘叽里咕噜地咒骂。

    这种咒骂的声音陶宁听得多了,这些年她跟着黎嬢嬢的打手做了不少事,其中不乏赖账的客人,反正那些骂人的话都千篇一律的。

    不对。

    骂男人和骂女人的话倒是不一样,不过嘛,也是千篇一律,没什么意思。

    想到这里,陶宁顿了顿脚,又笑起来往前走,然后猛地蹲下。

    不知何故,肚子突然有点痛,陶宁往厕所的方向拐去,走到一半又好了,却没想到听到厕所有一阵低声的啜泣,听声音好像就是……刚刚的蒲冰?

    不太想过去,但心里又有点空,这种感觉很难说,以前只有在山上往下看时,才有这种感觉。

    但这会儿总不能是恐高。

    “蒲冰?”陶宁想了想,还是走过去敲了敲门。

    啜泣声停了下来。

    “你……没事吧。”陶宁感觉有些烦躁,“要不要一起回教室?”

    “……”

    里面没有回答。

    陶宁一抓脑袋,心想要不回去算了。

    可里面很快出现一阵窸窣的声音,然后是蒲冰弱弱的请求。

    “你能不能帮我拿个东西?”

    陶宁想也没想,“可以啊。”

    “就是……那个东西。”

    “那个”所指,仿若讳莫如深,不过只要有过月经的女孩子,应该都知道是什么。

    可惜,陶宁没有,甚至没人告诉过她。

    于是她傻愣愣地问:“那个?哪个?”

    蒲冰又重复了一下,“就是,那个……你没带的话,我书包里有,在后面的夹层……”

    陶宁一头雾水:“那个是哪个?”

    “……算了,”蒲冰的声音略微颤抖,好像又有点生气,最后赶人,”你走吧。”

    这什么跟什么啊,又不说清楚,还生气了。

    “你等着。”

    说完陶宁转身就走,准备直接把蒲冰的包拿了下来,谁知道她到底在要什么?

    她大步快走,只是楼梯拐角处,眼角余光好像看到了几颗人影,可再转头,无论从什么角度往下看,她都看不见刚刚的人影,就好像那是个幻觉。

    怪事。

    陶宁从不怀疑自己的眼睛,所以肯定有几个奇怪的人跑到学校后面了。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吧。

    她很快下来,敲了敲厕所的门,把包递过去,“包给你拿来了,要什么你自己拿。”

    蒲冰伸手接过,窸窣一阵后,走了出来。

    她的气色比方才更差了,面无血色,连嘴唇都是乌紫的,好像死了一段时间的尸体。

    “谢谢你……”蒲冰有气无力地背着包。

    见她出来,陶宁终于问出自己的疑问,“你要和孙强结婚?”

    蒲冰一愣,又笑了笑,像是自嘲,“关你什么事?”

    “所以你刚刚是因为这个才不还手的?”

    “呃……”

    蒲冰的神色十分古怪,在陶宁眼中是这样的,古怪,那眼神好像还在责备她,责备她什么呢?蒲冰自己也没想好吗?

    陶宁追问:“那是为什么?”

    她太好奇了,为什么大家都不还手。

    只要还手,最惨不过是继续被打,但也有一定概率会让对方畏惧。

    她很清楚,她就是凭借这份恐吓,活到现在的。

    “为什么,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又为什么?我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蒲冰好像是生气了,她弓着身子,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

    陶宁蹲下身,把人搀扶起来,“因为我多管闲事,没看出来吗?”

    蒲冰:“神经病……”

    陶宁:“医务室?”

    “不去。”蒲冰犹豫了一下,“……能不能帮我倒杯热水。”

    “啊?一杯热水就行?”陶宁看着她那张煞白的脸,“我感觉你都要死了。”

    “正常人谁——”蒲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你不会还没来过吧?”

    “来?来什么?”

    “算了,懒得跟你讲……”她痛得说话都没力气了。

    陶宁扶着蒲冰走着,“那……刚发的牛奶你还要吗?我帮你领了。”

    蒲冰看了陶宁一眼,有点无语,“你拿着吧,我拿回去也不是我喝。”

    “谢了。”

    回到教室,教室还是之前的那副乱糟糟的模样,没什么变化。

    蒲冰直接趴在桌子上,什么都不想管,喝了陶宁给的热水,但她的肚子痛得实在受不了,只希望赶紧放学吧。

    可等她中途抬头看时发现,不知何时,陶宁本人连同她的东西,都消失了。

    大概是旷课了吧……

    也没多想,蒲冰煎熬着放学时间,数着秒数收拾回家。

    “那俩妹子进去了?”

    在教学楼的背面,几个男人抽着烟,看着在那边堰塘生闷气打水漂的孙强。

    “进去了,周围没人了。”一矮个子畏畏缩缩跑过来,“大哥,能确定这是我们要找的人?”

