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柠檬糖

    “别闹。”贺嘉名险些连人带手机被推下桌,大手撑上桌边嘶了声,懒得理宋翰飞间歇性见到女生就春心萌动的毛病。

    他挡住了走道的路,白穗子被迫停在贺嘉名的身边,轻声说:“让一下。”

    “我天,真是白穗子?”宋翰飞脱口说。

    贺嘉名头一抬,眉毛先是挑起飞了,呦呵,当下他脑海里倒是文邹邹的蹦出一句,最符合白穗子的形容,出水芙蓉女佳人。

    女孩标准的蘑菇头,穿着学院风的JK制服。

    少年也没什么反应,他没听到吗,白穗子今天心情不错,偏头奇怪地看着他。

    他才看清脸了,这姑娘画的是浓妆。

    她本身眼睛就够大了,如今上扬的眼线多添了点魅,不像那张寡淡没有味道的白开水似的脸了。

    “贺嘉名,我要过去。”白穗子也直白盯着他。

    男生也有班服,这会儿贺嘉名也换上了。

    少年穿着天蓝色的衬衫和黑色长裤,系着领带,搭配起来很有青春气息。

    尤其穿在这哥身上,多了点往常不见的温柔阳光感。

    姜乐葵说得好对,贺嘉名一定是最帅的。

    不论他出挑的个子,他也够宽肩窄腰,光凭那张脸都足够让人一眼难忘了。

    女孩那双瞳孔仿若装了一湖清泉,但没多大温度:“你不能让一下吗。”

    “……”对他又变冷冰冰的了,贺嘉名长腿轻松落地,无奈边扭头移开视线看向窗外,边顺便让开路说:

    “抱歉啊,刚才没听到。”

    追人也好歹温柔点吧,妹妹,你这能追到我才怪。

    白穗子绕过他,走到姜乐葵的桌子前,低头把化妆箱放到桌下面。

    女孩的裙摆不算很短了,也抵不住她一弯腰就露出了两条纤细的腿,白得晃眼,笔直如树干。

    这裙子这么短?贺嘉名眉心一跳,收敛眉眼又坚持去盯着外头的红旗飘飘看了。

    余光处,宋翰飞还没眼色地盯着白穗子发呆,他早就被美的目光呆滞,头脑发昏,眼睛刚要瞪大,一句握草没出来,就被贺嘉名拧着眉,眼疾手快捞起扔在桌上的校服罩住头了。

    这傻逼。

    “艹啊,贺嘉名你发疯了!”宋翰飞胡乱把外套愤怒地扯下来。

    贺嘉名也不惯着他:“你看哪呢?”

    白穗子疑惑地回头望来。

    他咋了?满腹委屈的宋翰飞立马挤出笑,慌慌张张整理着领带说:“白穗子,你看我帅不?”

    男生太黑了,这套制服穿上去反而有种滑稽感,关键宋翰飞又耍帅的一摸脑袋,自以为很酷的挑眉。

    贺嘉名瞥一眼,单手抄进兜笑了:“太油了哥们。”

    “……你闭嘴!”宋翰飞急了:“我问的是白穗子。”

    白穗子抱臂长长嗯了半天,伸出一根手指给他点赞:“是帅,也是真的油。”

    宋翰飞脸垮下来:“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

    夫唱妇随……

    什,什么呀。

    白穗子心猛地一跳,她抬起眼睛刚好和贺嘉名对视上,仅一秒,她别开脸看操场上飘扬地红旗,烦恼地抓抓头发,

    贺嘉名大手撑着腰,站得姿势也没个正形,轻扯扯唇角想,谁跟这姑娘是一对,人有男神的好吧。

    “我觉得咱们班服最好看了,穿上就跟演偶像剧一样,要是当校服就好了。”宋翰飞举起小镜子又去抓抓头发,恨不得涂上发胶又问:“哎,姜乐葵去哪了,她给你化的妆吗。”

    “嗯嗯,化的不错吧。”白穗子说:“她也换衣服去了,一会儿直接去操场等我。”

    宋翰飞一拍手,夸道:“我就知道,她就是这么棒。”

