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夺卿 > 你快去救林舒!

你快去救林舒!

    只消一个眼神,清瓷便已利落地备好了茶水点心。

    林舒入内稍作整理,再出来时,正瞧见赵昭雪状似随意地在院中踱步,目光却不着打量着她屋里的布局。

    林舒不动声色,只将茶点推至顾珍瑶面前:“听说姐姐爱吃桂花糖糕,正好新做了一些,姐姐尝尝可还合口?”

    顾珍瑶轻咳一声,有些别扭地捏起一块。

    糕点清甜不腻,可她嘴上却不肯夸,只含糊道:“……还行。”

    “林妹妹,”赵昭雪接过话头,笑容有些僵硬,“前些日子是我心情不佳,口不择言,今日特来赔罪,还请妹妹勿要见怪。”

    “赵姐姐言重了。”林舒笑容温婉,语气平和,“说起来,令堂与我母亲昔日也算手帕交,若非后来……我们本该如姐妹一般亲近才是。”

    正吃着糕点的顾珍瑶闻言,忍不住抬眼看了看林舒。

    这人还怪大度。

    “那……信的事……”赵昭雪终于按捺不住,试探着开口。

    “信?”林舒眨了眨眼,神情过于无辜,“那不过是我情急之下,扯来脱身的谎话罢了,没有的事。”

    “你……”赵昭雪气息一窒,强压下怒火。

    林舒的表情太镇定,眼神太坦然,让她一时竟分不出真假。

    “姐姐若不信,”林舒甚至侧身让开一步,手势坦荡地指向屋内,“大可进去瞧瞧。我屋里能藏物件的就那么几处,一目了然。”

    她越是这般诚恳坦荡,赵昭雪心中越是疑心不定。

    或许……真是自己多虑了?

    回府的马车上,赵昭雪思前想后,终究不敢冒险,将林舒的话和自己的疑虑全盘告诉了父亲赵连成。

    赵连成听完,面色阴沉如水,指节叩着桌面:“是真是假……今夜,便知分晓。”

    是夜,林舒小院。

    “小姐,”清瓷从外头快步进来,掌心托着几颗大小、色泽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白石子,压低声音道,“怪事……从咱们院外通往主路的小径上,隔七八步,就有一颗这样的石子,像是……特意留下的记号。”

    林舒拈起一颗石子,石子冰凉的触感,让她格外清醒。

    赵昭雪白日的“探访”,果然别有深意。

    这院子,不能再待了。

    “清瓷,”她放下石子,声音平静,“收拾一下,我们出去走走。”

    “现在?”清瓷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有些迟疑。

    “对,就现在。”林舒起身,语气不容置疑,“夜色正好,适合……消失一会儿。”

    主仆二人未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地掩上房门。

    借着夜色的掩护,从最偏僻的角门悄然离去。

    谁也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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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顾珍瑶心里像揣了只猫,挠得她坐立不安。

    那“信”的事,不问清楚,她怕是今晚都合不上眼。

    犹豫再三,她还是独自往林舒那小院去了。

    夜里的小院比白日更显冷清,屋里还黑着灯。

    “睡这么早?”她嘟囔一句,正欲离开,耳畔却捕捉到一阵刻意压低的窸窣声。

    她心头一跳,躲进墙角的暗影里。

    只见几个黑衣人影,正猫着腰,熟门熟路地朝着林舒的屋子摸去。

    贼人!

    顾珍瑶屏住呼吸,第一个念头便是喊人。

    可随即又按捺下来——她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顾家内宅行窃!

    那几人行动间对路径的熟悉,让她蓦地想起赵昭雪这几日反常的殷勤,还有林舒口中那信。

    是了,他们一定是冲着信来的!

    这个念头让她对那封信的好奇瞬间达到了顶点。

    眼看贼人已潜入院中,即将推开林舒的房门。

    顾珍瑶急得手心冒汗,也顾不得许多,猛地从暗处跳了出来,厉声喝道:“哪来的毛贼!敢在顾家撒野!”

    这一嗓子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几个黑影明显一僵。

    他们迅速交换眼神,非但没有逃窜,反而呈合围之势,缓缓朝她逼来。

    顾珍瑶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张口欲呼:“来——”

    “人”字尚未出口,一只粗糙的手已死死捂住了她的嘴,后颈传来一阵剧痛,她眼前一黑,软软栽倒。

    贼人麻利地将她捆好,塞住嘴,随即开始在屋内翻找。

    箱笼柜匣被粗暴撬开,书籍纸张散落一地,甚至连被褥枕芯都细细捏过,却始终不见那封信的踪影。

    “老大,没有。”

    为首的黑衣人沉思片刻,压低声音:“不能再耽搁了,走!”

    “那这个女人……”有人指了指地上昏迷的顾珍瑶。

    为首者盯着她身上精致的衣料,沉默一瞬,便道:“顾家的小姐,动不得。就扔这儿吧。”

    几人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不知过了多久,顾珍瑶被冻醒。

    后颈钝痛,嘴里塞着破布,手脚被粗糙的麻绳勒得生疼。

    她惊慌地挣扎,借着月光看见林舒洞开的房门,屋内一片狼藉。

    糟了!林舒定是被他们劫走了!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

    她强迫自己冷静,开始用尽全力,一拱一拱地朝着院外挪动。

    夜深露重,一路竟未遇到巡夜人。

    等她终于爬到离得最近的顾灵珊院外时,已是精疲力竭,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

    守夜的下人起先被地上蠕动的黑影吓得魂飞魄散,待灯笼凑近一看。

    竟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大小姐,慌忙上前解绑。

    “快……快去告诉哥哥……”顾珍瑶气息微弱却急切,“林舒……林舒被人绑走了!”

    消息如惊雷炸开,顾家上下很快灯火通明。

    顾明尘快步赶来时,顾珍瑶正裹着薄毯,捧着热茶,手还在抖。

    一见到兄长,她眼圈瞬间红了,嘴一瘪就要哭出来。

    “伤到何处?”顾明尘蹲下身,声音沉静。

    顾珍瑶吸了吸鼻子,指着自己磨破的衣襟、勒出红痕的手腕,还有火辣辣的后颈:“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疼。”

    看清只是皮外伤,顾明尘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但脸色依旧不好看:“把经过,原原本本告诉我。”

    顾珍瑶一五一十地将所见所闻和盘托出,尤其强调了贼人对路径的熟悉,以及自己的猜测。

    话越讲,顾明尘脸色越沉。

    “……事情就是这样。”顾珍瑶说完,抓住兄长的袖子,急切道,“哥哥,你快去救林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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