    被唤作大哥的男人看着倒像那么回事,穿着油亮的黑色衬衣,梳了个大背头。

    他从兜里掏出照片,对比看了看,又把照片丢给旁边几个手下。

    “动手吧。”

    陶宁收拾好东西下来的时候,直觉让她换条路,又或者是晚一点下去。

    她确实是想提前一点走的,柳老师这会儿应该下楼了,但她总不能让老师大着肚子等自己。

    只是在楼梯口,她看见了一个人,正蹲守在那边墙脚。

    那人似乎背靠着墙坐着,天气尚未变暖,就已经换上了背心,露出半截大臂。

    少男正在生长的肌肉线条上,纹着桃红的蝴蝶,陶宁一眼就认出是谁。

    还真巧,居然是他。

    陶宁翻了个白眼,很果断地换了条路。

    脚步声渐行渐远,鞋与地面的碰撞声均匀地一下下散开,那死灰色的白墙后面是逐渐偏西的阳光,虽然不过短暂须臾,但那橙黄的光暖烘烘地洒在身上,少男没来头地笑了一下。

    他旁边的小弟察言观色,小心翼翼地问,“风哥,她没发现咱们吧?”

    “嗯哼。”

    他拍拍身旁小弟的脑袋,“收工,晚上排练去。”

    小弟眼冒星星,“真的吗!我我我我,我可以做什么?”

    风哥站起身打了个哈欠,上下瞄了小弟几眼。

    “帮我买饭。”

    “不要啊风哥——我能不能——”

    “不能。”风哥揣着手,“你要是敢碰我的琴,你这辈子都别跟着我了。”

    “呜呜呜……”

    很快,陶宁收到一条短信。

    【风:晚上排练,有空来】

    陶宁礼貌回复:【滚】

    “陶宁!快过来。”

    柳老师站在校门口向陶宁招手,旁边是她的丈夫,拎着买来的菜,另一只手扶着妻子。

    陶宁小跑过去,“柳老师!”

    “你又提前出来了,”柳老师拉着陶宁的手,“过段时间要来几个新老师,到时候就不要像现在这样提前了。”

    “好。”

    柳老师熟稔地跟门卫打招呼。

    学校的人不多,所以门卫也基本上认识这些学生,尤其像陶宁这种比较特殊的。

    这丫头的爹在很小的时候就跑了,据说还赌博欠了不少钱,估计人也是被抓走抵债了。她妈妈倒是带着小家伙过了几年,但没过多久也不见了跑了。

    本来是要把她收到福利院的,结果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个亲戚,说是什么她的远方姑姑,把她领走了。

    不过这孩子就跟养不家的野猫一样,也不怎么往她姑姑家去,一天到晚混在夜场,估计早就学坏了。

    也就这个天真的女老师觉得她是可造之材,时不时就把陶宁往家里带,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少点什么。

    对此,陶宁也是疑惑的。

    她和老师并排坐在小车的后座,车不算好,有些汽油味道,却十分整洁,能看出主人对其的爱护。

    陶宁侧过头去看窗外,忍不住就要问出那个问题。

    柳老师到底为什么要帮她呢?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个混账。

    我的兜里还有几根烟,我身上也有烟味,你能闻到吧…所以为什么呢?

    书里有一种女子,窈窕温柔,陶宁觉得柳老师就是这样的女人。

    但陶宁知道自己不是,也不可能是。

    也说不上是羡慕,只是……

    陶宁看着自己的手。

    真的有纯粹的好人吗?纯粹的好人会有什么结果呢?

    陶宁想不明白,所以干脆不去想。

    她知道柳老师是好的,可能是这辈子遇到的对她最好的人,所以也不要去问她。

    不要打扰她。

    跟着柳老师回家,陶宁会习惯性地帮老师做点事,柳老师一开始也会拦,但后来也习惯了。

    她削着苹果,看着陶宁拖地,心里也有些闷闷的。

    “不要让这些孩子得到无偿的恩惠。”柳老师想起自己以前去福利院,见到那些孩子时候,别人对她的话。

    所以就想着,如果让陶宁做点什么的话,她自己也会舒服一些吧。

    “陶宁,过来一下,”柳老师叫住正准备去洗抹布的陶宁,嗔怪,“老师带你回家不是让你干活的。”

    陶宁笑嘻嘻过来,“我知道老师最好啦!”

    “是你能干,来看这个。”

    柳老师拉着陶宁,坐到一旁的小桌边。

    小桌是饭桌,亦是书桌,上面放着一张宣传单子。

    “市里有作文比赛,我希望你参加。”

    见陶宁犹豫,她又补充:“是免费的,不用花钱。”

    好巧不巧,陶宁的手机突然滴滴响了。

    【风:康叔急事,速来】

    陶宁皱了皱眉。

    【风:带个鹅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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