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下的灰烬 3

    烈日下的灰烬 3

    征服计划的分歧

    阿兹鲁的匕首在泥板上疯狂地划动,勾勒出尼罗河三角洲的轮廓。当刀尖戳在孟菲斯粮仓的位置时,蓝釉护身符突然啪的一声崩裂,碎片四溅。他骂骂咧咧地蹲下身子,捡起碎片,金项链在胸前剧烈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拿下这里,控制香料商路,卡迭石愿出三千战车!但罗塞塔港必须归我!”

    沙姆希突然双手用力压住泥板,红土飞溅,溅上阿兹鲁缀满宝石的靴面。他肩甲上的神鹫图腾在沙尘中若隐若现,一只随时准备展翅高飞的猛禽。“亚述的叙利亚才是我的关键!亚述要北上大马士革,而非陪你们抢沙漠里的铜矿!再被埃及吸血,我的人连大麦都吃不上了!”他的战靴用力踩下,半块努比亚铜矿样本被踩得粉碎,青铜碎片深深扎进泥板,似是他对这片土地的贪婪与渴望。

    穆瓦塔尔二世的权杖如雷霆般横劈而过,泥板瞬间裂为两半。在这一瞬间,他看见自己倒映在红宝石中的脸——那是一双鹰隼般的眼睛,燃烧着比西奈沙漠更灼热的野心。“够了!”权杖重重砸在地图残片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拿下整个下埃及!”他突然指向帐外渐起的沙尘暴,狂风呼啸,似是命运的呐喊。“让尼罗河每年泛滥时,你们的子民跪谢我的恩赐!”

    阿兹鲁脸色铁青,手指不停地摩挲着香料袋,没药与乳香的混合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却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愤怒与不甘。这气息让他想起被软禁在埃及的米坦尼公主,那是他心中永远的痛。“若让我放弃三角洲,港口的税权和西奈铜矿得是我的。”话音未落,沙姆希已经啐了一口唾沫,满脸不屑地说:“让埃及取消对我们的不平等条约,我的兵力只有这么多,我只能做到这里了,亚述只要叙利亚!”

    穆瓦塔尔二世突然冷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隐忍与无奈。如今自己的实力尚无法完全撬动埃及,与这些目光短浅、自私自利的盟友为伍,他又能如何呢?但他心中那远大的梦想——控制整个地中海西岸,却如同一团炽热的火焰,燃烧不息。

    他想起三天前截获的密报——图特摩斯正在苏伊士地峡修建防御工事,那些用棕榈纤维伪装的陶罐风铃,在风中发出类似战鼓的闷响,是敌人对他的挑衅。

    雄主的无奈与决断

    侍从捧着火把,小心翼翼地走进帐内。此时,帐内已只剩穆瓦塔尔二世与地上零落的泥板碎片。火光照亮密信上的卡迭石印章时,穆瓦塔尔二世看见阿兹鲁在密约里写的那行字:“若赫梯与埃及两败俱伤,则迅速撤兵与米坦尼结盟退守约旦河。”

    “陛下,卡迭石与亚述密约……”侍从的声音颤抖而微弱,被火盆里的爆裂声无情打断。穆瓦塔尔二世面无表情,将密信缓缓投入火中。火星四溅,溅在权杖狮首的红宝石上,那景象,像极了当年在卡迭石战役中溅在铠甲上的血滴,让他心中一阵刺痛。

    “传令:若谈判破裂,优先解决卡迭石的‘后顾之忧’。”他轻轻抚摸权杖上的狮首,思绪飘回到祖先百年前与阿赫摩斯在战场上的相遇。那时,埃及战神的金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而如今,他的徒弟图特摩斯正坐在几十里外的营寨里,如同一头潜伏的猎豹,静静等待着赫梯联军的到来。

    侍从犹豫着开口:“可是陛下,我们与卡迭石有联姻盟约……”

    穆瓦塔尔二世猛然旋身,那一袭宽大的黑袍在跃动的火光中划出一道优雅而凌厉的扇形阴影,宛如他在命运面前投下的最后一道倔强抗争之姿。“赫梯的荣耀啊。”言罢,他目光悠远,凝视着帐外愈发浓稠的夜色。此时,沙尘暴已如一头贪婪的巨兽,将最后一丝天光彻底吞噬,整个世界瞬间被无尽的黑暗所笼罩。

    “图特摩斯啊,但愿你莫要成为第二个阿赫摩斯。”他低沉的话语,似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在寂静的帐内缓缓回荡。

