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美人,哀家倒不知你北国还有起死还魂的妖术,说!是不是你用什么妖法蛊惑了阿溟才让他冒死也要保你性命又苦心绸缪将你带出皇宫?”
皇宫地牢中我被绑在了十子木架上双手带着镣铐,身上是方才被刑部狱卒用皮鞭抽打过的伤痕。
我抬眸冷笑,凉凉看向怒气冲天面目扭曲的太后。她此刻别提多气了,说是我蛊惑了摄政王才与她离心。
呵,我笑道:“太后残虐无道还妄想染指摄政王。当年你为了家族地位狠心抛弃他,位居皇后之位又惊觉不甘回头找他。贪得无厌厚颜无耻!太后娘娘苍溟是人,不是狗,不是太后给点甜头想唤便能唤回来的。更不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我劝太后还是莫再痴心妄想了你不配。”
闻言太后咬牙切齿的喊道:“给我继续打!”
“是!”行刑的狱卒闻言即刻便又上前挥起手里的鞭子就朝我身上抽了上来。
浸了水的鞭子刚一落在我的身上我旋即就疼的叫了出来。
“啊!”“啊!”…………
沉重锋利的鞭子在我身上抽了十几下,太后似是不解气抬手便夺过了狱足手里的鞭子就要亲自动手。
长鞭挥起之际我已奄奄一息,突然阴森幽暗的地牢里响起了一声天籁之音。
“住手!”我撑开眼皮抬眸看过去,是苍溟,他来了。我见他飞快的走近转瞬就行移到了我眼前。他一把夺过太后手里的鞭子沉声朝狱卒怒喝:“放开她!”
狱卒闻言旋即便将目光投向了太后。
闻言太后这次态度强硬的回道:“我看谁敢!司美人假死出宫意图不轨,着明日午时玄武台前斩首示众。”
“太后!司美人乃是本王带出皇宫的,假死之事亦是本王谋划。太后若要将司美人斩首,那便连本王也一同斩了吧。”我闻言抬眸看向苍溟,他此刻眸色渐浓,暗枯如渊神情严肃威严之色不容观瞻。
“你,阿溟她到底是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护她至此?”太后不可置信的盯着他问我亦直直撑着眼皮看着他。
他没有答话。
我微张着嘴巴气息微弱的朝他说:“王爷不必如此司瑶受之有愧。”
他闻言依旧没有答话冷眸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太后。
太后见状眸光一转死死瞪着我说:“司美人冲撞哀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给我继续打。”
闻言摄政王旋即就将辞昭手里的剑拔了出来啪的架在了上前的狱卒颈肩。
狱族被吓的瞳孔睁大,身体颤抖的险些撞上了苍溟手里的剑锋,颤声求饶道:“摄政王饶命,太后饶命。”
闻言太后冷冷将眸光转向了苍溟。怒目圆睁隐忍非常。
“啪”
我的镣铐被苍溟一剑劈开。他顺势上前将我扶起交给了辞昭。抬手挥剑手腕一转便朝自己刺了一剑。
“啊溟!王爷!”几乎是同时我于辞昭和太后皆瞳孔振荡朝着他喊道。
苍溟此刻敛声闷哼将剑从腹部硬生生拔了出来,低哑着嗓音朝太后回道:“司美人的刑本王代她受了,不知太后能否放我们离开了?”
太后惊恐的怔然愣住眼睫转瞬间就沾上了湿润,她哑声回道:“走吧。”
辞昭扶着我与苍溟刚行至牢房外侧就听牢房内的太后喊道:“阿溟你可不要后悔。”
苍溟脚步顿了顿身体未动在牢房外停了下来,我抬眸看向他,他凉凉没有一丝温度的表情横挂眉眼。
出了地牢,我眼前赫然大亮。眼眸被阳光直射不禁便迷了眼,片刻后我强掀起眼皮转头看向他不是真切,宛若仙神临凡气宇轩昂眉目清冷如诗如画。
“太好了你没死。———我也不用替你陪葬了”我声音低哑微弱的看着他庆幸道。
他闻言转头看向我神情之间似疑似喜。
他说:“公主要与本王殉情?”
我笑了没有说话。
王府。
前些日子来为我看诊的医者今日面容愁畜他将搭在我脉搏上的手收回转身唉声叹气的对着苍溟说:“王爷姑娘贵体尚未痊愈,又受此重伤血虚神迟。日后可万万不能受寒招热啊,否则神医临凡也恐难根除啊。”
闻言苍溟急道:“那该如何?”
“静养,补血温气,待伤势痊愈应多动尽量是激烈运动,将体内虚寒热湿之气排出体外,日积月累便可痊愈。”
我抬眸看向他一脸焦急,仿似不像是个把持朝政的王爷倒像是位。
为娘子焦急的夫君。
“医者你快给他也看看吧。”我躺在床上看着苍溟说道,他闻言此刻才恍惚看向了自己的伤处,阔步走到了一旁的隔间。
医者走后芙儿拿着药瓶给我上药突然苍溟硬生生的印到了我的眼底。我惊愕问道:“你怎么还不出去?”
闻言他疑惑道:“公主还未处理好伤势本王怎能放心出去?”
芙儿偷偷勾起唇角,“王爷美人是女子,您是男子美人上药是要蜕取衣衫的您在这———”
闻言苍溟瞬间垂下了眸旋即转过了脸,沉声掩饰道:“公主莫怪本王不是———公主安心养伤本王先走了。”
我偷偷瞟了他一眼只一个背影,他站的比往日松弛了不少,耳垂微微泛着红晕。
我娇羞难堪的将头别了过去低低嗯了一声。
孝景十一年
太后将摄政王手中兵权逐步架空。意欲谋反登基,称千古第一女帝。
我问他那个龙椅就真的让天下人都魂牵梦萦吗。
他说:不燃,“本王便不想坐。”
我问他为何:他说难,他同我说他此生只愿能够辅佐故友之子开万世太平,见百姓安宁。
我又问他帝王之术是否就是无情之道,注定孤家寡人为世人不解。
他说我会懂得。我没再问了。
这一年我在摄政王府一切安好,白日纵马观花与苍溟阅览山河,驰骋万里。
夜晚晓星寥落我和他在摄政王府攀沿附瓦月下对饮。如同当年北国初见时那样,只是他这一次同我说的无甚虚假。
他教我射箭投壶,我教他抚琴吹箫。
偶尔我们也会提剑共舞彼此切磋,只是我常输———
原来他当真是不败战神,我只愿这一次他也莫要败给太后和柳家,
短短一年他与我推心置腹畅聊过往,握手言和,他知我国仇家恨不可不报,我知他故友之基业不可不保,我们谁也没向谁说透。
虽立场不同但我们皆知彼此实乃真心,我们也都清楚那一天终会到来,也都在努力试图挽回局面。
这一年箫夺同我通了数百封书信,皆是劝我归国还朝重拾山河向东炎出兵。我知我早晚是要走的,可还是有些舍不得。
皇宫回来那日苍溟同我说太后主战北国非他所愿,但天子在手他不得我从,我说我知。
他说北国之战该尚有幸存之将。我未答但我知。
他说当初北国皇宫他与我说的无甚虚假,我未答但我信。
那日后,太后强权所逼,挟持苍溟于皇宫之内,我只身入宫伴天子左右。月余,苍溟调暗卫将太后亲父当朝宰相视为人质将我换了回来。
太后从那时起便起了称帝之心,不知是为权还是为他,总归不是为了万千生灵东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