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我在几人关切的目光下上了楼。温浅穿着软乎乎的睡衣,团成一个包子背对我以示怒气。但我却觉得好笑,毕竟晚上的那一番谈话,足以看出他不过是一个被娇惯长大的小少爷,要说心机,那是一分没有。所以他生气,抱歉,怕不了一点。我哼着小调盘腿坐在床的另一侧,就这样过了快半个小时,温浅也维持这个姿势快半个小时。我捕捉到他不断飘过来的小眼神,老神在在地打开一把游戏。这个年龄的孩子怎么可能拒绝得了游戏。【timi~】果然,游戏声一响,温浅就主动凑过来。「你也玩这个游戏啊!」我没回话,把背包战绩点了个遍,瞬间收获了温浅崇拜的眼神。他哼哼唧唧,自己给自己个台阶下:「只要你陪我玩游戏,我就不生气了。」和所有人里最不 gay 的人建立良好的战友关系,这对给我直男身份打掩护可是大有益处,我怎么可能拒绝。但和温浅打完 5 把游戏后我沉默了。5 把跪 2 吧,换在平时我根本不敢想。温浅却眉眼带笑:「别人都不和我玩,果然是他们太菜了带不动我。」我回忆他那只敢挂在别人身上,拼命回血却被小兵打残的操作陷入了沉思。游戏体验极差,甚至想把少爷的号举报掉。但我还没忘了吃瓜的正事,在温浅意犹未尽的目光下,我放下了手机:「你和林景砚之间?」温浅狠狠翻了个白眼:「别给我提他!」在温浅半骂半倒苦水中,我才知道这是个多大的乌龙。温浅参加节目完全是他父母为了还导演舅舅的一个人情。放心不下小儿子,他们就和温浅说在节目里安排了一个嘉宾,会照顾他,重点是游戏超级厉害。而显然第一天林景砚贴心的举动让他误会了,接连几天央着人打游戏不成,小少爷这可不黑化了吗?我嘴角抽了抽,我说为啥招聘的时候,不仅要会照顾人还要游戏厉害。敢情这 2 亿里面还有人父母给的保姆费。导演为了节目效果也是够豁得出去,不仅瞒着我,连金主爸爸都瞒。暗骂导演一声,我决定舍命陪君子,熬了个大夜带他上分。温浅被我哄得服服帖帖,叫着我是他唯一的哥,早就把什么乌龙抛到脑后了。我和温浅的矛盾是和平解决了,节目组却坐不住了。因为从那天后,温浅宁愿天天扯着我打游戏,也不会主动去找林景砚了。节目播出过半,却没有配出一对稳定的 CP。头顶各位爷操心的父母兼投资商的施压,节目组打算搞波团建。他们在沙滩上支好烧烤摊,又弄了篝火堆,氛围感拉满。一群腿长身材好的帅哥聚在一起,简直不要更亮眼。节目组拍得欢,我就乘空当一个人溜回了厨房。我把手机架好,跟着主播一点点细致地片着鱼片。然后混上淀粉压薄,炸至金黄。等漂亮摆盘成一朵牡丹花的样子,我得意地哼了哼:「这也太简单了吧。」淋上点酱汁,我刚想吃完独食就上楼,却被人喊住了。谢斯南冷清清的声音响起:「我能尝尝吗?」小屋里,除了和另一位忙着世界各地巡演的嘉宾外,我和谢斯南的接触最少。自那次尴尬的送牛奶经历过后,我们几乎没说过话。他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举着平板,满屏艰涩难懂的论文,浑身散发着凡人勿近的天才气。我手指蜷了蜷,下意识又想逃。窗外传来许凌安的呼唤声,紧接着就是伊恩,最近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黏我黏得很紧,就像在防备什么一样。不过还好林景砚消停了,他最近事业上忙得很,听说是有了新的灵感。整天开着跨洋会议,公司别墅两头倒。我眼睛一转,一点也不想被那两只大狗缠上。「这样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端到你房间去吃吧。」话刚说出来我就后悔了,都说天才性情古怪,更别说把食物端到别人屋里,也说不上是礼貌。但谢斯南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说了声:「好。」一进谢斯南的房间,我就被里面的冷清惊到了。不同于其他人有时候忙得太晚甚至来不及回别墅,谢斯南每天就是别墅医院两点一线。再加上节目开始到现在小半个月,他都没有互选成功,一直住在这间房间里。可就算如此,屋内布置还是刚开始的样子,唯一格格不入的,是放在床头的兔子发卡。我的心里颤了颤,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时有种自己是负心汉的错觉,毕竟那次以后,我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他。我把盘子和拿来的薯片放在了桌子上。「介议我给你的房间加点东西吗?」谢斯南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一直盯着我。我垂眸躲避,逃也似的跑去温浅的房间把自己的行李箱拖了过来。节目开始到现在,因为睡的都是双人房,不稳定性太高,所以我一行李箱的物件,除了衣服以外,一样没用上。我从箱子最底部扒拉出浅蓝色的被套。出发前我刚洗过,还透着点松软的阳光的味道。刚好也是单人床的尺寸,我三两下把床铺好。又开始从行李箱里拿出几个香薰。以前工作和学习太忙,休息的时间少,我就靠着熏香让自己快速入睡。淡淡的栀子香很快把整个房间细密地围住,带着点躺在妈妈怀里的安详。一一把几个我认为能提高生活质量的东西摆好,整个房间起码看起来温馨了点。我不客气地往床上一坐,谢斯南就站在我跟前,表情有点无措。上次我就看透了,他看似不好接近,实际上最单纯。刚刚我在忙上忙下布置房间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坐,想看电影还是聊聊天?」谢斯南没说话,但专注看向我的眼神,显然表明他选后者。我也不客气,一连串的问题,给他查了个户口。却发现从小到大,他的生活就是从家到实验室再到医院。作为少年天才,他一直充当着一个冰冷的被放在神坛上供奉的符号。伊恩是他唯一一个朋友,所以之前才会那么关注他。谢斯南神色淡淡,似乎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看我停顿,眼睛里满是疑惑的探询。我没好气地揉乱了他的头发,一时也忘了之前的避嫌:「没把你气死,就要把我气死了。」问到最后我也有点困了,侧脸蹭了蹭柔软的枕头。「如果可能的话,离开医院,离开实验室,想去哪里?」人嘛,如果有渴望有欲望,那就不会被束缚住,当囚笼里的鸟。谢斯南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了指尖抵住了我的胸膛。我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一点凉凉的触感顺着我的胸骨慢慢移到锁骨中线的地带。似是找到了地方,谢斯南的指尖轻轻用力:「这里。」朦胧间我也能感觉到心脏颤栗的感觉,像是从未如此清晰的鼓点。这是哪里来着?我还没想通,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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