    白穗子笑:“你怎么不当面夸她。”

    宋翰飞委屈:“我之前夸了呀,她说我这么会拍马屁,让我辍学去阿勒泰草原养马。”

    白穗子:“……”

    这时,有班里的人跑进来报:“下楼了下楼了,老班催了。”

    ……

    几天前鲁青让班里的每位小机灵鬼,发挥奇思妙想和聪明的大脑,想一个惊艳全场的班级口号。

    光是一个课间,学习委员乔心羽就收获了一堆中二的话,尬得她想当场用手在纸上扣出一个巴啦啦魔仙城堡。

    乔心羽把收集好的口号给鲁青看了看。

    鲁青光是瞟一眼就一口水喷向桌面,她连忙抽纸擦干净,强撑着看完勉强挑选出了三个。

    然后索性让学生们投票决定,最终,宋翰飞的创意受到一致通过。

    当天运动会,每个班站到提前排列好的队伍,轮到1班上场后。

    引领着班级前行的白穗子像是一朵篮玫瑰花绽开在蓝海中,荡漾着,晃动着,她高高举齐班牌。

    五星红旗在一片蓝海中,在她背后迎风飞扬。

    我们正值年少,我们轻狂,我们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每一位学生,雄赳赳,气昂昂走出了要干翻全场的步伐。

    最外侧的一排同学拉着的一道红色横幅,加粗的白字赫然醒目:

    “高二一班,少年崛起,点燃梦想,我若成王,你奈我何。”

    学校的摄影师扛着相机边录像,边迅速往后退。

    校领导坐在台上,自豪又欣慰地看着底下拥有着最美年华的孩子们,像是一群五颜六色的星星排列布阵,乖巧地念出气势逼人的口号。

    他们回忆起青春,回不去了,一生只有这么一次,他们感念这群小孩多美好,多有趣,多可爱。

    顺利走完方阵表演,然后各班按照队伍依次去坐在看台上参加比赛。

    今天运动会是特殊日子,各班都有不同的班服,有穿本校校服的,也有穿明制汉服的,还有类似学院风JK制服,颜色不一样,有黑白,也有红色,还有的全班女生穿礼服,男生穿西装,百花绽放,好不热闹。

    更有别的班男女生也跑过来嚷着一起拍照吧,白穗子比着耶,刚送走一群女生。

    忽然,姜乐葵扎着双马尾跳到这,举起拍立得喊了声:“白穗子!看这!”

    白穗子一侧身,落入镜头之中,她笑了下小跑过去搂住,下巴也搭在了姜乐葵的肩膀上,和她一人比起一半的心,合成一整颗。

    宋翰飞早坐在看台上嚼着口香糖,盯着姜乐葵傻笑大半天,见此,他挥手大声喊道:“我也要拍,我靠——”

    他一个箭步飞窜下来,摔倒在姜乐葵的脚下。

    姜乐葵毫无怜悯心捧腹大笑:“哈哈哈哈活该。”

    白穗子心有不忍,弯腰刚想扶起宋翰飞,却被走来的贺嘉名抢先一步拽起来。

    宋翰飞一边拍着土,一边脸红得像蒸熟了的螃蟹,骂道:“疼死我了,学校这看台建得一点都不好,来来来,一起拍好了,别笑了,母老虎,也不知道心疼我。”

    “你也太油了。”姜乐葵被恶心地背过身,举起拍立得说:“我录像了啊,我喊名字你们喊到,宋翰飞!”

    “到到到!”宋翰飞还在弯腰揉膝盖,忙挥手,强撑着挤出笑凑到镜头这。

    姜乐葵噗嗤笑了声,眼尖地寻到贺嘉名早大步离去,哪能放过:“贺嘉名!哎——他咋走了。”

    贺嘉名没凑这热闹,背对着几人,随意挥手告别,一副遗世独立的高洁气质。

    宋翰飞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三两步就勾着贺嘉名肩膀回来了,说:“跑哪去,装什么逼呢你,一起拍。”

