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的交锋

    就在猗窝座那句带着纯粹战意的话音尚未完全在空气中消散的刹那——

    “轰——!!!”

    一声并非来自声音本身的恐怖爆鸣,如同平地惊雷,猛然炸裂!

    那是纯粹的速度与力量在瞬间压缩前方空气,产生的真空塌陷与冲击波!是物理法则被蛮横践踏的哀鸣!

    猗窝座原本站立的位置,地面如同被无形巨锤垂直砸落!碎石呈完美的放射状环状粉碎、炸裂!他脚下那片区域瞬间龟裂、下陷半尺,形成一个清晰的足印坑!

    而他的本体,已然从视觉中彻底消失!

    不,不是消失——是太快了!

    快到了在炭治郎、善逸、伊之助,乃至崇宫澪的视觉残留中,只留下一道桃粉色、拉长扭曲的残影,如同用最浓稠的鲜血在夜幕上狠狠抹过的一笔!

    那残影不是弧线,而是近乎直线的、撕裂空间的瞬闪!上一瞬还在十丈开外,下一瞬——

    零时间贴脸!

    他已如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炼狱杏寿郎的鼻尖之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短到能看清彼此瞳孔中倒映的火焰与冰霜!

    没有预兆,没有起手式,甚至没有杀气流露——因为杀意已然凝聚为最纯粹的物理法则,化为这一记超越音速、足以轰塌城门的正面直拳!

    这一瞬,在后方众人的感知中,世界被简化到了极致:一道燃烧的橙红流星,一道撕裂夜幕的桃粉闪电,在视野中央——对撞!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炼狱杏寿郎的怒吼不是从喉咙发出,而是从灵魂深处、从每一寸燃烧的肌肉纤维中迸发而出!面对这完全违反常理、碾压常识的爆速突袭,他没有选择退避——身后即是需要守护的一切,退无可退!

    他反而向前踏出半步,脚掌碾碎霜冻的地面!日轮刀锵然出鞘的瞬间,刀身上缠绕的火焰不再是流动的光,而是化作了咆哮且高度压缩的爆裂炎柱!

    那火焰的颜色从赤红转为炽白,推动着他整个身体,如同从大地发射的逆射流星,不闪不避,正面撞向那恐怖的拳锋!

    这是极致的反应对上极致的速度!是燃烧的信念对上纯粹的暴力!

    “铿———!!!”

    撞击的巨响沉闷如远古巨钟,却又尖锐如万铁交刮!那不是金属碰撞的清脆,而是两股足以摧山断岳的蛮横力量在极小空间内疯狂对撼、湮灭、挤压出的能量哀鸣!

    撞击的中心点,空气被彻底排空,形成一个短暂的真空气泡,随即又被更狂暴的能量填充、炸开!

    轰隆!

    肉眼可见的、半透明波纹状的环形冲击波,如同海啸般以对撞点为中心呈球形轰然扩散!所过之处,地面如同被无形巨犁狠狠翻开,放射状的裂纹闪电般蔓延出七八丈之远!

    地面的霜花、碎石、荒草、甚至稍细的残骸碎片,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天神巨手猛然掀起,呈完美的放射状朝天喷发、再簌簌落下!

    “唔——!”炭治郎只觉得一股炽热中夹杂着刺骨冰寒的混乱气浪如同重锤砸在胸口,本就虚弱的身体几乎被掀翻,腹部的绷带瞬间渗出新的血色。

    而崇宫澪,在猗窝座身形微动的前一刻,医者的危险预判就让她心脏骤停。

    她根本没看清动作,只听到那声仿佛要撕裂耳膜的“轰”鸣!本能让她瞬间侧身,用后背和手臂护住身边的骨折伤员,另一手已将药箱抬起格挡。

    “噼里啪啦!”

    被冲击波卷起的碎石、土块、碎木如同霰弹般砸在药箱外壳和她的手臂、肩背上,带来密集的刺痛。

    但在完成防护动作的同一刹那,她那锐利如手术刀的目光,已经穿过飞扬的尘土,精准地扫描过炼狱杏寿郎的身体——

    颈椎角度正常,无鞭打损伤迹象。

    肩关节在撞击瞬间有轻微后挫,但骨架结构完好,未脱臼。

    持刀手臂肌肉极度绷紧,小臂血管偾张,但尺桡骨无异常弯曲。

    呼吸节奏:在撞击瞬间有0.3秒的强制屏息,随后转为更深沉、更快速的炎之呼吸循环,核心韵律未乱。

    未出现瞬间致命伤。紧绷到极致的心弦,终于极其微弱地松弛了一丝。

    也就在这尘土稍落的瞬间,她瞳孔骤缩,看清了更令人心悸的细节——

    炼狱杏寿郎那缠绕着炽白火焰、足以将钢铁如黄油般切开的日轮刀刃,正死死劈砍在猗窝座抬起格挡的右前臂中段!

