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兔夜谈

    但不管怎么说,美色当前,没有不吃的道理。

    你有些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衫,扑上去吻住他的唇。你清晰地听见他笑了一声,正要生气,他按住你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你不由得闭上眼,沉浸在口舌交缠的陷感官刺激中。你正深陷其中,沈星回却突然退开了,你迷茫望着他,他红着脸静静地看着你迷茫的表情,才说:“你之前不是说,让我教你寻人寻物的法诀吗?”

    你有些迟钝地脑子转了转,问:“这会儿教我吗?”

    沈星回微笑:“是啊。”他从袖子中掏出一根毛笔,但笔笔毫却是白色的,“之前和你说成亲之后才能学,并不是骗你。一般需要青丘狐族的血脉才可调用此法诀,但你我……已水乳交融。”这四个字,是他贴在你耳边悄悄说的。

    你不由得捂住了耳朵,气音吹得你耳朵痒。虽然有色心,但说出来却也足够让你羞耻地无地自容。你看着他衣衫半解地坐在一旁娓娓道来,有些渴望又有些无奈。你抓住他的衣袖,说:“你真的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吗?”

    沈星回惊讶地看着你,说:“可是,不是你要学的吗?我要说话算话。”他将你的手心摊开,一本正经地说,“这是我掉的毛做成的,用此物助力即可。”他执起毛笔,用笔毫在你的手心轻轻地扫过,痒得你忍不住发颤。但是他又在教学,让你不得不努力坐好。

    “笔划是这样的,我只教你一遍,你看好了。”你手稳了,呼吸却乱了,脸红心跳地看着毛笔在你的手掌里蹭来蹭去,那痒意顺着手腕手臂,好像爬到了你的脸上,你忍不住哼咛了一声。

    沈星回瞧了你一眼,说:“不专心,要惩罚你。”他抚着你的背,让你靠在他怀里,你看着他的脸靠近你的,呼吸喷洒到你的脸上,带着热气,“一般来说,再加上些口水或者血即可,后者的效力更强,但没有必要的话,还是不要伤害自己。”

    说完,他用毛笔在你的唇边打圈,慢慢地伸进去,你皱着眉头,有些不情愿地开口。他有些抱歉地说:“忘了,其实你的汗也可以的。”笔毫被你的口水打湿了,有些凉。那毛笔又开始在你的脖子上游走,又凉又痒,你慢慢体会到其中的趣味。

    你感受着笔尖的滑动,狐狸毛相比兔毛,是有些粗糙的,但是这点却让你的感官体验放大了。他一边教你,一边欣赏着你的表情,在你声调起伏的回应中,找到了最适合教学的位置。你觉得太难了,有些记不住,对他摇头。但是他觉得这不是问题,只要慢慢理解,肯定是会学会的。

    于是他继续教你法诀诀窍,在借用毛笔这个外力,以及沾染你自己的汗水之后,第三点是口诀。口诀有些晦涩难懂,你听了一遍有些不懂。沈星回说:“这些是要结合身体的各个穴位来进行描摹的,你每天打坐做早课,一定是只学其形,不解其意。”他用毛笔敲了下你的头,你吃痛地哼了一声,委屈地望着他。

    他长舒口气,有些激动地说:“你仔细学,就放过你。”

    接着,便是穴位的专精教学。他以你为例,点了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口诀里的,在念口诀时,记得要调用这些地方的真气。”你依言感受着筋脉中的真气涌动,果然起了效果。

    沈星回点头,赞赏道:“小道长聪慧,一学就学会了。”他丢下了毛笔,亲吻着你。衣衫已褪,夜色正浓,正是个养精蓄锐的好时辰。夜里安静,只剩下一些虫鸣,断断续续地叫着,有些听不真切。

    第二日,你凌晨便醒了,但口被黏住,手脚被某只狐狸压住不许走,你只好让他变换出尾巴,抱着继续睡。一直睡到饿的肚子咕咕叫,你一脚将扒住你的沈星回踹下垫子,他才亲亲你的头发去找吃的。

    你翻了个身,浑身酸痛,但好在你经常练剑,这感觉并不十分难捱。正想着,一个东西从你的衣襟里滑落出来,正是昨晚的教学工具毛笔。你有些脸红地将它收起,准备找个溪水洗一下再用。

    这时,沈星回已经回来了。他端着一个瓦罐,说:“晨起还是吃些热的,我在粥里下了点肉干,味道正好。你先垫一垫,等你下山了我给你抓一只兔子吃。”他盘腿坐在一旁看着你吃,说,“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你尝了一口,温度正好,他应该是放外面晾了一会儿,味道鲜香:“没有,就是嘴唇有些肿,希望师傅不要看出来什么。”你瞪了他一眼。

    沈星回无辜地说:“可是我的嘴也被你咬破了。”

    你理不直,气也壮:“那能一样吗?今天要和师傅摊牌,这幅样子会减分的。”

    沈星回托着腮,看你吃饭的样子微笑道:“那确实是我的错。”

    吃过饭,骡子到山路口依旧不愿意走。你只好把骡子留在山洞口,让沈星回帮你背了一半的米面:“哎,我以为骡子可以上山,买多了。”

    你俩各自背了两袋上山,到了山门,你就下了逐客令。其实是害怕师傅说什么难听话,或者打起来。你是不忍心让小狐狸受一丁点委屈的,对不起了师傅。下山前,你也没想过你自己是这种白眼狼的。

    但没想到的是,你推开门,就看见师傅守在门口。

    你笑呵呵地将东西背进去,说:“师傅,徒儿回来了。”

    师傅抱着手臂,冷冰冰看着你:“那是谁?”