    贺嘉名被弄得踉跄着走来,笑着骂了句草,他有比赛啊,还是任由被捞住站定了。

    两个男生分别站在两个女孩身后。

    贺嘉名漫不经心低眼,白穗子泛红的脸蛋入了他的视野,她总算没那么病怏怏的了。

    有点生命力了。

    贺嘉名单手抄进衣兜,快速望向镜头,却和镜头中在看他的白穗子对视上了,被她抓了个正着。

    然后,这姑娘轻晃脑袋,左一下,右一下,像是池塘中摇曳的莲花,在绽放。

    白穗子歪头,手用来抵挡刺目的光,眼睛眯成小月牙,看着他,一副得意胜利的小表情,你在偷看我呀。

    “……”贺嘉名当场偏头气笑,又摇摇头长叹口气,看她很正常吧,别人都能看,就他不行了?

    宋翰飞在那逮着干枯如稻草的头发摆弄,姜乐葵等得着急了,说:“宋翰飞,你那几根毛能别抓了吗。”

    “发型要帅啊,好了好了。”宋翰飞回应。

    姜乐葵比起耶来,喊:“三,二,一……”

    咔嚓一声,她低头去检查笑起来:“哇,拍得不错,你们看看。”

    她把拍立得先拿给白穗子,白穗子接过垂眼看着照片里的画面。

    姜乐葵单眼眯着笑,宋翰飞在她右边站得如军人,却滑稽的比着耶。

    贺嘉名眉目如星朗,一双含情眼哪怕看狗,都像是在释放恋爱信号。

    他的肩膀和她之间留有一个很大的空,像是在刻意不碰到她。

    “贺嘉名这狗东西,又跑了,他一点也不关心拍的帅不帅。”姜乐葵说。

    白穗子回头寻望去,贺嘉名小跑冲向赛道,他啊,马上要与时间赛跑了,说:“他有比赛吧。”

    “我看起来咋这么僵硬。”宋翰飞:“贺嘉名咋这么帅?”

    “不然哪能是和平街校草。”

    宋翰飞:“啥,这有什么说法。”

    这条和平街上,一共有两大市重点中学,一个是一中,一个就是山河二中。

    两大学校是隔壁邻居,只要有考试,不光是学生会攀比成绩,连老师校长都时常会出言拉踩,自然就成为了死对头。

    姜乐葵说:“隔壁一中和我们二中从来就没出过帅哥,全是戴眼镜的学霸,贺嘉名都帅出名了你不知道?”

    她科普着小八卦,又说:“因为他太骄傲,还有个外号叫一代天骄贺嘉名,骄傲的骄,哈哈哈哈。”

    “要是我有他那张脸,我也骄傲。”宋翰飞为自己兄弟挽回名声:“不过他这人吧……你们以后就懂了,他内心还挺柔软的。”

    姜乐葵哦了声不太信。

    有了对比,宋翰飞又去欣赏着自己的容颜,不太满意:“早知道我抹点发胶了,说不定能比得过他。”

    姜乐葵无语:“你用口水吧,一样的效果,都盖不住你的丑。”

    宋翰飞:“……你太伤我的心了。”

    姜乐葵大笑,夺走手机拉着白穗子先离开操场了。

    宋翰飞着急问你们干嘛去,没人回他,嘿,你们这俩小姑娘不懂事,不礼貌。

    跑到换衣间,白穗子穿回了蓝白色校服,一会儿她也有比赛呢。

    二中的操场很大。

    有一个四百米标准的塑胶跑道,看台也被划分成统一的蓝色,远远望去,仿佛蓝天降落,和草坪融为一体。

    快乐的日子晃眼就都过去了,一直来到运动会最后这天。

    白穗子参与的项目都比得差不多了。

    她也没闲着,一直坐在看台这琢磨给运动员的加油稿,直到听到广播喊道:“请参加8人绑腿跑的学生来起跑线这检录。”

    “到我了。”白穗子把笔和加油稿递给姜乐葵。

    “好,去吧宝贝,我会给你写加油稿的!”姜乐葵笑眯眯挥挥手。

    “我还能安全回来就不错了。”白穗子慢慢从台阶跑下去,忽然撞见景玉等在一班这。

    景玉小跑跟上她,语速很快:“白穗子,我陪你一起去吧,这个比赛有点危险,刚才就有很多人摔倒了,你一定要小心。”

    “不了吧,你一会儿没有比赛吗。”白穗子急着去起跑线那。

    景玉说:“没有了,我就参加了一个接力赛,刚比完。”

    “春月呢?”