    然而——

    没有斩断。

    甚至没有深可见骨。

    刀刃仅仅切入不到半寸,便被那泛着青黑色金属光泽、坚硬到匪夷所思的肌肉和骨骼死死卡住!

    更恐怖的是,那浅浅伤口周围的皮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蠕动、增殖、愈合!刀锋刚刚后撤一丝,那伤口便已彻底复原,连一道白痕都未曾留下,仿佛刚才那凌厉的一斩只是幻觉!

    怪物级的物理防御!

    超越常识的再生速度!

    崇宫澪的呼吸骤然停滞,一股寒意从尾椎直冲头顶。

    她猛地意识到:常规剂量的神经毒素或组织腐蚀剂,对此等再生力与防御力,效果微乎其微……需要指数级提升的浓度和剂量,或许才能造成不足半秒的干扰……而且,必须有绝对精准的注入点……

    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擦过袖口内暗袋里那支特制的、装载着十倍浓缩混合神经毒素的微型针管。

    一个冰冷而现实的问题,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思绪:在这样绝对速度与力量的战场上,她真的能找到机会,将针尖送入那具怪物的身体吗?即便成功,那微不足道的干扰,值得暴露自己、甚至可能打乱炼狱先生节奏的风险吗?

    “混蛋!看本大爷砍了他——!!” 伊之助被那狂暴到极致的对撼激得血脉贲张,野性的凶悍暂时压倒了恐惧,双刀一摆,筋肉贲张,就要不管不顾地冲入那片死亡领域。

    就在他脚步刚动、肌肉发力的刹那——

    一只冰凉、稳定、却蕴含着不容抗拒力量的手,如同铁钳般从后方精准地扣住了他肩头的皮质肩带,猛地向后一拽!

    “现在上去,只会碍事。”

    崇宫澪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冷静,如同冰水灌顶,瞬间浇灭了伊之助冲动的火焰。

    他愕然回头,看到的是她那双在夜色中依旧清澈如寒潭、却凝重如铅云的眼眸。

    无需多言,远处战圈再次爆开的第二轮冲击波与刺目的火光,以及空气中弥漫的能量余威,已经用最直观的方式告诉他:那片区域,是另一个次元的战场,贸然踏入,只会被瞬间蒸发。

    “哈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猗窝座发出狂喜到近乎颤栗的大笑,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亮得骇人。

    他随意地甩了甩刚刚承受斩击的手臂,动作轻松得像掸去衣袖上的灰尘,“柱级剑士的斩击!这份扎实的力量!这份灼热的斗气!这份面对绝对速度仍敢正面迎击的胆魄!真是……令人沉醉!百年来都未曾如此愉悦过!”

    炼狱杏寿郎借着一击之力,向后轻盈地滑退半步,每一步都在霜冻的地面上留下清晰的融化痕迹。

    持刀的右手传来细微的麻痹感,胸口因刚才那记毫无花哨的全力对撞而气血微微翻腾。但他的眼神,却如同被再次投入熔炉淬火的刀锋,变得更加锐利与坚定!

    激烈的□□碰撞似乎暂时停歇,但空气中弥漫的杀意与能量乱流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粘稠、凝练,如同暴风雨前极度压抑的宁静。

    猗窝座并未立刻追击,他站在原地,目光如同鉴赏绝世名刀般,灼灼地、一寸寸地扫视着炼狱,从挺直的脊梁,到稳如磐石的双足,再到那双燃烧着火焰般意志的眼眸。

    “真是……可惜啊。”

    他开口,声音里罕见地褪去了狂热的战意,带上了一种近乎真诚、却因此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惋惜。

    “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如此惊人的斗气,如此坚定不屈的意志……”他缓缓摇头,桃色的短发在夜风中微动,“却不得不束缚在如此脆弱、短暂、终将腐朽的人类躯壳之中。”

    他一边说着,脚步一边开始以炼狱为圆心,极其缓慢、如同钟表指针般移动,始终保持着最佳的发力距离,拳架虽未举起,但全身肌肉已调整至随时可以爆发的状态。

    “人类的寿命,不过区区数十年。” 猗窝座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对“永恒”与“无限”近乎宗教狂热般的追求与不解,“□□会衰老,力量会衰退,反应会迟钝,最终化作一抔黄土。这是何等的不公!何等的浪费!将你这等瑰宝般的资质,浪费在这必朽的容器里!”

    他停下脚步,正对炼狱,金色的瞳孔中光芒大盛,伸出了手——并非攻击的姿态,而是邀请。

    “成为鬼吧!杏寿郎!”

