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夫诸眼中挑衅意味太过明显,前一秒还在高兴的县令好像被人踩了狐狸尾巴,下一秒就被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夫诸你你你的说不出话来,原先还念着夫家平时识礼数,卖夫诸一个面子,如今夫诸倒是不领情。

    李县令狠狠拍响惊堂木,大声道:“夫家公子夫诸不仅是本城失踪人口的最大嫌疑人,且还目中无人,藐视公堂,传本官的令,把夫诸压进大牢严加看管,本官要好好审问他,定要解救失踪的百姓,给东阳城的百姓一个交代。”

    说完狠剜一眼夫诸,挥一挥衣袖便进入了后厅。

    衙役本想又要来用强的,奈何夫诸的气场太过强大,都不敢贸然上前,好在还有刘捕头,他见状赶紧上前对着夫诸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姿势,说道:“夫诸公子,您请吧。”

    只是白苏看着刘捕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平日憨态的他如今眼中多了丝精明。

    夫诸看了刘捕头一眼,这次倒也配合的跟着他们走了。

    众人也都作鸟兽散,白苏和李泽云也沉默着,慢悠悠地跟在众人后面往外走。

    直到和众人隔开距离,李泽云才开口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白苏好像没听见他说的话,自己自顾自地思索着什么,她忽然开口道:“不行,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白及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我要想办法见他一面问个清楚。”

    白苏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刚刚就抓住他问个清楚,现在再见他一面更难了。

    李泽云听得云里雾里,询问道:“什么?你说的他是谁?”

    白苏酝酿了一下,便把夫诸的事情大概和李泽云说了一下。

    李泽云一阵后怕,怒道:“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你之前未曾和我说起?还把不把我当朋友了。”

    但是如今白苏还是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倒也放下心来,只是越想越气,要不是今天出了这事事关白及,恐怕白苏还是不打算告诉他。

    白苏有些心虚,不敢看他,支支吾吾说道:“这不是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吗?”

    之前不说真的是不希望别人为她担心,况且,已经发生的事情说了也没用。

    李泽云生气归生气,但是当初也是因为自己中秋节那天丢下她,害她差点被人所害,说不定那天晚上想害白苏的人就是导致城中失踪那么多人的罪魁祸首。

    李泽云把这种猜测和白苏说了一下,白苏也点头附和道:“我当初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逃过一劫,想着那些人是无差别攻击,我自己小心些就没什么事了,谁知道白及也未曾幸免。”

    提到白及,白苏焦虑的神色又浮现出来,现在需要尽快找到他的下落,万一他真的有个好歹,自己也无法面对父母。

    李泽云知道白苏的担忧,收养之恩大于天,虽然白苏表面不在乎,但是因着白及和白母和她有隔阂,她总是觉得对白家有所亏欠,喜欢什么事都找自己的原因,都往自己身上揽,这种事李泽云开解多次也没用,解铃还须系铃人。

    李泽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需要尽快和夫诸见一面,这件事你无需担心,交给我吧,今晚戌时,我在大牢门口等你。”

    白苏对李泽云点了点头,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李泽云虽然平时看着不靠谱,但是真的需要他的时候,他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谁知李泽云倒好,上来就拍了一下白苏后脑勺,在白苏巴掌抡上来之前赶紧解释道:“这次长记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隐瞒这种事了。”

    白苏体会了把什么叫度日如年,她几乎是眼巴巴盯着太阳落山的。

    还没到戌时,白苏就早早的在和李泽云约定好的地方等他了。

    这个地方大家都觉得晦气,很少有人来,加上离闹市区有些距离,晚上鲜少有人经过,所以白苏倒不怕遇见路人被人起疑。

    这几天阴天,本就残缺的月亮照旧被乌云遮住,风还在刮着,呜呜作响,好似有人在怒吼,风冻得白苏鼻尖通红,本就单薄的衣服被她紧裹着。

    这种天气,要是在平时白苏肯定怕的要死,但是现在想到等会有可能会得到白及的消息,她就什么也顾不得了。

    过了许久,可能对于李泽云来说也没多久,毕竟也才刚到约定的时间。

    李泽云匆匆赶到的时候,只看到地上躺着一个被烧毁的灯笼残骸,周围昏暗无比,只听的到远方鬼哭狼嚎的风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诡异,再无其他。

    李泽云身后的小厮上前捡起那个残破的灯笼,用上摸上去,灯笼被烧过的地方是凉的。

    小厮看向李泽云,把灯笼递到他面前,灯笼上熟悉的花纹让李泽云当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愣在原地,突然攥起拳头猛地砸在墙上。

    李泽云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立刻,马上,去狱中一趟。”

    两人脚步匆匆赶往关押犯人的牢房。

    胖肚子的狱卒一脸谄媚的在前方引路,李泽云步履匆匆,攥紧拳头一言不发。

    牢中狭小昏暗,弥漫着一股恶臭和污秽的气味,牢房中的犯人皆是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见到来人也是一言不发,或是发呆,或是在睡觉。

