逮捕

    午后的咖啡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烘焙后的醇香,背景音是轻柔的爵士乐和顾客们低低的交谈声。

    靠窗的角落里,费奥多尔正慢条斯理地搅动着杯中的黑咖啡,紫红的眼眸低垂,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下一秒,冰冷的枪管抵上了他的太阳穴。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你因涉嫌教唆、故意伤害等罪名,现由异能特务科正式逮捕,请配合我们调查。”

    持枪的是一位年轻女性——雾岛月,异能特务科国家安全部部长。

    她身材高挑,黑色短发利落地垂至锁骨,发尾微微翘起,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内搭白衬衫,领口别着一枚小小的银色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此刻正插着兜,犹如红宝石般的红色眼睛十分锐利的看向费奥多尔,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同时,另一只手的指节稳稳地扣在扳机上。

    费奥多尔缓缓举起双手,姿态优雅从容,仿佛即将面临的不是逮捕,而是一场精心编排的戏剧演出。

    他的目光径直越过雾岛月,看向她身后——太宰治正懒洋洋地斜靠在另一张咖啡桌旁,棕色风衣随意地搭在椅背上。

    他举起咖啡杯,朝雾岛月做了个敬酒的姿势,嘴角挂着笑容。

    "嗨,月酱~"太宰治声音轻快的开口。

    雾岛月的眼神纹丝不动,深红色的瞳孔依旧紧锁着费奥多尔。

    "你还有什么疑问吗?"她声音冷冽的开口。

    费奥多尔轻笑一声,收回视线,低沉温和的嗓音带着几分愉悦:"很遗憾,并没有。"

    像是讨论今天的天气般,他的语气十分轻快,

    就仿佛完全不在意那些因为他的计划而死掉的人,被捕对他而言也不过是午后的一场小小的意外。

    按雾岛月的经验,面对这种十分理智、聪明且没有同理心的罪犯最好的办法就是少跟他说话。

    "那么这个人我就带走了。"雾岛月利落地收起配枪,向身后打了个手势,几名穿着制服的探员立即上前,动作娴熟地给费奥多尔戴上了特制的手铐——这是由雾岛月的异能力产生的,专门针对异能者的手铐,是能抑制异能的特殊材质。

    她转身走向太宰治所在的桌子,黑色短靴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在经过弗朗西斯时,她微微颔首:"异能特务科很感谢侦探社和'组合'的帮助。"她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短暂停留,"下次见。"

    弗朗西斯挑了挑眉,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的惊讶。

    要知道这次合作是绝对的机密——他帮太宰治追踪费奥多尔的踪迹,而太宰则协助他取回组合的遗产。

    这个年轻的女探员却如此笃定地说出这番话,显然对整件事了如指掌。

    这个小国家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弗朗西斯在心里暗叹。

    自从踏上这片土地,他已经接连遇到好几个超出计划的人物,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

    看来关于书的计划需要从长计议了。

    太宰治懒洋洋地支着下巴,鸢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替我跟安吾问好。"他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声音压低到只有雾岛月能听见:"过几天,叫上织田作,我们老地方见。"

    雾岛月的表情纹丝不动,只是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她以几乎不可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随后利落地转身,黑色西装外套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咖啡馆的门铃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太宰治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直到那抹黑色完全消失在门外。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端起已经凉掉的咖啡抿了一口。

    门外,刚踏出三步的雾岛月就敏锐地察觉到旁边的动静。

    她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在部下扑来的瞬间一个侧身。

    "哇!"

    高桥健太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差点以五体投地的姿势摔在石板路上。

    他手忙脚乱地稳住身形,转过头时脸上写满了委屈:"老大你也太无情了吧!"

    雾岛月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你是笨蛋吗?在总部训练场摔得还不够多?"

    高桥挠了挠那头永远乱糟糟的栗色短发,丝毫不以为意地凑上来,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这回咱们可是抓到'老鼠'了,奖金肯定不少吧?"他搓着手指,活像只等待投喂的大型犬。

    "放心,"雾岛月叹了口气,从西装内袋掏出烟盒,"少不了你的那份。"

    她熟练地抖出一支烟,却在点燃前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补充道:"前提是你先把上个月的报告补完。"

    高桥顿时垮下脸,但很快又恢复了活力。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雾岛月身后,突然感慨道:"不过刚才看到老大那副样子还真有点不习惯啊。"

    他模仿着雾岛月冷若冰霜的表情,"要知道也就在老大刚来咱们部门的时候才见过你这样。"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香烟在她唇间斜斜地挂着,正要弹烟灰的手指突然定格,连带着飘散的烟雾都仿佛凝固在空气中。

    烟丝燃烧的细微声响中,她垂下眼帘,任由升腾的烟雾模糊了皱起的眉头。

    高桥看着上司被烟雾笼罩的侧脸,看出她不太想谈这个,识趣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他转而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晚上要去哪家居酒屋庆祝,直到两人一前一后坐进押送车的金属座椅上,他才终于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

    雾岛月坐在后排,与费奥多尔之间只隔着一道特制的金属栅栏。

    上车前她就将香烟掐灭了。

    车上的四周由三层复合防弹材料打造,除了必须的排风口外连一丝缝隙都不留,毕竟这是为了押送最危险的罪犯而特制的车子,车内的光线全来自顶部的LED灯管。

    嗯,总之就是一扇窗都没有。

    她还是很有素质的。

    高桥健太在前排驾驶座百无聊赖地握着方向盘,嘴里哼着走调的小曲。

    雾岛月懒散地陷在皮质座椅里,感受着引擎启动时传来的细微震颤。

    她下意识地摸向口袋,指尖触到烟盒的棱角时顿了顿。

    下一秒,她还是将它掏了出来,在掌心转了一圈。

    说实话,她并不喜欢烟的味道,辛辣呛人。

    但不知为何,每当烟草的气息钻入鼻腔,她总会感到一丝没来由的安心,仿佛有什么人身上总是围绕着淡淡的烟草味。

    ——那个人是谁?