    你将剩下来的一顿干粮递给她,说:“我未来要拜堂成亲的人。”你看着她的样子说,“饿坏了吧,先垫垫,我给你蒸馒头。”师傅不复高冷的姿态,坐石凳上狼吞虎咽起来。你端了一杯水,有些后悔没让沈星回登门,也许他早上那一罐肉粥,就能将师傅拿下了。

    你先将水缸挑满了水,师傅说她饿得没力气,水都是爬过去喝的。你忍不住骂她一句,留的粮食是够吃的,肯定是前几天吃多了,后几天断顿。舀出半盆面粉,你找出面渣头开始和面,揉面,醒面,发面。最后上锅蒸,眼巴巴守在一旁的师傅看到刚出锅的大白馒头,就两眼放光。你刚刚顺便蒸了点腊肉,又沏了一壶新茶,端上木桌,看师傅吃的香甜,忍不住问:“师傅,要不你跟我下山吧,你这没了我迟早饿死。”

    “不可能。”一向暴脾气的师傅也没了脾气,一心只有干饭,“要不你让他上山吧,结了道侣也是我徒弟,拜了祖师爷我可以教他。”

    “得了吧师傅,那剑术是他教你,不是你教他。”师傅是会教,但剑术的水平和你差不多。你想了想,又说,“要不我三天回来一次看看你。”

    “那他师从何门哪?还是有什么跟脚?”

    你托腮嗯了半天,抠抠馒头抠茶杯:“他就是住在附近的小妖,很乖巧听话的。”

    师傅吃完五个大馒头,直灌了五杯茶才放下。抹抹嘴说:“那看来是跟脚不好。”

    你点点头,说:“算是吧……”

    “算是?你……”师傅正要说什么,忽然听见外面有人叫你的声音。

    你听见暗叫不好,连忙冲出去,只见沈星回在山门外规规矩矩站着,看到你笑了,说:“我把骡子给你牵上来了。”

    你摆摆手,正要推他走,却听师傅已经跟了出来,说:“既然来了,那就坐坐吧。”

    沈星回腼腆地笑了笑,礼貌行礼:“晚辈谢掌门体谅。”他今早换下了那件黑色的,穿的还是平时的白色衣衫,那张脸趁着,看起来格外乖巧懂事。果然师傅满意地点头,示意你将人请进来。

    你泡了一壶茶,回来时两人相谈甚欢:“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家里有些家业,也有些族人抛不开。这些有人处理,不需要她费心的,也不用为身外之物奔波劳累。”他抬头看看你,笑道,“本来是准备些礼物再登门的,这回实在是匆忙。”

    师傅听得连连点头,问:“我听小徒弟说你剑术高超,不知可有机会切磋一下。”

    沈星回回绝得委婉:“您是长辈,晚辈不敢与您动刀动枪。刀剑无眼,无论我们谁伤着了,她都要哭鼻子的。”

    师傅笑着看着你。

    你羞怯地低头倒茶,心里却想着快让他走,免得露馅了。

    “不过晚辈有一事要坦白,听说您是一向不喜狐狸的。”你大惊失色,眼看师傅表情也开始严肃起来,你慌得就要捂他的嘴。但他对你安抚地点点头,让你又放下心来。“原因是与您的其他几位爱徒有关。如果我说,我能解决这个问题呢?”

    师傅仍是有些怒气的,她瞟了你一眼,你忍不住悄声站好。她问:“那你准备怎么解决?”

    沈星回慢悠悠喝了一口茶,说:“不才,晚辈是青丘白狐的族长。如果您的徒弟与狐狸相恋离开的情况属实,我是可以帮您从中协调此事的。但是如果是谣言,那就无可奈何了。”

    师傅有些意外,更有些欣喜:“那就再好不过了。不过沈公子,谣言这个说法是从何而来啊。”

    你眼见气氛又和谐起来,连忙搭话道:“哎呀师傅你不知道,现在外面有好多人以狐狸精的名义招摇撞骗的。”你便将出行时遇到的事情与师傅说了一遍。

    师傅听完,满意地回答:“那我清楚了。有沈公子的承诺,我是可以安枕无忧了。”她端起茶杯,说,“徒弟,送客。”

    你高兴地应了一声,跟在沈星回身后走着,忍不住拉住他的手。到门口,沈星回叮嘱道:“明天我就来看你,等我。”

    你点点头,亲了他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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