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丝与谎言茧

    暴雨像银针般刺透伦敦的夜幕,雷古勒斯·布莱克的魔杖尖在兰洛克工坊的铁门前划出幽绿火焰。食死徒面具硌得他颧骨生疼,沃尔布加夫人的耳语却在暴雨中异常清晰:"记住,你血管里流着布莱克家的荣耀。"

    工坊深处,塞拉菲娜的蓝宝石项链正发出蜂鸣警报。她看着机械流水线上悬挂的数百具傀儡——那些空洞的眼眶里跳动着麻瓜的灵魂碎屑,突然明白兰洛克为何执着于梅林之眼:他在批量生产活体兵器。

    "安布罗休斯小姐。"雷古勒斯的声音裹着假意的冰冷,"黑魔王向您问好。"他挥动紫杉木魔杖,看似袭向少女的杀戮咒却精准刺入傀儡中枢。

    塞拉菲娜在金色丝线交织的屏障后微笑。三个月的秘密训练让他们培养出诡异的默契——她假装被击退,实则将傀儡丝缠上雷古勒斯的杖尖,借力扯断天花板的炼金管道。

    现实层在崩塌。

    翡翠色熔炉液倾泻而下,雷古勒斯趁机将篡改过的记忆瓶投入核心。瓶身碎裂的刹那,工坊内千年积攒的怨念如黑潮翻涌,那些被炼金术折磨致死的妖精哀嚎着扑向塞拉菲娜。

    "接住!"雷古勒斯甩出布莱克家传的吸魂吊坠,却在下一秒被傀儡丝刺穿肩胛。他放任自己跌进污水,看着塞拉菲娜的金发在怨念风暴中燃烧成火炬。

    意识层在此刻洞开。

    塞拉菲娜的瞳孔被拖入血色漩涡。她看见初代梅林将法杖刺入妖精王子眼眶,金色血液在羊皮纸上书写和平条约;看见自己的先祖将襁褓中的妹妹献祭给契约,月光在婴儿啼哭中凝成傀儡丝。最深的阴影里,五岁的自己站在祭坛上,外祖父的声音与梅林虚影重合:"成为桥梁,或者枷锁。"

    "我选第三条路。"她徒手扯断连接历代梅林的傀儡丝。现实中的身体骤然迸发强光,怨念黑潮化作羽翼没入她后颈,第二道金纹在皮肤上灼烧出焦痕。

    暴雨中传来渡鸦的嘶鸣。

    小天狼星踹开铁门时,正看见雷古勒斯的魔杖抵在塞拉菲娜心口。兄长的心脏在胸腔里炸成碎片——他分明看见弟弟嘴角噙着食死徒式的冷笑,而塞拉菲娜像破败的人偶般坠向熔炉。

    "Expulso!(爆炸咒)"

    兄弟俩的咒语在空中相撞,迸发的气浪掀翻整个傀儡生产线。雷古勒斯在剧痛中放任意识沉入黑暗,最后一眼看见塞拉菲娜用傀儡丝缠住小天狼星的腰,将他拽离爆炸核心。

    真好啊,他模糊地想,至少这次不用喝克利切的洗脚水了。

    塞拉菲娜在混沌中苏醒时,最先感知到的是消毒药水刺鼻的苦涩。睫毛仿佛被血黏住,她费力掀开眼帘,模糊视野里跃入一簇跳动的暖金色——那是晨曦攀上少年凌乱的黑发,在他肩头织出的破碎光晕。

    小天狼星蜷缩在病房角落的扶手椅里,长腿憋屈地抵着矮几边缘。晨光将他苍白的脸切割成明暗两半,下颌新冒出的青茬上还沾着禁林特有的苔藓碎屑。塞拉菲娜的视线缓缓下移,看到他松垮的领口露出的锁骨处有道新鲜擦伤,结痂边缘泛着蛇毒特有的靛青色。

    "真是...难看的睡相。"她沙哑的嗤笑惊醒了浅眠的少年。

    小天狼星猛然弹起时撞翻了药剂架,玻璃瓶碎裂的脆响中混杂着他嘶哑的咒骂。塞拉菲娜眯起眼,看着这个总是游刃有余的掠夺者难得露出狼狈模样——他左手指节缠着渗血的绷带,右手还死死攥着半截傀儡丝,仿佛那是从死神手里抢来的战利品。

    "梅林的蕾丝睡裤啊!"他踉跄着扑到床边,却在即将触碰她指尖时触电般缩回手,"庞弗雷夫人往你血管里灌了半吨蜥蜴胆汁,你现在感觉像被巨怪踩过还是被炸尾螺啃过?"

