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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弟的不舍

    哐哐。

    一阵敲门声。

    少年被惊醒。

    “起床了吗?”飘逸身姿虚虚盖在木门上。

    门外响起的声音和睡眠中最后一句音色极为相似。

    少年缓过来回应了一声。

    “弄好了就下来喝粥。”钰殷说完,转身下楼。

    少年发了好一会呆,才扭头看看空空的身旁。下床,重新梳理好头发就出门下楼了。

    “好吃吗?”钰殷笑眯眯盯着脸埋进碗里喝粥的寒初,直到小孩喝完,舔了舔嘴唇上的米粒,把水淋淋的碗端给他看后,他才又接过碗,向后厨走去。

    路过楼梯口时他抬头招呼了少年,“我给你盛粥,你去和小孩坐一桌等着。”

    少年点头,走过去,坐在了寒初旁边。

    小孩也不晃悠脚了,也不去拿吃食了,正襟危坐,他故意不去看少年,似乎是在赌气。

    少年单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拣着盘里的花生米吃,看着桌上的馒头烧饼。

    隔壁桌三人的谈论声传入耳朵。

    “昨天晚上有人去月华宗布的几个阵里看了吗?”

    “没呢。”

    “要不今晚我们去?”

    “你想找死别拉人一起,我可不想也成为阵里的诱饵。”

    “说真的,魔王早被镇压了,可明明最不该出现的东西,偏偏出现了七年!那些鬼怪一到晚上就到处逛,这说明什么?”

    “别乱猜,魔王要是真活着,早大开杀戒了。”

    “哟,距离上次你坐在这吃饭是多久的事了?”老板娘从一楼最左侧睡房走出来,穿着紫褐色襦裙,半臂披帛,头发用贴翠华胜盘在脑后,“之前可一直是端菜的,让你免费吃,偏偏就喜欢去小贩那讨价还价。”

    少年看了看她,“请坐。”

    “哟这不是,翠笙声吗?”翠笙声一听这挑事的语气赶忙捂住寒初耳朵,隔壁桌里一人公然调戏起来,猥琐地笑着,一口大黄牙暴露在外,“你那心上人死了,你是怎么解决…你那方面的问题的?”

    他旁边其余两人一听便咯咯笑着,声音相当刺耳。

    霎时,谈话声戛然而止,许多道目光齐齐看向那两桌。

    没等翠笙声开口,后厨里双手端着碗的钰殷笑着走出来,“光天化日调戏民女,不知廉耻。倘若当真觉得你的言语慷慨激昂不知如何发泄,不如出门左拐去交易市场里和牲畜说话,哦可能这种话连牲畜都听不懂。”他把碗分别推到两人身前,恢复了笑眯眯的常态,“吃吧。”

    “你!你不想活了是吧!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你爷爷我是谁?!”

    见钰殷没理他,他气不打一处来,起身便撸起袖子,就要往他那走,口水横飞,“我【哔你大爷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你爷爷的厉害。”

    突然银光一闪,淮安剑笔直的插在隔壁桌上,“好好吃饭。”这句话听不出任何情绪。

    钰殷吹了吹粥慢慢喝了下去。

    隔壁一看对方剑直直悬着,脸色一变坐了回去,继而默不作声。

    翠笙声把手放了下去。

    一阵寂静后,谈论声又此起彼伏,挑食那人的袖子自己伸了回去。

    “方才那公子做的真好,这种人早该给个下马威了。”

    “就是就是。”

    “什么公子,他是月华宗副宗主!”

    “…我去,今日一见,竟如此侠肝义胆!”

    “而且还是如此玉树临风。”

    那人一听,更加畏畏缩缩,他犹犹豫豫哼了一声后,给钱走人。

    寒初看那三人闷声走远,他看着那把剑回到主人手里崇拜说道,“公子是在挑木桩子练手吗?”