    帐外,狂风裹挟着沙尘,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其间隐隐传来战马的凄厉嘶鸣。那声音,是这场即将爆发的残酷战争奏响的悲壮哀歌,令人心生寒意。

    穆瓦塔尔二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权杖,权杖顶端镶嵌的那颗红宝石,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冷的光芒,宛如鬼火般诡异而神秘,映照出他脸上那坚毅又复杂的神情。他深知,当明日的朝阳再次升起,西奈沙漠必将被鲜血浸染成一片猩红。

    对于这场战争的结局,他自是胸有成竹,然而,命运的丝线往往错综复杂,或许早在百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卡迭石战役中,一切就已被命运之神悄然写下了既定的注脚。但转念一想,又或许,那些新登上历史舞台的人物,会以他们独特的勇气与智慧,为这古老的历史篇章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谱写出全新的传奇。

    次日正午,炽热的骄阳高悬于苏伊士地峡之上,那原本流淌着生命之水的河床,此刻已干涸龟裂,似大地一道道狰狞的伤痕。

    狂风裹挟着沙尘,如一头暴怒的野兽肆虐着这片土地,将天空揉成了铁锈般的暗沉色泽。远处沙丘之上,十二道烟柱蜿蜒盘旋,宛如十二条狰狞的巨蛇在沙海中游动——那是三十匹战马拖着松枝奋力奔跑所扬起的尘烟,是对峙间的诡异序曲。

    图特摩斯率领的五百禁卫军整齐列阵,方阵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堡垒。青铜盾牌在烈日的照耀下闪烁着冷峻的光芒,与飞扬的沙尘相互交织,在广袤的沙地上投下一片如梦似幻的军阵幻影,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神秘力量。

    图特摩斯傲然站立在方阵前方,腰间那把双头斧上的努比亚文字,在狂风中若隐若现,诉说着古老而神秘的战斧。斧刃上,还残留着昨日训练时沾染的沙砾,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是战争记忆的微小碎片。

    这时,穆瓦塔尔的使者策马冲至阵前。他头戴的战盔上,鹰羽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胜利的旗帜在肆意张扬。勒马之际,马蹄高高扬起,带起的沙粒如密集的雨点般打在埃及士兵的盾面上,噼啪作响,那声音,是对埃及军队的嘲讽与挑衅,如同胜利者发出的刺耳掌声。

    “我王说,”使者的声音裹挟着沙尘,如冰冷的箭矢般砸向图特摩斯,“听闻埃及在努比亚的战役遭遇惨败,特来关切问询战况——怎料竟劳您大驾亲临?”言罢,他突然发出一阵冷笑,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埃及方阵,“您似乎只带了区五百人前来?”那语气中,满是轻蔑与不屑。

    图特摩斯神色平静,缓缓抬手,稳稳按住腰间的斧柄。努比亚文字在沙尘中闪烁着幽光,那是赫尔鲁斯教给他的战祷文,此刻给予他无尽的力量:“荷鲁斯之眼护我冲锋。”

    他突然提高声音,洪亮的声音在沙尘中回荡,确保五百禁卫军都能清晰听见,“告诉穆瓦塔尔,埃及联军在努比亚大获全胜!请他即刻退兵至两河上游,以免伤了两国和气。”

    使者脸色瞬间骤变,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般阴沉。他猛地勒紧缰绳,战马受惊,人立而起,发出阵阵嘶鸣。“我王邀请您至河床中央会面,仅带三名随从。”使者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

    谈判

    干涸的河床中央,三块巨大的石头稳稳架起穆瓦塔尔的铁制王座。他赤脚踩在滚烫的沙地上,脚踝处的青铜环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似是命运的铃铛在奏响不祥的乐章。手中,青铜酒杯盛着用尼罗河水酿造的葡萄酒——那是三天前赫梯斥候从埃及三角洲“取来”的“战利品”,此刻在烈日下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尊敬的法老,”穆瓦塔尔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将酒杯在掌心缓缓转了三圈,杯中的水纹在杯壁上划出一道道涟漪,似是他心中涌动的算计,“听闻您的士兵在努比亚死伤惨重,我特地遣兵前来,助您反攻,以解您燃眉之急。您的信使让我不要越过苏伊士峡,可您为何不领我这番好意呢?还有,您为何要用松枝扬尘术,莫非是想骗骗我的斥候,让他们以为您只有五百个卫兵?哼,我还没来得及告知您我的来意呢。”言罢,他突然将酒杯重重放在石桌上,杯中的水溅出,如鲜红的血液般触目惊心,“三十匹战马拖树枝的痕迹,这种幼稚的把戏,好像二十年前就有人用过!”

