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差点被抓到后,我便一直在想那件事情,不过似乎最近风平浪静,并没有什么报复的事情存在。我现在是有点理解古代深闺里的小姐了,并非是父亲阻止我外出,也不是说我像深闺女子,只不过自从来汴京后,我就有些心烦意乱,每天想东想西,这样一看下来,我的近来时日过得真像深闺女子的生活。
在我唉声叹气时,小莲跑过来,说:“小姐,有人拜。”有人来访?父亲不在,估计是来找我的了,那应该是阿照她们,我亲自到门口,开了门,果不其然,阿照那张甜美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我笑着假装不在意她的到来,漫不经心地问:“阿照,汝何暇来见我?不陪君之夫乎?”阿照面红耳赤,似一朵桃花绽放在空中,她挑逗地说:“何有增其然?吾又非色忘友者也。”我笑笑摇头:“玩笑焉尔,不必挂怀。”说完捏了捏她的脸。阿照边摸着她的脸,边和我坐下,“言近者不出户,约汝至为难,故倒来问如何?”阿照好奇地关心我,问着我为什么最近足不出户。我收起刚才的笑脸,转而变为担忧的皱眉,我不知道,或许是担心父亲,担心穆家会受报复,还有担心来年的春天,也就是李府的劫难,想要改变局面却又好像无能为力。“阿照,吾不知也,世之琐事尔尔烦吾也,欲变之,吾不知其无能择也?”我只能胡乱说一通,看着阿照费解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作何解释。她握住我的双手,说:“阿殷信子,欲易之者,何不试知可变乎?勿惧。”她的声音温柔坚定,抚慰着我摇摆不定的内心,让我下定决心想要阻止,1102年,宋微宗崇宁元年七月所发生的事希望不要发生。
新旧党之争,牵扯众多,如今还是1101年的秋天,或许我还有时间,只是“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刚开始来时只是想独善其身,可如今想要心怀天下却非达者,有心无力的我有时甚至不能独善其身,但我还是想试试,哪怕是以卵击石,所以想要以身为局,查找真相,现在甚至该庆幸在汴京我几乎很少出门,就算出门也带着面纱,所以除了阿照她们没几人认识我,倒是在现下帮助了我。“小莲,请为袭一副以丈夫饰之。自今当以男饰示人。”我郑重其事地说。小莲一脸惊讶,询问我原因,我只是告诉她这是我唯一有可能帮助阿照的方法了,虽然她不解,但还是选择支持我。皇城司一年一度会在平民中筛选,这或许是我的机会。
剩下十几天,我闭不出户,练习男生的举止言谈和礼仪,虽然说难不倒我,但也有些费神。到了筛选的那天,我穿戴好男装,深吸一口气,来到皇城司门口,果然如众人所说,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了压力,我要想收集情报,皇城司是不二之选。正准备进去,门口的守卫拦住我,询问我作甚,我告知他们我是来参加筛选的,那二人左看右看,终于点点头,让我进去。选人的官员我不认识,和我想象的大致一样,十分严格,不仅考理论知识,还有测试我的侦查能力,幸好凭借我之前看过挺多的侦探小说从而培养出的侦查能力,以及在古代待了那么久已经有基本的应变能力了,最终层层筛选,成功进入皇城司。
出来皇城司,我呼了一口气,心想终于结束了,不过要是被阿爹知道的话,还有孙……“阿殷,久之不见,子来此,将不吾思之矣。”孙南叙一脸坏笑地看着我说。“哪有?!”我的脸有些红,只是没想到他何时也会这般调侃人了。“卿至此着男装,想是入皇城司,此事危也,汝可思善耶?”他的脸没了刚才的嬉笑,只剩下担忧。但我有些惊奇地问:“汝不劝吾?”他只是笑笑,看向天空,释然地说:“我诚知君之性,若劝汝,当舍之乎?臣虽不知君执所进,而臣之所信,得之左右侍伴。”我感谢地说道:“多谢。”我们四目相对,此刻我觉得内心有一股暖流经过。“阿殷,有事需相告,汝初无实,众人为小吏,即欲询之,无为与俱?所以安者,不易危也,当知女扮男而危之也。”孙南叙真诚地看向我,对着我说,邀请我和他一同共事,我心想这样也不错,我成为他身边的芝麻小官,也就是小跟班也方便我收集消息,我点头以示答应,孙南叙和我说他会向筛选我的考官说让他安排我到他的部下。
孙南叙还有事先去忙了,我独自一人准备回府,我因为还穿着男装,我心想阿爹应该没归家这么快,所以我应该不会被发现,但还是需要谨慎,我左顾右盼,偷偷摸摸地回到家,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我才松了一口气。“小姐!”小莲的突然一声叫唤把我吓了一跳。“小莲,作甚?!吓我一跳。”我捂着心口说。她紧张地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我摇摇头说和她开个玩笑罢了。“小姐,我知事有不可知者,吾犹恐汝忧,卒何用此?”小莲担忧地说,我笑着安慰她,和她说我男扮女装混进皇城司。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似乎很是惊讶地说道:“小姐,非狂也?即见所为奈何?”我只好告诉她保密,以及我有我自己的苦衷,她思索了下,勉为其难地答应我了,虽然她还是很担心我的安全,我开心地拥抱住她,说道:“小莲,汝甚善!”
(场外)月色皎洁,照在明月楼上,整栋楼显得格外高耸,云层缭绕,又给它附上一丝丝阴森感。一黑衣男子进入一个包厢,只见在围栏边站着一身着白色斗笠,戴着蒙纱的男子。那黑衣男子跑向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大人,似有人觉吾等之计谋,人有闻君名,其人似穆之家。此当何如?”那白衣蒙面人冷笑一声,笑道:“凭她?不足为惧,倾覆敌党才为要事,其中李家颇难倒。须思方略。”那黑衣男子点头退下,只留白衣蒙面人一人,他看向远方,大笑起来,大喊大业即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