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妈妈

    柳墨被领着来到主院,柳夫人正襟危坐,余光瞥见她来了,摆了摆手:“你过来坐。”

    柳墨规规矩矩坐下,椅子把手都没扶。

    这屋的门房极宽敞,却也极安静,如果不是抬眼看见她还在,柳墨简直觉得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油灯胡明忽灭,突地心口有些发颤。

    “墨儿,你对那个瘪……呃,男人动了真情。”是一句陈述句,说的很艰难。

    柳墨微微抬眼,她不知夫人口中的人是谁,现下却只能硬着头皮回:“是。”

    柳夫人微微蹙眉,松了口气似的:“果然。”

    柳墨问:“母亲怎么知道?”

    柳夫人抬眼:“不然他会死?”

    柳墨:……忘了这茬了。

    “算了,你先出去吧,我再想想。”柳夫人闭上眼扶额,似是很苦恼。

    柳墨好奇很多事,可最终还是憋回去,她退了出去:“是。”

    出了主院,门口的脆果立马接上她,问:“夫人没有生气吧?会不会找我秋后算账啊……你的脑子这会儿好了吗?”

    “没生气,不会,好了。”柳墨说完,又斯了一声,扶着额头:“不行,头很疼,你带我在院子里转一圈吧,给我讲点关于我的事。”

    脆果一愣,说:“行,姑娘想听什么?”

    柳墨下了台阶,说:“你就从这个院子开始吧。”

    脆果:“这是主院,老爷夫人住在这儿……”

    柳墨噢了一声,问:“老爷呢?”

    脆果:“死了。”

    柳墨呼出一口气,心说我真就多余问。

    欲准备问关于她母亲,还有萧云戟,迎面就走来一个人,那男子身材高挑长相俊美,他大勒勒的跨进了主院的门房。

    柳墨顺着视线看过去,那男子光天化日下,丝毫不掩饰地亲了柳夫人的脸一口。

    柳墨惊地说不出话,她拉着脆果走到一边,指着屋里:“他他、他……”

    脆果大惊失色的诶哟一声,急道:“你别,你别!这个真的不行,他是夫人的,你不要动歪心思了,再这样下去我真要告诉夫人了……”

    “你说什么呢!”柳墨吓得一跳,扯开脆果拽她的手:“我说的是,诶呀算了……他是谁?我母亲居然这么放纵他?”

    “他是你母亲最近的相好。”

    柳墨心说真的牛批,面上尽力保持镇定,斟酌着词句,小心地问:“他,不怕死吗?”

    不是说接近她们这种天寡之人会死吗?

    脆果还没回答,那男子就走了出来,柳墨背地议论别人心虚,咳咳了两声示意脆果也闭嘴,接着轰地一声。

    “诶呀快来人——”门口的婢女惊叫。

    柳墨扭头一看,屋檐上的一块写着雅室的牌匾砸了下来,正正砸在那男人头上,连人整个压了下去。

    柳墨觉得周围的沙子都一扬,她虎躯一震:“死、死了?”

    不能吧?!

    屋里陆陆续续出来几个侍卫和婢女,几个人合力把牌匾抬了起来,柳墨仔仔细细地看,又害怕看见什么可怕的场景,于是一闭眼一睁开,龇牙咧嘴,幸而那人扶着额头站了起来。

    人没事?

    “诶呀、诶呀!”管家从一来看见这个场景,不仅惊呼,满是心疼:“这个牌匾都修了三次了,下次提醒他从那个破门走……”

    柳墨走出去的时候脑子都是呆滞的,这都一家什么奇葩。

    脆果领她回到了自己的屋里,交涉半天,柳墨终于把前因后果捋顺了。

    她家寡妇遗传嫁一个死一个,但并不是外界传的那么邪乎,而是只对真正动心的人才会死,而一般没有动心只是疏解欲望的——比如方才被砸的男人,就会十分的倒霉,但并不致命。

    柳墨这么一盘算,脆果提到了两个野男人都死了,难不成这身体对她俩都动了情?

    “那这到底是为什么?真的是生来如此?”柳墨不甘心地问。

    脆果哪里知道原因,她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说:“是有这么个传闻,你祖上是挖人坟墓,这是遭了报应,世代报应……”

    柳墨诧异,说来倒与她真是本家碰巧了。

    她家里三爷爷就是干这勾当的,家里好些古董都是不干净的东西,柳墨从小被寄养在他三爷爷家里,自然也耳濡目染、日日熏陶,大学虽学的机械工程专业,但一空闲就去陵墓、坟山。

    就在穿越前,她刚从政府那要过来一块儿地,施工队挖的时候意外挖出来一条墓道,得到消息柳墨就慌慌张张赶了过去,她连忙封锁消息叫停这一块地,犹豫了几个月,厂里的机床设备都安置好了,她还没给国家上报,最终她还是自己下去看后才给上报申请。只是意外来了,下午刚从墓道里出来,晚上勘察巡视机械运作就出了大故障,再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此事十分蹊跷,柳墨回忆一番觉得毛骨悚然,她合理怀疑自己是沾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意外丧命。

    似乎冥冥之中就该如此。

    这个时代的柳墨,祖上是考古的,那么正好在这可以施展拳脚。几乎是下意识的,柳墨便沉下了心,没有刚来时候的彷徨,她决定搞清楚这其中的渊源,或者说,接受这个柳墨的身份。

    “说不定我就是柳墨,柳墨就是我。”柳墨喃喃地说。

    屋子里本就不大,这一句骇得脆果茶盏都打翻了,她仔细瞪着柳墨,上上下下扫视:“你怎么说得怪里怪气的,莫要吓我啊,疯症又犯了?”

    “没有。”柳墨把茶盏扶正,冷静地说:“你再给我讲讲萧云戟,还有沈家。”

    脆果重新坐回凳子:“萧云戟是你从小的玩伴,只是你小时候经常欺负他,沈家是如今郓城太郡的亲妹妹家,他家大郎沈向霆就是你未婚夫,老二沈向淮主持家里的事物,他可跟萧云戟不一样,这人内心阴暗得很。”

    听到这,柳墨忍不住问:“我爹到底是什么身份?”

    “老爷是咱们陈留长史,是协助陈留太郡长官兵马的。”说到这,脆果哎了一声:“那么个人才,可惜……”

    “那如今,是我母亲代为管理吗?”柳墨偏头问。

    “是啊,夫人很厉害的。”脆果皱眉,道:“只是如今的局势,夫人不是很好过,自从老爷死后很多屈居之下的人猖狂起来,尤其是……诶,算了,不提了,总之姑娘你最近千万要小心行事。”

    柳墨听困了,她不紧不慢地走到床边倒下,柔顺的长发倾泄而下,全被她捋到外侧,示意脆果继续讲,自己则美美拉上被子,阖眼养神,心里忖度,她母亲打算如何应对沈家。

    看她母亲的样子,应当是许诺了沈家什么……

    思来想去,渐渐入眠。

新书推荐: 带着古人穿回现代 未婚妻总想把我关起来 为了不灭国 沉心 四福晋养男外室日常(清穿) 穿越七零做村霸 跳进那个兔子洞 忠于沉溺 皇上今天认怂了没 点翠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