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瑶走后。
辞昭从悬梁一跃而下,惊恐的沉声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无事。”苍溟朝辞昭回道,随后抬指点穴将毒从喉腔逼了出来。
见状辞昭啧啧了两声。
“啧啧啧~王爷你对这北国公主还真是特别啊,我怎么没见你对旁人这样宽容呢。拿自己的命和她闹。王爷就不怕有一日当真命陨她手吗?”
闻言苍溟没有说话,而是勾起唇角似有似无的笑了笑。
跑跑跑,赶紧跑!我心中狂喜慌乱地收拾好行李,临走时还顺了苍溟的两尊金鸾鹤。
夜色幽深,我偷偷摸摸从王府北院翻了出去,背着行李大摇大摆,畅快恣意的走在大街上突然。
“嗯嗯嗯!”我被人捂住了口鼻拉进了窄巷里。
架着我的人到了窄巷便将我松开了,我惊魂未定的转过身,就见一个粗壮大汉扑通一声跪在了我的脚下。
“臣乃北国皇城侍卫统领萧夺,方才多有冒犯,还望公主恕罪。”
我闻言垂眸仔细看向他,他一抬头我便认了出来,父皇钦点的侍卫统领,剑术超群,为人刚正不阿忠心不二。
我惊讶的低语道:“萧统领你还活着?”
“是,除了臣。最后一战的大多数将领也都还活着。臣等得知公主也尚在人世,便故而偷偷遣入东炎来寻公主回国。”
我闻言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问:“都还活着,怎可能?当初最后一战是苍溟亲自带兵出征,在他的赤翼军下怎会还留有活口?”
萧夺听后迟疑道:“属下不知,但当初最后一战冯奇将军麾下的万余名将领的确皆只是受了重伤,东炎大军火烧皇城后便退出了北国边境,我等才能在大雨中侥幸逃脱。
臣冒死前来相见还请公主同臣一同回国,重拾山河为我北国百姓报仇雪恨。诛杀东炎狗皇帝,和摄政王苍溟。”
“萧侍卫你先起来。”我抬手去拉跪在地上的萧夺,他见状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不愿起身。
“臣请公主殿下同臣归国,重拾山河,诛杀东炎狗贼,为北国百姓和万千将领报仇雪恨。”
我闻言即刻就同他说道:“苍溟已死。明日东炎便会举国皆知,到时候太后定会出宫吊丧我会静待时机将她一举诛杀。至于东炎皇帝他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北国之殇乃太后和摄政王一手谋划待北国重整后我会与他商定合约,两国友好邦交再不起兵戈。”
闻言萧炎踌躇了一下才缓缓站起身问:“公主要刺杀东炎太后?”
“嗯。”
“不行,这太冒险了,臣还是请公主与臣回国向南国求援共谋大计,从长计议。待北国强友相援再一举东上屠灭东炎。”
闻言我沉声回绝道:“萧侍卫我知道你是担忧我的安慰,但摄政王发丧之日便是最好的时机,求援不如靠己,我会想办法保护好自己的安全的。你且先回去与士兵将领们在北国养兵蓄锐恭候我的好消息。东炎大乱之时便是你们发兵迎我归国之日。”
听我说完萧夺才将心放下,迟疑的朝我叮嘱道:“那公主切记要小心,臣等在北国等着迎公主归国。”
“嗯,快走吧,你的身份特殊得尽快出城否则若是被东炎人发现了恐招追杀。”
闻言萧夺没有再同我多说便遁月色而去消失在了房梁之上。
萧夺走后。
苍溟的赤翼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他们又怎么会只是受了重伤昏死,我当初被苍溟打晕带走后,他们东炎军队难道不曾检查战场?
百万年来凡战事平息,战胜之军皆会派人去战场上查验,以免有漏网之鱼,成为来日隐患。
苍溟是东炎战神这一点他怎会不知?
除非是他不想。
“是他故意放了北国的士兵和将!”