    “她也去比赛了。”

    “好吧。”

    “……”

    先比得是女生这一组,分别各自站好了位置。

    白穗子蹲下来仔细绑好腿带,和女生们搭起肩膀。

    一声枪响出去,几个班的女生们一起冲出,有人轻声念着一二一,前面一切顺利,每人都掌握着节奏。

    结果不幸的是在冲出终点的最近一秒,白穗子旁边的女生脚一扭摔倒了,接连带着她也扑向地面,摔作一团。

    周围有人惊呼,有人大笑。

    赢了比赛丢了脸,白穗子艰难的想爬起来,脚腕处还传来了钻心的疼,完了,扭伤了。

    “穗子!”一道身影迅速窜来蹲下,景玉满脸掩藏不住的着急,边帮她解开腿带,边关心地:“咋样,很疼吗,还能不能站起来?”

    白穗子点头,她在其他女生的搀扶下慢慢站直,一条腿轻歪着。

    失误的女生自责说:“对不起啊,是我不小心绊倒你了。”

    “没关系。”白穗子好脾气的笑笑,运动会受伤也是常事了。

    她试着走了一步,疼得倒吸了口清凉的空气,景玉忙搀扶住她的手臂,说:“我抱你吧?”

    “不,不用了,我能自己走。”白穗子忙摆手,被太阳晒得肌肤发红,她腿微微弯着。

    景玉自作主张,扭头跟要帮忙搀扶白穗子的女生说:“我扶着她就好了。”

    其他几个女生只好放手,凑在一起闲聊抱怨,摔得也太狠了。

    白穗子一点一点慢慢地走着,身子像是风中快要被折断的柳枝。

    景玉见她实在不方便走,长手一伸搂住她的肩膀,几乎像是在环抱着她。

    白穗子一怔,受惊地缩下肩膀想让他先放开。

    她的目光触及到了景玉额头和脸颊流着细密的汗,她心软了:“景玉,你回去吧。”

    “我先把你送回班,你听话一点。”景玉强硬地说。

    跑道漫长而充满热气,这个点正好是最热的时候。

    像是无数条的蓝色鱼儿在一个蒸笼里中奋力奔腾。

    “不好了,贺嘉名,啧啧,你快看白穗子受伤了,景玉搂着她呢。”宋翰飞坐在看台最高处,用膝盖狂戳贺嘉名的大腿,语气激动:“这胆子也太大了,校领导都在呢,他们俩谈恋爱也不怕被老师骂。”

    天太热,方才贺嘉名图省事把校服全盖在脑袋上,手肘撑着膝盖在玩手机,刚好一局结束。

    胡说八道什么呢,他抬起头,嘴里没融化的柠檬糖发着酸味。

    不用他费心去找,就看到了操场上白穗子的身影。

    她一瘸一拐地走来,是够狼狈的,也是够腻歪的。

    景玉神色心急如焚,紧紧搂住那姑娘的手臂,也不怕给她折断了。

    贺大少爷拎起书包扔到后腰处当靠枕,然后,抱着臂弯就这么欣赏起这情比金坚,感人肺腑的一幕,想着她伤的严重吗。

    他的声线像是冰沙,下意识为这姑娘澄清:

    “没谈吧,别造谣成吗,不就是景玉喜欢白穗子,很难看出来?”

    “哦,那你说白穗子喜欢他吗。”宋翰飞说:“你猜猜看。”

    “管我什么事。”贺嘉名皮笑肉不笑地说,有很多猜测的想法混乱的像是热锅里的蚂蚁。

    她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看他上次没回她,撩不动他,转头又去找景玉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吗。

    贺嘉名心底的燥意愈发深了,这漫长的几秒内他竟然又荒唐地去猜想,白穗子这姑娘,她是喜欢他多一点。

    还是喜欢景玉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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