    “叫大哥。”钰殷摸了摸小孩脑袋。

    翠笙声好不热情,“公子今天就走了吗?要不多住几晚?免费的。”

    钰殷莞尔,“多谢罗敷。”

    翠笙声轻轻拍了拍寒初的背,“学学人家公子,温文尔雅的。”

    寒初重重点头。

    “但是我们今天就要走了,所以不要太想我和你二哥。”钰殷的剑自动飞回手中,放入剑鞘。

    寒初发光崇拜目光一滞,偷偷瞄了瞄少年。

    “有话直说。”少年漫不经心地往嘴里送花生米。

    他心里不明白为何翠笙声真的会守着一个已死的心上人八年,一直不明白,但他只能也只会学着人们所做出的评价表示惋惜惊叹。

    从刚刚醒来的一张白纸到现在,七年,尽可能一直学习着模仿着复制着人们对任何事物的感情和反应,可他独独学不会理解不了爱慕一词,还会觉得特别别扭。

    寒初低头,没说话。

    气氛在这时变得诡异。

    钰殷喝完最后一口粥后拉着小孩,去街上给他买东西,小孩一听哪顾得上自家哥哥走不走啊,直接又两眼发光跟着去了。

    留出的空间给剩下两人谈话。

    “那位公子方才说……”

    “嗯,我要随他回宗修行。”

    翠笙声楞住了。

    “所以寒初那孩子就托你照顾了。”少年看着她,发现她眼睛登时红了。

    “没事,你们修仙的是不是挺累的啊?指不定要吃苦。”翠笙声吸了吸鼻子,低头在身上摸索找着什么东西,最后扯下了腰间挂着的玉佩给他,“留个念想。”

    少年不明所以地点头收下。

    “在里面好好学。”翠笙声稳了稳情绪,恢复了长辈的语气。

    接着就是沉默一会后,打破平静。

    “你…当真不记得我了?”翠笙声的询问让少年摸不到头脑。

    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没事,我会照顾好寒初的。”

    钰殷带着小孩回来时,手里拿满了玩具。

    可寒初却高兴不起来,他把玩家扔桌上,一声不吭的低头站在旁边。

    少年有些恼火,他真的不怎么会应对这些突如其来的煽情。

    钰殷戳了戳小孩背,俯身在他耳边悄悄说道,“快去,不然一会人走了,你没机会送出去了。”随后就出大门,在街上等着。

    寒初咬紧嘴唇,似乎在隐忍情绪,他缓缓抬头,握紧的手摊开对着少年说,“你那时最喜欢这种泥塑娃娃,一直不舍得买,我送你好了。”

    声音有些抖。

    少年起身接过后说了句谢谢,就走了,没有拖泥带水,一气呵成。

    俊朗少年并排走在街上,惹来众多目光。

    “我还以为你会蹲下来抱住小孩,哭着说我也舍不得你。”钰殷调侃着,“你居然还喜欢这种东西?”

    方才是因为嫌小孩哭起来麻烦,拿起就走,现在才细细端详。

    半个巴掌大的泥塑,乍一看看像西歪的烂泥,又像一尊弥勒佛,本该圆滑的脑袋被捏得有棱有角,挂着的两耳朵直接被简化成两个球,下半完全就是立起来的一坨,脸上表情潦草得像制作者直接拿根筷子点、点、斜上划一气呵成的。

    四个字,掉粪坑了。

    一个字,丑。而且不是一般的丑。

    少年默不作声,他是该怀疑他十多岁的品味到底有没有这么差,还是该责怪小孩买错了。

    他们路过去了一个摊子,少年把那尊...那坨掉粪坑的东西先交给了溫钰,转身去摊子前挑拣了一会,买了个木刻棕褐色手镯,摊主打趣说道,“送给哪家姑娘?”

    “给一位公子的。”

    “?”摊主接不上话,哪有送公子镯子的?他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放下钱后就往前走,和一位抱着泥塑的白衣公子说了几句。

    钰殷接过后,边走边对着光线摩挲,随即很轻松戴在了手上,在少年面前晃了晃手腕。

    “好看,那我就当谢礼咯。”

    纤细白皙的手腕,有了装饰品后着实好看,即便手镯是木制品,也衬得精美三分。

    云水镇巳时,水蓝河面会泛起船只,船上坐几个人游水或者安置几件货物亦或者是刚钓上的鱼,还有撑船清扫河面浮萍或拉飒。

    道上全是小摊小贩的叫卖,招揽顾客的呼声,以及人们的谈话声。

    “溫古。”钰殷轻轻地唤着人名,边走边扭头对少年说着,“这是你的新名字。”

    “我的…名字?”溫古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他一直觉得名字只是个代号,可有可无。但当他有自己名字,被轻声呼唤时,又感觉一切都是立体的,这个世界有了他的位置。

    钰殷拉过他的手在他掌心写着他的名字,“溫…古…”

    痒意酥酥麻麻的炸开蔓延全身。

    写完后,又听那人笑着补充了一句。

    撑绿溫河游,古道声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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