    记忆像是被雾气笼罩,模糊不清。

    她皱了皱眉,索性放弃回想。

    雾岛月移开视线,看向后视镜,里面映出她苍白的脸色,以及眼下浮着淡淡的青影。

    几缕黑发垂在耳侧,发尾微微翘起,显得十分凌乱,她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一会儿,最终只是抬手随意将碎发别到耳后——算了,反正也没人在意。

    说起来押送这种等级的犯人本该出动整个战术小队。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目光扫过栏杆外流动的景色。

    但面对费奥多尔这种能轻易操控人心的异能者,人海战术反而像是自投罗网的飞蛾,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

    她的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车门隐藏的储物格,那里藏着三把不同型号的麻醉枪——今早她特意准备的。

    虽然她曾用枪口抵着费奥多尔的额头威胁,但实际上,她很清楚,自己不能轻易扣下扳机。

    日本没有死刑,更遑论私刑。

    更何况费奥多尔还是珍贵的异能者。

    想到这里,她嘴角扯出一抹讽刺的弧度。

    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些政客虚伪的恭维:

    “雾岛小姐可是我们最强的‘保险’啊!”

    保险?她无声地冷笑。

    再坚固的锁,也会生锈。

    更何况,这把“锁”已经连续运转了四年?五年?她甚至记不清自己上一次真正休息是什么时候。

    她本可以拒绝,可以逃离,但每当想起夏目老师的委托,她就会咬咬牙,继续把自己钉在这个位置上。

    至于那群老头子,恐怕早把她当成了不知疲倦的永动机吧。

    车厢内的沉默逐渐稀释了紧绷的神经。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像是要把胸腔里积压的浊气全部排空。

    今晚还要去探望织田作之助。

    想到那个总是一脸天然的男人和那群闹腾的孩子,她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开始盘算要给孩子们带什么礼物。。

    上次买的乐高积木还堆在客厅角落,而且之前作之助委婉提醒"孩子们已经没地方放玩具了"。

    那送什么呢…

    她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敲击着膝盖。

    突然灵光一现——送试卷怎么样?

    想象着幸介那小子看到习题集时扭曲的表情,她忍不住勾起嘴角。

    但随即想起上周偷听到的对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居然嚷嚷着要当mafia…

    果然还是作业太少了。

    雾岛月眯起眼睛,在心里给幸介判了死刑。

    至于其他孩子...真嗣喜欢看书,带本绘本应该不错;咲乐最近迷上烘焙,或许该买套儿童厨具;克己和优的话...

    "老大,前面有检查站。"高桥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雾岛月的脊椎条件反射般绷直,右手已经按在了配枪上,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枪柄上防滑纹路的触感。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金属镣铐细微的"咔嗒"声——费奥多尔轻轻动了动被束缚的手腕

    雾岛月猛地转头,瞳孔在昏暗的车厢内收缩成针尖大小。

    费奥多尔看着那双暗红色的眼眸,微微晃了晃被铐住的双手,露出一个堪称乖巧的无害笑容。

    又在耍什么花样…

    雾岛月的指尖在扳机护圈上摩挲了一下,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

    高桥健太打了个招呼后下了车。

    车门外,外面的灯光将高桥出示证件的剪影投在车厢内壁上。

    "让我猜猜,雾岛部长是在想织田作之助收养的那几个孩子吗?"

    话音未落,车厢内的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雾岛月指节泛白地攥紧配枪,杀气如同实质般在狭小空间里翻涌。

    费奥多尔却恍若未觉,甚至惬意地调整了下坐姿,镣铐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关于孩子,我自认为还是有些心得的。"他的嘴角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笑意,"如果雾岛部长是在苦恼挑选礼物的话,要不要..."

    "闭嘴。"雾岛月的声音比极地的冰层更冷,枪口已经抵上隔离栅栏,"不管你在耍什么花招——"她一字一顿地说,每个音节都裹挟着杀意,"敢碰他们一根头发,我就把你的脑袋钉在特务科大门上。"

    真是美丽的杀意啊…同时也如此的,罪孽深重。

    费奥多尔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然而那双眼眸却依旧冰冷如深潭,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他注视着眼前这个炸毛的猎犬,忽然想起西伯利亚雪原上那些宁死也要护崽的母狼。

    不得不说,不论是人类还是动物,他们的情感总是如此有趣。

    但表面上,他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是令人伤心呢,我只是想帮忙而已。"

    驾驶座的车门突然被猛地拉开,金属铰链发出刺耳的"吱呀"声,高桥健太哼着走调的小曲钻了进来,那调子歪得连原曲作者都认不出来。

    "检查站那群家伙真啰嗦啊~"他夸张地伸了个懒腰,脖子发出"咔咔"声。

    “不要做多余的事。”雾岛月说道,在外人面前,她永远是这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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