我惊呼道,话落。这可如何是好,我给他下了寰羽之毒,那可是无药可解啊。
怎么办,怎么办,我四下踌躇急的直跺脚步。
想来芙儿说的也并非有假,或许他真是有什么难以之隐,只是现在该如何是好,我给他下了无药可解之毒,若此时回去不但救不了人还很有可能会被辞昭一剑刺死。
“唉!”我无奈怒气一声。随后暗暗许誓。
若你当真是冤死的,那待他日北国重复,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我自将这条命赔给你做不是。
对不住了摄政王苍溟,我若将太后杀了也算是给你报仇耻恨了。
次日。
我乔装打扮坐在茶楼喝茶却迟迟未听到王府传来的报丧。
疑惑之际便见几个王府的侍卫正拿着我的画像在沿街盘问寻人。
见状我旋即就从怀中掏出了一枚银锭放在了茶楼桌角,随后背上包袱便急匆匆的扶着帽沿与王府侍兵擦肩而过走出了茶楼。
我脚步急促,慌乱的穿梭在熙攘的人群中突然一头撞上了一个身穿宫服的女人,我抬头看向她。
呃!瞬间瞳孔睁大掉头就跑,若我没看错那人就是太后身边的梁嬷嬷,扇了我两个巴掌的那个老女人。
我也顾不得跟在我后面的王府士兵了,硬着头皮咬着牙就垂头朝他们迎面而去。
“司美人!辞侍卫是司美人。”一个王府士兵好像是认出了我惊叫道。
闻言辞昭即刻就朝我跑了过来。
糟糕一定是苍溟那狗贼归西了,这辞昭定是来取我小命的。
跑!我惊叫道。掉头又跑向了梁嬷嬷,跑跑跑跑我撒丫子就跑。一路扒开人群胡乱逃窜。此刻的我真可谓是前有狼后有虎往哪跑都不是。各个都是奔着要我的小命来的。
不知怎么地,梁嬷嬷像是被我惊着了突然也掉头了,她脚步极快的飞速向前跑看着像是我在追她一样。
路过转角时她突然一个侧转跑向了兵部尚书府,我哪里管的了她,脚步未停继续向前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穿过了两条街道三条小巷终于是把他们都甩掉了。
我斜倚在巷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司瑶啊司瑶你这小命可算是保住了。”
“嗯!”一声冷哼我抬眸朝巷头看过去,就见梁嬷嬷领着一群士兵将我堵在了死胡同里。
领头的男人身上还穿着便服我惊恐之色还未抵达眼底眉稍就听他朝身后喊道:“给我拿下!”
“是!”闻言他身后是士兵转瞬就朝我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韩尚书,今日之事我定会向太后禀明嘉奖于你。”梁嬷嬷笑着朝胡子邋遢的尚书允诺着。
方才梁嬷嬷跑的方向是兵部尚书府,那眼前这位想来定是兵部尚书韩言山了。好好好,栽了。
我挣扎着装傻充愣的朝他二人问道:“你们是何人,竟然敢当街羁押百姓。就不怕我告到太后那里定你们一个杀头之罪吗?”
闻言梁嬷嬷阴阴森森的笑着朝我沉声说:“司美人你乃敌国公主,并非我东炎百姓羁押你是替东炎除恶我们何错之有?你若有何冤屈就跟我回宫面见太后亲自同她说吧。”
面见太后那还不如此刻直接将我砍头,那个毒妇疯婆子若是知道我还活着指不定怎么折磨我呢?
“司美人是谁?我不认识,我叫樊狸乃南国商股之女来东炎求药为父治病。你们东炎莫不是连这都容不下?”
“司美人我劝你还是莫再挣扎了,你是敌国公主也好是南国商股之女也罢,都请你乖乖跟我们回宫向太后娘娘分辩。到时候是求药还求饶自见分晓。带走!”
梁嬷嬷显然是不信我方才的话,沉声命令士兵就将我押了起来。
我心下疑惑,苍溟这个临场胡驺的本事是否只能骗过我一人,难道我当真是个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