    他的声音如同魔咒,穿透冰冷的夜色,“抛弃那具脆弱的皮囊,获得永恒的生命与不老的青春!你将拥有无尽的时间去锤炼武技,去挑战强者,去攀登武道的至高巅峰!我们可以尽情战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至时间的尽头!那才是强者应有的归宿!”

    面对这直击生命本质、充满诱惑的“邀请”,炼狱杏寿郎的神情没有丝毫动摇。

    他缓缓调整着呼吸,炎之呼吸法带来的炽热气流在他周身环绕、升腾,如同无形的火焰屏障,不仅驱散着猗窝座带来的冰冷,更照亮着他内心不可撼动的信念。

    “衰老与死亡,并非不公,而是生命的一部分。”

    他的声音平静、有力、清晰,每一个字都如同他挥出的刀,斩钉截铁,落地有声。

    “正因为生命有限,才会迸发出如此耀眼的光辉,才会珍惜每一刻的相遇与守护。”

    他微微抬头,金红色的眼眸直视猗窝座,眼中没有丝毫迷茫或向往,只有纯粹的坚定。

    “我继承的炎之呼吸,我挥出的每一刀,承载的并非追求个人永恒或无尽战斗的私欲。”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宣告,“它承载的是人类代代相传的意志与希望!是弱者对□□的不屈!是守护身后之物的决心!这,才是我力量与信念的源泉!”

    猗窝座静静地听着这番话,金色的眼眸中,那原本的欣赏与惋惜,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深沉的情绪取代——

    那是看到绝世明珠执意蒙尘、稀世宝刀甘愿锈蚀的痛心,以及随之涌起的、即将亲手将这份“固执”与“光辉”一同摧毁碾碎的……兴奋与暴戾。

    “既然你执意要拥抱那短暂的萤火,执意用这可悲的信念束缚自己……”

    猗窝座周身的杀气不再压抑,如同万千冰锥瞬间爆发,轰然炸开!将那短暂的“交流”氛围撕得粉碎!脚下的霜层再次蔓延、加厚!

    “那就用你的死亡……”

    他微微伏低身体,拳架摆开,桃色的斗气如同火焰般升腾,与炼狱的火焰遥遥相对,一冰一火,泾渭分明。

    “来证明你那可悲的信念,是何等不堪一击吧!”

    战斗的节奏,从凝重的对峙与理念的碰撞,再次被毫不留情地拉回到最原始、最残酷、杀意沸腾的爆裂边缘!

    崇宫澪半跪在地,指尖刚刚为一名昏迷乘客固定好脱臼的手臂。当猗窝座用那种近乎真诚的语气,谈论“人类寿命”“□□腐朽”时,她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微微一缩。

    ……这句话,对她这种‘时间感已然不同’的存在而言,更像是一种无声的讽刺与叩问。

    她一边熟练地打着绷带结,一边将部分注意力锁定在远处的对话上。

    猗窝座的语气,没有戏谑,没有欺骗,那是发自内心的、对“同类”强者的认可与招揽。

    这种真诚的“好意”,反而比纯粹的杀戮欲望更加危险致命。他是真的在惋惜,真的希望炼狱先生“留下来”,作为能与他永远交战、相互砥砺的“同类”。

    而当炼狱杏寿郎用那毫无迷茫、斩钉截铁的语气,说出“正因为生命有限,所以才美”时,崇宫澪手中正在收紧的绷带结,骤然停顿了一瞬。

    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无数画面——那些在她怀中逐渐冰冷、最终停止呼吸的年轻队士;还有那个在总部廊下阴影中,只对她留下沉重如山的“活着”二字,便决然转身离去的高大而孤寂的背影……

    ……你们这些柱,真是一群笨到极致、固执到无可救药……却又耀眼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家伙啊。

    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敬佩,混杂着医者特有的冷静与悲观预判,在她胸腔中无声地纠缠、弥漫。

    她迅速抬眼,目光如电,仔细观察着炼狱杏寿郎的瞳孔——清澈见底,坚定如铁,毫无半分迷茫。

    他的呼吸节奏虽因高烈度战斗而略显急促,但炎之呼吸那独特的、如同火山脉动般的核心韵律依然稳固、强劲。

    确认他没有被“永生”的诱惑动摇分毫,她心中稍安,但另一种更加压抑的预感,如同冰冷的铁块,死死地压在她的心头。

    看着炼狱杏寿郎那屹立于绝对强敌面前、仿佛要独自燃尽一切来照亮身后黑暗的背影,某种关于终局的模糊而惨烈的预感,让她几乎窒息。

    冰与火的死界,短暂的理念交锋已毕。

    接下来,将是摒弃一切言语与幻想的、最残酷直接的——

    生死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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