    听说这里是关押重刑犯的牢房。

    穿过了好几个走廊,几人才在一间牢房中停下。

    狱卒对着里面的人喊道:“新来的,有人来看你了。”

    说罢,又对着李泽云笑眯眯道:“李少爷,您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这边都已经打点好了。”

    李泽云点点头,小厮阿留掏出了一袋银子,交到了衙役手上。

    衙役把钱袋放在手里掂了掂,顿时眼冒金光,很识趣的立马小跑消失了。

    牢房比较狭窄,里面只有一个简单的草席,夫诸盘腿闭眼坐在席子上安静打坐,身上穿着的还是白天那套白服,衣服纤尘不染,跟这里的环境实在是格格不入。

    李泽云的到来也没能让他睁开眼睛。

    李泽云说道:“早就听我爹说起过,东阳城南有一家人最为神秘,一家人都在京城做生意,鲜少回来,家里都是管家一代代的在看管,但是城中铺子大都有他们家置办的产业。”说罢,他抬头看着夫诸,又继续说道:“虽然我不知道你此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想你肯定是有需要完成的事情,何不和我一起联手找到凶手,你也可以早日脱身继续你的任务。”

    这是李泽云的猜测,早在瀛洲那个瘸腿老头和白胡子老头就说过,东阳城里面陌生面孔会越来越多,虽然他不知道这些人具体在讨论什么,但是不管是人是鬼,总不能是来玩乐的。

    夫诸睁开眼,看着外面的李泽云,嘴角挂起一抹讥讽:“你?”

    李泽云道:“怎么?不相信我?”

    夫诸脸上透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你觉得我需要和一个小孩子谈交易吗?”

    “你!白苏昨晚失踪了,你们好歹也算相识一场,你就当是为了她。”

    夫诸道:“她怎么样和我何干?她是救过我,可我也救了她一命,算是扯平了,你少拿这些来绑架我。”

    看来白苏说的没错,他果然知道些什么,李泽云自动忽略掉夫诸语气里的的轻视,又道:“你如果愿意告诉我一些线索,我自会全力以赴找到凶手,为你洗脱冤屈。”

    夫诸更加不耐道:“我没时间和你玩过家家的游戏,想寻到你的朋友自己想办法,我无可奉陪。”

    “你!”事情似乎超出了李泽云的预判。

    李泽云控制住自己想骂人的冲动,继续游说道:“我没和你开玩笑,难道你甘心被困在这里吗?就算这个案子不是你做的,那李县令也会用上各种方法让你认罪,他的那些刑罚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受得了的,只要你愿意帮我,我就能让你毫发无伤的从这里出去,其他你想要什么,条件随你开,只要我能做到的,我肯定倾力相助。”

    李泽云实在想不到夫诸还有什么理由拒绝他。

    谁知夫诸干脆不说话了,继续闭眼打坐。

    李泽云心知夫诸这样,着急也没用,走之前说道:“我给你时间考虑,考虑清楚了就让狱卒传话给我,我说的条件也一直算数。”

    李泽云就不信他受了李县令的刑罚还能这么淡定。

    走出牢房外,李泽云迎着夜晚的冷风往家的方向走,风声已经小了,但是冷风仍旧吹的人精神抖擞,他想了想,还是觉得那里不太对劲,转身对阿留说道:“你派人盯着点夫诸,把他每天的动向一五一十的告诉我。”

    阿留道:“行,我这就吩咐下去,不过。”

    李泽云转头看他,问道:“不过什么?”

    阿留有些心虚的说道:“老爷特地嘱咐我,让我看着您点,不要插手这件事,要是我撒谎被老爷知道,恐怕又要挨板子了。”

    李泽云停下脚步,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阿留,道:“你上次出卖我的事情我都还没追究,这次你要是再出卖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还在阿留面前挥了一拳吓他。

    阿留果然害怕了,差点哭出来:“少爷,您可别为难我了,我的屁股可禁不住这样折腾了。”

    李泽云轻声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天空上的繁星,星星稀稀疏疏的,仍旧发着微弱的光芒,他呢喃细语道:“别人也就罢了,我在东阳城中也就白苏这么一个真心朋友,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而置身事外的。”

    两人从小光着屁股蛋子一起长大,阿留自然是最了解自家少爷脾气的,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不可能会放手的,能为少爷分忧,他自然也是很愿意的,只不过,真的要再次牺牲他的屁股了。

    李泽云似乎看出了阿留的苦恼,宽慰道:“不过你放心,这次你的屁股不会再遭殃了。”

    阿留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吗?你是想到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对于李泽云说出的话,阿留还是很信任的,少爷从小鬼点子就特别多。

    李泽云道:“山人自有妙计,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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