    图特摩斯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震得头盔上的沙粒簌簌落下。他毫不犹豫地解下胸前的荷鲁斯之眼护身符,狠狠拍在石桌上,绿松石镶嵌的瞳孔在沙尘中泛着幽冷的光,是洞察一切的神秘之眼。“我不过是在练练骑兵罢了。”他俯身靠近穆瓦塔尔,声音压得极低,如暗夜中的毒蛇吐信,“我的大军就在三十里外,努比亚早已被我荡平,成为埃及的囊中之物。”

    穆瓦塔尔的手指在王座扶手上有节奏地敲击着,那节奏,宛如赫梯战鼓的咚咚声,充满了威慑与挑衅。“努比亚?”他突然冷笑一声,从腰间解下一块泥板,毫不犹豫地扔给图特摩斯,“维齐尔战死,您的赫尔鲁斯将军早已不是统帅!努比亚战败的消息,三天前就刻在了我的泥板上!”

    图特摩斯接过泥板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要将那泥板捏碎。泥板上的楔形文字清晰如刀刻,每一个字符都如同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埃及军于第四瀑布溃败,赫尔鲁斯失踪。”他突然将泥板狠狠掷向沙地,大声吼道:“那只是赫雀瑟试探你们的阴谋!”

    “阴谋?”穆瓦塔尔猛地起身,黑袍在狂风中猛然张开,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翼,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那您为何只带五百人?莫不是心虚?”

    “谁说我只有五百人。”图特摩斯目光如炬,突然拔出双头斧,斧刃反射的阳光如同一道凌厉的闪电,刺得赫梯侍从们睁不开眼,“请您立即退兵,不然我们就在此同归于尽——我的大军就在三十里外,努比亚的军团也已编入其中。”图特摩斯表面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内心的忐忑如汹涌的潮水般翻滚,但他深知,作为一个二十多岁的法老,若没有底牌,绝不能在这老谋深算的穆瓦塔尔面前露出丝毫怯意。穆瓦塔尔见状,心中也不禁开始犹豫起来,难道我的信息有假?

    就在这时,穆瓦塔尔的侍从突然从沙尘中连滚带爬地冲出,跪在王座下,声音抖得像风中的芦苇:“卡迭石军团……擅自后撤十里!”

    图特摩斯心中一震——赫尔鲁斯真的来了!他强压下内心的狂喜,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缓缓坐了下来,动也不动,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法老的口中没有谎言。”

    穆瓦塔尔猛地转身,目光如炬地望向沙尘弥漫的方向。果然,黑压压的军队如潮水般涌现在沙尘之中!最前方的黑沙骑兵高举着鳄鱼图腾旗,豹皮头饰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那是赫尔鲁斯的亲卫,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利刃,即将刺向敌人的心脏。

    “以拉神之名,”图特摩斯缓缓起身,护身符在阳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努比亚已成为埃及的附庸。您若此刻撤兵,明年的贡金可减半——作为‘友谊象征’。”

    穆瓦塔尔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沙地上,与苏伊士峡干枯河道的淤泥混在一起,形成一片触目惊心的暗红。他突然抓起青铜酒杯,将剩余的葡萄酒一饮而尽,那决绝的姿态是在与命运做最后的抗争:

    “这杯水,敬努比亚的‘胜利’。”他死死盯着图特摩斯,一字一顿地说道,“转告赫尔鲁斯,我会为他祈福。”

    “明年此时,”图特摩斯接过酒杯,毫不犹豫地将其倒扣在石桌上,水流如泪般潺潺流出,“底比斯的香料商队会带着‘谢礼’拜访赫梯——但您的军队今夜必须撤出西奈。”

    沙尘暴愈发猛烈,如一头愤怒的巨兽席卷着河床,穆瓦塔尔的身影在沙尘中逐渐模糊,被命运的风沙所吞噬。图特摩斯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赫尔鲁斯的军队停在三十里外——他们根本没打算靠近谈判现场!

    “殿下,”侍卫长低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赫尔鲁斯将军说,他的军队只是恰好路过……”

    图特摩斯握紧斧柄,努比亚文字在沙尘中闪着微弱而神秘的光。他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那笑声却被狂风卷起的沙暴无情吞没:“问问赫尔鲁斯,我有没有他当年的风采。”

    远处,穆瓦塔尔的怒吼撕破风沙:“卡迭石人!我要让你们的背叛付出代价!”在退兵的队伍中,两个女扮男装的熟悉身影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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