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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屏幕亮起，显示有微信进来。

    “不回，聚餐。”沈清拿起手机点开，是萧鹤声简短的回复。

    手指往上滑，是几条单方面的消息。

    “我到家了。”

    “看到你出场了，今天的造型很帅。”

    “结束了吗？”

    “什么时候回来。”

    电视屏幕里，主持人已经开始倒计时，摄像头转场给到江边的烟花秀。跨年晚会进入了尾声，接下来是合唱时间。

    刚才表演过的艺人都被请上台来，他们在屏幕前你推我让却又有意识的按番位排开。摄影机拉了几个全景，然后将镜头聚焦在中间的位置。

    萧鹤声的脸立刻被放大，能清晰的看到他长长的睫毛与眉上的那颗痣。今天是他新歌的首秀舞台，压轴出场的他还没来得及换一身造型就再次被邀请上台。

    别的艺人对着镜头打招呼或者微笑，而他毫不在意的将手搭在身边人的肩上跟人聊天。摄影机艰难的离开他的脸，给了其他艺人几个镜头，然后又迅速切回到他的脸上。刚好他跟身边的人聊到开心的地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现场的粉丝立马开始尖叫，导播很给力的切了几个观众镜头，熙熙攘攘的晚会现场，放眼望去是满眼的红。

    粉丝过分的尖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他终于回过头，施舍给镜头一个正脸。现场突然静下来，然后他像是觉得有趣似的，直视着镜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随着他的笑容一起出现的，是现场粉丝更狂热的尖叫声，几乎要盖过主持人的声音。

    这不是跨年晚会，是萧鹤声一个人的盛世。

    沈清突然想起超话里粉丝的这句话。

    沈清将视线落回手机屏幕上，他跟萧鹤声的聊天记录不算少，但大部分都是他单方面的消息。从头到尾翻下来，绿色的聊天框占据了大部分屏幕，萧鹤声的回复很简短，大部分都是嗯，哦，或者是简单的一个句号，表明已读。

    应该庆幸微信没有推出已读功能，否则可能连一个句号都没有了，沈清想。

    电视里他们已经开始唱歌，明天会更好，很老的曲目。沈青没有再听，拿遥控器关了电视。

    他面前摆着一个蛋糕。萧鹤声不太喜欢吃甜食，但是能接受慕斯蛋糕。只是从外卖送到到现在已经过了很久，蛋糕边缘开始有些化了。

    房间里没开灯，窗帘也被拉上，随着亮着的手机屏幕自然熄屏，陷入一片黑暗中。

    啪得一声，打火机的声音响起，蛋糕上的蜡烛被点燃。烛火印照下蛋糕上的笑脸显得有些诡异，沈清沉默着看了半晌，合十双手，许了一个愿望。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男人有些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明显，沈清唱了一半觉得有点没意思，拔出蛋糕上的蜡烛摁灭在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来，欢迎我们的superstar萧鹤声。”

    萧鹤声是被队友推进去的，包厢里已经挤满了人。酒桌上的空瓶子摆了很多，大家已经有点喝高了。看到萧鹤声进来，发出尖叫与口哨声。

    一个团里的人难得聚在一起，大家都玩的有点疯，各种游戏都轮了一遍，最后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

    大抵是今晚真的有点背，酒瓶好几次都转到了萧鹤声面前。

    问题从同组女演员的花边新闻问到了萧鹤声新电影导演的秘密情人，萧鹤声一律无可奉告，面前空酒瓶已经堆成了山。再次转到他时，他几乎下意识就要再喝酒，却被人拦下来。

    “等一下。”李晟年按住他拿酒杯的手。“一直喝酒多没意思，真心话鹤声你不方便的话，那大冒险呗。”

    包厢里已经有人因为这句话开始兴奋起来，他们一起看着萧鹤声这边，脸上的殷切很明显。

    萧鹤声看着李晟年，眯了眯眼睛，李晟年随即凑近他的耳边。“一直躲多扫兴啊，等会大家该不高兴了。”

    他的鼻息喷在萧鹤声的耳边，萧鹤声往后躲了一下，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眼神懒洋洋地看着队友们。

    许久，他勾唇笑了笑。“好啊。”

    “你们说做什么？”他话看似是对着其他队友说，眼睛却一直看着李晟年。

    李晟年移开视线，看向缩在沙发角落里刚被人拒绝一脸悲愤的方思翊。“思翊刚才是跟人表白，那鹤声你跟人提分手怎么样？”

    队员们开始起哄，每个人脸上都是吃到瓜的表情。他们跟萧鹤声平时联系的少，除了被媒体爆出又很快被否认的那些花边新闻，萧鹤声从没对外宣布过自己的恋情，李晟年的话信息量很大，刚才被萧鹤声用酒堵回去的那些，都比不上这个消息让人兴奋。

    萧鹤声没动，垂眸看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他左手食指上有一道疤，看得出时间已经很久远，已经淡了很多。

    “换一个吧。”萧鹤声开口。

    “这样啊，”李晟年的语气听起来很遗憾。“这样就不好玩了呢。”但很快他的表情又开始兴奋起来。

    “不如你给沈清打电话，跟他说让他给你送一盒byt来呢。”

    包厢里一片沉默，有人嘀嘀咕咕开口。“不好吧，这样真的会生气的。”但更多的人脸上是兴奋。

    他们过得太无聊了，急需一些有趣的东西来寻找刺激。旁人的想法，没什么考虑的必要。

    萧鹤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拿出了手机，沈清的消息停留在两个小时前，自己那句“聚餐，不回”之后，他回了一个猫猫头的好的。

    微信语音响了很久，萧鹤声正想说没人接的时候，沈清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出来，带着些被吵醒的困倦。

    “喂？”

    萧鹤声抬眸看了一眼包厢里的人，按他们的要求开了免提，手机被放到面前的矮桌上。

    许久没人回应，沈青又问了一句。“萧鹤声，说话。”

    他的声音隔着电话，带着电流声在包厢里响起。众人脸上晦暗不明，他们从没想过，萧鹤声的对象，是个男人。

    无视包厢里各怀心思的众人，萧鹤声勾唇，慢条斯理的吐出那句话。

    静，很安静。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回应，连呼吸声也没有。

    但通话时间还在跳动着，沈清没有挂电话。萧鹤声打算抬手按断的时候，沈清的声音传过来。

    “你去问你妈去吧，傻逼。”

    几乎在沈清说完这句话的一瞬间，包厢里传出一阵爆笑。电话已经被挂断了，萧鹤声愣了一会，伸手拿起手机打字。

    “他们开玩笑的。”

    “给我送件外套到这里。”

    没有人回应。

    李晟年已经带人开始了新一轮游戏，这次被抽到的是团里的老幺，他被要求做满200个俯卧撑。

    李晟年正按着他的背计数，看到萧鹤声看过去，他无声的吐出几个字。

    “很好玩，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