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李泽云我了解他,你长那么好看,他这个见色眼开的肯定喜欢。”白苏说的信誓旦旦。

    她有些娇羞:“泽云才没那么肤浅,他喜欢我,也不只是因为我的长相。”

    白苏附和:“是是是,姑娘不光模样俊俏,还颇有才华,连我都听说过姑娘的大名。”

    虽说这种夸赞恭维的话已经听的够多了,但是花姬还是傲慢的抬了抬下巴。

    “如此说来,是我太着急了,姐妹们说的对,要懂得欲拒还迎,女孩子不能太主动。”

    花姬又看了一眼白苏,道:“既然你和泽云那么熟,肯定很了解他,我日后还会来找你的,我们两个人的事,你最好把嘴闭严实点,不然有你好看的。”

    白苏连连应下,忽然一阵风吹过,再抬头,花姬姑娘早就不见了人影。

    这人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她说以后还会来找她,那肯定现在也只是暂时放过她,恐怕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但是白苏还好奇的是花姬姑长得漂亮妩媚,好像天生会勾人,按理来说只要她愿意,恐怕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他,李泽云是怎么回事,听花姬姑娘的意思,他对花姬姑娘不为所动,这就奇了怪了。

    而且,最近失踪的人到底是不是这女人干的。

    白苏正在思索,突然又吹过一阵阴冷的风吹来,白苏打了个冷战。

    油灯突然再次熄灭,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室内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剩一缕月光顺着门口照射进来,白苏顿时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奶奶的,真是见鬼了,”说完想起了什么,赶紧呸呸着轻轻拍打自己的嘴:“晦气,晦气。”

    借着门外的月光,白苏拿起油灯想再次点燃。

    “砰!”又是一阵劲风,这下门彻底被关上,这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明显,门口的那缕月光也看不见了。

    安静的夜里,白苏能听见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格外明显,

    对面酒楼的划拳声也彻底听不见了,四周安静的可怕。

    除了自己的心跳声,白苏分明还听到了另外的呼吸声,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低,反而听着很急促。

    白苏哆嗦着:“花姬姑娘莫要再开玩笑了,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肯定不会骗你,您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吩咐。”

    并无人回答,只是那呼吸声离白苏越来越近,乌云遮住了月光,窗内窗外都是漆黑一片。

    随着呼吸声越来越近,白苏还敏锐的闻到了浓重的铁锈味。

    白苏刚想大喊,那道身影迅速移到白苏身边捂住了她的嘴。

    白苏慌乱之中甚至还有些无语,有时间定要去庙里拜一拜,不知最近得罪了哪路神仙,怎么最近老遇到这种事情,都喜欢背后袭击人。

    “不许大喊,不然我立马杀了你。”

    语气跟捂住白苏的手一样冰冷,这是这声音有些耳熟,仿佛不久前就听过。

    白苏瞪大眼睛,识趣的点点头。

    “把灯点亮。”男子又开口道。

    或许是察觉到此人并无恶意,又或者最近遇到太多这种无法言说的事情,白苏已经免疫了,她倒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般害怕。

    她走上前用火折子再次点亮油灯。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整间屋子,白苏顺着火光的照映看向来人。

    夫诸一身黑衣,黑发如墨,正立在她身前。

    他盯着油灯,并没有把目光放在白苏身上,开口道:“白静远呢?”

    或者是因为之前见过几次,白苏已经没那么怕他了,讲话也随意了点,有些疑惑道:“你大晚上的找我父亲是有什么事吗?”

    夫诸把目光从油灯上移到白苏脸上:“看来上次手心打的太轻了,还是没长记性,那么多话。”

    “你。”白苏一下被噎住,也没法生气,解释道:“他出门看诊去了,你找他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替你转达,只是你下次能不能不要用这么吓人的方式出现。”

    “他什么时候回来。”夫诸眉头紧皱,无视了白苏的话。

    白苏道:“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有空,可以在这等他回来,只不过我不能陪你了,我要回家了。”

    白苏总觉得这人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两人只是待在一个空间,都快让她无法呼吸,她也不管一个人走夜路危险不危险了,现在只想逃离。

    而且这人好像和父亲相熟,留他一个在店里,应当是没什么事的。

    她转身刚想走,忽然觉得脚下好像黏黏的,还有些打滑。

    抬脚看了看,脚底和地板是乌黑乌黑的大片液体,顺着灯光看去,这液体还有些发红,一直顺延至夫诸的脚下。

    白苏这才想起来刚刚闻到的铁锈味,这下她大概知道夫诸找白静远是干嘛的了。

    白苏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询问道:“你受伤了?”

    夫诸仍旧是眉头紧皱的样子,讲话也不客气:“不然你以为我来这里干什么,大半夜找白静远喝茶吗?”

