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我想象中的鸡飞狗跳,我在林景砚身旁反而睡得很好。当然除了一大早发现被别人抱在怀里的尴尬。林景砚早上的心情似乎很不错,等我起来,发现床头已经摆好了早餐。很显然,这人做完早餐还硬要跑回被窝做让我们都尴尬的事。我在心里又给他记了一笔,打定主意,以后铁定不能再选他。吃完早餐后就开始了我们的一日约会。他带我去了一处私人马场。林景砚显然是这里的常客,马都和他亲近极了。在他轻松自在的对比下,我就显得有点僵硬紧绷了。别说了,小时候被狗撵过的人,连狗都怕,别说比狗大好几倍的马了。我看着马场工作人员牵着的骏马……那健壮有力的后腿,都不敢想象这一脚踹下去该有多疼。我痛苦皱眉,林景砚好笑地拎着我的衣领,揉了揉我的后脖颈。「先从喂胡萝卜开始。」他从食盒里拿出切成一段段的胡萝卜,放在我的掌心。接着用手一点点地纠正着我的动作:「对,把手摊开,不要紧张。」他的另一只手收拢,像只鹰隼的喙,模仿马嘴从我的手心叼走胡萝卜。指尖轻轻地蹭过,带着点痒。「它会这样,不会伤到你的。」说完他拍了拍我的肩,让我喂马。当奇异湿润的触感在我手心一触即离时,我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是林景砚漂亮纤长的手指。我猛地摇了摇头,居然觉得自己不怕了。于是鼓足勇气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抚弄着马儿的鬃毛。温热的体温,手底下的小动物温驯极了。这种建立隐秘联系的感觉是很奇妙的,我下意识亮着眼睛看着林景砚。他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湿巾仔细地擦着我的手:「嗯,很棒。」过了心里的第一关,接下来的就容易多了。我跟着林景砚一步步适应着骑马的感觉,刚开始颠得我屁股疼,腿都在打颤,我甚至都想放弃。但林景砚就像所有的老师一样,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骑在马上牵着我的马的缰绳。慢慢地在辽阔的马场散步,偶尔温言说两句话指导一下。我一步步抓住了马的浪,这是我前二十年都没有过的,驯服什么东西的快感。最后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午饭拖到了快三点才吃上。吃完我又想上马,林景砚显然窥破了我的想法。他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给你表演一个节目。」他这一刺激,身体所有的酸涩瞬间一并涌了上来,我不得不遗憾退场。在我无声的愤怒中,林景砚只留一个帅气的背影就潇洒退场。半晌后,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我又一次进了马场。但却没看到一匹马,我正要抱怨,林景砚突然骑着马出现了。他居高临下地窥着我,让我有种被镇压的颤栗。倏地,马儿突然低头屈膝。不会出什么意外吧,我还没出声询问,林景砚低醇的嗓音响起:「公主礼,献给我的小王子。」我腿一软,然后,当众跪下了。带着点羞恼,我一路都没有和林景砚说话。他心情不错,哼着小调,就差原地开跳。我原本打定主意一到别墅就和林景砚当陌生人,但还是低估了自己身上酸软的肌肉。才刚刚强撑着起来,平日里觉得没什么束缚力的安全带就狠狠把我勒回椅子上。最后还是林景砚把我扶回的别墅,他原本是想抱的,后来被我 1 米 8 的大高个逼退,「心甘情愿」地听我差遣。只是我们一进来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三人。「你们不去工作?」据我观察,这些人生赢家生活也没有那么轻松,一个个忙得很。所以只要素材还算充足,导演组都会识趣地让几位爷自由活动。于是乎现在这样的三堂会审压迫感还是很足的。林景砚把我扶到沙发上,然后细心地给我屁股底下和腰后垫了个软枕。这一番操作完,其他三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最后还是伊恩沉不住气,黑着脸问林景砚:「你把他怎么了!」林景砚慢慢悠悠地给我倒了杯水,这才抬眸:「你猜。」「你!」只不过他还没站起身就被许凌安按了下去,他脸上带着点担忧:「然然,我就一天没见到你,他怎么就让你受伤了。」这句话带着点说不出的怪,我扶额:「没有受伤,顶多算肌肉拉伤,没办法,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骑马,总得遭点罪。」听完我的一番解释,其他人这才面色缓和,但压抑的气氛还是让我很难受。楼上走下来一个人,温浅趿拉着拖鞋,娃娃脸上挂着蒙眬的睡眼。他直接无视客厅里的修罗场:「我饿了,煮个面,谁要?」我早就被莫名其妙的气氛烦到头疼了,此时他给了个台阶,我马上识趣地往下跳。「我要!我来帮你!」接着,我用尽毕生之力蹦跶进了厨房。可进了厨房他就变了个神色,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卷毛:「你是故意的吧。」我有些愣住,歪了歪头以表疑惑。谁料温浅更加愤怒了:「你就是这样勾男人的?」不是,谁?我?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的。我怒极反笑:「怎么勾?上勾拳,下勾拳?我勾勾你试试?」我觉得我现在的模样可怕极了,足以吓得小儿止啼。就比如温浅的脸都被我吓红了,他小声嗫嚅了句:「不知羞耻。」又像壮胆似的提高音量:「反正我不管,你离林景砚远点。」只是不知道他这人是缺心眼还是怎么滴。明明知道把我支到厨房说悄悄话,现在却收不住声弄得人尽皆知。林景砚黑着脸走进厨房:「温浅,你在闹什么!」温浅浑身僵了僵,又理不直气也壮地怼回去:「我闹什么了,林景砚你个负心汉!有了我还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不是,这是有大瓜啊。我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这俩不会还有层情侣关系吧?那我岂不是成罪人了。林景砚被我的目光看得头大,正要解释,温浅就狠狠地撞开他的肩,怒气冲冲地上楼了。「我和他不是那样的关系,你听我解释。」林景砚自己也很冤枉,他之前根本不认识这位大少爷。唯一的接触就是在第一天吃晚饭的时候,他礼貌性地给温浅打了碗粥,总不至于这就爱上了吧?我不听我不听,八卦还是得听全才有意思。于是当天晚上,我就把短信发给了温浅。让一众人意外的是,他居然也选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