    塞拉菲娜没有回答。她的目光掠过少年眼下的青黑,那些阴影比黑湖最深处的淤泥还要浓重。他袍角沾着狐媚子的荧光粉末,在晨光中像撒了一把破碎的星星——显然是从禁林战场直接赶来,连清理咒都顾不上施。

    "凑近点,蠢狗。"她突然勾了勾手指,嗓音还带着昏迷三日的砂砾感,"你身上有沼泽巨鱿的腥臭味。"

    小天狼星下意识俯身,松垮的银绿领带垂落在她雪白的被单上。塞拉菲娜嗅到他颈间混杂着黑湖潮气和冷杉的气息,其间隐约浮动着血腥味。她突然伸手拽住领带,丝绸面料在掌心发出细微的呻吟。

    "你该不会..."她将他拉近到能数清睫毛的距离,拇指抚过他锁骨结痂的伤口,"一直在当看门犬?"

    温热的呼吸纠缠在彼此唇畔。小天狼星的喉结重重滚动,魔杖尖无意识地在被单上灼出焦痕:"毕竟某位大小姐昏迷时还在喊'蠢货快跑'..."他刻意拖长的尾音突然哽在喉咙——塞拉菲娜的指尖正沿着他颈侧动脉游走,像一簇跳动的蓝色厉火。

    "撒谎。"她轻笑,腕间傀儡丝悄然缠上他后腰,"你明明听见我喊的是…"

    未尽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碾碎。塞拉菲娜仰头咬上他下唇,不是纯情少女的轻啄,而是带着血腥气的攻城略地。小天狼星僵住半秒,旋即反客为主地扣住她后脑——这个吻像禁林里失控的厉火咒,夹杂着三日未眠的焦灼与劫后余生的暴烈。

    晨光中漂浮的尘屑在两人周身凝滞。塞拉菲娜尝到他唇间残留的提神剂苦味,混着一丝血腥的甜——那是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的铁证。她攀上他肩膀的手指突然发力,指甲陷进绷带下的伤口,满意地听到少年压抑的闷哼。

    "疼吗?"她稍稍退开,唇瓣泛着湿润的血色,"这才配得上你眼下的黑眼圈。"

    小天狼星灰眸深处有星火炸裂。他猛地扯开碍事的帘幔,在医疗翼清晨的喧哗声中将她压回枕头。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她后颈新生的金纹,那里正随着心跳频率泛起妖异的流光:"大小姐才是...在试炼场哭得像个..."

    惩戒性的咬噬截断了他的调笑。塞拉菲娜屈膝顶住他腹部,傀儡丝在晨光中织成密网:"敢说下去就缝了你的舌头。"

    他们在药水蒸腾的雾气里无声对峙,像两只伤痕累累的兽。直到庞弗雷夫人的脚步声逼近,小天狼星才泄了力道,将额头抵在她沁出汗珠的锁骨:"欢迎回来,麻烦精。"

    门外的莉拉·科恩如遭石化。她手中的康乃馨花束跌落在地,花瓣在消毒水气味中迅速枯萎——就像她藏在《高级魔药制作》书页间的情书,那些用隐形墨水写给小天狼星的句子,此刻正在阳光下暴露出丑陋的泪痕。

    两个月后,圣芒戈的月光为雷古勒斯苍白的脸镀上银边。沃尔布加夫人新寄来的吼叫信在床头柜腐烂,上面沾着黑魔王赏赐的蛇毒酒渍——因他"成功捣毁凤凰社据点",黑魔王将监视霍格沃茨的重任交给了这位"忠诚的骑士"。

    "安布罗休斯和邓布利多同级?"他摩挲着袖中偷藏的傀儡丝残片,上面还粘着塞拉菲娜的蓝宝石碎屑,"您未免太抬举她了。"

    窗外的打人柳突然剧烈摇晃。雷古勒斯端起冷掉的红茶,看着活点地图上代表塞拉菲娜的金点悄然潜入禁林——她的后颈在月光下一闪而过,两道金纹已蔓延成锁链形状。

    他举起双面镜,对那头的食死徒勾起完美假笑:"目标已进入监控区,申请开启追踪咒。"

    镜面倒映的阴影里,一截傀儡丝正悄悄缠上他的手腕。雷古勒斯想起昏迷中那个漫长的梦:塞拉菲娜在意识层撕碎梅林契约时,有根丝线特意绕开了他的心脏。

    原来早在那时,金丝雀就为他留好了共犯的丝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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