    白苏真想打自己的嘴,那么多嘴,她实在搞不懂,这人都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说话还这么嘴硬。

    “坐下。”

    “什么?”夫诸疑惑。

    “我让你坐下,我看看你的伤势。”

    夫诸顿了下,还是找了个附近的椅子坐下。

    白苏道:“脱掉衣服,我看看伤口。”

    见夫诸没动作,白苏以为他别扭,又说道:“害羞什么,又不是没见过。”

    夫诸大概想到了上次在山中的事情,慢吞吞脱掉了上衣,很快,衣服被尽数脱干净,大片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上次白苏已经见过,但是再次看到这么深可见骨的伤口,白苏还是不自觉倒吸了口冷气。

    前胸后背,皆是大大小小的伤口,和上次一样,伤口附近有像是被灼烧的痕迹。

    见白苏没动作,夫诸冷哼了声:“怎么?害怕了。”

    “谁害怕,我只是搞不懂你这伤口到底怎么来的,普通的刀剑也造成不了这种伤口。”

    白苏还在盯着伤口思索着,见夫诸并没有回答的意思,自觉又多话了。

    白苏道:“等会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点。”

    “嗯。”夫诸端正的坐着,明显已经做好了准备。

    白苏先是烧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又用烈酒给伤口消了个毒。平时碰到这样处理伤口的病人,怕是早就已经忍受不了叫喊出来了,但是夫诸愣是一声不吭,只是额头隐隐的青筋说明他也在忍耐着。

    忙活了好一会,为了让夫诸的痛苦减小点,她已经很小心翼翼了。

    夫诸似乎也察觉到了,语气也缓和了些:“你这样我会更受罪,还是速战速决吧。”

    “哦。”

    白苏倒是没理解他话里的意思,以为夫诸嫌弃她手艺差,心里骂着这人不识好歹,加快了手中的动作。

    轮到处理胸前的伤口的时候,总是觉得哪里不对。

    上次夫诸是昏迷状态躺在地上,白苏处理起来游刃有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

    只不过这次夫诸坐着,她弯腰趴在夫诸胸前,一男一女,任谁都会觉得这个动作有些诡异。

    夫诸闭上了眼睛养神,留下白苏一人别扭至极,终于是找到半蹲着的动作,等处理完了伤口,白苏已经因为紧张渗出了一身的汗。

    她虽然处理的潦草了点,但是因着夫诸这异于常人的体质,她倒是不担心伤口恢复的时候出现什么问题。

    街道上打更人的声音响起,算一算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三更了。

    白苏盯着门口出了神,这个点恐怕白静远早就已经回家歇息了,没找来应该是没发现她没回去。

    果然白及这个家伙指望不上。

    白苏叹了口气,说道:“我替你包扎伤口,你送我回家,这笔买卖不过分吧。”

    夫诸一声冷笑,说道:“看来你在这个家的地位不怎么样。”

    白苏笑勉强笑笑,无所谓的说道:“小门小户而已,哪像你们家大业大讲究地位,地位什么的对我来说无关紧要,能吃饱穿暖就很满足了。”

    “你们人类的追求真是有够无聊的。”

    “什么?”白苏没听清,探头询问。

    夫诸已经穿上了衣服,推开门说道:“没什么,还走不走。”

    白苏急忙跟上去,两个人乘着微薄的月色向前走去。

    白苏跟在夫诸身后盯着他的背影,实在是想问问他为何总是这样神秘,总是一身伤,难不成是什么隐秘的杀手,特地来这边进行什么杀人任务。

    想想还是忍住了,要是真的是杀手,她知道了人家的秘密,还不得死翘翘了。

    夫诸目送她到了家门口,屋里灯光已经熄灭了,看来大家都已经睡了,白苏进入院中转身关门再看时,人已经不见了。

    白苏竟有些羡慕,一个个的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功夫,都神出鬼没的。

    白苏刚走两步,忽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出现:“那个人是谁?”

    寂静昏暗的夜里突然出现这一声,白苏紧绷着的神经又被吓了一哆嗦,还好她反应快,赶紧用手捂住了刚想尖叫的嘴巴。

    白及又道:“你该不会背着我们在外面找了相好的吧。”

    白苏忍住想要把白及揍一顿的心情,咬牙切齿道:“亏得你还知道我没回来,你是不是又撒谎了,父亲肯定以为我在家已经睡觉了吧。”

    白及道:“少拿父亲说事,我方才刚想去找你,就见有人送你回来,我偷偷看了一眼,那男子仪表不凡,肯定不会喜欢你这样的,你莫要被人骗了去。”

    这话听的白苏别扭,敷衍道:“就是一个好心的过路人,见我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你别瞎说,也别和父母亲瞎讲。”

    白及切了一声道:“最好是,这人看着就不像好人,就算他要和你做朋友你最好也不要信。”

    “你……”

    白及打了个哈欠走进屋内,边走边说:“你那么蠢,再低级的骗局都能把你骗到,我也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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